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不如叫尼楊琦琦?”林墨菡建議道。
八福晉微一琢磨,當即就點頭附和,“這名兒倒是真不錯,包含着長輩的祝福和期許,适合咱們大格格。”
尼楊琦琦意為金絲蘭,是君子蘭的一種,花姿優美端莊典雅,其葉片直立似劍,象征着堅強不屈的品格,又因花容豐滿豔麗,故而亦是富貴吉祥幸福美滿的象征。
林墨菡建議起這個名字顯然并不只是單純為了好聽,其中包含着的是長輩的一腔拳拳愛意。
林黛玉頓時眼睛一亮,名字寓意好,也好聽,最關鍵的是她家姐姐給起的!
就這麽拍板定下了!
五福晉這時又開始找存在感了,“九弟妹也不跟九弟商量一下?還有額娘呢?再者說額娘都沒張口要給孩子起名兒,你們姐妹兩個随口一說倒是将名兒給定下了?未免對額娘和九弟有失尊重。”
林黛玉不耐煩了,微微冷了臉,道:“此事就不勞五嫂操心了,小孩子家家名字究竟是誰起的有什麽要緊?總歸寓意好就行了,再者說我們家爺和額娘素來最是疼愛我,這點事還值當一家人置氣?五嫂怎會這般想?”
那詫異的眼神兒,仿佛在明晃晃的說她心思重心眼兒狹小呢。
而那句什麽爺和額娘素來疼她,就更加是暗搓搓的在戳五福晉的那顆小心肝兒了,誰叫五爺和宜妃都不疼她呢?非但不疼,還煩死她了。
五福晉被堵得胸口疼,她本就不是個度量大的,若不然也就不至于總愛酸人了,這會兒就更加難受死了,那顆心就跟擱在油鍋裏反複煎着似的。
三福晉就皺着眉說道:“五弟妹,今兒是大喜的日子,你作為九弟妹的嫡親嫂子好歹也給個面子不是?何苦拼命找不痛快非要鬧得這百日宴砸了才甘心嗎?外頭可還有大臣和諸位命婦千金呢,五弟妹莫不是想叫皇家顏面盡失?”
這話說得就有些重了,不過卻沒有人為五福晉解圍,由此足以見得這人的性子是有多招人煩,至少這些個妯娌都被她煩得不輕了。
也着實,這些妯娌裏頭就沒一個不曾被五福晉陰陽怪氣過的,也實屬是個能人。
要叫林墨菡說呢,這五福晉就活脫脫是個怨婦,滿肚子都是怨氣,看誰都不樂意,看什麽都不順眼,無論什麽人什麽事她都能陰陽幾句,酸溜溜兒的刺撓兩句,還尤其喜歡在別人喜慶的日子裏找點不痛快刺刺別人,見不得旁人一絲一毫的幸福快樂似的。
這算個什麽事兒呢?擱誰誰不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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妯娌們沒誰想搭理她,但凡是個正常人誰還能上趕着去給自己找不痛快?于是五福晉又一次一個人被排擠出去了似的,坐在一旁又默默紅了雙眼,心裏別提多委屈多哀怨了。
酒宴過後,一衆女眷就去了戲樓,這是胤禟蓋府邸時特意要求的,當然了康熙被瞞着呢,若是知曉了必定得噴死他不可,就老爺子那張嘴,毒死人沒商量。
男賓還在前院推杯換盞,女眷們就坐在戲樓上看戲,幾位皇子福晉各點了一出,都很給面子的點了喜慶些的劇目,偏五福晉點了出《窦娥冤》。
要說有什麽不吉利的倒也沒有,就是這樣的悲劇實在有些不合時宜罷了,不過林黛玉默默白了一眼也懶得再說她什麽了,反正她也從不會聽得進別人的話,只會覺得人家都是在欺負她,跟這樣腦子不清醒的較真兒不是為難自個兒嗎。
前面兩出戲都挺熱鬧喜慶的,一衆女眷看得也是津津有味,只林墨菡始終聽不太懂這些咿咿呀呀的東西,面上仿佛聚精會神,實則心裏早已是神游天外去了。
忽而間,一道“嘤嘤嘤”的啜泣聲隐隐約約鑽進了耳朵,林墨菡扭頭一看,卻見五福晉正拿帕子捂着嘴哭得傷心極了。
臺上已經到了她點的戲。
《窦娥冤》是悲劇,的确叫人很悲傷,在座不少女眷都微微紅了眼,但還真沒誰如此失态的。
離得近的幾位皇子福晉都聽見了那“嘤嘤嘤”的聲音,充滿了幽怨,叫人不禁有些汗毛倒豎……面面相觑對視一眼,具是一臉的無語表情。
感情這位點個悲劇不是為了膈應誰,而是借戲自憐呢?怎麽着這是覺得自個兒就跟那窦娥似的,滿肚子冤屈無人懂?
向來與人為善的八福晉也忍不住小聲嘟囔了一句,“這腦子裏都在想什麽呢?整日怨天怨地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呢。”
人生在世的确總有不如意的地方,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誰心裏還沒點委屈苦楚了?別人多少總會粉飾太平,即使不如意也要在外表現得很如意,她倒是與衆不同,三分委屈能表現出十分,還恨不得昭告天下。
林墨菡淡淡瞥了眼那位越哭越起勁兒的五福晉,無奈道:“何必搭理這樣拎不清的,由着她鬧騰罷。”如今她可算是明白為何五弟死活就是不喜這個嫡妻了,連她們這些偶爾相處的妯娌都覺得心累無比,何況是朝夕相對的伴侶呢?要論苦,她真心覺得五弟也挺苦的。
夜裏散場時,幾位阿哥爺都站在外頭等着自家福晉出來,唯獨胤禔獨自一人騎上馬就走了,高大健碩的背影在夜色中無端端顯出幾分寂寞凄涼來。
“大哥也不容易……”胤祺不禁嘆息,轉而突然看見自家那個倒黴福晉頂着雙核桃眼就出來了,頓時還唬了一跳,“你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哭成這副模樣?”
旁邊幾位福晉聽見這話就生怕人家誤會是自個兒欺負人,趕忙三言兩語将事兒給說了一遍。
衆位兄弟聽罷之後看向胤祺的眼神都有些詫異,這是得多過分叫福晉受了多大的委屈才叫人看個戲都忍不住哭成個淚人啊?
胤祺整個人都不大好了,滿臉鐵青瞪着五福晉,死死咬着牙連連運氣。
很好,他可算是明白方才出來的那些女眷為何用那種奇奇怪怪的眼神瞅他了,都是這倒黴婆娘幹的好事!
“嫁給爺可真真是委屈死你了!”說罷,扭頭就看老九,“給我牽一匹馬來。”如今他是連跟這個女人同乘一輛馬車都不願了,他怕自己一個忍不住要動手打人。
五福晉更委屈了,她只是心裏太多苦水想發洩一下都不成嗎?
賓客紛紛散去,喧鬧的府邸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喝得臉頰通紅的胤禟踉跄着進了屋,手裏拿了幾張紙,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
“玉兒,你說我們家大格格究竟叫什麽名兒好呢?總覺得什麽名兒都配不上我們家大格格。”
林黛玉頭也不擡的回了句,“叫尼楊琦琦,姐姐給起的,我也覺得甚好。”
胤禟一臉懵逼,回過神來就不幹了,“不成!我們家大格格,爺的寶貝女兒怎麽能叫別人起名呢?爺才是親阿瑪!”
“姐姐不是別人。”林黛玉擡起頭來,黛眉微蹙,隐隐透着股不滿。
“好嘛好嘛不是別人,可爺是親阿瑪啊!怎麽能搶了爺的權利呢!”胤禟一臉不滿的叫嚷起來,揪着她的袖子就開始鬧了,“我不管我不管,好玉兒你就可憐可憐我罷,我可是頭一回當阿瑪呢……”
林黛玉頓感雞皮疙瘩暴起,一臉嫌棄的奪回了自個兒可憐的衣袖,道:“你快可憐可憐我罷,晚間吃了不少可還撐着呢。”
怎麽着?嫌他惡心的意思呗?
“今兒五嫂還說我自作主張,說若是你知道了定然是要饒不了我的,我當時還口口聲聲說我家爺最疼我呢……”說着,摸出帕子捂了臉,委屈道:“我這大話都已經放出去了,爺若是不肯,我以後還有什麽臉見人啊?”
才氣成個河豚的某人頓時就洩了氣,那爺能叫自個兒的女人打臉嗎?必然不能啊!
“不改了不改了,就叫尼楊琦琦!”作死的五嫂!害人精!
下一瞬,林黛玉就收了帕子,扭着纖細的腰肢出門去了,滿臉笑意志得意滿。
身後的胤禟忍不住望天哀嘆,又一次敗北。
美色誤人啊。
嗐。
隔壁四爺府,夫妻倆完成了今日份的造人計劃後餍足的相擁膩乎着。
林墨菡不禁摸着自己的肚子惆悵道:“怎麽還沒個動靜呢?這都努力三個月了。”
胤禛不語,暗道慢慢來才好呢,真要有了那又得吃素一年,真變成和尚了。
外頭寒風呼嘯着,夫妻倆相擁着靜谧無聲,平靜而又溫馨。
忽而,胤禛冷笑一聲,“再過不久隔壁老八府上怕是又要有喜事兒了。”
“什麽喜事兒?”難不成是指薛寶釵要生産?不能吧?
“最近老八跟佟國維眉來眼去的。”
林墨菡猛然靈光一閃,想到當初佟家想跟四爺聯姻來着,“難不成佟家想要送個姑娘進八爺院兒裏?難怪今兒瞧着八福晉仿佛有些心事呢……”
能沒心事嗎?佟家的姑娘是什麽出身?說句實在的,這出身比起八福晉來都要高着呢,畢竟佟國維可是康熙的親舅舅,家裏出了一個太後一個皇後還有一個妃子,在朝堂上黨羽無數舉足輕重。
且八爺即是想要用佟家,那自然得擺出态度來好好寵着人家姑娘,如此一來八福晉勢必都得要退讓三分,這叫她怎能淡定?況且這樣一個情況,一旦佟家姑娘生了個兒子出來,那嫡長子弘旸又會是個什麽樣的結局呢?八福晉怕是都要愁死了。
“皇上能同意嗎?這不是明目張膽的打算……”
“為何不同意?你忘記當初皇阿瑪還問爺來着?”胤禛淡淡說道:“皇阿瑪的本意就是想叫直郡王、太子和老八相互去鬥起來,就跟當初給爺加砝碼一個道理,老八如今處于劣勢,皇阿瑪自然會樂意給他添些砝碼,否則他拿什麽跟人家鬥?”
聽罷,林墨菡就不禁連連咋舌。
康熙還真是嫌自個兒的兒子們鬥得不夠兇啊,這個拉一把那個扯一下,各自都給了足夠的資本,放任他們去互相撕吧。
“皇上給了太子這樣大的壓力,也不怕将太子磨……”廢了啊。
後面三個字她沒敢說出來,但四爺顯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沉吟片刻,就低聲說道:“若說開始的時候擡舉了直郡王出來,那的确是為了磨砺太子,但如今……恐怕更多還是為了自己的皇權穩固。”
皇上已經開始變老了,但太子卻年富力強,幾次監國的表現都十分好,愈發出色沉穩,也愈發得到了大臣、百姓的認可擁戴,皇上害怕了,是以他想打擊太子了。
這個訊號其實朝堂上很多人都清楚的感知到了,譬如過去皇上總是将對太子的誇贊挂在嘴邊,如今卻鮮少會當衆誇贊太子了,反倒更多的開始誇贊其他阿哥,譬如皇上會訓斥太子奢靡無度……管着內務府的淩普是太子奶嬷嬷的男人,什麽好東西都是先送進毓慶宮給太子挑的,太子挑完了才是給皇上的,再接着才輪得到旁人。
聽着仿佛很過分很大膽,但需知這樣的做法其實是皇上早年主動吩咐的,而非太子恃寵生嬌要求的,可是如今卻被皇上拿來當成了訓斥太子的理由,這不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嗎?
但凡有點腦子的都能清楚的感覺到,皇上對太子的态度變了,若非如此,老八大抵也不會如此大膽,正是因為嗅到了其中的機會,故而才未能忍得住魚餌的誘惑,甘願充當皇上手裏的磨刀石,也正是因為如此,佟家才坐不住開始找船上了,等着佟妃生阿哥顯然希望渺茫。
“風雨欲來啊。”胤禛不禁長嘆,臉上表情很凝重,亦不知在琢磨些什麽。
距離一廢太子也沒幾年了,的确是風雨欲來。
林墨菡的心情也有些沉重,默默摟緊了他的腰,心跳得有些快。
接下來的這幾年恐怕是要越來越混亂了,她是真有些緊張害怕,歷史是歷史,可以參考但絕不能盲目自信,這個世界顯然并不是真正的歷史上的清朝,誰能保證沒有偏差?萬一呢?
“我只希望都能平平安安的。”
胤禛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安心。”
果不其然,年底的時候康熙突然一道賜婚聖旨下來了——佟國維長子葉克書的嫡次女指與八爺為側福晉。
消息一出,真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八爺整日如沐春風喜上眉梢,八福晉表面跟個沒事人似的,心底究竟是個什麽想法就不得而知了,胤禔直瞅着太子冷笑,太子縱是強行鎮定,但臉色卻依舊不大好看,等回到自個兒的毓慶宮之後就更加不加掩飾,鐵青一片。
索額圖後腳就跟着進來了。
“皇阿瑪究竟是什麽意思?明知道一個個都是狼子野心之人,偏還一個個給予支持!先是胤禔的繼福晉,如今又是老八的側福晉!”太子的眉眼間難掩焦躁不滿,隐約還透着些許恐慌,“索相,皇阿瑪莫非當真容不下孤了?”
索額圖抿唇沉默着。
若是早幾年前,他還能斬釘截鐵的告訴太子,不必過于擔心,皇上只是想磨砺你。
而如今,他卻已經不敢再這般想了,皇上的種種言行足以表明其對太子的不滿、打壓,他不敢确定如今皇上究竟是個什麽想法,但是只從眼下的情形來看,太子的處境實在不妙,大大的不妙!
相對沉默了片刻,太子忽而苦笑一聲,“如今孤究竟該怎麽做?孤還能繼續信任皇阿瑪嗎?”
“太子殿下是時候該為自己好好打算了。”索額圖嘆息道:“皇上他……待太子殿下的心已經不複從前了。”
太子的臉色難看極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他打一出生就被封為太子,別的兄弟或許許久都見不着皇阿瑪一面,但他卻是被皇阿瑪捧在手心裏精心養大的,其他兄弟還在玩泥巴的年紀,他被皇阿瑪抱在膝頭上一起批閱奏折,皇阿瑪會邊批閱邊給他講解,盡心傳授他為君之道。
年少時每每皇阿瑪離開京城,最放不下的就是他,他們會頻繁書信往來話家常報平安,也會在書信中傾訴自己的想念之情、擔憂之情……他與皇阿瑪之間的關系,黏糊到讓所有兄弟都嫉妒。
胤禔為何打小就死活跟他過不去?其實最初并非為了那個位子較勁,最初的時候僅僅只是因為嫉妒,胤禔嫉妒皇阿瑪對他的好,亦是為了表現自己想讓皇阿瑪看到,故而才處處跟他別苗頭較勁,随着年齡漸長,鬥着鬥着也就變了味兒,但是他敢肯定,胤禔心裏仍是嫉妒的。
方才胤禔那樣的眼神,不是在譏笑他別的,而是嘲諷他失去了皇阿瑪的偏愛,嘲諷他與皇阿瑪之間的父子情變了。
想着想着,太子終究還是忍不住鼻子泛起了酸意,“如今孤的身邊唯有索相一人真心為孤打算了。”
“太子殿下……”
兩人并不知曉,他們在書房內的一言一行都被如實報給了康熙。
聽罷之後,康熙随意擺了擺手,命人退了下去,下一瞬卻反手砸了手邊的硯臺。
“索額圖!好一個索相!”康熙滿臉陰沉,咬牙切齒的念着索額圖的名字,那模樣仿佛恨不得生吞了人似的。
康熙不認為是自己的錯,也不認為是太子的錯,太子是他一手養大的,品性怎會有問題?他們父子兩個之所以從親密無間走到如今這個地步,根本都是索額圖那個老賊在旁邊攪和!
聽聽那老賊說的什麽話?皇上待你的心意已然不複從前?
早在過去那些年,他究竟還在太子面前說過多少類似的話?該死的老東西!
身後的李德全默默縮了縮脖子,幾乎要将自己隐身。
以他對這位帝王的了解,權傾朝野的索相恐怕要遭了。
然而此時此刻,索額圖卻并不知懸在自己頭頂的那把大刀已然又往下落了幾分,與太子一番推心置腹之後,他紅着雙眼離開了皇宮,滿腦子都是在琢磨着要如何為太子打贏這一仗。
直郡王與八爺同樣都是惠妃養大的,本就情分不比尋常,如今恐怕兩人要聯手先對付太子了,太子的處境可謂十分危險……他們赫舍裏氏一族是鐵打的依附于太子的存在,一旦太子失勢,赫舍裏氏一族也就完了,他們與太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是以無論如何,太子絕不能輸!
索額圖暗自咬牙打定了主意,頗有種豁出去一搏的意思。
朝堂上的暗潮湧動林墨菡是不大清楚,不過眼看四爺時常面色凝重,且逗留于書房的時間也越來越多,心裏也多少有些猜測。
大年三十這天,一家人收拾妥當就要進宮去,誰想臨了要出門時,林墨菡卻突然感覺有些頭暈目眩,還有些犯惡心想吐。
“快去請太醫!”胤禛沉着臉說道。
林墨菡有些擔憂,“還要進宮去呢,況且這大過年的叫太醫不太吉利。”
“什麽事都比不上身子重要。”胤禛抿着唇,拉着她坐了下來安靜等太醫,又對蘇培盛說道:“你即刻進宮一趟如實禀報,今兒爺怕是要晚些到了。”
蘇培盛應聲匆忙出去打馬進了宮。
弘旭眼巴巴的瞅着他額娘,眼睛紅紅的像是要哭出來了,“額娘怎麽了?”
“額娘沒事,快別哭了,今兒可是過年呢。”
“福晉……”習嬷嬷突然喚了聲,遲疑道:“福晉這個月身上可是還不曾換洗?”
衆人具是一愣。
紅楓和綠萼等人相互對視一眼,“好像還真是……福晉許是有喜了?”
此話一出,衆人頓時面露喜色,就連胤禛的臉色也松了幾分,嘴角微微揚了起來。
等太醫來确認過後,滿府上下更是陷入了一片喜氣洋洋,剛好又趕上過年,可真真是吉兆啊。
愈發沉穩冷面的四爺這會兒也終于忍不住笑開了顏,“所有人多賞五個月月錢!”
原本按照慣例,過年會多賞奴才一兩個月的月錢圖個喜慶,這剛好喜上加喜,素來比較節儉的四爺也是難得特別大方了一回。
得了這樣豐厚的賞賜,滿府的下人自是都笑得合不攏嘴了,一疊聲的吉祥話往外蹦。
“可算是等來了,一定是個跟尼楊琦琦一樣漂亮的小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