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捉蟲】

林羲洲不知道別的情侶是如何過的周末,但當程灏邀他一起看電影然後去游樂園的時候,林羲洲是拒絕的。

“那你這是要去哪兒?”

林羲洲把練習冊都裝進書包裏,頭也不擡地答道,“去顧言家。”他一早就來了程灏的公寓,對方美其名曰‘約會’,但對于期中考近在咫尺的高三狗來說,林羲洲一整個早上除了寫作業什麽也沒幹,而程灏也捧着臉看了他一早上。

欲求不滿的程灏:“去幹什麽?”

“講數學。”

程灏奪過他的書包扔到一邊,單膝跪在沙發上傾身探過去,攬着他的脖子與他額頭相抵,低啞着聲音道,“做一次再走。”

林羲洲按住他已經解開了3顆扣子的手,皺眉道,“顧阿姨還在等我一起吃午飯,你先別鬧。”

“鬧?”程灏低笑,舌尖暧昧地舔過林羲洲的下唇,“寶貝,我們可是戀人——”

“住口。”林羲洲抽了抽嘴角,“把開頭那兩個字去掉。”

“行啊……”程灏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把兩人的襯衫扣子都解開了,冰涼的雙手順着腰線往上撫摸,引。誘道,“我去掉的話,那你親我一下?”

林羲洲額角青筋一跳,程灏咬了口他的頸側,似真似假地埋怨道,“你那天都答應我了,那我這樣的要求也不過分吧?”他半生氣半委屈地斜眼看了眼林羲洲,手上卻得寸進尺地解開他的皮帶。

雖說明知道程灏是裝出來的,但林羲洲也有些自知理虧,他既然答應了,那現在也就不好再拿着端着,矯情得讓人不忍直視。

于是林羲洲便主動攬住程灏的脖子,用力一個翻身便将他壓在身下。程灏無比自覺而熱情地把腿纏上他的腰,林羲洲拉過他的手固定在頭頂,對方刻意繃緊了肌肉而顯現出來的身體曲線優美流暢,勾。引意味十足。

這模樣看得林羲洲也有些動情,低頭吻了上去,他其實并不喜歡法式熱吻,畢竟交換口水也不是什麽愉快的事,所以這時候只是伸出舌頭敷衍地碰了下程灏的舌尖就要收回來。但對方明顯格外熱衷于各種形式的親密活動,這會兒便猶不知足地卷着林羲洲的舌頭舔了上去,死死地纏着不放。

林羲洲索性也破罐子破摔由着他去,反正程灏只是一味的舔舐吸吮,并不會把什麽惡心的東西留在他嘴裏。

只是還不等到一吻結束,林羲洲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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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猜就知道是顧言,手上用了些力道推開程灏,坐直了身子從茶幾上拿過手機。

“喂,顧言?”

“嗯,是我,小米。”顧言說,“快12點了,你快到了嗎?要不我去接你?”

“我,呃……還沒出去呢,有點——唔……”

程灏并不打擾他講電話,只是兩腿岔開地跨坐在他身上,側着頭在他脖子和鎖骨處細細啃咬着,帶來螞蟻爬過一樣的酥麻癢意。

“怎麽了?”顧言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着急道,“小米?你現在在哪,和誰在一起?”

“我和——”

“當然是和我在一起了。”程灏湊到聽筒旁邊說道,聲音裏充滿了引人遐想的低啞,他笑了笑,帶着些欠揍的得意,“你等着吧,再做一次就行了。”說完,不由分說地挂了電話。

林羲洲看着他把手機扔到一邊,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程灏,在辦公室那次,我和你說過什麽?”

程灏一愣。

“我不管是占有欲還是控制欲,你都最好給我收一收。”林羲洲說,目光冷漠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我不喜歡。”

見林羲洲抽身就走,程灏一慌,忙跟着起身,“對不起,我只是……我只是不喜歡顧言老纏着你,我——”

“回去沙發上趴下。”

程灏隐隐有種不安感,但他剛惹林羲洲生氣,這會兒更不好忤逆他,只得同手同腳地回沙發上趴好。

正兀自緊張着,程灏卻突然感覺到背上被什麽溫暖濕潤的物體滑過,他頓時一怔——這樣熟悉的觸感……不就是接吻時經常碰觸到的麽?

随即有傳來些許痛感,林羲洲學着程灏剛才咬他的樣子也慢慢地折磨着他,這動作本身并無稀奇,只是這樣做的人換成了林羲洲……

程灏默默地把臉埋進抱枕裏,只覺得剛才還未纾解的下。身簡直是硬得發疼。

“就這樣吧,我趕時間要先走了。”

大功告成,林羲洲戲谑地拍了下程灏的屁股,男人以肉眼可見的幅度顫了一下,本來他還想着程灏總算沒那麽容易發。情了,結果等對方一坐起來,那西裝褲裏鼓起的帳篷和沙發上的一片濡濕狠狠地嘲笑了他天真的想法。

“哦,對了。”林羲洲又想到了什麽,眯起眼看向程灏,惡趣味地要求道,“不許自己解決,等它自己軟下來。”

程灏驀地睜大了眼,簡直欲哭無淚,把人撩撥成這樣也不管滅火就算了,連他想YY着用五指姑娘安慰一下自己都不行?!

見林羲洲要起身離開,他也忙跟着起身,卻腿一軟差點沒摔個四腳朝天,林羲洲沒理他,背上書包就出了門,騎上小電驢往顧言家狂飙而去。

到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了,但好在顧母的菜也剛好全做完擺上桌,林羲洲忙換了拖鞋走進去,連連道歉說來晚了。

“哎呦,沒晚沒晚,剛剛好。”顧母慈愛地拍了拍他的後背,“快和顧言去坐着吧,我給你們拿碗。”

林羲洲當然不可能讓長輩幫他們忙前忙後,和顧母一起去了廚房拿碗筷盛飯,惹得顧父連連數落顧言不懂事。

顧言哼唧幾聲,倒是沒多生氣,表情反而帶着幾分自豪,像是被誇的人是他似的。

一家人用過午飯,林羲洲幫着顧母收拾殘局,顧母連連擺手,推着他去找顧言。

“也先別忙着講題了,先睡一覺,下午有精神了再講,然後出去玩玩兒放松放松。”

睡、睡一覺?

顧言的臉騰的一下子漲紅了,磕磕絆絆地拉着林羲洲的手說道,“也、也行,老老老子先帶你去睡、睡覺。”然後後腦勺啪的就挨了顧父的一巴掌,“你老子在這兒呢!”

顧言紅着一張臉帶林羲洲去卧室,剛把一堆亂七八糟的從床上挪到桌子上,小媳婦似的扭捏了半天,好不容易做好了心裏建設轉過頭,卻看到林羲洲正坐在床上彎腰脫褲子,白皙修長的大腿讓顧言瞬間瞪圓了雙眼,“小米!!!”

林羲洲也吓了一跳,“怎麽了?!”

“你、幹、幹什麽脫褲子?”

“大夏天的睡覺不脫褲子怎麽睡?”林羲洲一臉莫名其妙。

“我、我……”

“行了行了,都是男的,就脫個褲子而已,不還有內褲嘛。”林羲洲打開空調,卷着被子就滾進了床的裏側,“快睡吧,記得要定個3點的鬧鐘,早點起來。”

顧言捂着鼻子點點頭,脫了褲子後手腳并用地爬上床。

床是雙人的,但人睡着後哪會規矩,林羲洲迷迷糊糊下意識地就往溫暖的地方蹭,兩人的腿碰到了一起,顧言僵直了身子死死地盯着天花板。

他知道這心思不該有也不能有,可就是忍不住,本來以為和小米只是再純潔不過的兄弟情,可現下的反應卻讓他的自我安慰統統變成了笑話。

然而顧言不是林羲洲,他沒有萬貫家財,沒有開明并且有錢的父親,更沒有足以讓所有背後嚼舌根的人閉上嘴的權勢。

相反,他的父母都是再普通不過的政府職員,他們家也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家庭,有父母争吵打架,有八卦的三姑六婆,也有為錢煩惱過的時候。

如果就這樣出櫃,那爸媽一定會瘋掉的。

——他沒有資格任性。

顧言沉默地閉上眼,似乎是因為空調太冷,林羲洲又挪近了一些,頭就靠在他旁邊,呼吸聲清晰可聞。

顧言苦笑了一下,側過身幫林羲洲拉好了被子,試探地把手搭在他腰上,雖然還隔着層被子,但顧言卻認識緊張得沁出了冷汗。

一秒,兩秒,三秒。

林羲洲沒有反應,顧言這才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側身半摟着林羲洲睡了過去。

三點的時候鬧鐘響起,顧言摸索着按掉了鬧鐘,林羲洲打了個哈欠,賴着床不肯起。

顧言看他困着,也不舍得打擾,自己一個人爬起來寫作業,遇到不會的才又跑到床上去問他。

說是這樣,但依顧言的數學功底,他整張考卷其實都是在床上寫完的。

數學搞定後,接下來的就是英語。兩人盤腿坐在床上,林羲洲随便抽問了他幾個重要語法考點,顧言只答得出部分,有的還是瞎蒙的。

林羲洲揉了揉額頭,“這樣吧,先講虛拟語氣,把考卷拿過來,我用題目來給你講。”

顧言其實早就對成績不抱希望了,只是想多和小米待一會兒而已,反正他要做體育生,文化分過得去就行。

看穿了他心思的林羲洲一巴掌呼上了他的後腦勺,瞪眼道,“文化分越高上的學校就越好!明白沒有!”

顧言連忙點頭,讨好地沖他笑了笑,把卷子攤開來擺在他面前。

林羲洲選擇性地忽視了考卷上慘不忍睹的分數,耐心地從語法專練的第一題開始講解,“先來說說虛拟語氣專題,你看這題,翻譯成中文就是‘你為什麽這樣看着我,仿佛那花瓶是我打碎的’,也就是說并沒有打碎花瓶,但是花瓶已經碎了,所以是對過去的虛拟,從句要用had done。”

顧言認真地做着筆記,本來學習氣氛正濃,只是沒一會兒林羲洲的手機卻響了,是程灏發來的微信。

稀粥的湯匙:【寶貝,我錯了,你不要生氣。】

林羲洲一心二用,“看第四題,一樣是對過去的虛拟,你自己把答案遮起來重新做一遍。”一邊給程灏回複,【錯哪兒了。】

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才又發來了一條,【我不該過多的幹涉你的私事,對不起。可是……我不喜歡你對別人那麽好,顧言是你最好的朋友我知道,可是……】下面的話像是不知道如何表達了一樣,程灏一連發了幾個阿貍崩潰打滾寬面條淚的表情。

林羲洲禁不住又有些心軟,不由得在心裏暗罵了自己幾句,怎麽對着程灏就老容易心軟呢?

林跡堯知道了的話會哭的吧。

【算了……你記住了,沒有下一次。】

程灏抱着手機倒回床上,神情哀怨地想着林羲洲和顧言這時候不知道正在幹什麽。思來想去,他探身拿過床頭櫃上擺着的林羲洲的照片,解開皮帶将手伸了進去。另一手點開微信和林羲洲聊天的界面,按下了語音鍵。

随後,微信裏傳來的一陣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讓林羲洲一下子就黑了臉,得多虧他是在廁所點開的,否則讓顧言聽到的話就遭了。

稀粥:【啧,看來沒有我你也能過得很好,剛好我要期中考了,那之後的3天也就別見面了吧。】

稀粥的湯匙:【深閨寂寞沒辦法呀,寶貝,我會把你的照片擦幹淨的。】程灏猶不知死地挑釁着。

稀粥:【5天。】

稀粥的湯匙:【……】

稀粥:【10天。】

稀粥的湯匙:【我什麽都沒說了怎麽還往上加QAQ】

稀粥:【因為你惹毛我了——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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