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桃色事件續

等見了馬蔚敘了前後經過,高煜總算是放下心來。他還真擔心那李永年是個硬骨頭,給他來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什麽的,好在如他所料,這家夥也只是個沽名釣譽之徒。所以馬蔚見了他,把底牌一亮,他就老老實實的燒了折子,不敢吭聲了。

馬蔚最後還笑着說:“李禦史竟是個極識時務的,不待我說,他自己個兒就燒了折子,還說今兒出城不小心感了風寒,要請幾日假呢!”

高煜也失笑:“他倒識相!這樣也好。過些天等這事平息了,你再去探他一探,給他帶點什麽古董字畫的,他們讀書人不喜歡黃白之物。”

馬蔚應了,又說:“若不是李兄告訴我這事,我實想不到這一本正經的李禦史竟也能做出這等事來,我還以為讀書人都是高風亮節,非禮勿聽非禮勿視呢!”

李邱略有些尴尬,他也是讀書人,還有舉人功名在身,當初屢試不第,最後是走了門路投在吳王府裏做屬官的。馬蔚卻與他不同,是吳王外家薦給吳王的幕僚,處理各種經濟事務是一把好手,沒怎麽讀過書。

高煜看出李邱略有些不自在,就一笑接口:“這也難說的緊,斯文敗類難道還少麽?和讀書不讀書倒沒什麽關聯。說來這事還多虧了祖豫,要不是他,咱們可抓不到李永年這麽大的把柄。”

馬蔚也附和稱是,還問李邱是如何得知這件事的,李邱笑而不答。高煜截過來說:“這是獨門秘笈,如何就能輕易的告訴你了?忙活一天了,都早些回去歇了吧,明日一早馬蔚和我一起出城,祖豫,京裏若是有什麽動靜,派人即刻送信與我。”兩人都應了告退。

高煜看着兩人背影遠去,吩咐人去告訴張氏說自己累了就在外面歇了,然後進去沐浴更衣。想到今日的事也不由慶幸,多虧自己那時不忿,叫李邱留意一下這個李永年,這才給他知道,道貌岸然動不動就上折子參奏達官顯貴的耿直禦史,原來竟還曾幹過逼-奸-寡-嫂的事兒。這人真當得人面獸心四個字。

說來李邱當真是個人才,還是個專門擅長搞八卦狗仔工作的人才!各種刺探消息,挖掘秘聞,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挖不出的。當然,這也得益于李邱的性格,平日裏溫和無害老好人一個,是最适合當心情垃圾桶的人。和他交好的人遇上什麽事,都喜歡和他傾訴,久而久之,他耳朵裏聽到的消息就數不勝數了。如此一來,他身邊的好友也越來越多,消息來源也越來越廣。更難得的是,這人記性絕佳,甭管誰說了什麽一句半句的,他都能記得。過後萬一提起,他還都能對上號,簡直太适合做這些陰人的工作了。

要知道誰人沒有點見不得人的陰私事呢?

尤其是這些在官場上混的,不管情願不情願,有意或無意,總會做下那麽點不為人知的事。能多掌握點這些情報,對高煜來說,無疑是極大的資源。

另一面西平郡王府內的芊芊也剛洗完澡,正坐在院子裏晾頭發。她從昨天回來後就一直在琢磨要怎麽跟高忻說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只是傳個話而已,可總要有開場白吧?要怎麽說呢?總不能說:師弟呀,我看你爹想造反當皇帝是沒戲了,要想給你祖宗報仇,看來只能依靠吳王那小子了。

高忻不以為她是精神失常才怪了!唉,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傳話也不是那麽好傳的呀!

屋裏面老爹聽見她坐在外面唉聲嘆氣,就喊:“你在那唉什麽呢?不困就再練幾回劍再睡。”

芊芊只得回道:“這就睡了。”也不管頭發幹沒幹了,回房往床上一倒,還在琢磨要怎麽跟高忻說這事,翻來覆去的好久才睡着。

第二日高忻過來習武,老爹叫他倆對着練劍,芊芊一邊比劃一邊還琢磨着是不是待會在高忻走之前跟他說,結果一走神勁力沒掌握好,在高忻袖子上戳了個洞。這還是高忻反應快退的及時,不然就戳胳膊上了。芊芊一驚,抛了手裏的劍,走過去問高忻:“如何?傷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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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忻搖手,又給她展示袖子:“沒事,沒碰到,輕聲點,別給師傅聽到了,又要挨罵。”

芊芊這才轉頭看,原來老爹剛進屋去了,沒看到這一節,怪不得他沒吼呢。芊芊就回身撿起她的劍,繼續跟高忻比劃,趁着老爹沒出來,她索性直接跟高忻說:“有人讓我給你和王爺傳個話。”

高忻一愣,手上動作微緩:“誰?傳什麽話?”

芊芊見老爹還沒出來,就打算長話短說:“就是高煜,他說他和王爺在大事上志同道合,只是那些江南大戶們難搞,不若兩方聯手,勝算更大。而且現在北邊不安定,正是難得的良機。”別的她不好多說,也只說了這兩句,最後收尾道:“你不妨把這話告訴王爺知曉,讓王爺好好參詳參詳。”

高忻看了芊芊兩眼,欲言又止,正在這時陸老爹出來了,看見女兒和徒弟手上的招式慢吞吞的,忍不住罵道:“你兩個是在練劍呢還是在憑空練字呢?慢吞吞軟綿綿的,練得什麽東西?”兩人聞言又趕快一招一式的比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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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煜到李家村的別莊時,門口竟無人守着,他下了車才有人奔過來相迎,馬蔚皺眉問道:“怎麽回事?”

來迎的那人神色古怪,指了指裏面說:“那塗公子醒了,正追着張公子要打要殺的,張公子還不叫人管,奴才等恐傷了張公子,只得遠遠看着。”

高煜噗嗤一聲樂了:“走,看熱鬧去。”說着當先一步,往裏面客院去瞧熱鬧去了。馬蔚叫人去關了大門,又留了兩個人守着,這才也跟了過去。

往前走了一會就能聽見聲音了,只聽張文厚不停呼叫:“啊喲,當心,可別再傷着了。”還能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高煜加快腳步,走到客院門前,門口圍着的幾個人見到他都忙下拜行禮,高煜揮了揮手,問:“裏面如何了?”

其中一個管事的答道:“回王爺,塗公子已經失了力氣,有些跑不動了,只是還不肯罷手,扔盡了手邊能扔的東西,如今兩邊正僵持呢。”

高煜就湊到門邊望了一眼,果然院子裏張文厚和一個人各站在一邊對峙,都在氣喘中。高煜就對那管事說:“你把張公子請出來,就說我來了。”說完轉身往正廳去了。

他帶着馬蔚進了正廳坐下,下人奉了茶上來,緊接着張文厚也過來了。高煜不說話只笑着打量他,張文厚頭上巾帽不見蹤影、頭發散亂,長袍下擺掖在了腰裏,鞋上還帶着塵土,全無往日相府公子的模樣。

張文厚見吳王笑的古怪,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這才發現自己的狼狽,趕忙把袍子從腰裏拉了出來放下。高煜就說:“要不你先去後堂更衣,我等着你,回來再談。”

張文厚搖搖頭:“如今也顧不上這些了。”走到吳王另一邊的椅子上坐下,端起茶碗來就一飲而盡,然後才嘆氣說:“多虧你來了。”

高煜沒理他,轉頭對馬蔚說:“你去安撫一下那塗舉人。”張文厚不待馬蔚答話,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你……你可別傷了他!”

高煜和馬蔚都是一愣,接着都反應過來,高煜冷了臉:“你以為誰稀罕為了你殺人滅口?”

張文厚這才讪讪的答:“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他是一時激憤,況且也沒傷着我,好好勸着他就好,千萬別激起火來傷着了人倒不好。”

高煜哼了一聲,馬蔚看着他,他就微一點頭,馬蔚告退出去了。高煜心裏還不舒坦,就說張文厚:“依我說,人家今天要打要殺原都沒錯,如此奇恥大辱,堂堂七尺男兒,如何忍得?你倒想得美,我又不是你爹,怎會為了你去傷了旁人!”

張文厚只得站起身來深深作了一揖:“都是我的錯,此事本就托賴王爺周全,是我今日一時情急,不識好歹,說錯了話,請王爺大人大量,原宥了我這不知禮數的混賬吧!”

高煜只冷眼看着他,問:“到底非要我來做什麽?你爹那裏我替你穩住了,你這裏要如何處置,盡快安排,只一點,別在我家搞出人命來。”

張文厚搓了搓手:“王爺說哪裏話。此事若是非要人以死相謝,那也只有我這個罪魁禍首才是該當的。只是此事還多有蹊跷,我琢磨着來者不善,還是該說給王爺知曉。”

高煜就說:“有話坐下說吧。”

張文厚這才坐回原位,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這事還得從那天早上說起……”

自他住進金泉寺以來,每日百無聊賴,只閑的渾身不對勁。可偶然間給他見到了借居的舉人塗勉,讓他覺得,這金泉寺住起來竟也多了那麽幾分樂趣。張文厚原就是個葷素不忌的人物,在建寧城的時候,遇見長得好嗓子亮的戲子也不是沒玩過。何況他如今悶在山寺之中,閑極無聊的都開始調戲清秀小和尚了,乍一見到頗有風度的塗舉人,不免就蠢蠢欲動了。

張文厚幾次借機接近,卻都被塗舉人冷淡的打發了回來,按他從前的性子要麽就此撂開手,實在放不下自然就要霸王硬上弓了。可塗舉人身上自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度,這種風度讓他撒不開放不下的,卻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只是見天兒的算計好了時間,到處去和塗舉人“偶遇”。

作者有話要說: 那天看到一個截圖,也是某個苦逼作者,在章節名上直接寫完結爛尾了

寫 反正也沒人看,所以完結爛尾了

好心酸,同病相憐有木有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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