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如318號直播主接受直……
“歡迎來到宇宙直播中心。”
“恭喜318號直播主順利完成新人直播，我是你的專屬引導者——糖糖。如318號直播主接受直播條款，可直接進行簽約，若放棄直播，将直接抹殺。”男聲機械音即使是在喊着自己完全不符的糖糖名字，還是在說着直接抹殺這種恐怖字眼時，語調都沒有完全起伏，就真的像是一個被設置了程序一板一眼發言的機器。
姜抒晨沒有直接答應簽約，而是窮追不舍地問道：“新人直播是什麽意思？這只是場直播？那那些死掉的人也是直播嗎？”她見證了那麽多無辜的人失去了生命，見證了醜惡和善良，而這一切只是個直播？她不相信……
糖糖：“318號直播主，你詢問的問題已超過你當前權限。若你簽約為正式直播主，你的問題将在直播條款中得到解答。”
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已經超過了姜抒晨的認知範圍，但從目前所發生的事情來看，這個所謂的宇宙直播中心有着莫大的權限，甚至可以做到改變一個人的心理狀态，改變一個島的地形。
她毫不懷疑，若她真的說出放棄直播這種話，這個宇宙中就會失去一個叫姜抒晨的人。啊，用行話來說，叫做抹殺。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簽約，然後走一步看一步地茍活着。
在姜抒晨确認簽約後，她的面前便出現了光屏，上面漂浮着白色的字體。同時，腦海中的機械音也在一字一句地朗讀着：
“一、宇宙直播中心，甲方，隸屬于宇宙娛樂文化有限公司，具有條款最終解釋權。”
“二、318號直播主姜抒晨，乙方，将服從安排，按照每七天一次的頻率進入不同世界進行直播。下播階段，直播主需待在直播中心總部，總部需為直播主提供後勤服務。且直播主可根據自己意願，對直播主專屬小屋內部進行免費改造。”
“三、每次直播順利完成後，乙方可根據表現獲得一定量的積分，甲方不進行任何抽成。若乙方不服從安排進行直播，或直播中行為語言不服規矩，甲方有權取消乙方主播資格，并進行抹殺。”
“四、若乙方直播有效時長足夠，或獲得觀衆喜愛度100%主播稱號，可與公司進行解約。”
“……”
這些條款中，姜抒晨最感興趣的就是第四條。解約？是字面上的正常的解約嗎？
她将疑問提出來，糖糖也盡力解釋着：“是的，318號直播主。像其他的直播平臺，都要進行抽成，還要設各種條件卡着優秀主播不讓他們走。我們這可不這樣，白紙黑字寫的可清楚了，只要主播表現好，就能進行解約，還能帶着直播賺的費用，回到直播主的原來世界。所以，宇宙直播中心是宇宙中最好的直播平臺喲~”
這個機械音“喲”字抑揚頓挫地讓姜抒晨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雖然聽起來是不錯，可是也不知道這動不動就讓人抹殺的平臺，能不能讓她活到順利解約的時候。
在姜抒晨揮舞着手指，在光屏乙方簽名處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後，光屏就猛地縮小不見。而她的鎖骨處微微一痛，低頭一看發現鎖骨處出現了一塊糖果形狀的印記，十分小巧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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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318號直播主順利簽約，新人直播所獲積分已成功到賬。直播主每次下播後可在直播主專屬小屋中将本糖糖喚醒，我将時刻伴随你左右為你解答疑惑。請記住我——我就是你的專屬引導者——糖糖喲~”
這段話毫不意外地又讓姜抒晨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擡手摸了摸鎖骨上可愛的印記。看來，在她進行直播的時候，這個糖糖只能作為印記出現，而提供不了任何幫忙。而她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直播主專屬小屋，而糖糖只有在這裏才能出現。
姜抒晨心念一動，想了下積分的事，就發現面前出現了塊面板，上面寫的是自己的個人信息。而已完成直播一欄中只有一個“新人副本”，後面寫的可用積分為100。下方一欄是背包，共八格，空空如也。
姜抒晨在小屋裏喊道：“糖糖，我之前問的有些問題你還沒回答我！什麽是新人直播？在新人直播裏死掉的人怎麽辦？”方小敏，她尊敬的那些老師，林清都怎樣了？
機械音再次響起：“宇宙直播中心對直播主未通關的直播世界，将不予解答任何相關問題。關于直播主已通關的直播世界，需支付20積分進行解答。”
姜抒晨瞧着自己那100積分，心裏不樂意了。這解答個問題就要花掉自己拼死拼活賺的五分之一積分了？這直播中心賺錢這麽容易？
姜抒晨沉思了一下，然後說道：“讓我猜猜。我們厮殺的時候都是1v1的，莫非直播設定是随機抽取道具，讓好友反目成仇？”
還未等糖糖說話，姜抒晨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不對，不能說是好友。我的好友是小敏沒錯，可是小敏最好的朋友應該并不是我……”這話聽起來有點可悲，所以姜抒晨自嘲地笑笑。
“啊，莫非沒有那麽複雜。也許直接就是距離最近的兩個人為厮殺的一組？”
聽到姜抒晨猜測得八九不離十了，糖糖機械地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尴尬。
姜抒晨托着下巴，開始思考起來：“可是為什麽有人會喪失了理智了呢？莫非被打了狂躁針？”
糖糖：“支付20積分，我可以為你進行解答。”
姜抒晨：“可我前面說的東西，你沒有進行否認，說明我說的是正确的。我都自己猜中一半了，還要20分？”
糖糖：“那……那10分？”
姜抒晨閉上了嘴巴，不想回答它。真是黑心的商人。
作為一個活潑且識時務的機器人，糖糖不想自讨沒趣，立馬将價格下調到了5積分。姜抒晨這才滿意了。
糖糖開始解答：“318號直播主，我剛剛查閱資料，你所經歷的新人直播主題為海島逃生，設定為距離較近的兩人為一組，進行對抗。人之初，性本惡。兩人中內心陰暗面較多的一人，陰暗将會全部覺醒，另一人維持正常。存活到最後的人為勝利者。”
人之初，性本惡。姜抒晨覺得有點說不出來話。她拼命地咽了口唾沫，嗓子幹巴巴地像撕裂似地發疼，她擠出句話來：“為什麽要進行對抗呢……所有人都正常地進行海島逃生，不好嗎？”
即使只是一個程序，但糖糖還是忍不住發笑起來：“哈哈哈，一個瘋子和一個正常人對抗，看是瘋子贏了還是正常人贏了，這多有趣啊。不是嗎，我的318號？”
姜抒晨問了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麽別人拿到刀這種攻擊性武器，而我抽取到的卻是指甲鉗？”
這個問題，糖糖用十分快樂的語氣回答道：“啊，人品問題吧。”
姜抒晨：“……”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她有些頹然地坐在小屋的地板上，思考着接下來要怎麽辦。
糖糖還想找她說話，她也沒有理睬。
她也不知道發了多久呆，才拖着已經麻木的雙腿站了起來。她睜大眼睛環顧四周，這空蕩蕩的小屋沒有窗戶，只有盞發着慘白光的吊燈在頂上，看不出幾點了。
她閉上眼，在腦海中為小屋幻想出了時鐘和浴室，再睜開眼時，就已經發現小屋內部已經改造好了。這功能倒還挺方便的，需要什麽家具裝飾，一想就得了。
既來之則安之。姜抒晨的下一場直播就在七天後，那麽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盡快了解更多的信息，順利存活下來，不要讓自己在直播中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她想了想，嘗試着推開了小屋的房門。門開了。
姜抒晨走了出去。
小屋外仿佛是另一個世界，一排排的白色小平房整齊地矗立在街道的兩邊，一眼望不到盡頭。每棟小平房外觀都一樣，沒有任何印記。她回頭，發現自己的小房子上貼着“318”，估計每個直播主的編號都會出現在自己的房子上，且只有自己能看見。
而每五排房子中間就伫立着一些商店、小飯館、服裝店等公共設施。路燈、樹木、長椅等等一點都不少，甚至在路燈上還挂着可愛的小彩旗和聖誕老人小玩偶，宛如一個小型商業區。
街道上沒有汽車，但有着熙來攘往的人群，偶爾有幾個踩着滑板或不知名飛行器的人經過。每個人都行色匆忙，有時與身邊的人低聲談着話。空氣中有着喧鬧聲，像潮水般來了又去。也有像姜抒晨一樣直直地在房門口站着的，應該也是新簽約的主播。這宇宙直播平臺的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與姜抒晨原來所在世界的大都市沒什麽兩樣。
是的，經過這一出，姜抒晨也才知道她原來所在的世界只不過是這個宇宙中很小的一個角落。在這個宇宙中，還有更多未知的神秘的物種及科技，還未在她所在的世界中探索出來。
姜抒晨想随着人群往前走，去商店看看，就聽見身後有人喊她。
回過頭來，是林清。看林清那自在的樣子，似乎已經融入了宇宙直播中心，完全不像個新手。
林清快步向她走來，說道：“姜抒晨，我一直想找你來着呢，就是不知道你是幾號。”“我318號。”
林清指了指前面的一座小屋，說道：“我是315號。我們是同一個副本出來的，但號碼沒連在一起。可能因為簽約的時間不一樣？我一醒來，看了簽約條件後，就簽了。”說完，他苦笑了一下：“畢竟，這是唯一能活下來的辦法了。”
姜抒晨點了點頭，證實了林清的猜想。她的确在床上發了好久的呆。她還眼尖地看見了林清的右手手腕處多了一個圓形的印記，很明顯是宇宙直播平臺出品。看來，每個主播的專屬引導者的形象，以及位置都是随機的。
姜抒晨惡趣味地想着，莫非林清的專屬引導者名字叫球球？不過，也不知道這個印記在這麽明顯的位置，是好還是壞……或許該找個方法掩蓋住……
“抒晨，我已經出來逛了好一會兒了。這裏的服裝店、餐廳都是不要錢的，但那兒有個特殊商店，隔12小時可以刷出不同道具，需要積分購買，你等會可以去看看。”林清向着姜抒晨介紹着他剛剛的收獲。
他指着遠處一座很高的建築，建築是一座純白色的塔，上面伫立着一顆橙色的大球，就像一個宇宙直播中心的人工太陽一樣。林清說道：“那個建築，聽人說，是宇宙直播中心的辦事處。有點遠，我還沒去看。”
姜抒晨點點頭。那個林清沒來的及去看的辦事處，她不感興趣。一個是因為有點遠，另一個原因是——這種地方肯定不是他們這種直播主可以入內的地方。
即使去了，肯定也無法進入。
兩個人互相聊了會天，姜抒晨就獨自走去商業區看看。
維持主播溫飽的東西都都屬于平臺後勤管轄部分，不需要花錢花積分。姜抒晨填飽了肚子，還溜到服裝店拿了幾套貼身衣物和換洗衣服。然後，她來到了林清所說的特殊商店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