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埃爾隆德
埃爾隆德，林谷之王，擁有高超醫術與預知能力的埃爾達精靈。
奧利威爾只是看出了異樣，但瑟蘭迪爾卻是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擁有美麗金發的密林之王俯視着埃爾隆德，身體微微向前，臉上一絲笑意都沒有：“這就是你的誠意嗎，埃爾隆德。”
埃爾德隆感覺得到瑟蘭迪爾的怒意，不過這位聰慧的精靈并不因此而退卻。他從後面往前緩步而行，一直走到了林德爾身邊，看着瑟蘭迪爾，笑道：“許久不見，瑟蘭迪爾，希望我這次的拜訪不會過于突然。”
瑟蘭迪爾扯扯嘴角，重新坐回到了他的王座上。伸出手，指尖輕輕挑起了奧利威爾手上的木盒，然後捏住了綠寶石把它拎了起來，高高舉起，上面晶瑩的綠色寶石被瑟蘭迪爾舉到了面前。
透過那顆寶石，奧利威爾可以看到自己父親的眼睛。
碧綠的如同一潭湖水。
瑟蘭迪爾似乎很滿意這顆寶石，事實上只要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會去看看他喜歡的寶石，或者陪萊戈拉斯玩耍，那都會讓密林之王排解煩悶。現在，心情好了不少的瑟蘭迪爾把寶石放回了木盒，眼睛重新看向埃爾隆德：“如果我記得不錯，一千年前我曾經告訴過你，不經我的允許不可以踏入密林一步。”
埃爾隆德笑容依舊，那雙眼睛如同大海一般看不到邊：“那是我的冒失，為此得到的懲罰我願意接受。”
“那你如今的來意又是什麽？”瑟蘭迪爾握緊了他的權杖，神色冷淡。
“樂器，草藥，這不難考慮。”說着，埃爾隆德笑了笑，“還有，我想那需要我們單獨談談。”說着，埃爾隆德的眼睛看向了奧利威爾，眼中帶着讓奧利威爾無法理解的善意。
奧利威爾皺起了眉，這位埃爾隆德領主擁有着無數好名聲，但他卻喜歡不起來。
任何一個對自己父親有着不好企圖的生物，都不能得到奧利威爾的好感。
他看着瑟蘭迪爾，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父親點了點頭。
自己果然剛剛就該把這個見鬼的白寶石和那些林谷的人一起趕出去。
心裏很不精靈的波動着，不過臉上依然保持着平和，奧利威爾朝瑟蘭迪爾行了一禮，将木盒放到了他的王座旁邊，自己則是緩緩走出了大殿。在經過埃爾隆德時，奧利威爾低了低頭，也掩飾了眼中的情緒。
自己需要做點什麽，至少，他要知道埃爾隆德來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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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層的閣樓是宮殿中少數可以接收到陽光的地方，而這裏，屬于小王子萊戈拉斯。
萊戈拉斯穿着精致的小長袍，金色的頭發被秘銀做成的頭冠固定，以便它們不會遮擋視線。萊戈拉斯此刻正盤着腿坐在窗邊，外面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正好籠罩住了小小的萊戈拉斯，也讓他手上捧着的書本看上去無比清晰。
小王子現在還圓滾滾的小手捧着厚重的書，大大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辨認，然後一絲不茍的念出來：“拒絕來自人類的誘惑，保持警惕，永遠不去相信他們的……他們的……”
“欺騙。”
屬于成年精靈的熟悉嗓音讓萊戈拉斯露出了笑容，他放下書站起來，不等回身，就感覺到身體一輕，下一秒就被結結實實的抱在了懷裏。
小王子的手熟練地抱住了精靈的脖子，還帶着嬰兒肥的臉上露出了暖人的笑容：“奧利威爾，你是來叫我去學射箭的嗎？”
奧利威爾笑着用手臂将自己的弟弟往上托了一些，看着那雙與瑟蘭迪爾無比相似的碧綠色瞳孔，表情溫柔：“午飯以後才可以去學射箭，萊戈拉斯難道忘記了嗎？”就在小王子歪着頭思考自己到底什麽時候可以吃午飯的時候，奧利威爾繼續說道，“不過在那之前，我們或許可以去看看ada，林谷來了一些人。”
“林谷？那是什麽地方？”萊戈拉斯眼睛裏有着疑惑。
從未離開過密林的小王子對外面的一切都一無所知，瑟蘭迪爾不允許任何人向萊格拉斯提起那些，奧利威爾自然也不願意自己年幼的弟弟被虛無飄渺的所謂勇氣而沖昏頭腦，離開密林去讓自己身處險境，所以他并沒有詳細解釋，只是一句話帶過：“那裏居住着精靈。”
萊戈拉斯眨眨眼睛，碧綠色的瞳孔裏有這幹淨而清澈的光彩：“他們有大角鹿嗎？”
奧利威爾搖搖頭。
小王子抿抿嘴唇，他們沒有大角鹿？那可真是沒有意思的地方。
奧利威爾沒有本事探究到自己弟弟的心理活動，不過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林谷對于萊戈拉斯并沒有多大的吸引力。奧利威爾緊了緊手臂把小王子抱得穩當了些，笑着說道：“我們去見ada，萊戈拉斯要不要換身衣服？”
萊戈拉斯看了看自己穿着的淺綠色長袍，扭動着身子要去拿被他放在一旁的鹿角梳。奧利威爾蹲下身，拿起了鹿角梳，然後将萊戈拉斯放到了軟墊上，伸手摘下了他的秘銀頭冠。用梳子輕輕的理順萊戈拉斯的金色長發，奧利威爾笑着問道：“等會兒要見ada，我幫你把這幾縷頭發編起來吧。”
“好。”小王子笑眯眯的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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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威爾牽着萊戈拉斯回到宮殿正中時，看到門口的守衛依然站得筆直。揮揮手，住址了他們進去通報，兩位密林王子一起走了進去。
密林宮殿的內部構造十分複雜，精靈的天性讓他們喜歡美麗精致的建築，還有對光明的向往。即使宮殿深處巨大樹幹以及地下之中，但心思靈巧的精靈們依然讓這裏變得無比美麗。繁雜的架空長橋，散發着魅力熒光的白色石燈，以及讓人目不暇接的石雕裝飾，一切都顯得和諧而又美麗。
瑟蘭迪爾的王座所在就是處于宮殿的正中心，在這裏，四面通透，可以坐在高高的王座上俯瞰整個宮殿。不過奧利威爾依然有辦法繞過所有人的眼睛，帶着萊戈拉斯在一根鐘乳石打磨成的石柱後面躲避起來。
偷聽并不是個好行為，奧利威爾看了看萊戈拉斯，伸手捂住了小王子的耳朵。
“收起你口中毫無意義的話，埃爾隆德，我已經厭煩了那些。”
屬于瑟蘭迪爾的低沉嗓音讓奧利威爾擡起了頭，他躲避在石柱後面，眼睛則是往上看着那長橋盡頭的王座。瑟蘭迪爾站在那裏，手中握着權杖，金色的長發在肩頭披散開來，而埃爾隆德已經脫掉了白色鬥篷，露出了華麗精美的衣服，帶着微笑站在瑟蘭迪爾面前。
埃爾隆德日漸堪憂的發際線并不能折損他的氣勢，平心而論，這是一位足夠尊貴的王。不過在瑟蘭迪爾面前，一切的威嚴都化為了泡影，他看上去那麽的親切：“瑟蘭迪爾，千年前我就曾經承諾，林谷永遠是密林的摯友，但是為何在你經歷災難的時候，不曾向我尋求援助？”
“這與你無關。”
“那你是否願意接受我的求……”
“不要嘗試冒犯我。”瑟蘭迪爾看着他，依仗着比林谷之王高了些許的身高優勢微微向下俯視着他，這種位置讓瑟蘭迪爾滿意。他扯了扯嘴角，聲音低沉，“你永遠喜歡隐藏自己的心思，就像許久以前你曾經做過的，預知一切。或許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未來的，是否會答應你的請求？”
埃爾隆德微微低垂了眼簾：“最難猜測的就是心靈，瑟蘭迪爾，有些事情注定無法被看透。”
瑟蘭迪爾并沒有任何回應，他轉了轉頭，王冠上的美麗花朵随着他的動作微微顫動。奧利威爾感覺到那雙眼睛看向的正是自己和萊戈拉斯所在的位置，心裏知道他們已經暴露，也就不再繼續自欺欺人的隐蔽，大王子牽着小王子的手走出了石柱，臉上是溫和的笑容：“宴會已經準備好，ada，是否現在就邀請林谷使者？”
萊戈拉斯卻沒有在意自己哥哥說的是什麽，他跑向了瑟蘭迪爾，并在瑟蘭迪爾面前站定。密林的小王子并沒有在外人面前失禮，手扶在心口，微微彎腰，看上去恭敬又可愛。
幾乎是瞬間就讓高傲的密林之王與睿智的林谷之王同時低下了頭顱，看着密林的小王子。
“ada。”小王子昂着頭，那雙碧綠的眼睛水汪汪的，稚聲稚氣。
瑟蘭迪爾臉上雖然沒有任何笑容，但是顯然表情柔和了很多。密林之王伸出手，擡了擡，沒有任何語言。那是那細微的表情變化讓瑟蘭迪爾意識到了他得到了父親的誇獎，小王子笑着站回到了奧利威爾身邊，他總是容易滿足的。
埃爾隆德并非沒有發現他們，只不過顯然對于瑟蘭迪爾對萊戈拉斯的寵愛有些始料未及。林谷之王站在那裏看着這對無比相像的父子，一時間對自己的未來有了些擔憂。
奧利威爾輕輕的摸了摸萊戈拉斯的頭頂，纖細修長的手指纏繞起了一縷小王子的長發。
“很高興見到你，王子殿下。”埃爾隆德笑容溫和，伸出手想要觸碰一下小精靈金發。
不過下一秒，他就看到了瑟蘭迪爾與奧利威爾同時望過來的眼神。那個眼神中，包含了戒備和不滿，那麽的深刻，讓埃爾隆德直接停下了動作。
“一路行來，林谷之王也已經勞累不堪，”用眼神示意奧利威爾，“帶他去宴會。”
“是。”奧利威爾行了一禮，直接用他的長袍将小王子護了個嚴嚴實實，就笑着朝埃爾隆德伸出手臂，示意他跟随自己離開。
聰慧入埃爾隆德也不理解這對父子的意圖，離開大殿後，他看向了奧利威爾：“你要帶我去什麽地方？”
奧利威爾臉色不變，笑容依然：“林地旁的小溪源頭，在宴會之前所有精靈都要去那裏洗手。”
埃爾隆德眨眨眼睛，看着自己幹淨的雙手，一臉疑惑莫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