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自古方那天被警察帶走後像是消失了一樣。葉熙被上頭下令在一個隐蔽的安全屋裏待着哪兒也不能去，每天會有人定時定點給他送食物和水。

不管葉熙怎麽向上頭打報告詢問古方的情況，對方都含糊其辭只是要他注意安全在家好好休息。

古方下落不明，葉熙怎麽可能休息的好。但困在這一畝三分地，他也實在沒有什麽辦法出去找人。只能一日一日的熬，期待某一天，門一開就是那個厚臉皮的流氓帶他回家。

而一連消失幾日的古方此時正坐在一個辦公室裏。滿屋子擺放的是高精尖的電腦配置。

古方一個人的桌子上就連着三臺電腦。他周圍還有兩個人也對着電腦敲擊着鍵盤。

身後不遠處的門開了，走進來一個面色威嚴，一看就久居高位的人。對方聲音洪亮且嚴肅：“你們查的怎麽樣了？”

古方轉過椅子，眼下的烏青讓他的臉色很糟糕，但視線是清醒而冰冷的，他的聲音帶着熬過夜的微啞，并不把眼前這人放在眼裏，不答反問道：“葉熙怎麽樣？”

“他很好。”對方說道，“你越快查出來，他就能早一步脫離危險。”

古方扯出一個笑來，嘲諷道：“你什麽意思？難道不是你辦事不利才讓他差點被人害死嗎？一個內鬼都查了這麽久，還要我出馬才把人抓到。交代你保護好葉熙這點事兒也做不到。真不知道你們這些領導是怎麽坐到高位的。靠低下人的命鋪的路嗎？”

那人身邊的警員立馬呵斥着：“你怎麽跟林局說話呢？注意你的言辭！”

古方輕飄飄地甩過去一個冷刀，露骨地威脅着：“什麽都幹不了的廢物就給老子閉嘴！如果不會我可以讓你永遠都不用張嘴說話。要試試嗎？”

林局皺起眉心，顯然對古方此時的精神狀态有些擔憂：“古方，你真的想當殺人犯蹲監獄嗎？”

“還不都是你們逼得。”古方沒有半點被吓到，冷嗤了一聲，滿是嘲諷地看着林局。

林局與他對視了半響，嘆了口氣：“古方，我知道你不信任網安局也不信任我。對葉熙的那個意外我深表歉意。你查了老鬼背後那個人這麽久，只有你最熟悉他。我們必須趕在這人逃離前找到證據抓捕他。不然，你和葉熙都要提心吊膽地過下去不是嗎？”

古方半響沒有說話，他起身，拿了一包煙摔門出去了。

剩下兩個坐在電腦前的警員小心翼翼地打破了沉默的氣氛：“我們剛才查到了一點兒東西。林局您要不要來看一下。”

林局拍了一下跟在身邊的警員：“你去看看。我出去看一下古方。”

警員有些猶豫：“林局，他……”

“沒事兒。”林局擺擺手也出去了。

走廊上，古方推開了一扇窗戶，嘴裏叼着的煙燃起的煙雲緩緩飄向窗外，慢慢消散在空氣中。他看着遠處，像是思考又像是發呆。

林局走到他身邊站住，也跟着點了一根煙。吞雲吐霧了一會兒，才語重心長地說道：“古方。你現在精神狀态不穩定你自己也清楚吧。你算算自己多久沒有好好睡過覺了？”

古方用鞋底踩滅了一根煙蒂，又點了一根抽了一口，“睡不着。”

林局看了他眼下的烏青又看了下他指骨處剛剛結痂的傷口，又嘆了一口氣，還是松了口：“你跟葉熙打個電話吧。”

古方眼角瞥了他一眼，迅速收回視線，“不打。”

林局對他的回答有些意外：“你不打？”

古方猛地吸了一口，細小赤紅的火焰燒到了煙紙的一半，從他幹裂的嘴唇裏吐出很濃很濃的煙雲。像他對葉熙的思念一樣。

“我不能給他帶去一點兒危險。一通電話解決不了什麽。挂斷電話的瞬間，我還是會開始想他。”

林局聽着古方的話，心裏有一點觸動。他張嘴想說什麽，但古方并不想聽。半包煙被他抽掉，他把剩下那半包揣進褲兜裏頭也不回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