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雖說不能辦流水席, 但結婚少了熱鬧不像話,人是最會變通的,變着法也要把熱鬧找回來。一波又一波的人登門為兩位新人送上祝福,江家的門檻被踏地發亮。
遠處的親友趁天色早已經走了,近處的鄰居卻能很長的時間待在江家。看着新娘子因為別人的調侃而臉漲地通紅。
這一天,對安溪來說不容易過關,一有親戚上門,江大友會為她介紹這位是咱家哪位?現在都是一家人了, 以後碰見了要認人, 光七大姑八大姨就把她繞地雲裏霧裏, 見了人, 你還要笑,不管是真笑還是假笑總是要讓人面子上過地去, 轉一圈下來,安溪兩眼一抹黑,臉都笑僵了。什麽七大姑八大姨, 她只記得爸爸的爸爸叫爸爸。
“江潮, 你可得加把勁,争取完成三年抱倆的任務”, 一個江潮喊他老舅的老男人語重心長地說道。
“老舅,我盡力!”江潮笑着說。
老舅拍了拍他肩膀,笑眯眯的點頭, “你的能力老舅是相信的。甥媳婦也不能松懈。”
安溪圓眼一睜, 三年抱倆, 母豬都不是這樣生的。江潮還不要臉說他盡力,力能是用在這裏的。她瞥了他一眼,見他一副嚴肅正經,仿佛真在考慮事情可行性的時候,心裏忍不住咯噔一聲。
今晚別不會真逃不過去了吧!
再熱鬧,終歸也有個頭。送走了許多親戚之後,夜已經有些深了。洗去一身塵土之後,安溪坐在房裏,手緊緊的揪在一起。
一對紅燭一點點燃燒着,滴滴紅淚滾滾下流,蠟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矮着。它所釋放出的暗黃的光還不足以照亮整間房,安溪就處在明暗的分界線上,她臉微低着,隐在昏暗中,一片模糊。
門吱呀一聲開了,安溪全身一陣輕顫,她能聽到心髒像是鼓節一樣快速跳動的聲音,跳啊跳,一顆心就懸在了嗓子眼上,只差一點就要蹦出來。
江潮在背着身關門,安溪突然發現坐在床上是最不安全的地方,她忙站起身,往擺放着紅燭的桌邊靠去,紅燭的黃光把她的臉照地盈盈閃閃,像是瑪瑙一樣。江潮一回過身,就看到原本坐在床上的安溪已經站到了桌邊,還一臉防備地看着他。那圓鼓鼓地眼睛,活像只炸了毛的松鼠。
“安溪,別傻站着了,窗邊冷,早點上床休息”,江潮說道,瞥了眼窗戶邊上,看到落在窗戶上的影子之後,他眼神暗了幾分。
“江潮,咱們能打個商量嗎?”看着漸漸朝這邊逼近的人,安溪緊了緊手心,往後退了一步,卻沒想到背後是桌子,退無可退,反而是桌子在推力下,動了幾下。桌上的蠟燭被蠟油粘着,并不穩固。在桌子動了幾下後,上面擺着的蠟燭也搖搖倒去。
好在江潮眼尖手快,在蠟燭要倒下之前伸出手扶住了,他單手一晃,兩只蠟燭的火光一相接觸,蠟燭的發出的光立馬滅了下去,室內變的一片黑暗,只隐隐約約可以看見物品的輪廓。
“燈怎麽滅了”,窗戶外面湊着幾個人頭,眼睛冒着賊光,就差臉都沒貼到窗戶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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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是要辦正事了,你說咱哥一個雛,第一次能堅持多久”,狗蛋壓低着聲音,搓着手滿臉的興奮。要是時間太短的話,這事他能嘲一年。
石頭白他一眼,壓低聲音剛要說話,從窗戶裏突然傳出了女人的驚呼聲,不禁豎起了耳朵。
黑暗中,江潮溫熱的手從她腰間穿過,直接把人抱起往床邊走去。
“江潮,不要,求你了”,安溪面上滿是驚慌,她微張嘴,在他懷裏掙紮着,江潮雙手緊緊扣在她腰間,将她的掙紮盡數化去。
直到他把人直接放在床上,然後身體直接覆了上去。江潮雙手撐着,與她四目相對着,安溪能感受到噴薄在她臉上溫熱的氣息,兩人只差沒有鼻尖觸碰到一起去了。
那雙眼睛裏的火熱驚到了安溪,她腦子裏一片混沌,知道今天是躲不過去了,幹脆閉上眼睛把頭偏向一邊。
兩人現在是合法夫妻,她沒有任何理由拒絕他的索取。
江潮的手在她腰上動了一下,腰上的酥麻感激地她渾身一陣輕顫,她臉上片刻慌張過後是破罐破摔,在她不與之對視的眼睛裏,閃過暗芒。
“安溪,我知道你現在還不願意,你要是不想的話我不會強迫你。只是這一晚對你我來說都很重要,大家都在聽着,所以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出戲,先安一安他們的心好,好嗎?”江潮在她耳邊壓低聲音說道。
氣息在她耳尖纏繞,不提那只變地通紅的耳朵,安溪猛地睜開眼睛,“你說真的?”
“真的。”江潮有些無奈地回道。
“那我該怎麽配合你。”
“只需要發出一點聲響,讓外面的人以為我們再做,可以嗎?”江潮有些緊張地看着她。
安溪嘴微張,發出聲響的意思就是讓她發出呻吟聲嗎!她臉瞬間爆紅了一片。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作為一個美劇資深黨,這樣限制級場面沒少見過,只是讓她自己親身上陣去演卻是真的難為情。
“可是我不太會”,安溪眼神閃爍着。
“沒關系,我會配合你的”,江潮手無意識地觸摸着安溪落在被褥間的長發,柔軟的黑發糾纏在他指尖。
将腦海中那有些讓人血脈噴張的畫面調出來後,她掙紮了一陣後,嘴中才輕嗯了一聲。
聲音發出之後,她立馬捂住嘴,臉上全是羞恥的樣子。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像是羽毛一樣,外面的人不知道能不能聽到,但離她特別近的江潮清楚的聽見了。他咽了咽口水,身體又像下壓了一點。
他現在最強烈的想法就是把這場戲演真,額頭上的青筋往外突着,他忍地辛苦。還好安溪此時只能看到她一具模糊的身影,卻看不到他面部的表情,不然他那有些猙獰地面目會把她直接吓退,從而失去演戲的心思。
“江潮,你輕點兒呀……”
所以給外面的人呈現出來的就是女人的低吟聲和男人的粗重的喘息聲。
還只剛剛聽到個頭,就被江大友一個兩個的全哄走,不過只聽到那麽一兩聲,就讓人想入非非。男人們心頭熱火朝天,女人們也是各種調笑。他們都心滿意足了,各自走了,有媳婦的就回去找自己媳婦親熱去了。沒媳婦的就只好苦着臉和自己的右手相親相愛。
在聽到外面衆人喧鬧着離去的動靜之後,江潮才倒在一旁,直喘着粗氣,像是剛剛真的做過一回一樣。他在這過程中,痛苦并快樂着。安溪的聲音差點沒讓他發瘋,如果說剛剛她是在演戲,那麽江潮發出的每一聲都是情真意切,那是忍耐到極限之後的發洩。
安溪自己都沒想到過,剛剛那些聲音是從她嘴裏叫出來的。她捂着臉,原來她有一天也會這麽奔放。這還只是演一場戲,要是……
她忙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不讓自己再去想。她瞥了眼江潮,然後又馬上收回了視線,她能說江潮他真的很重嘛!
躺在床上,安溪面對着牆壁,緊緊貼着,身邊多了一個男人後,她不大能睡着,即使忙了一天,累地眼睛都睜不開了,但大腦仍舊清醒着,警惕着外界的一切動靜。眼睛閉上又睜開,如此循環往複了好久,當夜徹底深了下去後,她才在迷迷糊糊中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勻稱的呼吸聲很輕,但在安靜的夜裏卻清晰可聞。江潮閉上的眼睛陡然睜開,看向角落裏的身影時,小東西把自己卷成了毛毛蟲,連頭都沒有露在外面,全埋在被子裏去了,他轉了個身,往裏面緩緩移動着,直到靠近了那個溫熱的熱源之後,才停止不動。就着這個姿勢睡了下去。
安溪睡相一向都很好,睡覺的時候躺成什麽樣子,醒來的時候還是什麽樣子。
當她眼睛睜開地時候,看到的是陌生的房間,外面已經天光大亮了起來,剛醒過來的大腦還不清醒,她反應了好一會,才意識到她和江潮在昨天已經結婚的事實。
旁邊的位置早就冷了下去,看樣子江潮應該早早就起來了,不用一大早起來就面對他,安溪心頭着實松了一口氣。
一個小時前,江大友在院子伸着腰,餘秀麗拿着笤帚在掃院子。以往這時候江潮早就起來了,現在卻還沒動靜,他忍不住嘆了口氣,“年輕人啊!真是不知道節制。”
江大友話說完還沒多久,江潮就從房裏出來,精神氣十足的樣子,忍不住點點頭,餘秀麗也打趣道:“還沒醒呢,昨晚把人累着了吧!”
江潮在水缸裏打水洗臉漱口,水面上浮着一層薄薄的冰花,江潮随意用水抹了一把臉,眉頭也沒皺一下。聽他媽那話後,他挑挑眉,“确實累着了。”
江大友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語重心長地說:“潮子,該節制還是得節制一點。”
江潮摸摸鼻子,無奈一笑,他覺得沒有比他更節制的人了,心上人就躺在旁邊,他卻什麽都不能做,只能看不能吃的滋味沒人比他更清楚了。
安溪從房裏出來的時候,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暧昧,想起昨晚和自己做的那些荒唐事,安溪心頭虛了不少,強行尴尬地笑着。
“江潮,這幾天就不用你出工了,你們小兩口往城裏走一趟,去照張結婚照回來。我到時候給你張單子,你順路給我也帶點年貨回來。”江大友抽着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