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其實下面也可以
岑霄揚從巷子裏出來的時候, 手裏拿着相機。
胖男人鼻青臉腫地趴在巷子口，他厭煩地別過眼沒看。
岑霄揚回到車裏，翻看相機中的照片。
最新幾條記錄，是他和芷芷牽手的背影。
再在往前幾條, 是單獨的芷芷。
風微楊起裙擺, 照片角度有意對着小姑娘裙擺。
女孩子穿了雪白的長襪, 長腿筆直纖細。
岑霄揚删了芷芷的照片, 相機裏其他的照片, 他懶得再去翻，但是能大概猜出來是什麽。
前輩在車裏打了兩個電話，再回到餐廳時, 芷芷都有點困了。
但還是打起精神, 捏了一塊前輩拿過來的點心吃。
“怎麽去了那麽久呀？”芷芷小口小口的咬點心。
因為困困的, 她眼睫撲閃，要咬點心的動作也很慢，有丢丢像同人文裏的吱吱在偷吃奶酪。
前輩側手，擋住了手背邊緣的一點烏青, “接了工作上的電話。”
他彎着唇自然地開玩笑, “很想前輩？”
芷芷手裏的點心被咬了一小半，實在吃不掉了，也不想浪費, 只能這麽捏着。
“還是工作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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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說, 前輩再不接工作, 她真的要懷疑他失業了。
前輩瞥了眼她手裏不上不下的點心，“吃不掉了？”
芷芷掙紮着，“我歇會再吃，不然很浪費的。”
小姑娘就這麽捏着點心歇了五分鐘, 鼓勵自己又咬了一口，頗為艱難地咽下去。
點心味道其實不錯，但是芷芷真的好累，吃不了了。
前輩都憋了五分鐘的笑了，怕小姑娘炸毛，極力壓了壓唇角。
“沒事，前輩幫你吃了。”
芷芷沒反應過來，“啊？”
前輩從小姑娘手裏接過邊邊角被捏的有點變形的點心，将她咬剩下的那部分吃了。
青年人吃點心的動作很優雅，一點都不像在吃剩下的點心。他注意到邊邊角微陷的小坑時，眼底藏着笑意。
是捏了挺久的了。
芷芷傻了，等回過神，臉頰又泛起來粉意。
前輩他他他，居然就這麽自然的，吃掉了!
“回去嗎？還是再玩一會？”
“回去吧。”芷芷明天有課，不能在外面玩得太晚。
芷芷好困，飽暖思睡欲，在前輩的車上就睡着了。
前輩到樓底下的時候，小姑娘徹底歪倒在他肩膀上。
一個激靈醒過來，但是不想起身，在他肩上輕輕蹭着。
“前輩呀？”
前輩探了探小姑娘臉頰上的溫度，将空調調高了一點，“嗯。”
“我就在你肩上靠五分鐘的。”小姑娘軟軟地承諾。
“嗯。”
岑霄揚隔了五分鐘，沒叫醒人，擡手将她抱懷裏上樓。
芷芷胳膊環繞着他脖子，埋他懷裏，半醒不醒。
前輩到了門口低聲提醒，“芷芷，開門了。”
他聲音又低又啞，不像是叫醒她，更有點像哄人睡覺。
芷芷不情願地開門，大着膽子提要求，“你能把我抱到床上去嗎？”
不想下來走路。
前輩心裏一跳，“你說什麽？”
小姑娘醒了大半，摸索着給人開燈，“我自己走，也行的。”
但是沒掙紮着下來，還環着他脖子，埋他懷裏輕輕蹭。
前輩将人抱回房間，好心提醒，“芷芷，你不能這麽慣着前輩。”
“容易被欺負的。”
芷芷在他懷裏，聲音都被壓得悶悶的，“慣不慣着，你都會欺負我。”
而且，不是自己被抱着嗎？為什麽是慣着前輩呀？
小姑娘有點困，不想深想。
女孩子房間裏燈光很柔和，床邊的玩偶排排坐，瞪着黑黑圓圓的眼珠子，看青年人将小姑娘放在床上。
“去洗澡嗎？”前輩猶豫片刻，終于問了小姑娘。
芷芷腦袋貼着枕頭，“要的。”
但是好累，不想洗。
前輩擡手理順了她臉頰上沾着的軟軟的發絲兒，目光柔和，“沒事，明天洗也行。”
他抓了個玩偶，讓小姑娘抱着睡。
芷芷抱了兩秒鐘，塞回前輩手裏，“不能抱，不然明天還要幫它洗。”
前輩好笑地把小胖熊放回原位，“行。”
“等一會子前輩走了，記得脫衣服蓋被啊。”
芷芷貼着枕頭翻身，側對着前輩，“嗯，記得。”
“前輩晚安呀。”
前輩：“嗯，晚安。”
晚安後的前輩準備走，眸光在她放在床頭的pad上停留一瞬。
正好pad亮了起來。
萌萌給小姑娘發了幾條消息。
萌萌：芷芷，明早能給我打電話嗎？我感覺我要睡過去。
萌萌：卧槽，那個作業，要發郵箱嗎？
萌萌：分享你一個好玩的。
鏈接……
芷芷正對着前輩，眯着眼兒也看到了消息。
她沒有多想，往前側了側身子，指紋解鎖pad。
女孩子有點迷糊，完全忘記了自己臨出門前，沒關pad上的頁面。
現在指紋一解鎖，就是剪輯視頻片段。
她手指一哆嗦，視頻接着原來的地方播放。
岑霄揚和白澤瑜依次出現，兩人逆着光芒，仿佛一步步邁向對方。
然後黑屏，出現一行字:從黑暗中，奔赴有你在的光明。
這個視頻是腦洞向，剪輯了他們兩的小故事，還配有作者的走心文案，深情滿滿。
前輩目光停留在“奔赴你在的光明”那個畫面上，面色淡然，看不出來喜怒。
然後芷芷瞬間就不困了，特別清醒，無比清醒，比掉下床來還清醒。
芷芷掙紮着爬起來，把pad抱緊懷裏，垂下眼不敢看前輩，“芷芷要洗澡了，前輩快回去吧。”
“晚安，晚安，晚安。”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坐在床邊的前輩沒動，目光幽幽地落在她的pad上，“從黑暗中，奔赴有你在的光明？”
芷芷有種不祥的預感，保護好自己的pad，“前輩不要生氣呀。”
前輩神色很淡，看起來不像生氣了，但是絲毫沒有起身放小姑娘去洗澡的打算，“不僅寫同人文，還在看剪輯視頻？”
“我還是——下面那個？”他吐字很慢，尤其是“下面”兩個字，強調了字音。
因為磕他們CP的人很少，點進來的都是姐妹，所以芷芷看剪輯視頻時一般不關彈幕。
關于在下面那條，就是其中一個姐妹的彈幕。
還有幾條附和的。
【哈哈哈哈，我也是站白楊啊，高舉白楊大旗。】
【白澤瑜更加英氣一點嘛，當然岑霄揚也很帥。】
【同意姐妹呀。】
【嗚嗚嗚，這對真的又毒又冷門，好冷清啊哈哈哈。】
……
因為冷清，因為彈幕少。
所以每一條都存在感特別強。
芷芷已經沒法解釋了，抱着pad自暴自棄。
前輩抽了她的pad，她揪兩下沒揪過，由着pad被抽掉。
都有點怕，他下一秒就要把pad給砸了。
還好前輩沒有砸了pad，把它收起來，放回原處。
芷芷正松了口氣，“前輩——”
前輩抓住了小姑娘手腕，往後抵着，直直地把人壓倒在床上。
他垂着眼，看面色發紅的女孩子。
芷芷本能想掙紮，反倒給他壓制得更厲害了。
“芷芷覺得，前輩應該在下面？”前輩勾了勾唇，似乎真的在想這個問題。
他們離得近，鼻尖都險些要碰到。
前輩說話的時候，炙熱的氣息掃在芷芷臉上。
嗓音低沉，平白帶着幾分威壓感。
芷芷眼尾兒紅紅的，整個人害羞地要爆炸了，“不是的，不是的。”
岑霄揚将小姑娘手腕往下扣了扣，“不信你，小騙子。”
芷芷：……前輩就不能聽芷芷狡辯一下嗎？
兩個人離得近，芷芷眨巴着眼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前輩不在下面的。”
“前輩不可能在下面的。”
前輩閉眼思索了下，“其實——”
“其實，下面，也不是不行。”
芷芷：“啊!”
芷芷被他強行轉了下，換成前輩仰倒，她整個人趴在了前輩身上。
前輩笑起來眼尾微微擡起，眼下一顆淚痣清冷如霜霧氣，“在下面也不是不行。”
他們兩動作大，直接碰到了坐得端正的小胖熊。
小胖熊也整個大字型的仰倒了。
它仰倒的時候，還帶翻了旁邊粉色小豬仔。
芷芷在心裏想，小胖熊摔倒了也好。
這不是純潔的小胖熊可以看的畫面!
芷芷的手腕還被前輩捉在手裏，他力道控制的剛剛好。沒有弄疼她，也掙脫不開。
小姑娘壓着他，整個人無限接近與害羞到極點，随時可能爆炸那種。
她最後埋頭帶他懷裏，側着臉聽前輩強有力的心跳。
“前輩呀？”
前輩松了她手腕，将人摟懷裏，胳膊锢着女孩子纖細的腰，“嗯？”
他聲音懶懶的，說還是胸腔微微振動。
“我錯了。”
“前輩，你被我氣瘋了嗎？”都說了在下面也可以這種不切實際的話了。
前輩：“沒有被氣瘋。”
“如果芷芷喜歡，以後也不是不可以嘗試。”
芷芷：……!!!
小姑娘歪他懷裏歪了很久，最後弱弱地提問，“那今天這件事，可以翻篇了嗎？”
前輩還是溫溫柔柔的語氣，捏了捏小姑娘松松的小團子。
然後，很緩慢地說，“翻篇？你想都不要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