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腥風血雨湖路5
古月衣這是第一次爬這個床下的地道,地道很窄,古月衣的身體爬了一段,就再也爬不進去了。
“不行,我根本過不進去。”古月衣皺着眉說道。
這暗道太窄了,容一個成人通過的面積都沒有,至于肖瑤能進去,那是因為肖瑤用的陳雙的身體很嬌小。
一個瘦弱的,十五歲的小姑娘,才剛剛能通過,而體型正常的古月衣卻吃力不少。
對于在囚牢中的,有着成年男子身形的林君唯就更過不了,這也是肖瑤把暗道拓寬的原因所在。
“你進不去就算了,你幫忙挖洞吧,我已經完成了五分之一了,如果我們兩個都挖的話,只用五天就可以好了。”肖瑤将古月衣實在過不來,就對她說道。
這裏離古月衣的床較近,剛好是沒有挖過的地方。
古月衣也只能郁悶的把自己的身體往後挪,難不成她比陳雙那丫頭胖這麽多。
既然過不去,古月衣也沒有再爬了,反而推了出去,找了東西開始挖土。
“你放心吧,過幾天就可以走了。”肖瑤抓住林君唯的手笑着說道。
看着肖瑤明媚的笑顏,已經陷入囚牢已久的林君唯,似乎已經看到了,他重獲自由的那一天。
好,林君唯在肖瑤的手上寫下。
“你出去以後,我們就可以去找神醫,來醫治你的嗓子和身上的內傷。”
在蒙蒙的系統商場裏有治愈林君唯嗓子和內傷的藥,但是太過昂貴,她僅有的積分根本買不到。
而且她還要留一些積分,做別的事,所以她打算将林君唯帶到神醫那裏去。
“我現在去挖地道了,你在我等我。”
肖瑤笑着說完,就拿起一旁的觸頭去挖洞。
有了古月衣的幫助,肖瑤的效率有了一些提高,本來要挖接近十天的暗道就這麽五天就完成了拓寬,而随着暗道的加寬,古月衣也能很輕松的進來了。
古月衣第一次見到林君唯的時候,有些吃驚,誰能想到,當年那個名滿江湖的淩蒼劍主,會變成這個樣子。
被人囚困地牢,被人不斷的折磨,從一個俊美無雙的少俠,變成了現在這個髒亂的如同乞丐般的男人?
一個那樣驕傲的年輕人,是怎麽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中,度過一日日的孤寂,一天天的折磨的?
“古月衣……”肖瑤蹲在林君唯的身旁,棕黑色的眼眸帶着些怒意,大聲的叫道。
古月衣眼中的同情和可憐,是林君唯不需要的,她也不準有人這麽看他!
聽到肖瑤的聲音,古月衣眼中的情緒,頓時煙消雲散。
“對不起,這是我的錯……”古月衣道歉的說道。
在這樣的境遇下,有些人是不需要同情和可憐的。如今她這麽看着林君唯,對他無疑是一種侮辱。
不過古月衣心中,更為驚訝的是肖瑤。
面對這這樣的林君唯,身上髒臭的比最糟糕的乞丐還狼狽的林君唯,肖瑤竟然能夠毫不在意的抱着他,拉着他的手。
這世上的人,有多少是能夠不在意對方的一切,不管是多麽落魄,不管是多麽難看,都能夠堅定的牽着對方的手。
這時候,連古月衣都不知道對着于墨,能做到這樣的地步嗎?
想到這,古月衣自嘲的一笑。
就算她能這樣能牽着于墨的手,可是他已經命喪黃泉,世上再尋不到那個人的蹤跡。
古月衣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眼中的靈動也好似消散了,恢複了一潭死水的模樣。
肖瑤見古月衣又是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就知道她想到了于墨。
“看林君唯現在的樣子,他的筋脈都斷了,不可能習武了,你要怎麽讓他為于墨報仇?”古月衣收拾好心情,仔細的打量着林君唯說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有辦法的。”肖瑤自信了一笑。只要離開這裏,她自然會有辦法讓林君唯的身體好起來。
“希望如此,我信你,但你也莫要騙我。”
古月衣信肖瑤是因為天玄真經的強大,她有理由相信曾經名滿江湖的淩蒼劍主脫出牢籠,重獲自由之後,有能力為如今的江湖帶來一場大的轉變,也能殺了裘鶴天為自己和于墨報仇。
“騙還是沒騙,你都已經入局了,難不成還想抽身不成?”肖瑤面上和善的很,但眼中閃爍着冷意。
只要古月衣想退出,想傷害到林君唯,她定要她死無喪身之地。
“不,我沒有,我的賭注已經押在你們身上了。”古月衣看着肖瑤那冷的有些吓人的眼眸,搖了搖頭。
她沒有想過後悔,在吃下肖瑤給的藥的那一刻,她已經下定的決心。
“你這個賭注不會投錯的。”肖瑤說道,在有點暗沉的密室中,她那清亮的聲音,有種格外使人信服的魔力。
五天之後,肖瑤和古月衣把密道總算是挖好了,當天夜裏就打算帶林君唯離開囚牢。
夜深了,肖瑤和古月衣爬進密道,将林君唯的鐵鏈解開,因為林君唯的手腳筋都已經被挑斷,四肢沒有力氣,爬這麽遠會有些吃力。
于是,肖瑤把他放在一塊板子上,兩人一前一後把他拖出去的。
等将林君唯移到了房間裏,肖瑤現讓古月衣看着林君唯,之後她就再次下去把密道整理了一下,之後把密道也封了。
這樣會延長成盛之發現這個密道的時間,也會為他們多争取一些逃脫的時間。
古月衣住的小院有兩間大的房間,肖瑤就将林君唯移到了偏房的床上躺着。
之後她專門去找了一個大的浴桶,燒了一些水,把浴桶灌滿之後,想為林君唯洗澡。
雖然肖瑤從來沒有嫌棄過林君唯,但不代表她受得了他身上的味道,在囚牢裏,那是沒條件,現在出來了,當然要洗一下。
最重要的是,肖瑤想把林君唯身上打理好了,為他上藥。
肖瑤和他,已經是幾世的夫妻了,道也沒有感到是什麽羞澀的,可是林君唯雖然對肖瑤很熟悉,但終究是沒有記憶,要他赤身讓肖瑤為他洗澡,自然有一些不适應。
“你有什麽好害羞的,還不快脫衣服,難道你要一直這樣嗎?”肖瑤看着坐在床旁,一直沒有動作的林君唯,好氣的笑道。
“啊……”林君唯想說什麽,可是嗓子只能徒勞的發出一些低啞的單音。
肖瑤走過去,站在林君唯的身旁,柔聲說道:“君唯,你身上的傷要上藥,但先要洗一下才行。”
林君唯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開始擡起手想解衣服。
肖瑤把他的手按住,說道:“還是我來吧。”
因為林君唯的衣物有好多都和傷口黏在了一起,如果不注意,有可能讓一些傷口都裂開。肖瑤小心翼翼的幫林君唯脫着,有些黏着的地方,用打濕的帕子一點點的暈開,将布料輕輕的扯下來。
一件衣服就脫了半個小時,肖瑤也用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讓他的傷口不會受到第二次傷害。
林君唯傷的最重的,是琵琶骨的位置,那裏的血洞已經化膿了,很嚴重。
“你的腳上和腿上傷口不多,就扶着浴桶,不要把上身嚴重的傷口泡在水裏了。”肖瑤将林君唯扶到浴桶邊,對他說道。
林君唯點了點頭,目光閃爍,有些回避肖瑤。
肖瑤看着不由的噗嗤一笑,都赤身在她面前了,有什麽好害羞的?
拿起手帕,一點點的幫林君唯擦着身,看着那不知用了多少刑具,才造成的傷痕累累的身體。
一路擦下來,肖瑤只覺得心中怒火熊熊,像要把她燒盡了般,成盛之真的該死。
不過肖瑤心中再恨,手上卻輕柔的很,生怕把林君唯弄痛了。
林君唯幽黑的眼睛,看着低着頭,認真為他擦洗的肖瑤,眼中一片柔軟。
肖瑤給林君唯擦洗了一遍之後,将他扶出來,之後将一桶微黑泛紅的水倒了,之後就再燒了一桶,為林君唯認真的再擦洗了一道。
之後把林君唯扶在床邊坐着,開始為他上藥,藥是蒙蒙那要的,不是什麽昂貴不已的藥,但卻比大夫的金瘡藥好太多,認真的把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上好藥,之後用紗布開始為他包紮傷口。
肖瑤不是專業醫生,但為了給林君唯包紮,提前準備資料,認真的研究過了。
包紮後,雖然沒有專業的那麽漂亮,但肖瑤也用盡了心,盡量包紮的對傷口有幫助。
肖瑤最後拿了一件已經提前準備好的白色單衣,為林君唯穿好。
等肖瑤做完一切,也是累的夠嗆了。
“你現在休息一會吧,等你的傷好了一點,我們找個合适的時機就離開。”肖瑤笑着說道。
林君唯拉起肖瑤的手,微微顫抖的手,在她的手心上寫道。
我會娶你的,瑤。
在這個時代,讓一個女孩子面對一個裸男,說出去這名節算是毀了,林君唯想對肖瑤負責,更重要的是他愛她,他希望她能是他的妻子。
肖瑤忍着手心上的癢,抓住林君唯的手不說話。
林君唯沒有太大的記憶,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早已是他的妻。
“好,我等你娶我,不過啊,你現在先把自己的傷口養好,再說想的。”肖瑤抿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