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暗衛陪主子逛青樓,溫香軟玉抱滿懷

華燈初上。

段钺陪着六皇子,坐在河岸邊。

六皇子已經在這裏枯坐了一下午,魂不守舍,對着結冰的河水發呆。

再過一座石橋,便是林貴嫔的書雲殿。

老皇帝今日傍晚突然駕臨,殿裏正忙碌一片。

遠遠地,還能聽見舞娘凄婉悠揚的歌聲。

段钺看了一眼六皇子,過片刻,又看他一眼,躊躇萬分。

六皇子道:“想說什麽,便說。”

段钺不知該如何安慰,想了半天,憋出一句:“……殿下,奴才也沒有娘。”

“…”六皇子遲疑,“你……你想說什麽?”

段钺暗罵自己蠢,縮着手,蜷在他邊上,絞盡腦汁道:“奴才是說,奴才很小就沒了娘,也好好兒地活了這麽多年。”

殿下別傷心,林貴嫔對你不好,你就當沒有這個娘,你那麽好,離了她,也能活得很好。

段雲裴盯着他的眼,從暗衛那雙清澈真摯的眸裏,讀出了這句話。

小暗衛,嘴巴笨,不會安慰人。

他只能扒開自己傷口,露給別人看,用親身經歷來告訴人:沒關系的,你看,我也和你一樣。

那一瞬間,段雲裴竟不知道,是心疼占了更多,還是釋然更多。

Advertisement

心中郁結的愁緒,就在這一刻,豁然開朗。

仿佛一線陽光穿破烏雲層,像熹光劃開無盡黑暗。

刺眼過後,只剩下原地站着的少年暗衛,不棄不離不走開,恭敬叫着他“殿下”。

段雲裴問自己的系統:“攻略值多少了。”

系統說,20/60。

他心底不知該笑還是該憂愁。

再這麽下去,他可能要先被段钺攻略了。

段雲裴起身,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走吧。”

段钺懵了會。

他哪知就在這短短兩三息,六皇子就想開了。

見他要走,還摸不着頭腦,困惑地跟上去:“殿下,殿下已經沒事了麽?”

“本就無事,是我鑽牛角尖了。”

他并非真正的六皇子,雖因胎穿,對林貴嫔生了幾分親情,但歸根結底,他骨子裏是個成年人,不會分不清真正重要的東西。

倘若林貴嫔待他好,無論如何,他都會盡孝。

可既然她無情,他也無需囿在這局中,做無謂的傷春悲秋。

段钺說的對,沒了她,他也能活下去。

段雲裴眸光微轉,看了眼身側的少年暗衛。

段钺比他高,纖細而挺拔,如同一把鋒利雪白的長劍。危險時,站在身前,能給人無限的安全感。

平時,他就隐在劍鞘中,藏起所有攻擊性,像無害少年,能引起人十足的保護欲。

四哥天生無情。

也只有像段钺這麽好的人,才能打開他心扉。

正打量時,段钺眨了下眼睛,很敏銳地低下頭,眼底習慣性斂起冷意,溫和地直視他:“殿下,有事嗎?”

段雲裴道:“沒什麽,只是忽然想,幸好有你在。”

段钺唇角翹了一下,看起來是想笑。

不過很快他就斂了表情,垂着眸平靜道:“殿下謬贊了。”

六皇子聲音很輕:“你值得。”

段钺沒聽清,歪了歪腦袋。

六皇子嘆了聲氣,看了眼殿裏還未離開的老皇帝,道:“四哥第一次辦案,多有不周之地,你去幫幫他,別叫他得罪人。”

段钺看起來不願。

六皇子卻不想他和中承帝碰面。

中承帝心思頗深,看起來對段钺更是別有圖謀,表面上是來找林貴嫔,可實際,恐怕就是來見段钺。

六皇子拍了拍小暗衛的胳膊:“乖十六,聽話。”

小暗衛瞪圓了眼看他,耳尖通紅。

第一次有人這麽叫他。

他後退半步,慌張應了,磕磕絆絆跑開。

六皇子微微笑了下。

……

段钺一口氣溜出宮,劇烈跳動的心髒才平複下來。

“書書,六皇子的攻略值多少了?”

“已經60啦爸爸,爸爸好厲害哦!”

段钺捂臉,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攻略值到一百,會怎麽樣?”

“不怎麽樣呀。”

段钺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聽它補了一句:“會愛上爸爸。”

“噗——”

段钺直接從牆頭栽下來。

……

靖王正準備出宮。

徐林在他身後喋喋不休:“殿下,您的傷口需要包紮,暗衛營能有什麽好藥,繃帶都已經散了,這樣下去您會失血過多的,殿……”

話音未落,身前的人突然停住腳步。

徐林險些撞上去,連忙後退:“怎麽了殿下?”

靖王低頭看了眼。

剛才一個人從高處掉下來,咕嚕嚕滾到他腳邊。

他正要繞路。

突然那人伸手,攥住他腳脖子。

靖王聲音發冷:“松手。”

“我不松,你打我?”

那人一邊說,一邊擡起了頭。

灰頭土臉,掩不住俊俏。

靖王頓了下:“段……”

他想起段钺不許他喊他名字,便住了口:“你怎麽在這裏。”

段钺胡亂拍拍臉,爬起來:“六殿下吩咐我來助你查案。”

靖王還未說話,徐林便咬牙上前:“你還有臉來,若不是你,殿下怎會受傷?況且你一個暗衛,會查什麽案?”

段钺看他一眼,“哦,正好,那我走了。”

靖王一把握住他手腕。

“幹嘛?”段钺懶洋洋地,回眸睨他。

“不許走。”靖王盯着他的眼,“你說過幫我。”

頓了下,覺得自己不夠分量,又加一句:“阿裴也叫你幫我。”

段钺上上下下掃他一眼,眼神嘲諷。過一會,他甩開靖王的手,“要我做什麽?”

不用做什麽。

陪着我就行。

靖王拽住他衣袖:“跟我回錦衣衛。”

段钺想了想,今日的任務還沒做,便同意了。

北鎮撫司離皇宮有一段距離,在南街附近。

靖王來時,是坐馬車的。

他給徐林使了個眼色,用唇語吩咐他把馬車駕走,再牽幾匹馬來。

徐林想不通,殿下好好的,為什麽突然想騎馬?

靖王默不作聲瞥了眼小暗衛。

還能為什麽,自然是怕這人又諷刺他嬌生慣養。

段钺出城門時,奢華的馬車座駕,已經換成了幾匹良馬。

他翻身上馬,一邊回頭朝靖王伸手,一邊道:“殿下,上來,我抱……”

緊接着他就看見,靖王已經踩上馬镫,動作熟練,正要躍上馬背。

段钺一句話便頓住了,有些訝異,不過很快就恢複冷淡:“是我多此一舉了,殿下倒也不是一無是處。”

靖王僵着那個姿勢,上去也不是,下來也不是。

心中無比後悔。

“我、我其實不會……”

段钺道:“殿下謙虛了,上馬啓程吧。”

徐林眼睜睜看着自家善騎射的主子,裝得像個什麽都不會的小白,慢吞吞上馬,磨磨蹭蹭揮鞭,而後故意驚怒胯下馬匹,趴在馬背上,慌亂地求助那暗衛:“十六、十六!”

段钺摸着下巴思索了一會,在琢磨他到底是裝的,還是裝的。

可見那發狂的馬已經要将他甩下來,不得已上前,手臂一攬,将他拽到自己身前。

靖王臉色蒼白,緊緊揪着他衣襟:“多謝。”

“不用。”段钺道。

随即腳下一點,躍到那發狂的馬背上,一拉缰繩,将馬匹制服。

少年風華,驚豔衆人。

靖王怔怔瞧着他動作。

随即就見他轉頭,朝自己燦爛一笑:“我騎這匹。”

……

靖王到底還是一個人騎了匹馬。

一直到了北鎮撫司,他臉色都不大好。

與其說是發怒,倒更像失落。

下馬時也一個沒留神,腳下踩空。

徐林正要去扶他,段钺已經先他一步,攬住靖王的腰。

“殿下,走路看路。”

靖王撞進他眼裏,怔愣片刻,就被他扶正身子。

那只手從腰間撤離。

他想也不想,迅速抓住。

段钺挑了下眉,用眼神問他想幹什麽。

靖王抿抿唇。

“累了。”

段钺好笑:“要不我抱你?”

靖王點頭。

段钺“呸”了聲,“滾。”

徐林一怒:“段十六!殿下身子金貴,你抱一下又怎麽了?!”

段钺懶得搭理他,自顧往前走。

靖王跟在他身後,倒像個被管教的。

徐林氣急,轉身去将吳徵押送到牢裏。

“你抓了天師,陛下要是知道,一定會處罰你。”

段钺在靖王房間裏,背着手,左看看,右摸摸:“你膽子不小,沒有證據,還敢亂抓人。”

靖王神色平靜:“他要害你。”

段钺看他一眼,本想嘲諷一句,見他血淋淋的掌心,不知為何,又住嘴了。

“你要如何查?光憑這一軸卷宗,和一面之詞的狀紙,可不足以定吳徵的罪。”

“吳徵有個相好,抓住他,至少能撬出一點消息。”

“那還等什麽,走。”

靖王把他拉住:“要等的,等夜裏。”

段钺在靖王榻上睡了一覺。

到半夜,靖王把他搖醒,“醒醒,十六。”

段十六揉了揉眼睛,一邊打哈欠,一邊流眼淚:“能去抓人了?”大半夜到哪抓人。

剛起床的小暗衛,臉頰紅潤潤,頭發亂蓬蓬,迷迷糊糊,可愛得要命。

靖王趁他反應不過來,摸了摸他腦袋。

“随我來。”

段钺下了馬車,才知道為何要大半夜出來抓人。

因為他們來的是楚館。

幾個搔首弄姿的嬌俏少年人,袒胸露腿,直往身材挺拔的段钺懷裏撲。

“官人,來玩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