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禍害的覺醒(五)(倒V)

酒吧裏的顧客龍蛇混雜,顧景洲的性子喜靜,平時嫌這地兒太吵不經常來,這回還是因為要給高中老同學慶生不好推脫,倒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

靠在他懷裏的少年還是一副幹淨單純的學生樣,大約是怕冷的緣故,身上穿着暖色調的毛衣,臉頰上泛着不正常的紅暈,精致的眉眼在燈光晦暗的酒吧中也能輕易勾起別人的興趣,顧景洲簡直不敢想象,如果放任這個孩子不管,會導致什麽樣的後果。

“沒事吧?”他伸手捂着夏時燙得吓人的額頭,試圖輕拍對方的臉頰讓人保持清醒,“我送你去醫院好不好?”

“不要……好難受,我要回家……”夏時可憐巴巴地拉着顧景洲的衣服哀求,“顧先生,有人纏着我,我害怕,你能不能帶我出去?”

顧景洲瞧見一路跟在他後面的兩個保镖,似乎有想過來直接擄人的意向,不禁皺了皺眉,打電話叫了包廂裏的同學出來。

人多勢衆,那兩個保镖難免慫了,趕緊跑去把唐煜叫了出來。

唐煜一見自己心儀已久的美少年被個陌生男人摟懷裏,肺差點就氣炸了,怒氣沖沖地想直接動手——反正他有得是錢,再怎麽砸再怎麽賠都沒事。

酒吧裏的客人注意到有兩個大帥哥為了一個美少年争風吃醋,一時間吹口哨的吹口哨,圍觀的圍觀,顧景洲很不習慣這麽引人注目,決定速戰速決,“你再纏着他,我就要打電話報警了。”

唐煜嚣張道:“你盡管報,我敢保證上頭一個小時內都不會派人來,倒是你這家夥,莫名其妙地冒出來,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

顧景洲微怒道:“這不是閑事!”

“那你又是他的什麽人?”唐煜對于夏時的人際關系網一清二楚,顧景洲絕對還處于陌生人的範圍,多半是在這裏喝多了酒,又碰到求助,就想要逞逞英雄救美的威風。

這孩子還真是招人啊,唐煜情不自禁地想,先是齊楓,再來個溫文儒雅的白領精英男,看來以後還是不要經常帶出來抛頭露面的好。

唐煜這麽一問,倒把顧景洲給弄尴尬了,周圍的老同學們都還在看着,這麽在酒吧裏摟着一個美少年,确實是太暧/昧了,幸好原本昏昏沉沉的夏時突然機智地給他找了個臺階下,“他是我表哥,看我喝醉了想送我回家,你管得着嗎你?”

哦,原來是表哥,圍觀群衆表示很失望,本來該是争風吃醋的戲碼變成了美少年險些失足,幸虧被親人解救出狼/窟的無趣新聞。

唐煜本來想說你哪來的表哥,可夏時那張臉實在太具欺騙性了,活活把他襯托成一個逼良為娼的大灰狼,身邊的幾個哥們就勸他,“煜哥,要不今天就這麽算了吧,鬧大了也不好看。”

顧景洲頓時松了一口氣,扶起夏時往酒吧門外走,“你家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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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時報了個地址:“水星街705號。”

顧景洲開了導航看了看,四十多分鐘的車程,可能這孩子的身體會撐不住了,幹脆提了個建議,“我家離這邊不遠,現在先帶你回那裏休息一下好嗎?——當然,你要是想直接回家也行。”

夏時臉紅地點點頭。

顧景洲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開玩笑道:“別擔心,你剛才都認我當表哥了,我還能不關照你這個弟弟嗎?”

夏時跑到副駕駛座上系好安全帶,顧景洲見他性格乖乖的,一點都不像混場子的不良少年,覺得有些不對勁,“你怎麽會去酒吧?高中生的課業壓力應該很重吧……”

“被那位先生拐去的。”夏時靠在車墊上閉上眼,“他是我爸爸的一個生意夥伴,嗯……對我有些不好的想法。”

“你父親居然不管?”顧景洲心裏有些不平。

夏時平靜道:“我爸媽都在前幾年出車禍死了。”

顧景洲握着方向盤的手僵了僵,馬上道歉道:“對不起,不該提起這種事……”

“沒什麽的,因為顧先生還不知道嘛。”夏時把頭向顧景洲那邊的方向偏了偏,突然開口問,“顧先生的家裏有沒有什麽人?等會我要是到你家會不會太打擾了?”

“不會。”顧景洲淡淡地笑,“我現在自己一個人住。”

“真的?沒有女朋友什麽的,我還以為顧先生長得這麽帥,應該早就名草有主了才對。”

“呵,我哪有那麽好。”顧景洲踩了下剎車,“好了,我們到了,你小心點,我扶你出去。”

夏時把頭靠在顧景洲的肩側,臉上是不正常的酡紅,“我想先洗個冷水澡。”

顧景洲探了探他的額頭,嚴肅道:“不行,會生病。”

夏時的眼底泛出水光,呼吸不穩道:“可是我已經……”

“我聽說,有些藥的劑量不重,只需要自己多纾解幾次就可以了。”顧景洲尴尬地別開眼,“我去給你放熱水洗澡。”

夏時“嗯”了一聲,同樣別扭地撇開頭,“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顧先生可以暫時離開一會兒嗎?房間的門,能不能也關上……?”

顧景洲反應過來,俊臉染上薄紅,“好,我這就走。”

夏時躺在沙發裏,緩緩地伸出手,這個房間裏有種幹淨清新的氣味,很難想象一個獨居的男人能把屋子裏整理得這麽好,他聞着那氣味,嘴裏不由得低/喘出聲,“嗯……”

等顧景洲放好熱水敲門進來的時候,夏時已經累癱了,顧景洲只要一想象到剛才在這間房裏發生了什麽事,表情就變得很不自然,但他還是盡責地将人半抱了起來,送到浴室裏,“好好洗個澡,我待會送你回家。”

夏時黯然地嘆了口氣,“我家裏沒有人。”

顧景洲這回是真不忍心了,這孩子跟個小白菜似的,身世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居然沒有人管他,還被人帶到了酒吧那種地方……

“你監護人呢?”顧景洲問。

“叔叔他出差了,幾天後才回來。”夏時開始脫掉身上的毛衣,底下的襯衫在蒸汽的浸透下微微泛出濕氣。

顧景洲的臉突然紅了,這一幕,白襯衫,清純的臉,無辜的姿态,恰恰就是所有男人在少年時曾經幻想過的動人又帶點小遐思的情景。

“砰”地一聲,浴室的門迅速被掩上。

顧景洲背靠着門,一張雅致的臉上帶着點掙紮的神情。

秋寒露重,手慢慢地變涼,心卻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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