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撞見斷袖了

高忻和芊芊兩個人一直聽這兩人說話,也沒出聲。高煜聽張文厚這樣說,就依舊還是一臉微笑的說:“這有什麽,聽他們說話還不過日子了?咱們該怎麽還怎麽就是了。”

張文厚使勁一拍掌:“誰說不是呢!偏我老爹謹慎,每每在外面聽說了什麽,回去都免不了拿藤條抽我一回。好像他打完了我,人家就不說他是奸佞了似的!”

高煜聽到這不免尴尬,說張冕奸佞,那他父皇不就是昏君了麽?一時無法接茬,倒是高忻聽着話茬不對,趕快出言解圍:“為人父母的,難免愛之深責之切罷了!我聽聞張公子是張相唯一的嫡子,平日想來也是期許甚深,這才怕萬一有什麽行差踏錯,毀了張公子一生前途吧!”

張文厚聽高忻這樣說,神色轉為無奈:“世子說的頗有道理。家父就是對我期望太高,奈何我就是爛泥扶不上牆,他心裏也難免失望。”說自己爛泥扶不上牆的時候,這人臉上卻無半點羞愧,還跟高忻客氣呢,“我如何當得起世子一聲‘公子’?家父為我取的字叫做‘宗元’,世子只和殿下一般稱呼就是。”

又轉頭對坐在他身邊的芊芊說:“陸兄弟也一般稱呼吧,我看陸兄弟年紀不大,我今年已二十有四,厚顏先稱一聲兄弟了。”說着又一伸胳膊攬住了芊芊的肩膀,還對着她擠了擠眼睛。

高忻皺眉,還不待開口,芊芊已經拍掉張文厚的胳膊:“張公子客氣了,陸千不過一介草民,如何敢跟相府公子稱兄道弟。”說着還往後挪了挪。

張文厚也不惱,哈哈一笑:“還請世子和陸兄弟莫怪,我這人呢,愛交朋友,見到投緣的就忍不住想親熱親熱。只是陸兄弟怎地如此單薄,倒似女子身量。”說着話眼睛還在芊芊身上打量,嘴角挂着一絲笑意。

高煜拍了拍張文厚的肩膀:“宗元你就別逗陸兄弟了,她年紀還小,單薄些也尋常。”又另說起旁的話題,“我記得前日不是說你要去撫州赴任了麽?你現在在這住着,是不去了?”

張文厚一臉悻悻:“別提了,就是因着這個事,我戀着家裏一個小妾不肯去撫州,老爺子一怒,直接把我綁了送這來了。說我去了也做不出什麽正事,只會在內帷厮混,倒丢了他的臉面。”高煜失笑:“這有什麽不肯去的,你帶着她一起赴任不就行了?”

“她有了身孕,殿下也知我現今只得一個獨子,家母便不肯讓她随行,倒要叫家裏的母夜叉跟我一起去,我自然不樂意。”張文厚又灌了一盞茶。

說起張文厚的正妻柳氏——就是他嘴裏的母夜叉,連高煜都沒話說。八年前張家要給長子娶妻的時候,可謂是煞費苦心。他們看得上的人家,嫌他們家是暴發戶,張冕名聲不好聽;上趕着要嫁女給他們家的,多是為了攀附,都是些破落戶,要麽就是沒根基的。張冕自然希望結親能結個強援,何況這是嫡長子,千挑萬選的,終于看中了柳家。

注意,是看中了柳家。柳家是江南土著,本來在朝中也頗有影響力,只是他們家有個先天不好的,就是他們家與皇帝的原配王妃有親。自賈家得勢以來,柳家的日子就越來越不好過,正好這時皇帝扶起來個張冕,皇帝又親自做媒,就成就了兩家的婚事。

可新婚之夜掀起蓋頭來的張文厚卻不怎麽滿意了,這個柳氏面如滿月,一雙眼睛生的極小,偏偏口唇卻大,從哪看也看不出美來。唯一可取的,就是膚色白皙。要是柳氏溫柔娴淑,給張文厚納幾房美妾,興許兩人的關系還能好點。可誰料這個柳氏長得普通,性格卻強橫,她本就不願嫁到張家來,雖說張冕做了丞相,可養鳥丞相的名兒有什麽好聽的麽?

平日說話裏不免帶出了點不屑,張文厚更加窩火,新婚沒多久就開始不回房留宿,只要丫頭伺候着。柳氏是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直接打殺了幾個出去。張文厚一怒之下,幹脆連家都不回了,天天秦樓楚館的挨個逛了個遍。當時鬧得滿建寧城的人都在看笑話,張柳兩家也差點鬧掰了,到了還是皇帝出面讓兩家家長各自管束子女,才壓了下去。

高煜發現今天是沒法聊天了,知道張文厚喜歡賭點彩頭,就拉着他鬥牌賭彩頭。幾個人一直玩到中午,用了午飯才散了,各自午睡。芊芊白天不太習慣睡覺,睡的不踏實,一會就醒了。索性起來自己出去溜達去,反正這山上寺廟不熱。

出門走到上午看見那個書生的小門處的時候,她還踮腳往院裏看了看,卻什麽也沒看到。想來都睡午覺了,她也就沒再停留,繼續往後走。她想往藏經閣那邊走走,看看能不能遇上一個圓成一樣的酒肉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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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行來芊芊一個人都沒遇到,似乎整個寺廟的人都在午睡,異常安靜,只有些鳥鳴聲和鳥兒撲扇翅膀的聲音。她沿着碎石子路一路往後走,遠遠地能看見藏經閣的招牌,正怡然自得,忽然聽得左前方傳來怒喝聲。

“你這人怎地如此無賴!你到底意欲何為?”是一個挺好聽的男聲。

芊芊雙目一亮,有熱鬧看!接着她又有點猶疑,上次被熱鬧撞到自己頭上,中了一個毒針、好多天不得行動自由她還記憶猶新。這次實在難以決定要不要去湊這個熱鬧。

就在她站定了猶豫的時候,另一個聲音傳來:“先生不要誤會,在下只是仰慕先生的才學,想和先生讨教一下聖人之言。”居然是張文厚那個纨绔!

芊芊一下子想起早前看到的那個書生,興趣立刻來了,她左右看了看确實沒人,就提了氣悄悄的挪到了左前方一顆大樹後。她趴在樹後往樹林裏張望,果然見到張文厚在裏面,穿的卻不是早上那一件藍布衣衫,而是一件淺灰儒衫,倒襯得他多了幾分書卷氣。

張文厚是側面對着芊芊的,所以芊芊也只能見到那書生的一個側臉,因為隔着一點距離,只能看到這位書生劍眉修長,鼻梁高挺,他聽了張文厚的話只是冷哼了一聲:“塗某人何德何能,哪敢對張衙內妄雲指教聖人之言!”說着轉身要走。

張文厚伸手去拉他:“原來先生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啊!早知如此,我就不裝什麽一心向學的儒生了。”

那個姓塗的書生使勁奪回了被他抓住的袖子:“塗某有眼不識泰山,前日對張衙內多有失禮,還請張衙內見諒,塗某還有事,少陪了。”雖是道歉之語,可這個書生愣是講的硬邦邦的。

張文厚就跟着他走:“沒有的事,先生何曾無禮?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才對!塗先生是飽學之士,我正想跟先生多多請益,也盼着自己能多學點東西呢!”

那姓塗的書生只不理他,一徑的往前疾走,很快就走到了碎石路上,芊芊悄悄的轉到樹的另一邊。張文厚也已經追着到了小路上,見塗書生不答話,只腆着臉繼續說:“先生是飽學之士,想來這一科必能高中的了!”

這時兩人終于走到芊芊藏身的樹前,芊芊也終于看清了那書生的樣貌。要說多麽英俊也不見得,只是氣質頗為出衆,有那麽點超凡脫俗的意味,眼睛裏還帶着經歷了人世滄桑後的倦怠,面白如玉,颔下一縷美髯。看起來年紀總有三十上下了。

他聽了張文厚的話只冷笑:“塗某并沒打算投考,奸臣當道,即算考中了又如何?”說着腳步更加快的往禪房方向去了。張文厚一路小跑的跟着,嘴裏還符和着:“說的是呢!我也不愛入仕做官,有什麽意思,淨跟那班奸臣打交道!”

芊芊在樹後簡直快笑趴下了,這個張文厚不該叫文厚,直該叫皮厚才是!人家罵的奸臣,明顯是罵他爹呢,他居然還跟着罵!不過想想他早前還稱自己爹是奸佞,只說奸臣已算留情了。

不過嘛,真是沒想到這個張衙內居然還有斷袖之癖。而且還是對一個已近中年的男人有興趣,真是口味特別啊!再轉念想想這家夥兩次去攬她的肩膀,不會是對她也有興趣了吧?想到這芊芊不禁抖了抖,可她又覺得這張衙內似乎已經看出她是女兒身了,妹的,差點忘了張衙內在京裏的威名,這家夥肯定是男女通吃!

琢磨了一會她目睹的這段孽緣,她又繼續往藏經閣走,到了那倒是有幾個和尚,可惜都不如圓成言語可親,個個都是呆板無趣的人物。她失了興趣,也就回轉頭,往禪房那裏去尋高煜他們了。

高煜他們叔侄兩個正聽方丈講經呢。芊芊偷偷在窗下張望了一下就不想進去了,她又不想出家,哪耐煩聽這個,正往後退想去看看別的,卻不防撞上一個人。

她不敢出聲,只轉頭怒目去瞪身後的人,等看清了是誰,她眼睛瞪的更圓了。拉着張文厚退到院門口:“你幹嘛不聲不響的躲在人背後?”

張文厚嘻嘻的笑:“我發現你特別喜歡躲起來偷看,就也想看看你在看什麽。”

芊芊一聽這話有點心虛:“誰喜歡偷看了?我是看看他們講到哪了,要是還剩的短我就進去聽聽,要是剛開始我就幹脆不聽了,自己出去逛逛。”

張文厚聽她這樣說很高興,拉着她就往外走:“我正想說呢,聽老和尚念經有什麽趣兒,哥哥帶你出去逛逛去。”硬拖着芊芊就出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更新頻率,無榜單推薦的話,最低保證隔日更,有事不能更會請假

有榜單的話,日更

最近在準備新坑,所以只能保證這樣的頻率了

為了不重蹈覆轍,我一定保證新坑至少有5萬存稿才會發

最後強調,一定不會坑的,我是一只有坑品的小真空作者~(@^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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