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窮追不舍,舍身為情?
馮甜自從上次被發怒的柳向陽吓跑之後,很久沒有再騷擾過柳向陽,不過她可沒有放棄,因為她回家冷靜下來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她覺得自己向陽哥太可憐了,她要将他拯救出來。至于為什麽可憐,讓她總結那就是一點:喜歡男人。對,喜歡男人的男人在馮甜看來是很可憐的,因為她知道gay是個弱勢群體。馮甜覺得可能是自己的向陽哥沒有交過女朋友所以才會覺得他喜歡男人,如果自己能當他女朋友的話他一定又會變成正常性取向的。于是她鼓勵自己要堅持不要放棄,就像騎士小說裏騎士守護心愛的姑娘那樣,她要守護、拯救自己心愛的王子。
柳向陽今天去建築工地上看了一圈,打電話想約寧西和吳丹出來吃飯,結果吳丹在陪沈言靖應酬,寧西的電話還是關機。柳向陽覺得寧西好幾天不開機似乎有點奇怪,去了寧西住的房子找人也未果,只好回去自己住的酒店。剛從電梯裏出來就看到了站在他房間前的馮甜,柳向陽皺了皺眉,馮甜也看見了他,招着手朝他跑過來就要撲到他懷裏:“向陽哥!我好想你!”
柳向陽一個閃身,馮甜撲空跳了幾個踉跄差點摔到地上,她轉身可憐兮兮的望着柳向陽。柳向陽抱着手問:“你怎麽來了?你怎麽知道我住這兒?”
“我當然知道了,我爸爸告訴我的。”馮甜說,“向陽哥,後天就是七夕了,我來找你過七夕。”
“我為什麽要和你過七夕?”柳向陽說,“馮甜,你別做得不到回報的犧牲了,趕緊回去吧。”
“不,我不走!”馮甜睜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柳向陽,“向陽哥,你就那麽讨厭我嗎?我可是飛了大半個中國特意來見你的!”
柳向陽無奈,長嘆了一口氣,像是在嘆息又像在借此盡量壓制自己心中的怒火,他看着馮甜,問她:“馮甜,我問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當然是真的了!”
“那麽,”柳向陽指着電梯說,“趕緊從我眼前消失吧,你的愛情讓我覺得很痛苦。”
“向陽哥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和我在一起試試看啊!”馮甜急的一直跳,眼淚花了臉上的妝,兩只眼睛附近一片漆黑,活像只滑稽的大熊貓。
“和你在一起?我吻他的時候可以聞到他的體香,假如吻你恐怕只會吃一嘴的粉底吧。”柳向陽聳聳肩,“馮甜,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愛情這種東西你也知道是不能強求的,況且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馮甜聽到柳向陽有喜歡的人之後反而不哭了也不鬧了,她突然冷靜了下來:“向陽哥,我能進你屋子裏洗把臉嗎?妝都花了,叫我怎麽走?”
吳丹覺得很奇怪,這些生意人所謂的應酬就是喝酒,喝酒,再喝酒。吳丹都沒怎麽聽到他們談生意上的事,就聽到一直有人在說“我敬××一杯”“××罰一杯”“大家幹一杯”之類的話。吳丹一個人坐在離沈言靖不遠的小飯桌上,無聊的數起自己吐了多少粒西瓜籽來。這種場合太吵,吳丹又不認識幾個人,所以他最不喜歡來這種場合了,但是老板要來應酬他也只能跟着。
“小可愛~~~”吳丹感覺有人從後面摟住了他的脖子。這兒除了沈言靖之外他都不認識,居然會有人主動向自己打招呼,吳丹還真是受寵若驚。還沒緩過神來反臉去看看是誰,那人就松開了手,走到吳丹對面坐下,吳丹這才看清楚這個同他打招呼的男孩子。他個子看起來和吳丹差不多一樣高,年紀看起來比自己稍微小些,穿着一件短袖衫。原諒吳丹才疏學淺,此刻真的找不到什麽詞語來描繪形容眼前的這個人,只覺得他長得十分好看,一雙桃花眼裏像是泛着秋波似的,反正看着挺勾人。他沖吳丹笑着說:“哇,你就是沈言靖的小司機嗎?真是久仰啊!”
吳丹見着孩子眼裏真的射出了閃瞎他狗眼的景仰敬佩的目光,雖然不知道他是誰為什麽這麽敬佩自己,但是在訝異和疑惑之間有更多的是洋洋得意。
“對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呢!我是沈言靖的表弟,我叫沈言起。”男孩子說,“我今年十九歲了,最喜歡吃葡萄,最讨厭吃榴蓮,我現在沒有在上學也沒有在工作,我的生日是11月25日,我是射手座!”
吳丹覺得他挺外向還挺逗,于是心裏就對他多了幾分好感。但是問題是......他為什麽這麽崇拜自己?明明自己都不認識他啊!沈言起好像看穿了他想什麽,變魔術似的拿出一張紙往桌子上一放,還自帶配音:“當當當當!”
吳丹拿到手裏看了一眼,頓時一驚:“這不是我今天早上交給沈先生的上崗感想嗎?怎麽在你手裏?!”
“啊,果然是你寫的!”沈言起高興得雙手一拍,“這麽佶屈聱牙的東西一般人真寫不出來呢!”
要不是看見他目光中閃着真誠的光,吳丹真會覺得沈言起是在說反話譏諷他。不過這個沈少爺到底是什麽欣賞水平居然會佩服自己寫的東西?還有......
“佶屈聱牙是什麽意思?”
沈言起笑得更歡了,他笑得前仰後合,甚至伏在桌子上拍了拍桌子兩下,十分誇張。吳丹有點不高興了:“喂喂,怎麽看你都是在嘲笑我吧?”
沈言起靠在椅子上,好久才緩過氣來,他笑得一臉通紅,玩味的看着吳丹:“沈言靖對你真不錯。”
“沈先生是個好人。”
“是嗎?”沈言靖雙手抱住頭一直搖,一副很痛苦在受折磨的樣子,“雖然你也是個小可愛,但是我更喜歡寧西啊!”
聽到說到寧西吳丹不免有些驚訝:“你認識寧西?”
沈言起對他驚訝的表情表示不解:“我認識沈言靖當然認識寧西了,難不成你不知道他們兩個之間的關系?”
“什麽關系?”吳丹問。
“沈言起。”
吳丹循聲望去,沈言起身後不遠處站着一個人高馬大的中年男人,他穿着很講究,看起來約摸四十歲的樣子,留着性感的胡子,眼窩比一般人要深,鼻梁也很挺。要不是見他黑頭發黃皮膚,吳丹幾乎要以為他是個歐洲人。沈言起扭頭看了叫他的中年男人一眼,高興的轉過頭來笑着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對吳丹說:“別看那個人是個怪叔叔其實呆萌呆萌的!”說罷起身就往那個男人的方向跑,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又跑回來拿上遺忘了的吳丹的工作感想再次向那個中年男人跑去。那個男人要高出沈言起一個肩膀,沈言起挽着他的手往外走。
吳丹沒有去思量這兩個人的舉止為何有種隐約的暧昧,反而抱怨起這個男人叫人也叫的太是時候了,沈言起給他留下了一個謎題就被別人帶走了,而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答案消失,自己苦思冥想。最終,他一拍腦袋恍然大悟:他們兩個果然是死對頭!以下是吳丹不同尋常人的腦袋裏的思考過程:
第一次去溫築的時候在電梯裏碰到,兩個人完全是面和心不和,雖然二人什麽都沒做也沒說一句話,但是我已經覺得氣氛很壓抑了,就像武俠小說裏兩位武林高手用氣場來戰鬥還能不舉手不投足打傷一片人似的。然後在烤肉店遇到,寧西撞到了沈先生,沈先生因此很不開心,還愣了幾秒,吃飯的時候更是一副什麽心情都沒有的樣子。再然後,寧西被炒了,據說是沈先生從中作梗炒了他。再後來,沈先生就假裝電梯壞了讓寧西爬到八樓來送蛋糕。天吶,這兩個人到底是有多大仇!為什麽沈先生那麽讨厭寧西?我覺得寧西很好啊!
想起那次沈言靖居然封了電梯讓寧西爬上八樓來受那麽多人目光的侮辱,吳丹在可憐寧西的同時,又覺得沈言靖有些可怕了。
馮甜從衛生間裏洗完了臉,出來看到柳向陽正坐在沙發上用遙控器随意的換着臺,陽臺的窗簾拉開着,柔美的夕陽餘晖灑在屋子裏,朦胧而溫暖。柳向陽似乎聽到了她的腳步聲,扭頭望了她一眼,站起來說:“我送你出去吧。”
送自己出去?這不是要攆自己走的客套話?馮甜搖着頭往後退了兩步,退到衛生間門口:“不,向陽哥,我不走。”
“不是說洗完臉就走的嗎?”柳向陽有些無奈的将手中的遙控器扔到沙發上,他當時怎麽沒想馮甜會來這麽一招呢?有些懊悔的抓了抓頭發。
“我只是說我妝花了進來洗個臉,有沒有說洗完就走。”馮甜抓着衛生間的門說。
柳向陽此刻心裏不只是惱火,還突然萌生出了厭惡,以前雖然不喜歡馮甜但是還是把她當妹妹那樣看待,現在他只想離開這兒,不管去哪兒都成,只要別讓他再看到這張讓他反胃的臉。
看到柳向陽埋頭往門口走,馮甜趕緊跑過去張開雙臂擋在門口,眼裏噙着眼淚望着他。
“馮甜,”柳向陽盡量耐住性子說,“你一廂情願的愛情讓我很痛苦也很困擾,你這不是愛我,是在折磨我!”
“向陽哥,你......”馮甜咬了咬下嘴唇,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要不要試試?”
柳向陽沒有聽懂,用目光詢問着她。
馮甜看着柳向陽的眼睛,臉上立馬浮起了紅暈:“我想......向陽哥你肯定是因為沒有和女孩子那個......過,所以才會喜歡男人的,我......我......”
柳向陽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麽,心裏的厭惡又多了幾分無奈的色彩,他搖搖頭。
沒想到柳向陽拒絕得如此決然,但是馮甜當初可是抱着無論發生什麽都要把柳向陽“救出苦海”的決心來的,當然不會就這樣被打倒,央求的不行她就主動一點,她不信,她有那麽漂亮的一張臉,有着姣好比例的身材,她就不信柳向陽真的會無動于衷,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向陽哥,男人有這個東西嗎?”馮甜說着,就拿住柳向陽的手往自己胸上放。
柳向陽甩開她的手,如果殺人不犯法他現在就想殺了她。
“向陽哥,你就和我來一次吧!就一次!”馮甜央求着說,“然後你就會知道,女人比男人舒服多了!”
“你這到底是做什麽?”柳向陽突然對馮甜又感到有些痛心,痛心她的愚蠢,他的聲調抑制不住的高了幾度,顯得很憤怒,但是又充滿了無奈和悲哀,“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這麽想,不過我勸你趕快放棄這樣愚昧的想法,我勸你正常一點!”
“向陽哥,難道你覺得我不正常嗎?我愛你,為了你好,我付出什麽都願意!”
“可是我不愛你,也不願意接受你所謂的付出。”
“向陽哥!”馮甜一跺腳,一副又要哭出來的樣子。
“我不想和你做,一點不想,完全不想,就算你倒貼,也不可能。”柳向陽冷冷的說。
馮甜愣了兩秒鐘,又突然暴跳如雷,像個潑婦一樣扯着自己的頭發,啊啊大叫,在笑,也在哭。柳向陽被她吓到了,知道是自己說話太重傷到了她,可是又只能狠心不去管她。
馮甜哭鬧得很兇,本以為柳向陽會說幾句好話安慰她,可是直到她哭累了鬧夠了柳向陽都沒有多看她一眼,只是靠在沙發上默不作聲的看電視。馮甜心冷了,也不哭了,看了一眼淡定自若的柳向陽,她從未覺得他也能這樣令人厭惡過。
“打擾了,我走了。”她說,聲音已經有點沙啞。
“我送你吧。”畢竟天黑了,馮甜這種狀态出去他也不放心,要是出了什麽事,自己也不知道怎麽跟馮叔交代。
馮甜搖搖頭,轉身就擰開了門把:“我訂的房間也在這家酒店裏,不勞煩你了。”
柳向陽嘆了一口氣,其實他并不想傷害馮甜,如果馮甜不做的這麽過火的話,他們甚至可以繼續當朋友。
沈言靖今晚應酬喝的有點多,練了十餘年的酒量也承受不住,醺醺欲醉。吳丹将他扶上車,送他到了家。沈言靖還留有一點清醒的意識,摸出鑰匙扔給吳丹叫他去開門。吳丹先去開了門又折回來打開車門将沈言靖從後座扶了下來,沈言靖走路不穩,整個重心都壓在吳丹身上,吳丹好不容易将他扶到客廳的沙發上,看了下一樓并沒有床,把他扶到二樓去有點難,萬一從樓梯上摔下來就糟糕了,于是吳丹就幫他脫了鞋子和外套,上樓拿被子。
二樓走廊很長,有很多個房間,吳丹一個個去開,開到第三個才算找對了房間,床頭櫃上精致的路飛手辦立即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他坐在床頭就拿起來把玩,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愛不釋手。這個手辦底盤上寫着一堆看不懂的日語,應該是日本原裝的,看起來價格不菲的樣子。吳丹突然想起來這樣的手辦有很多都是可以将某一部位拆卸換上其他款式的,于是也研究起這個手辦是哪兒可以拆開來。拉了半天路飛的紅馬甲沒有拉下來,吳丹就去搗鼓路飛的帽子,帽子果然可以拆卸!但是拿開帽子之後吳丹汗顏,這個路飛居然是個光頭!哭笑不得的想将帽子扣回去,眼角卻意外的瞟到帽子裏好像藏了什麽東西,吳丹湊近一看,是一團紙,吳丹把它摳了出來,打開看了一眼,紙上面還有字。吳丹擰緊了眉頭,因為他看不懂紙上寫的東西是什麽意思。将紙條又塞回去給路飛帶好了帽子,吳丹抱着被子下了樓。
沈言靖還沒有睡着,不過眯着眼睛,像是在強撐着不讓自己睡。吳丹輕手輕腳的蹲下幫他蓋被子,突然沈言靖一把将吳丹扯到了懷裏,口中念念有詞,吳丹注意聽着,雖然沒有聽到他前面叽裏咕嚕說了什麽,但是最後兩個字吳丹聽得特別清楚,沈言靖說的是“寧西”。然後沈言靖沒有再動,不到兩分鐘吳丹就聽到了她平穩有序的呼吸聲,他睡着了。
寧西?吳丹小心翼翼的推開沈言靖抓着他手腕的手,走到門口關了燈,就開門走了出去。他真的想不通,沈言靖和寧西不是仇人嗎?為何沈言靖喝醉了卻還對他念念不忘?沈言靖?!吳丹突然想起路飛帽子裏的那張字條,SYJ不就是沈言靖名字的縮寫嗎?難不成那張紙條是寧西寫的?應該是寧西寫的,因為紙條右下角署名是一個小小的“n”,n不就是“寧”的字母縮寫嗎?吳丹此刻覺得自己真是三次元的柯南,但是如果寧西和沈言靖真的有這層關系,那麽......沈言靖那些傷害寧西的事和二人在一起時的詭異氣氛又該怎麽解釋呢?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猜字條上寫了神馬,就是不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