第22章 撿到一只皇後(二十)
烏善姝看着她那溫柔的笑以及疲憊的眼神怔了下,又是這種眼神,看到這個就會不由自主的聯想到魏氏也曾經用這個眼神看過自己,現在想起魏氏除了恨好像又多了一種別的情緒,好像……從一開始就,沒有看透過那個人。
“既然娘娘不說話頭眼裏閃過一絲複那我就随便煮碗面好了。”
魏曼疑只當她還沒想好,就放下包然後穿上圍裙打開天然氣罐的時。卻聽見她說。
“本宮不餓,你沒回來之前我已經吃水果喝飽了。”
說完,她把視線轉向電視上然後捧着杯子,慵懶的眯了下眼睛,整天不是吃就是睡,真是沒意思。
“那我一個人吃好了,娘娘你也喜歡紅茶嗎?”
魏曼疑望了眼裏面不少的紅茶葉無奈的扶了下額,不用說剛買的那罐估計也沒剩多少了,這麽一個難伺候的主兒,以後一定要找個土豪才能養得起。
“也談不上有多喜歡只是覺得味道還不錯,你好像很喜歡它喜歡得緊。”
烏善姝抿了口茶水眉頭開始舒展,擡眸看向已經把面下進鍋裏的人神情卻似乎有些嚴肅,小魏子今兒這是怎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啊,有段時間腸胃不好,姿纾推薦說這個有用,然後我喝着喝着就習慣了。“
魏曼疑笑着解釋道,其實主要原因是第一次喝紅茶的時候就莫名的喜歡上了,那段時間她幾乎每天都要喝,現在情況貌似要比那時候好點了。
“這樣啊……本宮能跟你商量點事嗎?”
烏善姝起身背靠着沙發,眼神是不是瞟向政治啊吃面的她,眼裏閃過一絲猶豫。
“說吧。”
魏曼疑放了點辣油邊吃邊問道,心想您老做事還用得着商量二字麽?
“本宮想出去走走透口氣,我保證不胡言亂語。”
說完,她捏了下小熊抱枕,看着魏曼疑眼裏閃過一絲希翼,她可不想悶在屋子裏等着發黴。
“是我沒想到這點……明天我要去聽個演講,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順便逛逛好麽?”
魏曼疑對她不好意思的一笑,之前想着留娘娘一個人在家裏貌似有些不妥,這樣也好,不僅能讓娘娘散散心,還能方便照顧她,只是……就怕去景家的時候會被看出什麽端倪。
景晏曉到底是什麽人呢,是真的有特殊能力還是早就打聽好這些好裝神弄鬼?
“那就這麽說定了!”
聞言,烏善姝立即喜笑顏開高興的不得了,魏曼疑看到後,不由得在心裏吐槽,一聽到說要出去玩就這麽開心,以前是咋在宮裏呆那麽久的?
另一邊,席習溪為了看那些畫特地拉着魏國在本家留了宿。
趁着夜深人靜,席習溪拿着手電一個人悄悄的去了租屋的附近。看着眼前陳舊的院落,她掩下心中的激動剛要推開門進去,背後卻被人拍了下,吓得她差點叫出聲要不是看清那個人的臉早就喊人了。
“你不睡覺來這裏幹嘛?!”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又不是鬼屋探險你至于吓成這樣麽?”
魏國看了眼寂靜的周圍才對她沒好氣的說道,說什麽回來看看估計是沖着畫來的吧,有必要深更半夜偷偷摸摸的來嗎?
“我可沒有承受被老太太奚落的勇氣,直覺告訴我畫就在這裏。”席習溪說完就要推門卻被拉住,她沒有微皺沒想到他會再次攔着她,然後撇撇嘴,“我只是想看下又不把它拿走。”
“……我是怕奶奶知道後會發火,畢竟她年齡那麽大了受不了刺激。”
魏國神情凝重的說着,所謂家和萬事興,他可不想因為這個鬧出一些矛盾。
“姓魏的! 能別危言聳聽好不?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
席習溪白了他一眼,不就是看下嗎有必要這麽這麽嚴肅麽?她就不信看那畫會把老太太氣個半死。
“不就是跟流水線生産的差不多的畫像麽,有什麽看頭。”
魏國不以為意的說道,都已經五十歲的人了居然還有激情去八卦這些,想當年他們談戀愛的時候也沒見她這麽積極過。
“別廢話,總之你要是再攔着我,我就要你好看。”
說完,她舉着電筒推開了門,魏國拿她沒辦法只好站在門口幫她望風,同時不禁在心裏感慨,結婚後變樣的可不只是男人啊,不過現在才發覺貌似有點晚了吧。
席習溪看着屋裏的東西都是一塵不染,眼裏閃過一絲了然,看來老太太很看重祖屋裏東西啊。
然後開始東找西找也沒有找到,但她還是不死心的去了內堂看看,記得以前看電視的時候那些古人都喜歡把畫像挂在裏屋或者挂在密室裏來着,雖然不知道魏聞禧會不會這麽做,就當是碰碰運氣好了。
門外,魏國打了個冷戰,明明還是夏天來着為什麽感到了一股徹骨的冷意。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魏宓推着輪椅走了進來,以及椅子上臉色不虞的魏聞禧,他眼裏閃過一絲訝異,這老太太是從哪裏聽到的風聲?!然後擔憂的看了眼屋裏,就說會出事的她卻偏偏不信!
這邊的席習溪走到內室沒有想象中古色古香的裝扮,裏面只放了些器皿和古玩字畫,終于,她在東牆角找到了那副畫。
的确如魏國所說,畫上的女子從皇後到妃嫔無論是眉眼和臉型都有相似之處,看到這裏,席習溪只覺得有些納悶,這好像和她以前看的有些不一樣,好像……少了一個?
還沒等她細想屋裏的燈突然亮了,以為是魏國就回頭看了下,誰知卻看到了魏聞禧淩厲的目光,以及魏國眼裏的暗示。
“開了燈才會看的清楚,你說是吧孫媳婦?”
“哈哈……奶奶您這麽晚還沒休息啊?其實我是看到一個黑影跑到這裏才過來看看的,不信你問魏國!”
說完,她對魏國擠擠眼,誰知卻被魏聞禧看了個正着,觸及到那冰冷的眼神,她慢慢低下了頭不再多言。
“奶奶,她也只是因為好奇……”
魏國在旁邊支支吾吾的說道,從小他就喪母可以說是魏聞禧一手帶大的,所以在他面前他從不敢頂撞。
“好奇?哼,不要以為時代不同了就可以随便找理由無視家規,既然看完了還不快走?”
魏聞禧淡淡的看了那對夫婦一眼,但那嚴厲的口吻依然沒變,然後轉頭看了眼畫像,這兩個人大半夜的就是為了看這個?
“是。”
席習溪和魏國連忙點頭退了下去,心裏皆都是唏噓不已,娘娘老太太招婿入贅,又管家管了那麽久,如今退居幕後多年身上那種威嚴的氣勢沒想到居然還在。
等他們走後,魏聞禧拒絕魏宓要推輪椅的總做,自己轉動了方向來到畫前,目光裏透着一絲冷意。
“你說他們真的只是單純的為了看畫嗎?”
“您也知道他們一個學歷史的一個無所事事收集各路八卦,也許只是因為求知欲呢。”
魏宓伸手捋了下耳邊的短發,笑起來的時候臉上都是些皺紋,然後神情平靜的看了眼門外,畢竟她也是看着魏國長大的,能幫點是一點吧。
“呵,你就知道管着這些小輩們,還好我先讓人把畫給換了否則不知道他們又要做什麽荒唐的舉動。”
魏聞禧的笑聲聽起來很中氣十足,沒有看到魏宓眼裏的無奈,不知該說老太太是有先見之明還是該說精于算計呢。
另一邊,景晏曉站在院中神情冷漠的看着院中的各花美景。
這時,景非帶着一臉的傷走了進來。
“聽說你邀請她來做客?”
“嗯哼,你臉上的傷不要緊嗎?”
景晏曉不可置否的答道,被打的這麽重看樣子是被拒絕了。
“既然花無雅對我無意,那麽婚禮如期舉行,”
景非冷笑一聲,扯動了嘴角的傷口雖然有點疼但卻被她忍住了,比起被喜歡的人無視這點痛算的了什麽。
“那你以後怎麽面對她?其實你可以拒絕這門婚事的。”
景晏曉神情凝重的問道,她從未想過一箱有主見的姐姐居然會這麽順從。
“先別管我,你呢?等安雲笙想起一切的時候,你還能坦然的去面對她嗎?對了,聽說那個人已經回來了,要不要派殘孞把她給做了?”
景非的語氣帶着一絲看好戲的意味,知情人就只有她一個,守着秘密每天都要提醒自己一定不要說出來,想想都覺得累得慌。
“一切看情況吧。”
景晏曉眼神陰沉的看了眼天上的繁星點點,只要沒有利益沖突,她完全可以做到什麽都不知道,互不幹擾。
“那好吧,不過你确定那個大小姐會來麽,不是說不管了麽?”
景非眼裏閃過一絲驚訝,這麽淡定如斯可真不像她。
“天亮以後不就知道了。”
她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然後開始猛烈的咳嗽,随即轉身回了屋裏。
——
魏曼疑對于昨晚祖屋發生的插曲一無所知,當然席習溪沒把被這種沒面子的事說給她聽。
于是在她還沒和周公說再見的時候,烏善姝已經穿戴整齊來到了她的房裏。
本來烏善姝想叫醒她的,但是想到她昨天好像很累的樣子就坐在一旁看着她熟睡的睡顏有些出神,昨天她們聊了很久,才知道她們原來只相差了九歲,沒想到自己跟小魏子和魏氏的年齡差居然也是一樣的。
沒來由的,烏善姝感到一陣心累,這些真的就只是碰巧嗎?
在看到魏曼疑的眼皮有些松動時,她連忙移開了視線眺望窗外。
“娘娘?”
魏曼疑看了眼背對着自己的人差點沒被吓到,難得看娘娘起這麽早,不過……那副傷春悲秋深沉的不得了的畫風為什麽看得來這麽詭異?
“哼,現在可以出發了嗎?”
烏善姝用一種特雀躍的語氣說道,完全沒有剛才的深沉樣。
“總得等我洗漱好吧。”
魏曼疑嘴角一抽,看來娘娘不知會傲嬌還很會變臉,或者剛才都是她的錯覺。
聞言,烏善姝用異樣的眼光打量了她下,然後用三姑六婆的口吻問了個讓她滿臉黑線的問題。
“小魏子為何你都四十而立了還沒成親?在樾朝像你這樣的都可以奶奶了。”
“……是三十九歲零八個月!時代不同風俗就不一樣,我們這裏比我大的都沒結婚,這叫剩女……況且人活着又不是只有結婚,娘娘你成親那麽早難道就不覺得人生有些可惜?”
魏曼疑揉了下有些蓬松的頭發,眼裏閃過一絲無奈,沒想到娘娘會問這種問題。
“按虛歲的算法你的确是四十啊,你該不會想學電視裏的那些老姑娘談姐弟戀吧?”
烏善姝撇了下嘴角,可惜倒是沒有,反而後悔更多,當一個人是帶着目的接近你,對你的感情也都是虛情假意,即使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心動了愛上了,當你知道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是有多麽的可笑,原來所謂的愛也不過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和假想的。
然後她收斂心神看了眼臉色有些陰雲密布的魏曼疑,似乎她這也是出于關心嘛,萬一她走了後小魏子還是像現在一個人多寂寞啊。
“娘娘……以後這種電視劇少看點,如果沒找到合我心意的,我寧願去當尼姑。”
說完,魏曼疑起來伸了個懶腰,這年頭找個投緣的難,找個心動的更難,然後眼睛迷糊的往衛生間走去。
“尼姑……不至于把話這麽狠吧,你不會是傳說中的恐婚吧?”
烏善姝對着她的背影喊道,想起電視裏的男女主角為了逃避成親做的那些奇葩舉動,眉毛微微上挑,成親有這麽可怕嗎?
“以後多讀書少看電視!”
魏曼疑聽了後差點沒摔倒,忍不住回頭對她低吼了句。
“你竟敢兇本宮!”
她兩手掐腰對魏曼疑橫眉豎眼,真是的,她又沒說錯居然還跟她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