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0

Chapter10

梅佐藍登召喚出機甲，帶着拉塞爾一起進入了操縱室。只見他打開系統，連接起腦部的神經束帶，在界面上飛快操作着。

首先用自己設計好的程序入侵了軍隊的防火牆，在這方面他可是有着得天獨厚的條件優勢——本身就是軍隊領導者層次的一員，并常年使用統一操作系統的他——對軍隊的網絡防禦體系可謂是了如指掌。

侵入人事部門的網絡後，拉塞爾的相貌特征被掃描了進去，不多時，一個新的身份誕生了：

拉斯法爾納，加姆星人，骨骼年齡17歲，實際年齡17歲，男性alpha，在鷹翎軍團南部駐隊普通軍事義務教育學校就讀3年級……

他過去的來歷，軍校的成績，在不到十分鐘內全部被編寫好。

“謝謝。”拉塞爾突然說。

“你會說謝謝？”梅佐藍登略驚奇的問。

“你有助于我，卻沒有索要代價。我應該說謝謝。”拉塞爾一本正經的回答。

“……”金發男人怔怔的看着他，突然笑了起來，“你一直都這樣嗎？做什麽都用理性去思考？”

“這樣是最科學的方法。”男孩歪了一下頭說道，“盡量減少錯誤出現的可能性。”

“……哎！”梅佐藍登頗為無奈的，用修長的手指插入劉海，頭部向後微微仰去，“以後我教你。”

“我拒絕。”男孩幹脆利落的說，“思維是屬于個人的。采用他人傳授的思考方式勢必造成效率低下。”

“你……”這是男人這輩子以來，第一次語塞。

他果真是毫無感情。

當人出生的時候，就會有七情六欲。随着年齡的成長和社會閱歷的增加，這些情感和欲望會被激發出來，愛情、幸福、仇恨、厭惡、痛苦、美感……都是與生俱來的東西。可以說人的靈魂就是由大量情感交織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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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情感會是怎樣的一種體驗？梅佐藍登後來設想了一下——那将是極端的空虛感，是靈魂游走于生命外的一具驅殼。沒有人生目标，沒有活着的實感。

“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梅佐藍登說道，“你發誓效忠于我，知道那是什麽意思嗎？”

“是的，今後我會服從你的命令。”

“好。”他笑着說，“第一個命令，學會微笑。”

“……”

拉塞爾向上扯了扯臉頰的肌肉，努力控制着每一絲力道，做出了他所認為的“微笑”表情。

“哦我的天……”梅佐藍登看着他的“表情”，顫抖着肩膀別過臉去，捂住了嘴，好像在努力忍受着什麽。

——真是個古怪的男人。

——真是個有趣的男孩。

兩個人各自在心底為對方打上了标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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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京歷317年9月17日，是一個值得慶賀的日子。

人們為坐上太空軌道電梯而排起了長隊，他們舉着望遠鏡，透過電梯壁崇敬的望向前方，一艘艘戰列艦正飄蕩着鷹之旗幟從空間躍遷點出現。

在和平時期，很少能看到這麽大規模的軍事動員！

亞斯拉斯軍國的人民，骨子裏都有着狂熱的戰鬥意識！

這是他們對歸來強者們表示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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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戰損我國是最大的，所以理應拿到最大的戰利額度！”

“那是因為我們獅國的防禦技術比你們好，不要拿戰損說話，看戰績和貢獻！”

“說到貢獻，沒有豐德帝國的空間技術支持，你們連橡樹果星系都進不去。”

最高會議室裏，各國軍事外交官通過全息投影在叽叽喳喳的交涉着。一邊剛打完仗，這一邊就馬上争奪起空間資源來。

“14個空間跳躍點，三顆居住型星球，一顆礦物質星球。我們軍國需要45%的戰利資源額度。”

“45%不就近半了嗎？！”獅國外交部長氣得站了起來，“為什麽我國和豐德帝國只能拿到剩下的55%！”

獅國的部長雖然看起來很氣憤，但是言語間又巧妙地把豐德帝國拉入同一戰線。

“因為我們距離最近。”

“——礦物質星球我國不需要。但是我國需要空間跳躍點60%的貿易額度。”豐德的外交部長沉穩的說。在他眼裏，對面就是一群小貓和一群小鳥在叽叽喳喳。

“40%！”“35%！”鷹之國和獅之國的外交部長同時的說到。

“……”

過幾天的新聞發布會上，外交部宣布，獅國與軍國獲得各占橡樹果星系40%的總資源額度，豐德帝國則拿到了20%的總資源額度。

皆大歡喜，皆大歡喜。

屏幕中發言的人用寥寥數語，就公布了橡樹果星系被分割給不同國家的情況。

“沒有平白無故的争戰。”梅佐藍登看着屏幕，用食指指骨敲了敲桌子，“每個國家都是各有所需，他們的最終目的還是為了分割戰利品。”

拉塞爾非常贊同男人的話，點了點頭。

此時的少年，穿着一身黑色軍裝，腰帶扣在了最後一環，正好能勾勒出整個身段——均勻，筆挺，又不過分硬朗。他的肩章上有沒有任何軍銜标志，正代表了新兵。

“這裏有下載好的教科書，你先熟悉一下操作。”梅佐藍登看了一眼時間，關上屏幕。遞給拉塞爾一塊嶄新的腕表。

“馬上要去上戰術課了，跟着我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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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塞爾跟随者梅佐藍登走在走廊上，聽到來往的人在低聲說着什麽。

“……那個金絲雀回來了啊……”“他旁邊這個男孩是什麽人啊？”“不知道，看起來灰不溜秋的，就像只灰鴿子。”“哈哈看起來也不是很強的樣子，不會是那個吧……”“噓，明明都是alpha……”“金絲雀的新寵物，哈哈哈……”

拉塞爾眨了眨眼睛，看着身旁的男人——除了頭發的顏色能和金絲雀搭上邊，并沒有什麽共同點。

“你在好奇嗎。”梅佐藍登突然笑了一下。

“只是覺得不合理。”

“在亞斯拉斯，人們崇拜的是鷹。鷹是天空的王者，将自己比喻作鷹是為了彰顯強大。”不理會路人們的竊竊私語，梅佐藍登微笑着跟拉塞爾解釋道，“相對應的，如果想諷刺對方弱小，就會用同樣弱小的飛禽作比喻。”

“你弱小嗎？”如果梅佐藍登是弱小的，他就要好好衡量整個軍國人員的戰鬥力了。

“有時候，正是因為懼怕對手的強大，人們才會在輿論上進行壓制。語言往往是浮誇的，只有事實能證明一切。”

說得很有道理。拉塞爾默默記下了他的話。

戰術課，主要的教授內容是亞斯拉斯軍國于建國初期所編拟、并正在不斷被補充、到目前為止一共1702條機甲操作的戰術指令。

梅佐藍登作為3年3班的教官[10]，已經将戰術指令講到了第460條。

拉塞爾作為歷經數次實戰的“新兵插班生”，一點都不覺得這個課程枯燥難懂，倒是聽的津津有味。

拉塞爾将這個軍校和黑區比較了一下，得出一個結論：散漫。

這些和他同齡的孩子，和他橡實組的同期生素質相差甚遠——不，不如說連11歲時的他們都趕不上。

沒有血腥的味道，沒有任何緊張感，就連對戰都是小打小鬧。

自從對戰課上，他幹淨利落的折斷了一個同學的手臂後，大家都開始對他敬而遠之。

——在橡實組都是經常發生的事情，在這裏不但不常見，還會被當作重大的事故。

晚間，在食堂，科倫助教打完飯坐在兩人的對面。

“你應該變得弱小一些。”梅佐藍登告誡他。

“為什麽要變的弱小？”坐在旁邊的拉塞爾不明白。

“這個我來告訴你！”科倫放下手中的刀叉，學着梅佐藍登的樣子十指交叉托住下巴，用胳膊拄着桌子說：“人們會主動排斥異類！”

然後他又伸着脖子，充滿威脅性的，小聲對拉塞爾說：“拉斯法爾納，我告訴你，就是說你太顯眼了！會給我們帶來麻煩！懂嗎？”

“懂了，這是我的失誤。”

“——喲~”

正在這時，一個滿臉雀斑，留着淺棕色長發，身着白色教官服的男人走了過來，他的身後還跟着兩三個助教身份的人。

“這不是金絲雀和他的跟屁蟲科倫準尉嗎~”

“怎麽樣，聽說你們剛從橡樹果星系回來，功勳漲了多少啊？”男人托着餐盤，一眼大一眼小的俯下身看着科倫，讓他的視線正好能看到三道金色橫條、一顆五星的肩章。“——是不是又離升職不遠了啊？”

助教們在一旁附和的笑了起來。

科倫的臉立即漲成了豬肝色，他真想一把将餐盤糊在男人的臉上——奈何這個人比他高了整整五個軍銜，一旦起沖突，就是以下犯上的罪名。

“拉裏休斯上尉，你影響我的副官吃飯了。”梅佐藍登一臉微笑的看着對面的男人。

“唔噗，”加百列·拉裏休斯撩了撩頭發，不屑的笑道，“別人會怕你，我可不怕。你升職再快又怎麽樣？有本事騎到我頭上來啊？你敢嗎？”

“——哎呦，這個小alpha是誰啊？是你的新跟屁蟲嗎？”拉裏休斯将餐盤放下，繞着桌子走到了拉塞爾身邊，然後用手向他的下巴伸來。

拉塞爾一皺眉，他很想用手中的餐刀将男人的脖子捅個對穿，但忍住了身體的沖動——會成為異類，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就在這只手要掐住他下巴的一瞬間，卻被另一只手阻止了。

“——好疼！”拉裏休斯驚呼出聲！

只見一只手正緊緊握住他的腕部，力道之大仿佛馬上就能捏碎他的骨頭！

“加百列。”一雙孔雀石色的眼睛緊緊盯着他，瞳孔跳動着青藍色的幽火。這個金發男人渾身散發出冰冷的味道，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依然是微笑着說道：

“你吓到我的學生了。”

[10]軍國是全民皆兵的國家，每個人14歲之前進行的是普通教育，14歲開始就要上軍校（普通軍事義務教育學校），接受長達7年的軍事教育。學校的教官都是現役軍人，根據軍銜不同職位便也不同。五年前還是少尉的梅佐藍登就是助教，現在升為上尉，成為教官。普通學校的校長都是校級。僅有較為有名的軍校的校長軍銜是将軍級別。這個以後會提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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