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人質》
莽天驕醒來的時候, 看見宋眉山身下全是血,“眉山,眉山!”
蕭啓慶綁了宋眉山的手, 将她吊高, “眉山,明明是你先喜歡我,先挑逗我,現在你怎麽又不要我,啊?”
男人跟瘋了一樣, 他說:“是不是你想睡我, 啊, 你說呀!”
莽天驕的手腳捆在一處,她想嚷嚷,嘴上卻被纏了黑色的防水膠帶,莽天驕使勁兒掙紮兩下,“眉山, 眉山啊!”
蕭啓慶狀若未聞, 興許他覺得莽天驕本就無關緊要, 也或者是宋眉山露出來的神情讓他不安, 于是男人揪着宋眉山的頭發,“看甚麽,你看甚麽,你指望誰呢?小賤人,小小年紀一雙媚眼, 你說,你到底看誰呢?”
宋眉山懷疑蕭啓慶不太正常,興許他是吃了甚麽令人興奮的藥物,要不然不會如此不知疲倦。
莽天驕就一直這麽看着,那個叫蕭啓慶的男人并沒有直接與宋眉山身體結合,他只是打她,揪她的頭發,扇耳光,或者是用皮帶抽她。
莽天驕絕望極了,“眉山,眉山啊,你就服軟吧,你就說你愛他不就好了嗎?”
莽天驕看見蕭啓慶将宋眉山的下身弄出血來,“眉山,眉山,你就說你愛他吧,你求他放過你,你求求他啊!”
蕭啓慶說:“你不是處女?”
宋眉山仰着頭,“對,我不是處女,我早就不是處女了,我在國內的時候,交過七八個男朋友。”
“那你還裝什麽純情,”蕭啓慶抽了宋眉山一巴掌,他将一瓶番茄汁從床單內拿出來,“枉費我還在幫你制造環境,你個小.婊.子,你裝什麽處女你!”
宋眉山臉上全是巴掌印,她嘴角有一點點破皮,唇下有微微血跡。
蕭啓慶捏着宋眉山的下巴,“那你說,你還會不會離開我?說啊!”
莽天驕使勁兒摩擦,終于将膠布沾在衣服上,她嚷嚷:“眉山,你求求他吧,你求他不要打你了,不要打你了啊!”
“會,我看見你就犯惡心!”宋眉山向來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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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巴掌抽過去,力氣很大。
“眉山啊,你別嘴硬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就服軟,我求求你,你就服一次軟!眉山,你就騙他一下,騙他一下下,你說你愛他,不會離開他,他就不會再打你了啊!”
宋眉山仰着頭笑,“蕭啓慶,你真惡心,你喜歡處女是吧,找女人睡覺都自己帶着一瓶番茄醬撒床上?你真惡心,你惡心又可悲。嗤嗤,處女好啊,你叫你老婆回國裝個□□,幾百塊,整容醫院每天裝,你也好日日做新郎啊。”
“閉嘴!”
蕭啓慶紅着眼睛,“宋眉山,你夠了。”
宋眉山笑,她鼻尖的鮮血流出來,一滴,兩滴,三滴,四滴,五滴六滴,等宋眉山的鼻尖之下全是血的時候,莽天驕撞了過來,“啊!我跟你拼了!”
莽天驕将蕭啓慶往床上撞,男人看她一眼,側了個身子,莽天驕就撞空了。
蕭啓慶走了,他沒管床上的宋眉山,也沒管地上的莽天驕,男人拿上外套,轉身走了。
莽天驕跳到宋眉山床邊上,“眉山,你用牙齒幫我咬開,對,用力。”
莽天驕背後系着酒店的毛巾,其實稍微擰一下就開了,等她手空出來,說:“我來打電話,打報警電話,哦,彼得堡的報警電話是多少,我找個人問問,哦,吳磊,我問吳磊,報警電話是多少。”
莽天驕在屋裏團團轉,“手機呢,我的手機呢,媽的,我的手機呢?”
“不要問吳磊,不要,”宋眉山有氣無力,“找覓雅,給覓雅打電話,給覓雅......”
莽天驕在沙發上找到電話,“诶,眉山,我的眉山啊!”
宋眉山被吊着手臂,鼻血不停,莽天驕一邊沖到廁所,用毛巾接了冷水,一邊跟林覓雅喊:“啊!眉山不行啦,她快死了,快死了,你快來啊!快來!”
林覓雅來的時候,身後跟着她哥哥林又璋,兩兄妹進了房間,莽天驕正在給宋眉山擦血,地上有染血的毛巾,也有染血的紙巾,莽天驕邊哭邊擦,“眉山,你要是死了,我怎麽跟你爸爸交代啊!啊!你爸爸知道你在這裏受苦,他會怪我的,他托夢給我,我說我會照顧你的啊!眉山啊,你別死啊。你死了,你爸爸在地下也不肯見你啊,你這麽年輕,他不肯見你的啊!”
“天驕,”林覓雅拍莽天驕,莽天驕還在哭,“我不活了,啊,我也不想活了啊!”
宋眉山衣衫不整,一件白色毛衣已經被扯爛,林又璋将自己的大衣脫下來,蓋在宋眉山身上,他抱起宋眉山,“走,我們走。”
“诶,不報警了啊,這是傷害罪啊,非法禁锢啊!”莽天驕喊,“我他媽的就是俄語不行,我要是俄語行,我今天就要告他性.侵。”
林覓雅抿嘴,“你想讓全世界都知道眉山被侵犯了?”
“我......”莽天驕咬嘴,“我......”
林又璋說:“別在這裏吵架,回家再說。”
林覓雅叫了車,林又璋抱着宋眉山坐在後排,莽天驕跟着林又璋,司機瞧見昏迷的宋眉山,“需要幫忙嗎?”
林覓雅轉頭看她哥哥,林又璋點頭,“對,我們去醫院。”
醫生先檢查了宋眉山的鼻子情況,前期判定是血液中雌激素減少,鼻粘膜血管擴張所致。
莽天驕問:“什麽意思?”
林覓雅說:“月經失調。”
“哦,”莽天驕垂頭,又問:“那眉山她,眉山她到底有沒有被......”
林又璋和醫生談了半天,莽天驕硬是一句話都沒聽懂,“怎麽樣,老毛子醫生說啥?”
林覓雅懂個一點點,她說:“要進一步檢查,他說要找專業的婦科醫生來查。”
林又璋結束了談話,回頭說:“需要提取內褲上的精.斑,或者在她體內提取精.液。”
“精.斑,精.液?”莽天驕捶頭,“沒有啊,他們都沒有發生實質性的性.關系,哪來的精.斑和精.液?”
林又璋回頭,“什麽意思,什麽叫沒有發生實質性的性.關系?”
莽天驕揉自己腦袋,“就是我之前看見眉山的床單上有一灘紅色,我以為那是血,小說裏都寫什麽初夜要流血了啊,我就以為他們——後來我又自己想了一下,眉山的褲子都沒脫,那男的也沒脫褲子啊,這怎麽幹啊?隔空發射啊?”
林覓雅将頭轉過來,“別添油加醋,你直接說,你看見了什麽,或者說,那灘是不是血。”
“那不是血,是番茄汁,超濃縮的那種。”莽天驕捂着頭,“茶幾上還有大半瓶呢,好像是那男的撒在床上的,眉山說他有處女情結。”
“後來,後來眉山說自己不是處女,那男的就很生氣,就開始打眉山。他說她傷害他了,說眉山傷害他感情了,為什麽眉山先喜歡他,後來又不喜歡他了。差不多就這樣。接着眉山就流鼻血,那男的就走了。”
林覓雅道:“有沒有遺漏,或者說他們發生了關系,但你沒看見。”
莽天驕嘴巴撅起來,一副要哭的樣子,“真的沒有咧,那男的只是打眉山,沒有真的睡她啊!”
“好了,別問了,”林又璋打發林覓雅走,“你去買杯喝的,熱咖啡。”
林又璋在莽天驕身邊坐下了,他說:“這個事情我們必須要征求眉山的意見,宋眉山小姐想怎麽解決,我們就怎麽解決。如果她想報警,我們就報警。如果她想低調處理,我們也只能尊重她,我們是她的朋友不假,但不能在這種事情上替她做決定。嗯?”
“嗯,”莽天驕點頭,她揉着腦殼子,“我怎麽不早點醒來,我真沒用,我......”
林又璋說:“有沒有眉山家裏人的電話,我覺得應該通知她家裏人。”
莽天驕搖頭,“別,她爸爸死了,她媽媽和他繼父生活,她的哥哥是假哥哥,不是親生的,沒有血緣關系的。”
莽天驕嘟着嘴,“我要跟我爸爸告狀,就說我們被欺負了,請他安排一個律師過來幫我。我現在就要給我爸爸打電話。”
莽大小姐說幹就幹,完全不在意國內幾點鐘,是否又打擾她父親休息。或許這就是親情,血肉至親的關系,是根本不怕打擾的。
“喂,爸爸,我跟你講......”說着說着,莽天驕在電話裏就大哭起來。
林覓雅端着滾燙的咖啡回來,“怎麽啦,她怎麽哭了?”
林又璋搖頭,“你有眉山家裏人的聯系方式嗎,我給他家裏人說一下。”
林又璋原以為莽天驕是孩子氣,不肯提供宋眉山家人的聯系方式,誰知林覓雅也搖頭,“我沒有。”
“真的?”
“真的。哥哥,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我也不會騙你,但我真的沒有眉山家人的聯系方式。”林覓雅說:“我只知道眉山的父親早亡,随後她就住到了福利院,去年,嗯,也就是半年之前,她母親才出現,說是認回她,送她出國留學。”
林又璋仰着頭,沒有說話。
林覓雅說:“眉山是個好姑娘,但她的遭遇令人同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