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17
Chapter17
“你主動申請的？為什麽不叫上我！我可是你的副官！”科倫氣憤的将調令拍在桌子上。
“因為拉斯法爾納。”梅佐藍登直白的回答道。
“……不要。我不要替你當爹。”科倫果決的說。
“那麽恭喜你，我的兒子要暫時寄養在你這裏了。”梅佐藍登收起調令，又追加了一句：“記得找我報銷撫養費。”
周一清晨，拉塞爾和藍從亞權聯盟的基地回到了學校。
已是秋季，清晨的空氣有些微冷，藍從嘴裏吐出哈氣，用手打散——他很喜歡這麽玩，這是在大海裏看不到的現象。
拉塞爾在旁邊看着藍有點幼稚的動作，眨了眨眼睛。
“他們……很喜歡你。”藍開口說道。
拉塞爾每個周末，都跟着藍去地下教授亞人們基本的戰鬥技巧。基地裏的亞人對這名強大的男孩充滿了敬意，都稱呼拉塞爾為“小先生”。如果說“老先生”是亞人們心中最為尊敬的人，那麽“小先生”就是亞人心中，最為崇拜的人。這名看似冷漠的少年，給亞人們帶去了希望的火種。
然而當事人并不知道他做的事情有什麽意義。拉塞爾認為，他僅僅是換了個地方做訓練，順便進行一下簡單的指導而已，并不是什麽值得感恩戴德的事情。但是他也有收獲，一些亞人對于機甲的構造理解得很深刻，他們會跳出人類的觀點，提出當今制式機普遍存在的結構缺陷，并且帶着拉塞爾在地下工廠裏，教他如何組裝機甲。
用自己的知識交換他人的知識，這種感覺非常好。
“嗯。”拉塞爾回答道。
藍習慣了他的沉默，冷空氣讓alpha信息素變得似有似無，他為了聞到那令人安心的味道，不留痕跡的向拉塞爾身邊靠近。
拉塞爾的肩膀僵了一下，但并沒有和藍拉開距離。
兩個人肩并着肩，走回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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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分，梅佐藍登罕見的在這個時候将拉塞爾叫到辦公室。
“我要出去一段時間，打仗。”
“哦。”
“今天下午就要走，這段時間有什麽事情你就找科倫。”
“好。”
“給你留個任務。”梅佐藍登從桌下拿出了一個用黑布罩着的物事。
拉塞爾敏銳的感受到裏面有生物的氣息。
只見男人拿下黑布，露出一個鳥籠。裏面有一只主色調為乳白色，頂冠的前部羽毛呈漸變黃色，而臉頰則是橙色的鳥。
這只鳥滴溜溜轉着烏黑的眼睛，歪頭看着兩人，然後淡定的梳理了一下毛發。
這副“關我什麽事”的樣子，像極了在場的某個人……
此鳥在橡實組的早餐裏見過，沒有攻擊力，特點是鳴叫悅耳，可食用。
——拉塞爾立即想到。
“這是個玄鳳鹦鹉。”梅佐藍登指了指籠中的鳥，說道：“在我回來之前，教會它說話。”
“……”拉塞爾接過籠子，仔細想了想這個任務的意義何在——然而并沒有想通。
“我在培養你的‘樂趣’，你會喜歡上它的。這是屬于你的獨特課程。”梅佐藍登似乎知道他的想法，開口解釋道。
“哦。”這個理由，似乎可以接受。
拉塞爾将籠子拿回了寝室，藍正用着私人光腦，在激光鍵盤上噼裏啪啦的敲擊着什麽。聽到開門的聲音，眼睛不自覺的一亮，心裏隐隐有點期待。
是他嗎？可是……這個時間拉塞爾應該待在機甲虛拟對戰室啊。
——真是他！
正要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回頭繼續操作光腦時，卻看到了拉塞爾手上正提着個什麽東西。
“這個是？鳥？”
“恩，學名叫玄鳳鹦鹉。”拉塞爾科普道。他将鳥籠挂在自己的桌子旁，這個角度，能讓鳥一天享受到1-2個小時的陽光，是最科學的位置。
“你養鳥做什麽？”藍好奇地問道，這可完全不像是他室友的畫風啊！
“任務，梅佐藍登讓我教會它說話。”拉塞爾正在觀察着鹦鹉。除了可食用，他不明白這個鹦鹉還有什麽用處——或許它的特點就在于學舌。
“……噗……”藍趴伏在鍵盤上，想象着拉斯法爾納每天教這個鹦鹉說話的樣子，不覺為梅佐藍登上尉點了個贊——真是美好的惡趣味！
只見拉塞爾在陽光下陷入了沉思。這個任務，難度很大，他無從下手。
“那個，你最好先給它起個名字吧。”藍提醒道。
“是個不錯的提議。”灰發室友贊同的點了點頭，随即蹙起眉——他還是第一次給生物起名，名字就是代號，通常情況下都具有一定意義。那麽，給這個鹦鹉起個什麽名字好呢？
“我不擅長這個。”拉塞爾搖了搖頭，第一次認識到智慧不是萬能的。
“呃，起名不用糾結吧……”雖然不知道拉塞爾做了什麽樣的心理鬥争，藍很無奈的跟他說道：“你看他長得像什麽，用類似的物品命名就好了啊，很簡單的。”
“那就叫它布丁。”有了藍的提點，拉塞爾迅速的确定了名字。
“……意外的擅長起名呢……”藍下意識的吐槽道。
布丁眨了眨眼，左右歪着腦袋，好像也很中意這個名字的樣子。
關于如何教會鹦鹉說話，拉塞爾查閱了很多理論上的資料，但是實踐起來仍然很麻煩。關于這一點，藍在表示“自己是水生生物，愛莫能助”後，他只得在晚課過後向科倫尋求幫助。
“噗……”科倫的反應和藍如出一轍。
——還起了布丁這麽、這麽可愛的名字！
拉塞爾站在辦公室裏，疑惑的看向科倫。
科倫抹了一把眼淚，努力正色道：“先從一些簡單的詞彙學起，比如說car啊you啊什麽的都很接近鹦鹉的叫聲……”
“你說的那兩個詞是什麽意思？”拉塞爾問道。
科倫知道自己下意識的用了家鄉話，他清了清嗓子，頗為自豪地說：“我說的是古英語，是我們家鄉的語言！”
“你知道宇宙三大文明（銀河文明，獅王環文明，豐王星文明）吧，我的家鄉，就是銀河文明的起源，地球。我說的就是地球語的一種，古英語。現在這個語言作一門小語種學科依然被很多人學着呢，”他湊近了拉塞爾，用一只手擋着臉，用賤兮兮的聲音說：“很多人都用英語寫情書喲~”
“這麽說，這門語言應用還是比較廣泛的？”拉塞爾迅速的汲取着新知識。
“唔……說廣泛也不是很廣泛，三大文明交彙後，長達幾千年來大家都習慣了用星盟語交流，除非你回到米多立共和國吧，有的地方還是會用英語交流的，畢竟鯉之國就是由銀河文明發展來的。”他又補充道：“鯉之國還有很多黃種人的星球，就是葉流的那個民族，他們說的是另一種語言，我學過，但是很難。”
這晚，在拉塞爾的要求下，科倫擔任起了他的英語教師。
嘿，梅佐藍登，你沒想到我也有超越你的一天！科倫看着拉塞爾平淡卻隐隐有着期待的眼神，得意的想着。
他先教會拉塞爾簡單的字母發音，而後告訴了他他的英文名怎麽念。
“Koren，我的英文名。”科倫說道。
“Koren。”拉塞爾照學道。
“很好，我再教你梅佐藍登的名字怎麽念吧。”科倫想了想，還是帶上梅佐藍登玩比較好，回來後沒準能吓他一跳。
“Misraden。”“Misladen。”
“Misraden。”“Misladen。”
“Misraden！”“Misladen。”
“……”
“夠了。晚上回去念不對他的名字，就別來找我學了。”科倫板着臉，嚴肅的說道。
科倫雖然都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舌頭來了，但是內心卻處于極度的暗爽中。
哈哈哈哈哈哈！梅佐藍登！！今天真是我的好日子！！這小子一次就念對了我的名字，卻始終念不對你的名字！！哈哈哈哈哈！！爽！！
回到寝室後，拉塞爾難得的沒有做日常鍛煉，而是敲了敲鳥籠，在引起布丁注意後，在月光下輕輕的，重複着一個詞。[12]
“Misladen。”
“Misladen。”
“Misladen。”
“Misladen。”
“Mis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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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戰會議室內。
“我是這次石明罕星系收複作戰的總指揮，衛斯理·伯拉漢姆。”一個中年男人走上講臺，雙手背後威嚴的站在衆人面前。他的袖章上有三道金色橫條、一道金色寬橫條。一名女性beta副官上前打開了模拟星系沙盤，向衆人鞠躬行禮。
會議室內，共坐着15個人——4名中校，2名少校以及9名一級上尉。
此次作戰軍國出動了一個聯隊，分為四個營十一個連。總共17800人，最高指揮官為上校級別。
“此次作戰拟定在10月16日，也就是28小時後。此次我們采用尖兵式作戰，沿CL-09號路線進行強行火力壓制，以最快的速度取得石明罕星系主星的制空權。”伯拉漢姆上校用電教鞭在沙盤上指示出了CL-09號路線。
“石明罕星系主星四周有四顆人造防衛星，在我們取得制空權後，勢必會進行交叉火力打擊。這時，我需要各位中校帶領各自營隊進行分頭壓制。”
“只要破壞掉這四顆防衛星，那麽石明罕星系将再無抵抗之力。”
衆軍官聽聞，卻是皺起眉來。
依仗軍國強大、先進的火力優勢進行壓制确實是最為有效的作戰，但是缺陷有三個：一、能源消耗太快，後續力不足，如果不能一舉壓制會造成後繼乏力；二、人員損失較多，硬碰硬的攻擊方式會造成更多的犧牲；三、也是最讓他們擔心的一點——破壞掉四顆防衛星，真的就代表着打下石明罕星系了嗎？
但是，能坐到上校位置的，絕對不是莽夫。教鞭的激光點向主星，圍繞四顆防衛星畫了一個圈。
“以上是A作戰計劃。”
“我知道大家都抱有疑問，但是，目前我們擁有着絕對火力優勢，這就意味着我們值得采取這個作戰方式。大家都知道，一顆星球，盡管是剛剛接觸宇宙文明不到數百年的蠻夷星球，也有着一定底蘊。進入拉鋸戰，反而會對我們不利。”
“這就是賭博，如果不能一舉壓制，那麽我們就輸了。但是我能向大家保證的是，此戰一旦出現最壞的情況，我将承擔一切罪責！”伯拉漢姆上校挺直身體，向大家敬了一個莊重的軍禮。
衆人連忙回禮，他們本是不想參與這次作戰的，卻無奈收到調令的各地軍官，但是聽到伯拉漢姆上校的一席話，卻漸漸産生了鬥志。
梅佐藍登淡淡一笑，看來這個上校，并不是庸才。
“那麽，我就要說一下B計劃。”
“我們需要從一個營隊裏分割出一個連，在CL-09號路線突擊過程中，從這裏向CL-03路線分流。”
他在CL-09號路線三分之一處畫了一條支線，支線的另一頭是一顆小行星。
“這裏，據先遣部隊探測，是一顆未完成的基地星。”
“以上是這顆星球勘察到的全部資料。”衆軍官的腕表響起了收到信息的提示音，他們紛紛點開查看。“我們需要這支部隊在這個關鍵點進行支援。”
資料并不詳細，雖然是未完成的軍事基地，但其火力仍然不明。
“那麽，各位少校、一級上尉，誰有意願成為這支支援部隊？”上校一個個的掃視着衆人的眼睛，問道。
一片安靜。沒有人願意帶着部下成為敢死隊，還是跟着大部隊最為安全。
這時，一個清冽的聲音響起。
“我願意，伯拉漢姆上校。”
衆人向聲源看去，一名金發男子站了起來，臉上正散發着淡淡的，自信的微笑。
[12]夜晚衛星散發的光芒統一叫月光，陽光同理。不做過多設定。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