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寧桃說幹就幹。
他上輩子還迷過一段時間小視頻。
其中就做胭脂的視頻,自己還鼓搗着做了兩盒,因為有的材料不好買,他就直接替換成了接近的,出來效果還是不錯的。
再加上,寧香自己也有方子,于是便磨了一會把寧香的方子拿了出來,讓人準備東西。
見弟弟忙前忙後,熱情極高的樣子,寧香一陣惡寒。
把選好的衣裳挂好,忍不住撫額,“你真的打算做?”
寧桃點頭,“對呀,肯定比買的好。”
寧香不置可否,也不好打擊他的積極性,只笑着說了一聲,讓他別玩得太晚,回房看書去了。
王四道:“你知道路嗎?”
寧桃點頭:“過來時瞧過一眼。”
他方向感不錯,走過的地方,都能記着。
大牛望着提着小籃子,蹦蹦跳跳去揪花瓣的寧桃狠狠地抽了下嘴角。
“二毛,沒想到,你還有這愛好!”
前面給徐二姑娘出主意做拖鞋就算了,今天居然要跟大姑娘做胭脂。
現在天黑,寧桃看不真切。
見着好的就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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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就揪了一籃子。
望着豐收的花瓣,心滿意足道:“這些肯定用不了,明日咱們做個玫瑰醬,等過幾天淹制好了,咱們還能做個玫瑰醬鴨,又香又脆,特別好吃。”
大牛:“……”
總感覺好二毛好賢惠的樣子。
寧少源這一走,寧桃感覺壓在自己身上的一座大山也飛了。
第二天,他覺得自己做玫瑰醬的花瓣不夠了,于是又提了一個更大的籃子,去園子裏揪花,剛好碰到,寧林和王家兩位表哥在亭子裏背書。
寧林遠遠就瞧見,寧桃領着大牛,一蹦一跳的過來了,禁不住擰了下眉。
對王二和王四道:“表哥等我一下,我去看看二毛。”
寧林一走,王四便忍不住看着,在花叢裏露出一顆腦袋的寧桃,噗笑道:“哥,你說他可不可笑呀,哈哈,還想着做胭脂,哪裏像個男孩子,真是被他那鄉下的奶奶給養廢了。”
他完全忘了,這地方還是他給寧桃提供的。
王二瞅了兩眼,便覺得有點辣眼睛。
于是,繼續開始翻書,“管他做什麽,只要不礙着咱們就沒事。”
王四好笑道:“是不礙着咱們,可他都快把園子裏的花給揪沒了,我就說嘛,今天路邊啥灑了一路的花瓣,敢情全是被他揪的。”
話音一落,王二立馬站了起來。
沖着寧桃道:“二表弟,二表弟,且等會,等會……”
媽的,他就說感覺心理怪怪的。
原來寧桃揪的是他爹前兩年從外頭買回來的品種。
叫什麽大桃紅,因為顏色豔麗,想拿來染布用的。
而且就那麽幾株。
養了兩三年了,十來顆死得七七八八,現在就剩這麽幾株了,今年才摸出點門道來,想着過陣子大面積種植。
不料,現在全被寧桃這小子給突突了。
王二速度快,先寧林一步走到了寧桃面前。
“手下留——”
他話音未落,寧桃“啪叽”一聲,把最後一朵也給揪禿了。
擡起滿是汗水的臉望着滿眼驚鄂的王二道:“二表哥早上好!”
二表哥:“……”
我不好!
寧林此刻也穿過花叢走了過來,望着寧桃那一籃子的花瓣,擰眉不悅道:“二毛,你的功課做完了?”
盡管不太喜歡這個弟弟。
但是寧林自打那日被寧桃怼了之後,思來想去了許久。
寧桃說得對,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大家都是一家人,一母同胞嫡親的兄弟。
就拿前任新州知州來說吧,因為兒子犯了錯,父親便被撸了烏紗。
如果,以後寧桃安安份份還好,若是……
所以,要受連累的也是他。
寧桃沒想到,寧林過來一過來就問他的功課,有些不好意思道:“早上起來背了兩遍,是姐姐幫我檢查的。”
寧少源這麽一走,也沒人給他布置功課了。
所以,這兩天,他都是早上起來,把以前會背的內容再背兩遍。
寧林略微滿意,“別落下就好,免得父親到時候問起,你是一問三不知,父親什麽脾氣,你該知道。”
寧桃點頭:“謝謝大哥,我會注意的。”
兩人說完,這才想起,王二也在這,而且還是專門來找他的,寧桃忙道:“二表哥,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乖巧、懂事,一臉無辜。
王二磨磨牙,“沒了,現在沒了!”
寧桃哦了一聲,轉身就走。
臨走時,瞧見路邊的海棠開得現好,又順手揪了一大把。
王二:“……”
總有蝗蟲過境的趕腳。
寧桃揪了一大堆的花瓣,在院裏的小桌上,領着一群人,把不同的顏色分開。
到時候再按顏色的不同,做出不同色的胭脂或者口紅。
寧香突然道:“你這在哪摘的呀,我瞧着這花瓣比咱們家以前種的大多了。”
花瓣肥肥的,厚厚的,一看就汁水很足。
而且這顏色特別的豔麗。
寧桃道:“園子裏,怎麽了?這花不好嗎?”
寧香搖頭,就是覺得太好了……
“你在園子哪裏摘的?”
“旁邊有棵海棠樹的。”
整個園子,就那幾株長得最好。
寧香心頭撲通一下:“可是這幾株專門被圈起來了?”
寧桃想了下:“好像是的吧!”
寧香臉色一變,心想,王四這是指的什麽路?
坑人了吧這是!
此刻他手裏拿了一個花瓣,在寧香的手背上比劃了一下,道:“姐,我覺得,你的皮膚白,适合這種顏色。”
而且寧香年紀小,用這種淺淺的粉粉,更顯得少女。
王氏年紀大了,用深色的,端莊大氣。
至于徐潔嘛,皮膚要黑一些,用粉色的反而顯得不倫不類,他感覺豆沙色還可以。
“唉,二公子說的好像蠻有道理的。”寧香的丫環翠珠笑道:“那二公子幫努力瞧瞧,奴婢這膚色适合什麽顏色?”
翠珠膚色偏黃,但是與寧香那種冷白色又有些不同。
所以,寧桃想了想道:“用淺色的會好看一些。”
而且也挺适合她的身份。
幾個人正說着,王氏突然從外頭回來了,衆人齊齊和王氏打了着呼。
王氏掃了一眼桌上已經分好色的花瓣,擰眉道:“二毛,你過來。”
寧桃只得放下手裏的東西,跟着王氏進了屋。
“做胭脂是你的主意?”
寧桃點頭。
王氏簡直要被氣樂了,一個男孩子,好的不學,偏偏學人做什麽胭脂,“你一個男孩子,怎麽一天到晚的跟旁人想的不一樣?”
寧桃窘,他這不是閑得沒事嗎?
王氏望着寧桃那兩只不停絞衣角的手,深吸了口氣,才忍住揍他的沖動:“你可知道,你摘的是什麽花?”
“玫瑰花。”寧桃一出口,就發現,他娘的眼神不太對,立馬禁了聲,可憐巴巴的望着王氏。
“那是你舅舅養了三年,才養出來的,你就這麽給霍霍了,走跟我去給你舅舅道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