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寧香多少聽到了一些, 頗有些幸災樂禍道:“你就不怕真開不出東西?”

寧香前頭在京都的時候,參加過幾次宴席。

都說飽暖思那啥,京都那地方繁華, 有錢……

許多公子哥兒,成日的不務正業,鬥貓、遛狗,那都是常事兒。

後來也不知道誰從西南那邊傳來了賭石。

在京裏也是風糜了很長一段時間。

一大堆的原石,讓你當場選擇, 哪一種石頭裏面開出的東西貴, 那麽你就贏。

現在瞧着寧桃和寧少源兩人這樣,跟賭石也沒什麽兩樣了。

“姐, 真開出了,到時候給你打一套頭面, 當嫁妝!”

寧桃随手拈起一塊面皮,将做好的餡往裏一放, 包成了一朵玫瑰花的樣子。

寧香呼吸一窒。

倒不是為了那什麽嫁妝。

而是, 弟弟那一雙手, 居然比她還巧。

翠珠目瞪口呆,“二公子, 您這是從哪學來的呀?”

寧桃自動忽略她的問題,微微笑道:“我教你!”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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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珠僵硬的抽抽嘴角。

這麽一教, 她才驚奇的發現,寧桃不止會捏玫瑰形狀的點心,還會幾種可愛的小動物,胖呼呼的面團, 在他不大的手心裏, 展現出來。

翠珠越發覺得不适感強烈。

末了感慨了一句:“二公子, 真是心靈手巧!”

讓人望塵莫及!

寧桃手裏的兔子捏了一半,就聽寧少源扯着嗓子喊他:“二毛,你要的工匠找來了。”

寧桃忙放下手上的東西,跑了出去。

不過一轉眼又折了回來,拉着寧香道:“姐,走瞧瞧去!”

寧香黑線千萬丈。

口嫌體直的被拉到了院裏。

寧少源道:“去把你的石頭抱出來,讓江師父給你開。我就不信了,你能開出個什麽東西來……”

他是真的要被這孩子給氣暈了。

寧桃回屋,吭哧吭哧的抱着他的石頭出來了。

過門檻時,還喊大牛搭了把手。

石頭還沒到江師父跟前,江師父就哎呀了一聲,彎着腰往前走了幾步,“好些年,沒見過這麽大塊的原石了。”

寧少源:“……”

幾個意思?

江師父年紀大了,幫忙搭把手,将石頭給放到石桌上。

一邊緩緩收手,一邊道:“小心些,小心些,瞧着個頭可真不小呀,小公子這是在哪發現的?”

寧桃禁不住得意地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寧少源。

這才答道:“在來時的路上,一個小溪邊,我看着它挺大,淹酸菜的時候用最好,就給帶回來了。”

寧少源嘴角狂抽,你回來可不是這麽說的。

“不過,我前些天,聽朋友說過,什麽原石之類的,越瞧這個長得越像,就想找人來打開看看,不是也沒關系,是那就更好了!”

編吧,随口編瞎話吧!

寧少源胸口起伏。

倒是老董樂哈哈道:“二毛公子,這眼光看來是沒錯了。”

他走南闖北,年輕的時候,也曾跟人賭過石,當時見寧桃抱回一塊大石頭,就覺得有些眼熟,也沒往這方面想。

如今,瞧這陣仗,一下子就對上號了。

江師父哈哈笑道:“那公子,可真是運氣不錯。”

說着,就拿出工具,開始清理石頭,也不知道他怎麽弄的,動作雖小,但是不一塊上面那些亂七八糟的層,便被敲開了。

露出了一抹紅光。

“哎呦,這可了不得呀!”

饒是江師父見識多廣,也被這一指甲蓋大小的一塊翡色給驚着了。

接下來手上更加小心翼翼。

寧少源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淩亂了起來,往前湊了湊,再往前湊了湊,随着江師父手下的動作,那塊紅越露越多。

寧桃開心地直搓手,“沒想到,我運氣這麽好,簡直火眼金晴嘛!”

江師父但笑不語,手下再加仔細。

西瓜大小的一塊石頭,除去外皮之後,肉眼見着小了兩圈。

不過寧桃已經很滿足了,給寧香打一套頭面做嫁妝足夠了。

他跟江師父詢問了一下,這塊紅翡要是處理好了,三四套頭面都不成問題,不過這麽大一塊石頭,打頭面實在太可惜了。

哪有整塊收藏來得實在。

寧桃微微一愣。

随後看了寧香一眼,寧香揉了下他的頭,好笑道:“咱們都聽江師父的,既然不能打頭面,将來你賺錢了,再給我補上不就成了。”

江師父笑道:“這麽大的一塊石頭,一般會雕個什麽,到時候價值就真的翻倍了。”

能被雕的東西很多,都是些吉祥如意的圖案。

這塊紅翡顏色濃且透,再找好的工匠雕刻,可作家傳之物。

寧桃默了一會道:“那您幫我雕吧,雕好了,我給姐姐做嫁妝。”

寧香微微一愣,随後扯了他一下,“瞎說什麽,誰要嫁人了!”

可她不由的眼眶一紅。

剛才江師父說了,這雖然不是特別好的種,但一塊這麽大的料,卻着實難得,初步估算,一兩萬兩應該有了。

再找人雕了,那就更不得了。

寧香沒想到,他家傻弟弟,一開口,就要給她。

寧桃道:“都說了要給你打頭面的,做頭面太可惜了,做個玉雕不是更好,到時候你擺在房間裏,想我了,摸兩下。”

寧香真想抽他,這熊孩子,怎麽什麽話都能突突出來。

不過,這東西,她肯定不能要,先把這小子穩住再說,別一轉眼,又改變主意非要打頭面了……

江師父也被寧桃這左一句嫁妝,右一句送姐姐的話給震住了。

他活了這麽久,兄友弟恭不是沒見過。

但是像這麽好的東西,一般哪個不是往自己身邊攬。

且這東西他算是聽明白了,本就是這位小公子自己撿到的。

幹他們這一行的,都相信緣份兩個字,不過也有可能孩子年紀太小,一時不能理解價值連城這種東西。

寧桃眼巴巴地望着江師父,“江師父行不行?您幫我雕吧!”

他對玉雕沒研究,但是據說好的雕塑,雕刻者都會根據保留玉的形狀,在其中做出一些創作,極大可能保留玉石的完整性。

江師父顫着手摸了好一會,苦哈哈道:“謝謝小公子信任,不過老朽這年紀大了,眼神怕是不太好,別到時候污了這塊玉。”

江師父說完眼眶一紅。

他玩了一輩子的石頭,唯有這塊……

可他也知道自己的情況,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眼睛更不用說了。

現在動刀,都怕削到手。

也是做些簡單的首飾,還湊合着能過去。

寧桃望着他那雙不舍得離開的手,道:“您肯定行的,我這也不急,您只管做便成,想雕什麽就雕什麽,我爹能把您請來,說明您在這一方面,肯定是新州城裏最好的一個。”

這是緣份。

江師父能幫這塊玉給開出來。

這就是他與玉之間的緣份,他也瞧得出來江師父年紀大了,怕是這輩子,再也等不到這麽一塊玉了。

“您愛惜它,它肯定也明白您的心意,咱們千裏迢迢在這裏相遇,就是冥冥之中的上天的安排……”

江師父呼吸一窒。

對上寧桃彎彎的眉眼,而後重重地點點頭,“你說得對,這就是緣份,我與它的緣份,它與你的緣份,這世間的東西,均是可遇不可求的……”

寧桃早上去錢家找錢大師。

老爺子那邊有客戶,如今,江師父又被寧少海給請了過來。

這說明什麽?

說明錢大師,與他們之間無緣。

寧桃煞有介事的伸手拍了拍事,道:“聽話些,才能更漂亮。”

寧少源伸手敲了他一記。

寧桃回頭,四眼一對,寧少源什麽也沒說,一邊揉着他的腦袋,一邊對江師父道:“那就麻煩您了,這東西一我們給您送過去,不過這東西,我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能讓寧少海請江師父,就因為江師父夫妻兩人連個孩子都沒有。

住的地方也偏,周圍都沒什麽人。

平時找他打首飾的,都是一些老顧客。

在他那兒相對安全。

而且這院裏的人,他都信得過。

董家父子不用說了,寧少海是自小與他一起長大的堂弟。

至于衙裏其他人,都在外頭呢。

寧少海把江師父請來的,也由他送回去。

寧桃想跟過去,瞧瞧江師父工作的地方,卻被他爹給拎住了後脖領,“哪兒去,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寧桃只得被他爹拎進了書房。

老董也跟着進來了,一同來的還有寧香。

寧桃心頭一跳,這是要來個三堂會審還是啥的?

“你老實跟我說,這石頭,你是怎麽看出它裏面有東西的?”

而且還開出這麽一大塊。

這比他上次弄了一根山參還令他驚訝,山參那種東西也是可遇不可求,不過當時已經找到過山參的須子,賣了點錢。

這麽看來,他們也只是運氣好。

可現在這塊石頭,寧少源覺得更迷惑了。

若說他是單憑運氣,那麽他就不可能這麽确定裏面有東西。

被他爹一盯,寧桃什麽鬼話也扯不出來。

兩只腳互相搓了一會,才道:“這石頭,我撿的時候,我姐和董叔都在,大家都能做證。”

“我不問你這個!”

寧少源黑着臉,目光炯炯地。

看得寧桃心頭撲撲直跳。

寧少源又接着道:“你若是在京裏聽到別人關于原石的一些說法,我只能跟你說,十有八九都是騙人的,剩下的一成,也是靠運氣。”

寧桃雙眼一亮,“你也賭過?”

好家夥,看不出來。

寧少源擡手就敲了過來,“老實點,別顧左右而言其他。”

寧桃沒辦法,琢磨了一會,苦哈哈道:“可能您不相信,但是這事真實存在。”

寧少源:“……”

表演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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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能分辯出,物品的顏色。”

寧少源聽他胡扯完,也不知道信不信。

面無表情地噢了一聲,“今日功課寫了嗎?拿來讓我瞧瞧。”

寧桃不料他畫風轉得如此之快,愣了一下,立馬回去拿自己寫的幾頁大字了。

這時候才不得不感慨要不是逼着他寫,他怕是今天又要挨批。

寧桃性子急,上輩子就沒沉下來,這輩子被老太太放飛天性養了幾年,好家夥,更家沉不下心來了。

那手字,練了快三年了。

依舊不規整,尤其是越往後,寫得越蕭索。

“行了,這兩日別在外面亂跑了,把你的字好好練練,過兩日帶你去書院。”

寧少源說完,跟老董一起出去了。

臨走時,還不忘交待寧香,“這兩日你盯着他,別讓他亂跑。”

見寧桃瞅他,又補了一句,“你那些破事都辦完了,你最好給我消停點。”

寧桃乖乖地點頭。

午飯後,休息了半個時辰,開始被寧香盯着練字。

大牛也沒閑着,把他那封信工工整整地抄到了信紙上,完後事,自己蹦蹦跳跳的去寄信了。

寧桃這麽一扭頭,突然發現,大牛居然發福了。

他記得大牛現在穿的這條褲子,是臨走時,他家老太太給他新裁的,說他長得快,還特意裁大了些。

沒想到,短短一個來月,他居然胖了一大圈。

屁股都撐得鼓起來了。

寧桃看得窘窘有神,寧香手邊剛好有顆蓮子,伸手就砸了過來,“瞧什麽呢,寫完了沒?”

“快了,快了!”

寧桃忙收回視線,一邊寫字,一邊道:“姐,你有沒有發現我最近長胖了?”

寧香沉聲不語,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得寧桃心頭發虛,幹笑兩聲,“我就是随便問問,哈哈!”

做為一個男孩紙,他感覺自己還是過分在意外貌了。

T_T

寧桃那石頭開了,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這兩天,門都沒出,在家裏努力學習呢。

寧少源讓他去書院讀書,不管他自個兒樂不樂意,但是既然去考試了,絕對不能丢份子。

寧愛面子桃,這一天早早起床,把自己整理的幹幹淨淨,還擦了點面脂,把自己讀過的幾本書,都裝進了自己的小背包裏。

收拾了一套常用的筆墨,坐在房間裏,等着寧少源來喊他出門。

大牛今日也換了身衣裳。

擡頭挺胸在那兒練步伐。

寧桃被他在屋裏轉得頭暈,“你消停會兒,我快吐了。”

大牛咧嘴傻笑道:“我這不是激動嗎?上次咱們在船上的時候,那幾位公子不是說了嗎?寒山書院和紫金書院,以及京都的長天書院,是本朝最厲害的三大書院嗎?”

“要是,你在那裏讀書了,我肯定也倍有面子,做為你的書童,我絕對不能給主子丢臉。”

寧桃不喜歡主子這個詞。

沒接話,岔開話題道:“你那信寄出去有三天了嗎?”

“有了,我寄的時候,打聽了一下,說是差不多十天就到了,一來一回,也得二十來天吧……”

寧桃噢了一聲。

這年頭,書信太慢。

有句話叫什麽來着?

從前車馬很慢,書信很遠,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當時他還蠻羨慕這樣的愛情的,可如今真碰上了,啊呸!

你媽病的都快死了,想要見你最後一面,結果信一直送不到,待信到了,你千裏迢迢的回家,你媽都化成屍骨了……

這種感覺,真特麽操蛋。

大牛家老太太和他家老太太年紀差不了多少,身子骨也是一年不如一年。

如今大牛這一走,也不知道她行不行?

以前大牛在的時候,她整顆心都挂在大牛身上,還有個盼頭。

寧桃心裏挺難受,問道:“你後不後悔跟我出來,咱們這一走,大概好幾年回不去呢。”

想要回去,也就是他去考功名的時間。

他今年才幾歲呀。

大牛的大眼裏閃着晶晶亮的光,拉了把凳子坐到寧桃對面,扯了扯嘴角,道:“不後悔,我奶說了,我日子過得好,她就放心了。”

“你想呀,我奶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還不知道她去了之後,我爹怎麽對我呢,你看看咱們村的胡核就知道,他媽死了後,他後娘一天也容不下他,進門第二個月就把他賣給牙婆了,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可是我不同呀,我跟着你有吃有喝,你還會教我讀書寫字,我将來回去,多少都能找到好的活計。”

“這些都是我走的時候,我奶跟我說的。”

大牛說着說着就止不住開始落眼淚。

抹了把淚,繼續道:“二毛,我絕不給你拖後腿,咱們三人裏面,我也不想當墊底的,将來和你們沒有共同語言。”

好家夥,這話他都記得了。

寧桃拍了拍他的頭道:“放心吧,咱們仨永遠都是好兄弟。”

寧少源早上處了一些公務,回來時,寧桃已經等了一個時辰了。

這才一家人坐着馬車晃晃悠悠的去了寒山書院。

寒山書院其實離新州還是有些距離的,來回得四個時辰。

這麽一算,好家夥,他這一去,除非放長假,否則平時你別想回來。

誰在路上折騰得起來呀!

寧少源怕是想,眼不見心不煩,把他給打發走。

寧桃在心裏吐槽他爹時,他爹正拿眼偷偷的瞄着他。

雙方突然一對眼。

寧桃震驚:“……”

這眼神有點變态有木有。

他猛的收回視線,不過寧少源卻沒放過他,猛然間開口,“我來的時候,已經與你劉伯伯打過着呼了,你這次過去,無論考得怎麽樣,都能入學。”

寧桃挑眉,“爹,您這是瞧不起我呀!”

寧少源被他那一本正經的模樣給逗樂了,“想讓我瞧得起你,你拿出成績來呀!”

寧桃撇撇嘴,“您真沒勁,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激将法沒用。”

他臨走時,還想着,他爹真是對他太信任了。

出門前,不止讓他帶書,帶讓他帶了衣裳及生活用品,甚至還帶了兩床被子,跟正式入學似的。

如今一看,好家夥,直接給他開個後門。

這不就理所當然的告訴他,二毛,爹知道你不行,但是你放心,這是爹朋友的書院,肯定讓你上學去。

寧桃感覺自己這幾天的努力都被侮辱了。

心靈特別受創。

別過頭不想看他爹。

寧少源伸手扯了下他的耳朵,“今日參加考試的不止你一個,所以題目的難度,并不會因為我與山長的關系,而變得簡單,你到時候別給我丢臉就成。”

寧桃氣哼哼地甩給他一個後腦勺,這還沒上戰場了,就給他先遞了把刀子,萬一被俘虜了,你直接抹脖子得了。

這等于直接給他判死刑。

“怎麽,生氣了?”

寧少源沒想到,他還挺要臉面。

車裏沒人說話,寧桃不知不覺趴在窗口睡着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胳膊被人拍了拍。

他一睜開眼,就對上他爹那滿是胡茬子的下巴,吓了一跳,慌忙就坐了起來,不曾想,直接把他爹撞得上下牙齒碰到了一起。

寧少源揉着下巴,伸手就給了他一下。

寧桃撞了他的下巴也挺疼,眼裏還浸着淚,委屈巴巴地背着包下了車。

寧少源頗為無語,“到了書院可別冒冒失失的。”

寧桃沒理他,他就發現,他爹是天生來克他的。

寒山書院,并沒有寧桃想象中的豪門,不過占地倒是挺廣。

進了門,挂着一張地貌圖,好家夥,簡直是占山為王嘛!

學生宿舍和教室的距離,他仔細一瞧差不多有三四千米,這是個什麽概念?

步行差不多得半個來小時。

另一片山頭還有許多果樹啊,莊稼什麽的,據說這是學生勞動的地方。

看完簡介,寧桃在風中狠狠地淩亂了一會。

不是他說,這怎麽看,怎麽像勞改犯待的地方呀。

學習、生活、勞作……

因為在山上,下山一次并不容易,一般休沐日,極少有學生樂意回去的,如果第二天早上你趕不來上課,還得記過批評。

簡直太不人道了。

上了山,就等于斷了人的七情六欲。

聽完來接人的劉大公子介紹。

寧少源很是和藹可親地對寧桃笑了笑,“覺得怎麽樣,有沒有很向往這裏的生活?”

不料,寧桃擡頭,給了他一記白眼。

寧少源一噎,他是問了個寂寞。

劉大公子笑道:“初來可能有些不習慣,不過寧叔叔放心,我會幫您照看着二毛弟弟的,他年紀與三弟相仿,多讓他們兩人玩上次,就熟悉了。”

寧桃咧咧嘴,我謝謝您勒。

寧少源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我也是怕他自小沒離開過家,到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怕他不習慣。”

寧桃心頭冷笑。

我瞧您是高興的很呢!

那眼角眉梢的笑意,都沖淡了臉上的黑氣。

說到黑氣,寧桃隐隐覺得,是跟人運勢有關,可寧少源這種黑裏透紅,是什麽鬼。

與翠珠那種純黑特別不同。

這麽一想,他猛的擡頭,瞧見劉大公子也是面帶桃花色,眼角眉梢似乎帶着春風似的……

寧桃下意識地便卧槽了一句,這該不會是寧少源給寧香物色的對象之一吧?

他偷偷擡頭,果然就見寧少源看劉大公子的眼神特別的不一樣。

好麽,他就說今日怎麽不讓寧香過來。

非讓她留在家裏說什麽,寧少海幫忙找了宅子,讓她下午去瞧瞧,敢情是他先來打前鋒,瞧瞧這劉大公子到底如何。

寧桃吃了這麽一個大瓜。

糟糕的心情,也算是平複了。

跟着劉大公子,直接到了考試的那間小院。

寧少源則是跟旁的家長一樣,在小院外頭的涼亭裏,磕着瓜子,聊了起來。

劉大公子拍了拍他的頭,邊走邊道:“別緊張,題目不是很難,我聽叔父說,你已經讀完了《三字經》《千字文》,那麽今日的題目,對你來說,倒是簡單了。”

寧桃沒想到,未來姐夫,比他爹善解人意多了。

于是,微笑點頭,十分乖巧道:“劉大哥這麽一說,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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