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倒流回,最初的相遇》

蕭啓慶開車, 林覓雅抱着宋眉山,宋眉山說:“去機場。”

林覓雅嘆氣,“嗯, 有勞蕭先生, 送我們去機場。”

“想回聖彼得堡?”

林覓雅道:“蕭先生何必明知故問,今天這種情況,難道我們明天還來酒莊喝幹紅嗎?”

蕭啓慶低聲笑,“氣大傷身,兩位小姐都莫生氣。”

林覓雅搖頭, “這世道, 真是——一言難盡。”

蕭啓慶從後視鏡看宋眉山, “怎麽樣,有沒有好一點?”

宋眉山說:“成佛入魔,一念之間。蕭啓慶,你臉皮也真夠厚的,是個女人就往懷裏摟, 是個孩子就敢承認自己是爹啊。”

宋眉山笑起來, 她邊笑邊搖頭, “行了, 機場也不用你送了,你給我們放下吧,我們自己打車去。”

蕭啓慶停了車,說:“你信不信,孩子他爸就在機場等着你呢。”

陸長安的确就等在機場, 戴高樂機場屁股大點位置,他守在那裏,等宋眉山。

宋眉山走了,和林覓雅一起,坐着蕭啓慶的私人飛機走了。

當飛機抵達聖彼得堡的那一刻,林又璋和莽天驕去接宋眉山,林覓雅說:“眉山要搬家,趕快找地方。”

林又璋蹙眉,“發生什麽事了?”

“說來話長。”林覓雅又道:“聯系醫生,眉山要做手術。”

莽天驕扭頭,“眉山的鼻子啊,眉山的鼻子要做手術啊,嚴重了,惡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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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覓雅搖頭,“不是那個,你認識醫生嗎?”

莽天驕仰頭,“呀,我找陳其美,他認識啊,他認識巴甫洛夫的醫生,說是他同學,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說打就打,莽天驕給陳其美打電話,“喂,小美啊,你上次那個巴甫洛夫的同學,是不是真的啊?哦,是真的存在啊,是真的就行了。我跟你講,我朋友,嗯,宋眉山她要找醫生,你幫忙介紹一下啊,快,要快啊!”

宋眉山回家就收了簡單包裹,林又璋兄妹及莽天驕,四人一趟就搬完了。林覓雅說:“找房子困難,去我家先住着。”

莽天驕搖頭,“去我家住着,你家眉山那假哥哥都知道,根本不安全。”

林又璋道:“不對,梁與君也知道你家,陸長安一問就出來了,你家也不安全。”

“哎呀,陳其美,去陳其美家!”

莽天驕又給陳其美打電話,“小美呀,你住哪兒啊,我們來看你呀!”

當莽天驕四人提着大包小包進入陳其美位于海軍司令部附近的房子時,陳其美還以為野戰軍來了。

陳其美仰着頭,“怎麽的,官司沒打完,想接着付費打官司啊?”

“美得你!”莽天驕號召大家将宋眉山的行李搬進來,說:“兩件事,第一,我們眉山要找房子住,暫時在你這借住幾天,房租我給。當然,你要是有臉的話,你就盡管收,我立馬讓我爸把你給開了。第二件事,給眉山找醫院,她要做手術。”

陳其美這才正了顏色,“什麽手術?我提醒你們,在俄羅斯境內,堕胎手術是犯法的,俄羅斯不興無緣無故堕胎,沒有特別原因的話,沒有醫生肯做,分分鐘吊銷執照。”

莽天驕道:“那怎麽辦,不如我給眉山請假,我們回深圳做。”

“這倒是個辦法。”陳其美道:“回國做吧,十天半個月夠用了,假也不用請,九月趕來開學,我房子也給她找好了。”

林覓雅看宋眉山,“眉山,這樣行嗎?”

“嗯,那就這樣吧。”

林又璋看手表,“事不宜遲,走吧,買機票,回國。”

莽天驕叉腰,“啊!這麽着急啊,我還沒休息好呢。”

林覓雅拍她肩膀,“嬌嬌,你慢慢休息,和小美找房子去吧,我和哥哥送眉山去機場。”

“那不是屁話嗎,我不回深圳嗎,誰照顧眉山啊!”

莽天驕道:“陳其美律師,請你立刻出去找房子,我們眉山回來之後就指望你了,請你行動!”

莽天驕摸摸額頭,“我要不要通知我爸爸啊,就說我暑假回去看他?”

林覓雅搖頭,“快走,到時候被陸長安攔住,胎都堕不掉了。”

陳其美扶扶自己的無框眼鏡,“我擦,你們膽子真大啊,人家爸爸都不知道,你們把人家孩子給堕了,我要是孩子他爸,得恨你們一輩子。”

宋眉山沒有說話。

林覓雅不期來一句:“恨就恨吧,誰更恨誰還不一定呢。”

林又璋買了機票,莽天驕和宋眉山一起回國,兩人飛廣州,轉深圳。

剛剛到廣州白雲國際機場,莽家的人就來了,來的是莽天驕家的司機,莽天驕問:“崔哥,我說要找個小醫院,你給我找好沒有啊?”

那司機五十多歲,頭發都白了一半,說:“我的大小姐诶,你要找醫院,你爸爸肯定給你找大醫院啊,還小醫院,你咋想的?”

莽天驕搖頭,嘆一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當天晚上,莽雲豹給自己女兒和宋眉山接風洗塵,在莽家的大別墅裏。“歡迎我親愛的女兒,歡迎眉山,歡迎你們回來看我,歡迎你們——”

莽總經理好像準備了一段長長的演講詞,莽天驕拉他爸爸,“爸,爸,醫院,醫院。”

“哦,那個醫院啊,我安排好了,單獨病房,特殊照顧,力求讓大家賓至如歸。”

做飯的阿姨笑起來,“哪有去醫院賓至如歸的。”

莽天驕捂着臉,“爸爸,廢話少說,啥時候能入院?”

“哦,這麽着急啊,爸爸還沒——”

莽天驕道:“急着呢,咱們做完手術,還得回去上課呢,你也不看看,還幾天就開學了。”

當宋眉山躺在醫院手術臺上的時候,她一聲都沒吭,那醫生也覺得奇怪,說:“像你們這麽大的小姑娘,一般都喊得死去活來。”

手術确實很小,兩個小時足夠了,病人馬上就可以下床,但莽爸爸還是安排病人住院觀察了兩天,确定人沒事之後,才允許她們出院。

莽天驕扶着宋眉山回自家休養,莽家的阿姨做飯不錯,一手粵菜地道周正,天天海鮮粥煲着,今日潮汕口味,明日廣州口味,總之是日日翻新,絕不重樣。

莽天驕家的阿姨今日煮了燕窩,遞給莽天驕一盅,又說:“給眉山端一盅燕窩上去,她小産,等于坐了一個小月子,身體虛着呢。”

“嗯,”莽天驕喝了一口,“不夠甜。”

那阿姨說:“燕窩誰家吃很甜啊,都這樣啊。”

莽天驕搖頭,“眉山最近愛吃糖,她說想吃糖,她說嘴裏苦。”

那阿姨搖頭,“哎,她哪裏是嘴裏苦,她是心裏苦。這麽年輕,丢了一個孩子,心裏得痛多少年。”

莽天驕嘟嘴,“那孩子爸爸不承認孩子,你說怎麽辦,生下來啊,當單親媽媽很辛苦的。”

那阿姨拿了一塊方糖,“夠了,太甜的燕窩不好吃。”

莽天驕往裏面又丢了一塊,“一塊沒味兒,我都覺得太淡。”

宋眉山在莽天驕家裏養了八天,第九天上,她們就動身了,深圳先飛北京,北京走莫斯科,再去聖彼得堡。

莽爸爸很舍不得,他親自開車送兩個孩子去機場,莽天驕揮手,“得了吧,等我回家,天天看我,你就該讨厭我了。”

陳其美辦事也很有效率,等莽天驕她們回來的時候,他把房子也找好了,就在海軍司令部附近,在他隔壁。

莽天驕帶着宋眉山回來的時候,“卧槽,你是不是故意的呀,這麽懶,你人品不行啊!”

陳其美攤手,“你讓我怎麽辦,去涅瓦大街找,那一片我不熟悉。再說了,陸長安就住那裏,眉山也住那裏,不是上趕着往一堆湊嗎?”

陳其美隔壁是個一居室的房子,五十來個平方,一室一廳一廚房一衛生間,宋眉山看了一眼,“就這樣吧,我覺得還行。”

莽天驕嘆氣,“也只能這樣了,就是上學有些遠,沒有以前方便。”

陳其美道:“這還叫遠?我以前在基輔的時候,每天地鐵公交倒三趟,那才叫遠。”

莽天驕揮手,“跟你沒有共同話題,我們不是一個國度,難以溝通。”

宋眉山就在陳其美隔壁住下了,陳其美陪她去超市買被子和床單,還有一些家居用品,在逛到生活區的時候,宋眉山看見一個杯子,與她當年在陸長安樓下看見的那個杯子一模一樣。一面是彼得堡城市風景,一邊是波羅的海戰艦,想來就是阿芙樂爾號了。

宋眉山看着那個杯子,陳其美伸手拿下來,“喜歡嗎,喜歡就買,當我送你的喬遷禮物了。”

當年那個杯子的标價是4700盧布,而兩年之後,這杯子只需要1700盧布,同一樣的東西,換個地方,價值都不一樣了。

第二天早上,陳其美敲宋眉山的門,“眉山,起來,上學了。”

“哦,馬上來!”

宋眉山穿上了背帶褲,她又紮起馬尾,“來啦,來啦,我是不是要遲到了!”

陳其美看手表,“走,我搭你一程。”

陳其美每天将宋眉山送到公交站或者是地鐵站,然後才去上班,他在這邊一個律師樓裏代理一樁案子,暫時不回國,所以也在聖彼得堡租了房子住下了。

大二開學,宋眉山變了風格,全班同學都發現了,她再也不是那個冷豔迷人的禦姐了,宋眉山和莽天驕愈來愈像,有變成傻大姐的趨勢。

吳磊率先發現了宋眉山的轉變,他過來問:“眉山,你戀愛了,青春期到了?”

宋眉山現在變得很愛笑,動不動就和莽天驕笑成一團,這時間兩人又趴在一起笑,莽天驕說:“管這麽多你,多事,像個男人嗎?”

吳磊丢下下周的課程表,“下周有體育測驗,女子1500米,男子3000米,請大家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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