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微光的覺醒(六)(倒V結束)

把豆腐雕成花之類的話當然是誇大其詞,這世上有如歐陽那樣在殺人現場順便嫖mb,事後還能不被發現的迷之存在,自然也會有夏時這樣笨手笨腳,看到血就會暈,還堅持要當殺手的怪胎。

在勤奮地騷/擾鄰居九十九天後,歐陽終于同意了他的請求。

果然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雖然他老是覺得歐陽之所以會同意的原因,是多虧了他身上莫名其妙的萬人迷體質。

歐陽是個好師傅,沉默寡言,該指點就指點,該批評就批評,就是有時候指點着指點着,總是拐到了暧/昧的态度上。

這算是什麽,霸道殺手愛上我嗎?

夏時情不自禁地想,他只是個為了完成永不原諒複仇故事的攻略者,歐陽是誰……老實說,他從開始就不知道,歐陽是個變數,但身份特殊,多好的一個指導對象,他覺得,歐陽大概是為了自己的任務攻略而存在于此的。

多麽狂妄自大的想法啊,如果讓冷酷的殺手先生聽到後,他八成會被滅口吧?

身世可憐的少爺淪落成紅牌mb,同樣身處社會陰暗面的殺手先生英雄救美,只等完成複仇,就能完美落幕。

可惜啊……夏時站在浴室的鏡子前,摸了摸自己俊秀的臉,這張臉甚至不是他的本來面目,讓歐陽着迷的性/感/聲線也不屬于原本的他,所以歐陽真正喜歡的人根本不是他對吧?

所以,保持這樣就好了,我給你報酬,你教我殺人,複仇完成後,一拍兩散。

妹妹夏蓓對于他這段時間經常和一個陌生男人在一起的事情感到很迷惑,因為以前哥哥都是吊着別的男人,光見其他男人在他身後追,哪有他賴着別的男人的道理?

“哥,你是不是那個……了啊?”小姑娘毫不避諱地問他,狡黠地沖他眨了眨眼,“其實那個男人雖然不算帥氣,但總覺得給人安全感很強哦,如果哥哥你真的喜歡的話,我一定全力支持你們在一起!”

夏時笑着揉了揉他的頭發,“別瞎想,我們是那個……雇傭關系。”

“雇傭關系?”夏蓓吐了吐舌頭,“好啦,我知道哥哥你很有錢,對了,媽媽最近病情康複得不錯,見到你都不會起那麽多反應了,雲姨也輕松了許多,等所有的事情解決完後,我們搬到h城去住好不好,聽說那邊開發得可好了。”

“好。”夏時突然從身上掏出幾張卡,“雖然平時家裏的錢都寄放在雲姨那裏,但你已經長大了,這些錢留着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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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也有自己的小金庫啦。”夏蓓開心地笑,突然盯着前方道:“那個男人來了,我覺得他一定是想追求哥哥,魔術師啊,好浪漫啊!”

夏時站起來,頗有些尴尬道:“歐陽先生,不是說了不要在外面送我東西嗎?排場這麽大,就像在求婚一樣。”

“你的感覺真敏銳,這個是新秀場的預演,主題就是求婚。”歐陽突然俯低身體,單膝跪地,拿着鑽戒誠摯道:“尊貴的女王陛下,嫁給我好嗎?”

“啊——”旁邊的夏蓓忍不住叫了一聲,拍着手道:“我看過那個電影裏的場景,鮮花随着男主角的一路行走一路綻放,最後在求婚現場圍成一個紅色的心形,女王陛下點頭的一瞬間,所有的鮮花都變成了粉色的鴿子,歐陽先生打算在秀場再現嗎?”

“不用等到秀場,現在就可以再現。”歐陽擡頭望向夏時,“只要‘女王陛下’點頭。”

“你……”夏時拉過妹妹就走,感嘆了一句,“魔術師的追人手段真風/騷啊,等閑人根本招架不住。”

夏蓓頗有些可惜道:“要是哥哥剛才點頭就好了,我想看鮮花變成粉鴿子。”

“點頭了你哥哥就嫁人了。”夏時無奈地嘆了口氣。

“唉唉唉?不是預演嗎?”夏蓓不由得掩住了唇,随即恍然大悟,“男人真狡猾。”

預演沒配合,夏時頗有些愧疚,回家的時候折了只紙飛機投過去對面陽臺,上書五個大字——“師傅,對不起。”

很快那邊就回信——“沒關系,不是你的錯,因為我本來就不是很有魅力的男人。”

——“不會啊,你是太有魅力了,現場好多女孩子都在尖叫。”後面畫着一張笑臉。

——“可惜,主角不肯接受,整場魔術失去了意義。”

——“因為主角根本不是尊貴又傲慢的女王陛下,他只是茫茫衆生中最平凡的普通人,燈光太璀璨,刺亮了他的眼睛,就讓他一直在暗處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吧,你喜歡的是他美麗的容顏嗎?你喜歡是他動人的聲音嗎?抑或者,感人肺腑的悲慘經歷,楚楚可憐的哭泣姿态,這些都是假象,殺手先生,雖然我們之間只相隔了兩個陽臺,心靈卻足足有兩個世界那麽遙遠。”

那頭的紙飛機久久地沒有扔過來,夏時估計是自己的回複雷到對方了,畢竟不是誰都能接受那種假文藝的拒絕方式,簡直是矯情爆了。

那……就這樣吧,他握緊了自己的手,上面布滿了新生的薄繭,他終于學會讓人流血的殺人方式了。

看了一會電視,不小心先關了客廳的感應燈,他懶得再去開,一路摸索着進自己的房間,剛要“啪嗒”一下開燈,突然被人從背後抱住了。

“唔唔唔!”夏時拼命掙紮,制住他的這個人力氣很大,灼/熱的氣噴湧在他的脖頸,語調冷靜,“是我。”

“歐陽先生?”夏時松了口氣,突然又開始跳腳,“你這樣是違規的,不經同意就私闖民宅什麽的,太過分了。”

“可是,我覺得自己快要成功了,殺手從不放棄任何能夠乘虛而入的機會。”歐陽突然蠻橫地把他壓在牆壁上,開始啃噬着他的鎖骨,“你剛才終于跟我說心裏話了,再多說一點吧,我很想聽……”

衣領被解開了,極致溫柔的,卻透着不容拒絕的強勢,夏時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畫面,表情一陣悲哀,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以前有過不好的經歷嗎?”歐陽順着脖頸吻上了他的唇,“別怕……”

黑暗中暧/昧的親吻聲響了好久,等夏時終于解脫的時候,整個人都軟倒在歐陽懷裏,“我……不行了,放過我吧,師父。”

“乖徒兒,師父喜歡你,不放。”歐陽抱了他進房間,鑽進了被窩裏,“就這樣吧,人美,聲音好聽,不計較我的身份,我也能不計較他的身份,足夠了。”

夏時聽着聽着,不由得一陣憂傷,不争氣的淚水滴落下來,哽咽道:“原來師父喜歡我就是因為這個啊。”

這tm的也太樸實了,完全不符合冷酷殺手的擇偶标準啊!

歐陽低頭吻他的淚水,吻着吻着呼吸又開始加重,衣服解了大半,夏時突然推開他,渾身發抖,“不行,我不能和別人做……我不能和別人做……”

“別怕。”歐陽抓住他的手腕,從臉頰開始親,“我不會逼你的,先讓我親親吧。”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衣服果然完好無損,夏時郁悶地看着出現在家裏的不速之客,“師父,這是我家啊……你為什麽自作主張就拿冰箱裏的東西,還悠閑自在地看起了電視。”

“因為醒來的時候九點半的節目已經開始了,我特喜歡這個主持人,太靓了。”歐陽挑了挑眉,“要坐過來一起看嗎?”

“不了,我還要去醫院照顧媽/媽呢。”夏時嘴裏咬了口面包,“回去的時候記得把窗戶關上,蚊子多。”

結果,等他回去的時候,某人居然還在他家裏看電視,夏時忍無可忍,把遙控器搶了過來,“不要仗着你技術高超就胡作非為,就算你是我師父,我也要去物業那邊告你騷/擾鄰居。”

歐陽突然站起來,夏時以為他生氣了,往後退了兩步,“你……你不可以這麽霸道,我也需要個人空間的,不要以為混熟了就可以……唔……!”

手腕被扯住了,整個人往前一跌,被拉進了溫暖的懷抱,氣得發紅的臉蛋被輕輕撫/摸,好像在逗貓一樣,“真可愛,打情罵俏的滋味是不是就是這樣的?”

修長厚實的手指就這麽滑了下去,夏時的身體一顫,那手便停住了,安撫地捏了捏他的後頸,“乖,不碰你。”

夏時受驚地跳到一旁,突然開始收拾東西,“我要搬家,師父我們後會無期吧!”

一只手按住了他,戲谑的笑聲響起,“你以為搬家了就能逃得了?殺手有自己的情報網,只要知道了這個人的信息,追查起來很簡單。”

事實證明,處于追求期的男人,毅力很可怕。

在那之後,夏時還是經常被騷/擾中,有一次,他忍無可忍了,賭氣說了一句,“我讨厭你,再也不想看見你了!”

歐陽呆了呆,像是沒料到自己的言行會給他造成什麽困擾一般,突然黯然地移開眼,“好,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結果,晚上的時候,歐陽又背棄了自己的諾言,半夜三更突然爬窗過來,鑽進被窩把人抱住。

外面的寒氣也跟着一起鑽了進來,夏時打着哆嗦,正想抱怨幾句,耳朵卻被舔了一下,“乖,讓我親親。”

“不,我困,我要睡覺。”夏時迷迷糊糊地把頭移到另一邊,對方卻锲而不舍地湊了過來,“聽話,最後一次,給我個幸運吻吧。”

唇舌被撬開了,動作很溫柔,緊貼過來的唇有些冰,他默默地想,好冷好冷的味道。

第二天醒來,對面的陽臺上沒有熟悉的聲音,那盆銀皇後萬年青像是突然失去了主人的照顧,有些怏怏的。

第三天,還是不在……

第四天……

一周後……

一個月後……

等到第三個月,銀皇後完全失去了從前的勃勃生機,完全枯死了。

夏時有些憂傷地記着日記,旁邊擺着一本封面很漂亮的書,上面印着兩個字的書名——《歸期》。

也許歐陽之于他,不過是個過路人,記完日記後,夏時沒心沒肺地開始想今天要做什麽菜,一看冰箱,沒有東西了,決定去超市逛一圈。

出門的時候,突然被人猛地扯了一下,他擡頭一看,原來是前段時間一直騷/擾他的一個金主,秦路裏。

秦路裏身邊還跟着一群人高馬大的男人,夏時想繞道走開,被秦路裏拉住了,一把扔進車裏,“小夏,你總躲着我,不過現在還是被抓到了……”

還沒坐穩車子就啓動了,夏時吓得去抓秦路裏的手,“秦哥,危險!”

這家夥真沒有常識,居然這樣開車,他都懷疑對方有沒有駕照了!

“呵呵,危險嗎?”秦路裏突然勾唇一笑,“小夏啊,我這幾個月仔細想了想,反正你一直逃,幹脆,我們一起死吧,這樣子就分不開了。”

“你……!”夏時表情一僵,去跟他搶方向盤,“這是公路,你這樣會撞死人的!”

“我不管……”秦路裏突然放開方向盤,抓住了他的領口,“我愛你。”

夏時一把推開他,想去踩剎車,秦路裏突然壓制住他,飽/含欲/望的吻落了下來。

車窗外,另外一輛車已經近了。

要死了嗎……?

夏時閉上眼,承受着接下來的粉身碎骨。

……

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

夏時終于承認了自己是個禍害,他受了那麽重的撞擊後,居然還活得好好的。

周圍是忙碌的走動聲,他聽到有人在他耳邊竊竊私語,“真可惜,年紀輕輕就瞎了……”

眼睛很痛,痛到麻木的那種痛。

人一旦看不見,聽覺就異常敏銳。

有個人邁着腳步走過來,身上泛着清淡的香氣,碰了一下他的臉,“真瞎了?”

……聽上去像是個陌生男人。

“賀少!”立刻有人恭恭敬敬道:“可以治好的,賀少不用擔心。”

“呵。”賀少笑了一聲,把他抱了起來,“我是撞傷你那輛車的車主,你傷得很重,我們去檢查身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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