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暗衛哄人
“石榴,還……唔、還有嗎?”三皇子嘴裏塞得滿滿當當,腮幫子鼓鼓囊囊,話都說不清楚。
段钺看着滿地包裝袋,心痛得都在滴血。
“殿下,沒了,真沒了。”
你都他娘吃了六包了好歹給他剩一包啊嗚嗚嗚!
三皇子囫囵吞下去,猛喝一口茶,舒舒服服一拍肚子:“好吃!”
段钺眼角直抽。
當然好吃了這可是半個月的存貨你一天就吃完了啊摔!
三皇子眼裏亮晶晶的:“十六,你從哪裏得來的好東西,本殿下竟從未嘗過如此美味的佳肴!”
出賣肉體換來的了解一下。
段钺道:“殿下傷口還疼麽?”
“不疼了!”三皇子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臉興奮看着他。
讓段钺莫名想到靖王以前養過的一條小奶狗……
嗯,這麽說好像是在罵三皇子一樣,而且那條狗後來還被靖王宰了吃掉了。
“既然殿下不痛,那奴才便告辭了。”
三皇子臉色一垮:“你這就要走了?”
“殿下,奴才還有事要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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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事你說出來,本殿下差人去幫你辦便是!”三皇子拉住他衣袖,可憐巴巴:“十六,你別走,再陪陪我成不成?你都好久沒和我說話了。”
段钺摸摸他狗頭:“殿下,是很重要的事,奴才不能不去。等您傷好,奴才再陪您去獵場打獵,行嗎。”
三皇子仍不怎麽情願。
但小暗衛都這麽懇求了,他若再阻攔,倒顯得他小家子氣了。
“那你要記得自己說過的話,不許反悔,否則……否則本殿下就将你關進牢裏,叫你餓死在裏頭!”
段钺想笑,忍住了,認真道:“一言九鼎。”
他從禪房中出來,便徑直往中承帝憩息的院子走去。
三皇子伸着脖子,戀戀不舍在後頭巴望着。
“我本以為你帶他回來,是打算殺了他。”
段雲睿從隔間走出,淡淡瞧着自己這個深陷其中的弟弟。
三皇子收回視線,回眸直視他:“我不殺他,你也不準,他是我的,誰也不準傷害。”
段雲睿搖頭:“他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計劃,正要去禀告聖聽,你根本不該放他走。”
三皇子冷哼:“放心,沒那麽容易暴露,段初初想陷害,還要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父皇可不信他。”
段雲睿沉默片刻。
“阿琛,段十六心不在你,你遲早要同他對立,此刻留情沒有任何意義,只會叫你以後更痛苦。”
“我知道。”
三皇子笑了一聲,回頭看着院子裏漸漸被飛雪掩埋的腳印:“可是沒關系,我并不需要他為我做什麽,我只要他好好的。”
段雲睿見他已成執念,便不再勸什麽,搖頭離去了。
……
天際漸漸露出胭脂色。
飛雪終于停了,火紅的燒雲漂泊在遠處山頂。
段钺躍進院子,對守門的王霖道:“勞煩公公通傳,奴才有要事求見陛下。”
王霖笑出一臉褶子,替他推開門:“十六大人請進吧,陛下已等候多時了。”
段钺眸光微閃,點頭道謝。
禪房內,檀香袅袅。
一道屏風攔在正中央,杏色羅帳随風輕揚,遮掩住室內衣衫不整的人。
“陛下,唔、不可……這是在寺院……”
中承帝将紅衣秾豔的美人壓在身下,抓住他墨色長發,薄唇微勾:“你淫賤慣了,還在乎這些不成?”
莊嚴的金佛懸在頭頂,俯視他屈辱的姿态。
段飛咬牙,被迫弓着腰,承受他的撞擊。
肩膀傷口被撕裂,溢出汩汩血跡,疼得厲害。
他張嘴想求饒,中承帝卻惡意地将手指伸進他口中,模仿交合的動作,扣着他舌頭,肆意攪弄,身下動作越發迅猛。
段飛揚起脖頸,望着牆壁懸挂的巨大“禪”字,眼中泛空無神。
中承帝悶吼一聲,在他體內交代了。
他喘了幾口粗氣,俯身咬住段飛耳尖,低聲嘲弄:“菀花,你咬得這麽緊,莫不是想替朕誕下龍嗣不成?”
段飛瞳仁動了動,機械地看他。
他嘴角還有被玩弄時留下的口液,襯着那張過分妖嬈的面孔,越顯淫。蕩。
中承帝呼吸一重,剛剛釋放的龍根,又有擡頭痕跡。
他捏住段飛下颌冷笑:“在這佛門聖地也能發情,你還說自己不是淫物。”
段飛沒出聲。
望着他的目光已然空遠,明明身在人間,靈魂卻似乎無處可逃。
中承帝還想說什麽,這時,門外傳來說話聲。
段钺來了。
“菀花,你說,若叫雲钺看見你這放蕩模樣……”中承帝玩味地笑了笑,“他會不會厭惡你?”
段飛神思陡然被拉回,一把抓住他的手,嗓音發顫:“不行、你不能……”
“朕自然不會,如你這般的賤物,怎配污了他的眼,閉上嘴,敢叫他知曉你在此處,當心你的命!”
中承帝冷嗤,抽身而出,一把推開段飛,整理好衣襟。
下一瞬,段钺推門而入。
中承帝臉上挂上恰到好處的溫和笑容。
“雲钺,你來了。”
段钺拱手請安,正要說話。
突然,小黃書道:“爸爸的統領也在。”
段钺一頓,猛然擡起頭。
屏風影影綽綽,看不清人影,只有一抹嫣紅逶迤洩地。
風吹過,隐約可聽見悅耳的銀鈴聲。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糜爛的麝香氣味。
段钺倏然攥緊拳,氣得渾身發抖。
他不是傻子,顯而易見剛才發生了什麽。
段飛犧牲的還不夠多嗎,狗皇帝怎麽能這麽欺辱他!
小黃書叮咚一聲:“觸發支線任務:【解救段飛】,任務進度0/100,爸爸接嗎?”
段钺深吸口氣,拼命克制住怒火:“接!”
段飛今日受的罪,他一定要狗皇帝千百倍地償還!
中承帝見他半晌不動,不由笑了下:“怎麽了,為何不說話,不是有事要和朕說麽,是不是怕朕怪罪?你但說無妨,別怕。”
段钺打消了之前如實禀告的念頭。
他原打算把靖王和二皇子一并捅出來,叫他們自相殘殺去。
但現在,他改了主意。
相較于讓老皇帝漁翁得利,他寧願靖王這只狗多得意一會。
段钺繃緊下颌,屈膝下跪:“陛下可知,此次襲擊的刺客是受何人指使?”
中承帝蹙了眉:“東廠派人查過,并無線索。”
“陛下忘了麽,當時刺客手中持一杆火铳,威力極強。”
“不錯,朕還在命人調查此物的出處,怎麽,雲钺有線索?”
段钺點頭,将先前出宮采購硫磺硝石之事說了,只不過隐去了趙景幼的名字,只将全部罪責都推到了二皇子頭上。
中承帝臉色發沉,怒而一拍桌案:“好啊,老二這是反了天了!雲钺,此事你有大功,待回宮後朕定會重賞,你就繼續徹查此事,一定要給朕找出他藏匿火門槍之地!”
段钺應是,拱手告辭。
沒多久,段雲睿就收到暗線傳來的消息,說段十六離開之後,陛下便在禪房中大罵老二逆子,看樣子是氣得不清。
他轉回頭:“東西你都處理好了?”
“我辦事你有什麽不放心的。”三皇子趴在案上,一筆一劃用心勾勒小暗衛的身形:“這回就叫段初初嘗嘗,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敢跟我搶人,呸。”
話音剛落他又糾結道:“欸,哥,你說我要是送十六一張肖像畫作生辰禮,會不會太單薄了些?”
段雲睿伸頭看了一眼。
潔白的生宣上,一張鬼畫符火柴人。
“你畫的誰?”
“十六啊,像嗎?”
段雲睿沉默片刻,對自家弟弟的畫功不予置評:“你還是送他一把劍吧,我瞧他少了把趁手的武器。”
“你這麽說,好像也不錯哦。”
三皇子把自己的畫作珍重的放在一旁晾起來,打算裱起來放在自己寝宮挂着。
段雲睿掃了一眼,突然有點好奇,段十六若看見這幅畫,會是什麽表情。
……
夕陽快落山時,中承帝囑咐啓程回宮。
段钺臨走前,被太後喊過去,給了他一條瑪瑙手钏,他覺得太貴重,不敢收。
太後說了句,本就該是他的,不過是給遲了。
叫段钺困惑了好久。
他又不是女孩子,要手钏作甚?又沒法戴。
最終他推辭不過,只能收進小荷包,拜謝了太後。
七皇子生辰宴就在今夜。
回宮之後,段钺陪着六皇子稍作休息,便去往鳳儀宮赴宴。
莊貴妃尤其重視今次生辰宴,特意吩咐人去高山采了雪蓮來,放進冰河以供觀賞。
紅燈連綿,長席擺滿院子,熱鬧非凡。
段钺走在寬敞明亮的長廊上,望着河裏盛開的朵朵白蓮,問六皇子:“殿下,您說,這雪蓮有蓮子麽。”
六皇子回頭看他:“怎麽,你饞了?”
段钺道:“我聽聞,雪山蓮乃天材地寶,外敷可治百病,內用補身健體,不知是真是假。”
他想偷點給段飛嘗嘗。
六皇子好笑,還沒說話,便有人道:“你想吃,我去摘給你。”
兩人愣了愣,一擡頭,就見段初初一身月白衣,站在拐角陰暗處。
灼灼明月,照不進他一雙冰冷桃花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