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Deathless
Star piece omicron Deathless
“搞什麽鬼，這人有病啊？！”氣急敗壞的女聲漸行漸遠卻還是從泉佩戴的隐形麥克風裏傳到了在大屏幕前笑得前仰後合的隊員們耳中。
“啧……”泉揉了揉有些紅腫的右臉頰，聽着隐藏式耳機對面日暮瘋狂的笑聲和這層笑聲背後作為襯托的其他隊員的笑聲，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總之，就是這樣，我還要像這樣向49位女士搭讪。你們就好好看好戲吧。”但是泉到底是泉，他很快就平複下了心情，然後淡定地繼續說，雖然仍舊是一副死魚眼的模樣，語氣中還有了一些自暴自棄的意味。
“泉先生……辛苦了……”伏見揉了揉剛才笑得有些發酸的兩邊臉頰，他已經很久很久沒像剛才那樣大笑過了，所以一下子來這麽一出讓他臉上的肌肉有些招架不住。但他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用雙手揉臉這個動作簡直是犯規級別的。
“是，是啊……哈哈。”坐在他旁邊的吹雪心不在焉地回應說，“沒想到泉先生竟然抽到了這個。”
（伏見君好可愛~~~~(>_<)~~~~不行不行，宮野吹雪！你要淡定！）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吹雪你也辛苦了……
“呼……是啊。”伏見揉完雙頰，深深呼出一口氣，然後才能平靜地開始說話，“相比來說，我想我們還算幸運的了。”
要是自己抽到了那只簽的話……
伏見渾身上下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比差不多兩年或者三年前，那匹馬的異能者事件時候，對方那個逗比王子讓人下跪的能力還要讓伏見感到難以接受。
想到這裏，伏見不禁又陷入回憶中去。那匹被淡島副長取名叫白豆沙炖豆腐的馬現在也還好好地待在sceptre4，善條先生也經常會去照顧它，說起來，今天本來也想邀請善條先生加入這次聯歡的，但是他說自己和舊友有約。伏見對善條的人際關系幾乎可以說是完全不知道，所以當善條說起來的時候，伏見心裏是感到很驚訝的，對善條竟然還有舊友這件事。
在伏見的印象裏，對方從來都是一個人，如果非要讓他想象善條的朋友的話，大概或許可能他只能聯想到羽張迅了。雖然他其實根本沒見過對方，而且對方也早就已經逝世了。
但這些都不重要。不管是什麽樣的人，都會有自己的朋友，都不是孤單一人。只需意識到這點就已經足夠了。而想到這裏的時候，伏見情不自禁聯想了一下，當歲月流逝，青春不再的時候，自己或許會同misaki一起，像是很久以前在吠舞羅那樣，随意聊着天，然後幫草薙哥打理一下酒吧，或許會因為手腳已經不再靈活而打碎幾個杯子，之後草薙哥就會勃然大怒，不過那個時候他肯定也沒有多餘的力氣來教訓自己和misaki了。 腦海中漸漸浮現出已經老去的出雲氣急敗壞卻又完全拿他倆沒辦法的情景，伏見輕輕笑了出來。
那一定會是非常有趣的場面。
“伏見君在笑什麽？”
回到sceptre4，就又會收到“副長，室長他又在偷懶了！”的報告，然後長嘆一聲，再次開始幾乎每日額外的例行抓捕工作，之後監督着某只大型犬把工作好好完成。
偶爾，某只大型犬又會腦洞大開，把sceptre4弄得雞飛狗跳，于是又面臨一大堆收拾問題。
不過，那一定會是非常愉快的情景。
“沒什麽。”
朋友和家人。
是的，再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不是孤身一人。過去不是，現在不是，将來也不會是。
投向屏幕的眼神變得溫柔，卻沒有注意到同樣溫柔的眼神輕輕地落在自己身上。一片歡騰中，仿佛只有這裏的時間靜止了似的，在背景光的映襯下，構成了一副絕妙的剪影圖。
“咔嚓——”
然後，被遠遠地記錄了下來。
而此時屏幕上。
“好的！！”第一個對泉的搭讪表示同意的女性激動地高聲說道。
“呃……”原本準備好接受一個巴掌或者一個衛生眼的泉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對方還一臉熱忱地朝自己靠過來。
據說稱贊一個女孩子有幾種方式，如果她很漂亮的話，自然會稱贊她很美，但如果她不美的話也可以稱贊有氣質，如果還沒有氣質的話至少還能稱贊她聰明，要是連聰明都沒有的話，就只能稱贊她愛國了。
而泉眼前這位愛國人士就正用一種讓人幾乎要招架不住的熱情盯着泉。
“哇哦~泉先生，這可是您今天的一大突破呢！！”舞臺上，日暮看着投影屏，饒有興趣地說，“我就說泉先生您風流倜傥玉樹臨風英俊潇灑（以下省略200字）怎麽可能會一直被拒絕嘛~”
“閉嘴！”泉低聲罵道，不料卻被對方聽去了。
“先生，您說什麽？”愛國小姐露出了絲絲疑惑的表情。
“啊……不是，那個……”泉才反應過來，一邊扶額一邊解釋道，“對不起啊小姐，那個，我剛才是在開玩笑，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被朋友懲罰了，所以……”泉用最簡單生動的方式解釋了自己的行為，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确實沒在撒謊。
“啊……是……這樣啊……”愛國小姐毫不保留地露出失望的神色，“果然我是沒人要了麽，果然沒有一個人愛我，果然我……”說着說着就要哭了出來。
“啊……沒有這回事。”泉有些尴尬地撓撓頭，雖然從根本上來說和自己沒關系，但是怎麽看都是自己把對方惹哭了，要是就這麽離開的話似乎有點太過不近人情了，這不是泉現在的作風。所以他還留在這裏。
“诶？”愛國小姐眨了眨眼睛擡頭看着泉。
“每個人都不會是孤獨一人。”泉認真地說着，酒紅色的死魚眼也變得深沉起來。
屏幕外的sceptre4隊員們也都沉默了起來，不再像剛才那麽鬧騰了。
“在認為自己孤身一人的時候，看一下身邊吧。”泉說得很輕，每個字卻擁有無窮的力量。“別鑽牛角尖，把眼光放大一點，只有當你一意孤行地認為自己是孤身一人的時候你才真的是孤身一人了。”泉說着，輕嘆了一聲，語調稍微柔和了一些，“還有，別太自卑了。只要努力，誰都能成為出色的人。”
（啧……為什麽不自覺地就變成說教了啊……）
泉對這種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養成的習慣感到十分心累。
“真的嗎？”愛國小姐皺緊眉頭。
“恩。”泉輕輕勾了勾嘴角，堅定地說。
“謝謝！謝謝先生！！”愛國小姐感動地不停鞠躬說道，“我會加油的！！”
“要變得更加漂亮哦，小姐。”泉紳士地鞠了一躬，然後臉上的表情再次變得有些尴尬，“那麽，真心話大冒險的懲罰還要繼續，我就先告辭了。”
“沒，沒有，我才是，給先生添麻煩了。”愛國小姐不斷地鞠躬道歉道。
“剛才不才說了要自信一點嗎？”泉邁出腳步，一邊揮手一邊淡淡地說。
“是，是！”
（啊……真是的，變得不像我自己了啊……）
一邊走着，泉一邊無奈地搖頭嘆息。心裏默默地想。
（大概是，你對我的影響真的太大了吧……）
微笑，溫柔的。
“泉先生真的好帥啊！”臺下，小野激動地說。
“是啊！真的是風流倜傥玉樹臨風英俊潇灑（以下省略200字）啊！”羽田也很興奮的樣子。
而伏見的心也再次被泉剛才那番話所觸動了。他情不自禁往旁邊看去，卻正好迎上對方看過來的目光。伏見看到閃耀着銀河之光的墨色雙瞳中，那亘古強大的光芒似乎變得有些柔和了。伏見目光閃爍了一下，然後回過頭去。吹雪嘴角揚起了一抹弧度，然後也把目光轉到了屏幕上。沒有話語，二人卻早已進行了超出其上的交流。
——
屏幕上。
之後的我們姑且就把這當成是懲罰吧，懲罰進行得還算順利，挨的巴掌比想象中的要少，也還有不少女性欣然接受，不過更多的還是一個衛生眼。這讓泉心裏稍微感到有絲絲安慰，本來他是準備了很多消腫藥的，現在看來應該是沒有必要的了。時間越來越晚，泉也越走越偏，周圍的行人更加是越來越少，更不用說是女性了。
“還差一個。”泉一邊嘀咕着一邊左顧右盼，希望能再找到一個女性，就算是蘿莉女高中生都好啊！不過轉眼又想現在這麽冷的季節這麽晚應該不會還有蘿莉女高中生在這樣偏僻的街上轉悠吧……不，重點是那樣做是犯罪啊……
（就好像現在我做的不是犯罪一樣……）
泉自嘲地想着。
（可惡，我怎麽會跑到這種沒人的地方來啊……）
泉開始感到冬日寒風越來越肆虐了，他默默抱緊了雙臂。屏幕外的隊員們也都為他感到心酸起來。
突然，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泉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抹亮麗的紅色！
這種恐怖片展開的即視感是怎麽回事？
泉雖然心裏吐槽道，但是還是忍不住全身上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眯眼一看，那抹紅色是一件和服，再仔細一看，對方應該是站在一家店門口。 泉有些猶豫，但是，只有最後一個指标就完成這個該死的懲罰了。泉掙紮了一番決定豁出去了！
女鬼也是女的吧！只要對她說一句話然後不管她說什麽都不回答她就那我沒轍了嗎？沒錯，說完就走，不管她回答什麽或者問什麽！ 可以看出泉現在非常緊張，緊張到把自己的本職——醫生，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于是，他大踏步朝那件紅色和服走過去。
但此時，屏幕外的伏見卻察覺到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等一下，這裏……）
“小姐您好！請您幫我生一個孩子好嗎？”泉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對方跟前，吸了一大口氣，沉到丹田，大聲地幾乎是用喊的說出來。喊完了，轉身就準備離開，背後傳來一個聲音，到這裏泉都是預料到了的，只是他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是這樣一個聲音以及這個聲音所說出的話。
“泉……先生？” 對方有些疑惑地叫出了泉的姓氏。
“？？”泉感到十分驚訝，這個聲音，有點熟悉……
他緩緩轉過頭，全身都有些僵硬。這時他才發現，自己面前這位穿紅色和服的小姐出奇得高，泉自認不算矮了，但是他和對方平視都不成問題，甚至目測對方似乎還比自己高出一兩公分。
不管在哪個國家，這個身高的女性都算是相當少見的了。泉甚至還被吓了一大跳。
屏幕外。
“這裏不是！”終于看出了什麽的伏見輕聲驚呼。
“怎麽了伏見君？”吹雪疑惑地看着他。
——
而當泉看清了對方的長相的時候更是雙眼都要瞪出來了。他愣愣地看着對方化了妝卻仍然可以辨認出的模樣，幾乎要失了聲。
“草薙……先生……？”
——
“這裏是吠舞羅啊！”
靜——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
“草，草薙先生，你怎麽會……打扮成這個樣子？”泉心中的驚訝還是沒有散去，也是，出雲188的身高穿着一件大紅色的女式和服，尺寸似乎确實小了一些，沒有把出雲穿着高木屐的腳遮蓋完。而出雲臉上畫的妝比日常妝要濃當然也比日本藝妓妝要淡。左鬓還別了一朵花。這和泉以前任何時候見過的出雲的形象都差得很遠很遠，實在是不能不讓泉驚訝。
“真糟糕啊，沒想到被泉先生你看到了……”出雲顯得相當沮喪的樣子，但他還是深深嘆了一口氣之後解釋道，“本來應該在31號舉行的，但是那次事件之後我們這邊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再加上小鬼們也要好好做心理準備所以就拖到了今天，吠舞羅的忘年會，剛才在玩國王游戲，我輸了，所以被要求扮女裝至少招呼到一個客人。”出雲簡明扼要地解釋了原因，然後又向泉發問道，“倒是泉先生，都已經這個時間了，你怎麽還會到這種地方來？還有剛才那句話……？”
“總體來說和你的原因幾乎是一致的。”泉無奈地聳聳肩回答，“sceptre4忘年會，抽簽進行表演，我很‘幸運’地抽到了這只簽，被要求在街頭對50位女性說那句話。通信衛星實況錄像轉播。”
“是這樣啊……”出雲抽了抽嘴角。不愧是sceptre4啊，通信衛星什麽的，但是他很快就意識到了一件事，“那也就是說，現在這個情形，還是被實況轉播的？”一想到這裏，出雲整個人都不好了，要是真的被sceptre4全員看去了他這幅模樣……
“沒……錯。”泉也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他趕緊說了一句抱歉就把身上攜帶的隐形鏡頭捕捉裝置和耳機麥克風都關了。屏幕瞬間變得漆黑，sceptre4隊員們都發出了一聲拖長尾音的“诶？！？！？！———”
“嘛……雖然很遺憾，不過，泉先生總算是完成任務了，那麽，我宣布，本次sceptre4的聯歡跨年晚會圓滿結束！”日暮略微愣了一下，還是高聲說道。
“切~~(﹁﹁)~~~”隊員們異口同聲發出這樣的聲音，顯然是相當沒盡興的意思，不過，能夠看到平時就像是隐者一樣的泉的這些模樣，隊員們也是很滿足了，只希望他們的泉先生不要知道自己現在心裏的這些想法，否則，如果他要整人的話那是不費吹灰之力并且還可以把人整得很慘……
“啊啊~~結束了，真的好快啊，感覺還有好多好多節目沒看的說。”吹雪伸了一個懶腰，開心地說道，之後又皺着眉頭，“可是明天就又要開始上班了不開心QAQ”
“順帶一提，你上個月的工資要拿來作為大家的加班工資。”伏見忍不住給吹雪一記晴空霹靂。
“诶Σ(っ °Д °;)っ？？！？？！”吹雪瞪大雙眼看着伏見。
“這是對你的懲罰，否則你什麽都記不住，雖然我覺得就算這樣做了你也記不住。”伏見用平時的語氣淡淡地說。
“唔……我想想我的存款……恩……10月沒怎麽用，11月伏見君的生日……應，應該還有剩餘，恩，省吃儉用一點的話撐得過來！”吹雪低頭掰着手指一點一點計算自己的存款，沒有像伏見預期的一樣抗議說什麽“去年的預算不是還剩了好多嘛QAQ”這樣，伏見有些驚訝地看過去。
“啊……因為這的确是我應該為大家做出的補償，所以沒什麽好抱怨的啦。”吹雪似乎看出了伏見的意思，他撓撓頭尴尬地笑着解釋。
“哼。”伏見卻只是哼笑一聲。吹雪再次尴尬地笑了笑，然後放下手，看了看四周已經開始收拾準備回宿舍的隊員們，之後擡頭看了看被星塵點綴的晴朗的夜空，微微眯了眯雙眼。
還有，一件事。
——
同時，吠舞羅。
泉好不容易才能從喝成一堆爛泥的吠舞羅衆中抽身而出，他正了正眼鏡，長舒一口氣。
和出雲寒暄了一會兒，泉正要離開的時候，出雲攔住了他，說雖然有點作弊的嫌疑，但泉也勉強算是一個客人，如果能去吠舞羅坐一坐的話，他就能完成這個要求了，希望泉務必幫個忙。泉心裏也是十分理解那種心情的，正好出雲也算是幫他完成了第50個指标，不幫忙也确實有些說不過去。于是泉就答應了，然後他也很真切地感受到了赤之氏族的熱情，在sceptre4，所有人對自己都很尊重，所以，根本不會被摟肩、拍背，揉頭……因為這些都只會是自己對其他人做，不過今天他算是體會到了，雖然其實吠舞羅衆喝得爛醉或許是最主要的原因……
“……”看着癱倒一地的吠舞羅衆，泉皺着眉捂了捂鼻子。
“真是不好意思啊，泉先生。”換回衣服的出雲一邊調酒一邊對泉抱歉地說。
“不，沒什麽。”走到吧臺前坐下的泉擺擺手，不甚在意地說。
“泉。”身旁傳來一個聲音，泉轉過頭，然後發現自己的褲腳被拉了拉，于是低頭一看。
“安……娜？”泉想了想對方的名字，猶豫地說出，然後疑惑地看着眼前小小的赤王。
安娜伸出雙手做出擁抱的姿勢，很明顯是想要泉抱她到吧臺椅子上坐着。雖然她現在已經是赤王了，但是身高限制也還畢竟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打破的。泉也明白安娜的意思，于是小心翼翼把她抱到了吧臺椅上。
“泉，很冷。”泉打算收回手的時候，安娜握住了它們。然後她看着泉的雙眼，毫無波瀾地說。
“……”泉緩緩睜大了雙眼，在外面待了很長時間而變得冰冷的雙手被那雙小小的手握在手心，絲絲溫暖透過皮膚傳達到泉的心裏，然後他也用力回握過去，笑着回答，“謝謝。”
“在外面待了那麽久，泉先生也一定很冷了吧。來一杯天蠍宮如何？”說着，出雲就把一杯剛剛調好的紅色雞尾酒推到了泉面前。臉上挂着酒保的招牌式微笑。
杯中的液體在晦暗暧昧的燈光映襯下顯得深沉且具有誘惑感，這樣的色澤外行人也可以看出調配技術的高超。泉凝視着它，同樣色澤的雙瞳似乎也要融進去了……
“謝謝，那我就不客氣了。”泉輕輕把手從安娜手中抽出來，然後再次感受到游遍全身的寒冷，不可抑制地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才接過出雲遞過來的雞尾酒。
“不愧是草薙先生，很不錯。”啜了一口紅色的液體，泉勾了勾嘴角，連他也不知道為什麽。
其實，他不懂得品酒，細碎的冰屑刺激着舌尖，各種果味在其間流淌伴随着淡淡酒精的味道，很柔和很美妙的味道，但卻仍然讓泉覺得有些苦澀。 不過他還是一點一點喝了下去，甚至忘了自己其實不勝酒力這個事實。
稍微想起了一些往事，所以暫時，任性一下吧。
“可以再給我一杯嗎？草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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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這可真是麻煩了啊。”出雲抄起雙手，看着現在這個情況，懊惱地皺眉。确實天蠍宮的後勁不小，但是他沒想到泉竟然只喝了兩杯就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沙發那邊還躺倒一大堆小鬼，以前周防在的時候還有個人能幫自己搬運一下這群家夥，十束是肯定指望不上的，就算他不和大家一起喝醉……
但是現在只剩他一個人他也再沒力氣一個個去搬運這些家夥了，心有餘力不足，不，或許心也無餘了……
不過泉先生是客人，而且還幫助過自己許多，所以不禮待可不行啊，雖然現在這種情況讓他感到很難辦就是了……
“泉，很冷。”坐在泉身邊的安娜再次淡淡地說道。
“我知道了，我馬上打開暖氣。”出雲一邊找着遙控器一邊回答。就算讓那群小鬼就那樣待在大廳也還是要把溫度調上來，否則感冒了就不好了。
“是這裏。”出雲聽到安娜這麽說，有些疑惑地看過去，只見安娜把雙手輕輕放在胸前，語氣有些失落，“冷的是這裏。”
出雲明白了安娜的意思，他朝癱倒在吧臺上的泉看了一眼。眉頭微微皺起，然後在安靜的空間，清楚地聽到了一個名字從無意識的泉口中飄出：
“晴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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