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債務關系(二)
“多謝誇獎,對了,418那件案子是我指使別人去做的,我姐當時只是去清理現場,當然你現在告密的話應該還能領到點賞金,不過現在天氣轉涼,晚上睡覺的時候記得保護好自己的脖子,免得落枕。”
景晏曉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然後摸了下有些低熱的額頭,無奈的暗自嘆了口氣,還真是被姑姑說中了呢。
“……神偷幫和夜城派都是你滅的?”
花無雅嘴角一抽,不可置信的看着笑意盈盈的那人,然後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才慢慢移開腳步往門外走,傳說果然沒錯,景家沒有一個人是正常的,如果跟她說話的這人真的是命案主使者,那她豈不是和殺人狂在較量?
回想198x年4月18號那天的命案,她唯一記得就是,那天她路過案發現場,看到了景非表情冷峻的帶着一些喽羅走了,而是身上還沾着血跡,而他們的身後都是一具具毫無生氣的屍體。
還好當時她躲起來了沒被發現,這也就是她不敢靠近景非的原因之一。
這時有只手不輕不重的拍了下她的肩膀,然後一回頭看到了景晏曉那如沐春風卻讓她覺得寒氣逼人的微笑。
“是我又如何,你抖得這麽離開是在害怕嗎?”
“呵,我怎麽可能會害怕……”
花無雅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然後無視景晏曉疾步走了。
這個世界太可怕了,她從不否認自己的惡劣,可是跟景晏曉這種秒殺兩個幫派又很鬼畜的人比起來,她竟然開始覺得有些後怕。
走到半路時恰好碰到了拿着兩把傘折返回來的景非,匆匆的瞥了對方一眼,随後在對方沒開口之前加快了步伐走了。
景非無奈的收回了要給她傘手,然後走到景晏曉身邊把傘撐開。
“你的惡趣味又發作了吧。”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不經吓。”
景晏曉撇撇嘴,跟她一起往內堂那邊走去。
“別總用老氣橫秋的語氣說話,那兩位估計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景非邊說邊用無奈的眼神瞅了她一下,好好的清閑日子不過,偏要去找那兩個大麻煩。
“她們等急了?”
她語氣不鹹不淡的問道,這也沒過去多久啊,應該不會吧。
“那倒沒有,只是看起來兩個人好像鬧了別扭。”
景非回想着剛才那兩人誰都不理誰的樣子,微微挑了下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兩口子吵架了呢。
“哦,恐怕不鬧別扭才奇怪吧。”
景晏曉嘴裏忽然蹦出了這麽句話,目光深沉的看了眼遠方,最近皇宮那邊的法力波動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莫不是被某些有心人給幹擾了?
而內堂這邊,屋裏的氣氛沉默中帶着一絲不明的壓抑。
魏曼疑看着佯裝欣賞壁畫的那人,心裏覺得倍感無力,正在她想開口打破沉默的時候,手機卻響了。
然後她走到偏僻的角落接聽了電話。
“爸,有事嗎?”
“博物館失竊了,而且那賊專門偷樾朝的文物,其中還有那個宮女的屍體,包括咱們家那點算是有些史料價值的東西。”
魏國的聲音同樣透着些許的無力,現在這件事他還不敢跟魏聞僖說,怕她老人家受不了這個刺激。
“怎麽會發生這種事?太奶奶知道嗎?”
魏曼疑驚訝地問道,一連偷走這麽多東西,不可能是一個人在作案。
“就是不敢告訴她,我才來找你商量的,今天有記者來打探消息,都被我謝絕了。你盡快回來,趕緊想辦法。”
他長嘆一聲,這種事要是見了新聞,魏家豈不是要鬧翻天,尤其是惦記那些東西的族人們。
“好,我會立刻趕過去的……爸,能問你件事嗎?”
魏曼疑遲疑了下,決定還是要把事情問清楚。
“什麽?”
魏國他看了下那邊忙的團團轉的的安雲笙她們,不解的反問道。
“我們家到底和景家……該我了魏筠曼是什麽關系?”
“……好好的怎麽會問這個?”
“沒……您要是不方便說就算了。”
“唉,其實也什麽大不了。我們魏家的确是因為魏筠曼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但是這都是過去的光榮。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你要記住這件事不要到處宣揚出去,還有……不要因為好奇而去深究你不該知道的事。”
因為一旦真相大白誰的面上都不會好看。
最後那句魏國放在了心中沒有說出來,今天發生的事已經夠他焦頭爛額了,女兒又這麽一問,提及那往事,他不是當事人不好發表意見。
但是對于魏筠曼曾經的某些作法,他無法去違背自己的心去認同。
“……我知道了,忙完手上這件事,我就回去。”
魏曼疑此刻覺得心裏壓了塊千斤旦重石,挂掉了電話,怎麽爸和景晏曉都喜歡說這種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
然後看向神情漠然的女人,眼裏閃過一絲複雜, 而娘娘之所以會翻臉也是因為先她一步猜中了這個麽。 她現在包括以後都要抱着替魏氏贖罪的态度,去面對娘娘嗎?
然後她自嘲的一笑,也許過了今天就沒了以後呢,而而且魏氏做錯的事,為何她要去做補償?
可是沒有魏氏自我‘犧牲’的精神,也就沒有現在的魏家和她,所以為對方做點什麽也未嘗不可吧?
一時間,魏曼疑陷入了糾結,家裏出了那麽個歷史名人,她覺得有些驚訝不已,又有些坑爹,因為對方貌似欠了金錢無法還的債,而債主已經出現了。
所以她和娘娘會相遇也就不是巧合了?
想到這裏,魏曼疑的眉頭緊皺,以後到底該何去何從呢。
而就在這時,神秘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我擔心的還是來臨了,早就警告過你不要來這裏,你偏不聽!’
“怪我咯?魏氏自己一死百了,為什麽我要跟着後面擦屁股?”
魏曼疑小聲的說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有注意到對方的聲音已經快變得虛弱的幾乎快要嘶啞。
‘……因果關系你懂吧,總之你一定要提防景家和一燼。’
就在那人話音剛落後,景晏曉走了進來。
然後魏曼疑的嘴角微不可見的抽搐了下,什麽因果,又不是她害娘娘這般落魄!
“不好意思,讓二位久等了。”
景晏曉對她們歉意的笑了笑,然後盤坐在蒲團上,眼神靜谧的看着回過神來的二人,在看到魏曼疑的印堂時眉頭微皺,剛剛那個奇怪的氣流,看起來好像上次在皇宮外看到的一樣。
她的心裏有些納悶,莫不是我眼拙看錯了?
“你一定知道我要求的是什麽事吧?”
烏善姝盯着景晏曉不放過她每個細微的表情,兩只手早已把衣角抓出了褶皺。
她知道眼前的女子不是景戊,可是她依舊控制不住心中的那股洶湧的恨意。
“何須要用求這個字,能幫的我自然會幫。”
景晏曉揚了下眉,似是沒想到她會這麽說。
“既然你都知道,那就請你幫忙送她回她那個時代。”
魏曼疑在一旁淡淡的說道,不管以前娘娘和那個人有什麽過節,該她做的她盡量會做到,但是不該她做的,她是不會浪費一絲力氣的。
“有一個陣法可以打開時空之門,但是這需要耗費法力和祭品,一旦有了偏差,很有可能會掉進時間的洪河中。”
景晏曉臉上依舊挂着不深不淺的笑,然後低頭擺弄矮桌上的竹簽。
烏善姝聽到這裏緊咬下唇,不愧是景家的人,凡事都要講條件,然後她嘗到了自己血的味道,腥甜中帶着一絲說不出的苦味。
聞言,魏曼疑心中一沉,見烏善姝不說話,便替她開口。
“你想要什麽祭品?”
“錯,所謂祭品就是和時空連接的媒介,也就是說……這位女士來的時候身上戴着的東西。”
景晏曉很耐心的解釋着,然後用左手拿起一根簽把玩着。
“我來的時候身上就只有一件破衣服,再無其他的東西。如果你不想幫忙,大可不必這樣故弄玄虛。”
聞言,烏善姝冷笑連連然後起身就要走,卻被魏曼疑攔住。
“能不能別這麽沖動,你不是很希望回去嗎?”
“是,可我不想當那只用來被耍戲的猴子!”
說完,烏善姝甩開她的手冷眼看着坐在那裏的人,只要在這裏繼續待下去,被對方那種眼神看着,就有種被愚弄的感覺。
“皇後娘娘何必動怒,給我半年的時間,半年後将會有一次異象出現,到時我可以借用這次機會送你走。還有一個方法,就是找到當年科學家衛棠制造的時光機。”
景晏曉的語氣很沉穩卻惹來魏曼疑和烏善姝驚疑不定的目光,當然她也沒在意,推開竹簽後開始閉目蔔卦。
“你的意思是那個科學家真的成功了?”
“是啊,如果你們能夠半年內能找到那東西,或者它的主人,應該能早點回去吧。”
景晏曉并沒有睜眼而是不置可否的點了下頭。
“你居然知道本宮的身份,那你肯定知道時光機在哪裏了?”
烏善姝有些狐疑的問道,想不到這個女人還有那麽點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