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網戀
作者有話說:
謝樂函是在第二天下午才回的電話,當時傅鞍正在開會,一陣微信電話的鈴聲打斷了主管的報告,小羅下意識瞥了傅總一眼,心裏暗叫不好,今天傅總心情本來就不佳,是誰這麽倒黴,觸到眉頭了。
過了一會,傅總拿着手機起身:“我接個電話。”
松了一口氣的小羅:“……”
随即,她為電話那頭的人默哀了一會。
傅鞍接起電話,謝樂函在那頭虛弱地喂了一聲。
“你怎麽了?” 傅鞍問。
“我在醫院呢。” 謝樂函可憐兮兮道,他正躺在病床上,縫針打的麻藥已經過去了,他疼得聲音顫抖:“我家昨天進了個賊,我跟他搏鬥的時候,被他用東西砸了腦袋,然後報完警就到醫院來縫針了。”
傅鞍眉頭緊皺,心裏頭湧起一股焦躁,語速也跟着快了起來:“沒什麽大礙吧?人抓到了嗎?”
謝樂函獨自裹緊了身上的被子,他媽媽在老家,謝樂函也不敢告訴她受傷的事情,念大學時候的同學最近都忙得焦頭爛額,翻了半天通訊錄,竟最想告訴的是革安,最想跟他說說自己的委屈。
“我害怕死了……” 謝樂函聲音悶在被子裏,仔細聽還能捕捉到一丁點的哭腔,“那人還拿了刀,但是我們那裏安保做得特別差,沒抓到人,但是我去警局立案了。”
傅鞍緊了緊拳,他換了個姿勢拿手機,呼吸沉沉:“傷口還疼嗎?”
謝樂函:“疼……”
傅鞍:“家裏有沒有丢什麽東西?”
謝樂函回憶了一下:“我家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可以偷的,就那套設備比較貴,但是鬥毆的過程中好像摔了個結實,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你還跟他鬥毆了?” 傅鞍蹙眉問。
謝樂函吸了吸鼻子:“我以為我能打贏的。”
傅鞍語氣冷硬,他又有些收不住大老板教育人的語氣了:“人家來犯罪肯定是做足準備的,你赤手空拳怎麽打的贏。”
謝樂函默默應了句知道了,傅鞍察覺到他不太高興,說:“人沒什麽大礙就好。”
謝樂函翻了一下消息:“我得去跟大家說一下昨天鴿了的原因。”
傅鞍恩了一聲,挂掉電話之後進去把會開完。
謝樂函上班第二周就請了假,他還有點不好意思,雖然額頭包得厚厚實實,但謝樂函還是出了院去上班打卡了,林副總見着他簡直驚訝得不行:“小謝,你傷得這麽嚴重啊?怎麽還來上班呀?”
謝樂函有些不好意思地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文件,說:“已經在愈合了,它就是看起來吓人。”
新來的兢兢業業一點總是沒錯的,謝樂函摸了一上午的魚之後,下午被叫去樓上開了個會,林副總讓他把整理出來的會議材料送到頂樓去給小羅,謝樂函乖乖應下,整理好之後把文件給打印了出來,然後準備坐電梯上樓。
這會上下坐電梯的人很多,右手邊那臺電梯不知道卡在二樓幹什麽,遲遲不上來,謝樂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剛好左手邊電梯叮的一聲打開了,裏頭就一個人,謝樂函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長相,就輕輕點了點頭,抱着文件鑽了進去。
這電梯就只有頂樓、15 樓、一樓和地下停車場四個樓層,謝樂函盯着那個亮起來的 35 樓,頓了一下,隐隐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呃,那個……” 謝樂函抓緊了衣角。
傅鞍盯着他頭頂那塊紗布看了一會,然後收回目光,若無其事背手站在電梯裏。
謝樂函被他令人窒息的強大壓迫裏吓得不敢說話,電梯叮的一聲停在 35 樓時,電梯裏的西裝男人徐步走了出去,在辦公的小羅叫了聲傅總,他輕輕恩了一聲,直到人拐進辦公室,從視野裏消失,謝樂函才連滾帶爬出去。
小羅看到他也是驚訝了一下:“小謝,你怎麽坐這個電梯上來的啊?哎你頭是怎麽了?搞成這樣,怪吓人的。”
謝樂函緊張兮兮:“我以為是普通員工電梯。”
小羅接過文件,狐疑地看了一眼總裁辦公室,想着傅總竟然也有體恤生病員工的一天,她寬慰道:“沒事沒事,總裁事多,記不得這些小事,你都傷成這樣,林副總都不給你請假啊?”
“不是不是,現在已經好了很多了,只是看起來吓人而已。” 小羅手邊的內線電話響起,謝樂函見狀,說:“那我先下去了。”
小羅接起電話,朝他點了點頭,然後恭敬叫道:“傅總。”
講完電話之後,小羅踩着平底皮鞋跟上謝樂函:“走吧,咱們一起下去。”
回了辦公室,謝樂函松了口氣,趁現在沒什麽事做,掏出手機給革安發微信消息。
一封小函:吓暈我了,剛剛碰到我們大總裁了。
革安:他很兇嗎?
謝樂函回憶了一下剛剛瞥見的側臉,回複道:感覺很兇,但是長得很帥。
革安回了個哦。
謝樂函準備收手機繼續打工,革安又發了句語音過來:“你設備還能用嗎?”
一封小函:摔得還挺嚴重的,已經打不開了。
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謝樂函本來就不豐厚的錢包雪上加霜,他住院報了一部分的醫保,但是家裏一片狼藉,連門鎖都壞掉了,都是謝樂函自己掏腰包修的,他上一套裝備是一次配音任務結束之後買的,那時候有錢,買了套貴的,配出來質量也好,這次沒多少預算了,估計得先買套便宜的将就一下。
傅鞍手指輕輕落在手機上,他思索了一會,給另一個秘書小文打去了電話:“幫我再買一套上次你給我買的配音設備,先郵回來。”
小文不多問,應了聲好的。
謝樂函正擺弄着桌子上的綠植,手機又亮了。
革安:我這有套多的,先借你用用。
一封小函:啊?你怎麽會有多的啊?
傅鞍撒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活動買一送一。”
謝樂函按了條語音發過去,他小聲說的:“那太謝謝你啦,等我買了新的就還給你。”
傅鞍盯着他發來的快樂小狗表情包,回了個恩。
傅鞍下午有高層會議,他坐在上位,邊跟謝樂函聊天邊分心聽報告,林副總湊過來,小聲不解問:“你幹嘛呢?”
傅鞍掐滅手機,掀開眸子瞥了他一眼,意喻關你屁事。
“傅總,你最近玩手機的勁有點大啊。” 林副總戲谑道。
傅鞍微微往前傾了傾身體,抓住桌上的一支筆,不打算跟林副總深聊。
“上次我小侄女沒日沒夜玩手機的時候,還是她在網上找了個男大學生網戀呢。”
這個詞觸及到傅總的知識盲區了,他慢悠悠念了一遍:“網戀?”
“你不會不知道什麽是網戀吧?” 林副總笑罵他,“老古董,現在小年輕可多人網戀了,就是在網上找對象,每天聊聊天什麽的。”
傅鞍放下筆,皺眉問:“天天聊天?”
兩位老總湊在一起小聲聊天,誰也不敢多看。
“對啊,就跟普通情侶一樣,只是見不到面而已。” 林副總悠悠科普道,“就跟你一樣呗,天天捧着手機玩,還時不時露出點意味深長的笑,哎傅總你不會鐵樹開花了吧?”
傅鞍不耐煩地推開他:“吵死了,閉嘴。”
以踩傅總雷點為樂趣的林副總興奮地不行:“不會真被我說中了吧?哪認識的?靓不靓,有照片沒,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傅鞍嘶了一聲,皺着眉作勢要罵他,一會議室的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傅鞍忍了忍,說:“沒照片。”
林副總:“…… 我操。”
我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