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憂禮的首領是一個威嚴的中年大叔,但論起壓迫力和威脅感甚至不如他身後保護他的赭發男人,看起來就像是個普通人。

可是普通人真的可以成為一個mafia組織的首領嗎?讓實力強大的人俯首稱臣,甘願屈居人下?

愛麗絲聽話的回到了森鷗外身後,森鷗外微微彎腰虛扶起憂禮,他面容純善關心地詢問憂禮,“我還是來得快了一些,憂禮君已經有回家的想法了是嗎。”

“是的,首領。”

森鷗外撥弄着憂禮額前的劉海,他雙手拍上憂禮的肩膀,低聲命令他,“那麽回家之前也該和不相關的人斷幹淨吧,不要留給人不存在的希望。”

“是……”憂禮內心掙紮的應下了森鷗外的話,他在森鷗外的注視下收斂起不該有的情感,恭敬彎腰,“首領,如您所願。”

站直身體的憂禮轉身面朝着乙骨憂太的方向,在森鷗外肆意的笑容中一字一頓說着,“乙骨憂太你拿到的那張照片,乙骨夫婦是在參加葬禮——他們的小兒子乙骨憂禮死在了神奈川所謂的隕石事件中。”

“而且我今年十八歲。”

他甚至比乙骨憂太還要大一歲,憂禮真的是乙骨憂太的弟弟嗎?

所有人都冒出了這個想法,就算失散、分開,也不可能弟弟長得比哥哥還要快。

乙骨憂太震驚的往後踉跄了兩步,被胖達扶住了身體,他看着那張自己熟悉的臉大聲呼喊,“憂禮——!不可能!是那個人逼你這樣說的嗎!”

不可能,憂禮肯定是自己的弟弟,他不會、永遠都不會認錯自己的弟弟。

“這種事情我想五條君可以幫你查到吧,我沒必要糊弄你,乙骨憂太。”憂禮冷漠的回望對方,隐藏在那冷漠情感下的是對哥哥的心疼,對不起憂太,我不得不這麽殘忍地揭穿事實,“憂禮是乙骨憂禮,也不是乙骨憂禮。”

他甚至都已經不是人類了。

憂禮眨了下眼睛,這的确對憂太是個很殘酷的事實。

他死在了那場王權者墜劍事件,即使楠雄哥逆轉時間也無法徹底拯救他。楠雄哥只能在事發前讓自己靈魂出竅,裝進了他去中世紀找人偶師定做的人偶身體,送回兩年前逃避必死的因果,讓憂禮他可以借此留在人世繼續尋找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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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禮的靈魂還是乙骨憂禮,但是他的身體已經與乙骨家毫無關系。

這是他隐瞞的最大秘密,森鷗外也只是知道自己死去、寄宿在人偶身體裏,卻不知道楠雄哥在其中的重要作用,甚至連那個人偶師是誰都無從查起。

“說起來,”森鷗外一副回憶過去的神情,他在已經承受了無數重擔的少年心上,輕而易舉的壓上了最後一跟稻草,“當初撿到憂禮的時候,他呀,吃不飽穿不暖只能龜縮在垃圾桶邊上,靠垃圾度日呢。”

乙骨憂太崩潰了。

在那個時候他帶着攻擊力強大、對他極具占有欲的裏香,他以為逃出家是對家人最好的決定,但是現在告訴他,都是因為自己自作主張的逃離,害得弟弟走失、無依無靠的生活甚至、甚至最後害死了對方。

他崩潰了,這是比裏香為了他傷害他人更讓乙骨憂太崩潰的事情。

他呢喃着對不起,步履蹒跚地靠近憂禮,對不起憂禮,都怪我、都怪哥哥,“憂禮跟我回家,好嗎?”

晚了啊,憂太。憂禮故作無事地掃過底下行動遲緩的乙骨憂太,嘴角扯起一抹笑容,跟森鷗外抱怨,“首領,黑歷史就不用掀了吧。”

森鷗外目光掃過憂禮臉上的表情,神情滿意,“憂禮君,事情應該處理的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首領。”憂禮長舒口氣,他想起自己讓高專幫忙處理的憲倫屍體,“不過還需要在等一下,憲倫這次意外犧牲,我将屍體委托給高專處理。”

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啊,森鷗外心中轉過萬千思緒,最後說出口的也只是讓憂禮将這次事情寫成報告交給他,“……除此之外,憂禮你剩下的工作交給中也君,你跟我一起回橫濱,很多事情還需要你處理呢。”

被點名的中原中也應聲,他和憂禮視線交錯,熟稔的兩人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最終憂禮跟在森鷗外身後離開東京咒術高專,中原中也留下和不知道什麽時候趕過來看熱鬧的五條悟交談。

乙骨憂太也被五條悟敲暈,讓胖達和禪院真希把人送到家入硝子那裏冷靜一下,“就是想找回憂禮,也不能變成這副樣子吧,這只會适得其反。”

難得正經了一次的五條悟俯身看着個子不高的中原中也,“你很強,要來打一架嗎?”

莫名感覺身高又中一箭的中原中也戰意盎然,“好啊,先說好場地損壞我們可不報銷的。”

中原中也的身體被紅色的異能所包裹

……

乙骨憂太從昏厥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就是被留下來收尾的中原中也都已經拿到加茂憲倫的骨灰返回橫濱,更遑論早一天離開此時估計回到橫濱重新整頓屬下的憂禮。

無所事事的五條悟坐在他的床邊吃着別人帶給乙骨憂太的慰問品,看見他醒過來絲毫不慌張,拿着咬了幾口的蘋果遞給乙骨憂太,“醒了?要吃點水果嗎?”

“……不了,謝謝老師。”乙骨憂太搖頭,他現在沒有食欲,更別說對着一個有幾個牙印的蘋果産生食欲,“憂禮他是不是?”

“已經回去了哦,憂太。”五條悟繼續啃着蘋果,蘋果的汁水沾了滿手也不在意,“我可以幫憂太調查清楚一切的。”

乙骨憂太一愣,婉言謝絕了五條悟的好意,比起冷冰冰的紙面報告,他想親自尋求真相。

去哪裏尋求真相?乙骨憂太想起那張照片,他的父母一定知道些許內情!

向五條悟請了幾天假回家的乙骨憂太看着身邊跟自己多次偶遇的同學,捂住臉,“狗卷同學,你怎麽在這裏?”

回家的車上偶遇,下車地點一樣,就連他走到自己家門口又跟狗卷棘碰上。

這麽多次巧合的偶遇乙骨憂太毫不懷疑對方和自己的目的一樣,是來調查當年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過,狗卷同學你想好用什麽身份見我父母了嗎?”乙骨憂太露出笑容,憂禮的朋友之類身份都是行不通的。

狗卷棘:失策。

沒有合理身份向乙骨夫婦探尋真相的狗卷棘選擇另一種方法,他告別乙骨憂太用提前打好字的手機向附近居住的人打探這邊的墓地在哪裏。

這一塊居住的幾乎都是當年遇難居民的親屬,雖不多但隐隐也有一個小鎮的人數,狗卷棘輕而易舉就從知情人口中得到了墓地的具體方位,在那千萬個有署名或者連署名都沒有的墓碑上,狗卷棘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名。

狗卷棘站在一片墓碑中放眼望去,四周密密麻麻的都是墓碑,墓碑林裏因死者家屬而誕生的弱小咒靈探出頭,懼怕的躲避着能力比它們強悍太多的狗卷棘。

他蹲下身望着自己所找的墓碑,墓碑上的灰塵不多,臺子上擺放着新鮮的白菊和蠟燭,看得出來有人一直再細心呵護這塊墓碑、祭拜墓主人。

上面的名字是,乙骨憂禮。

選擇從父母口中尋找真相的乙骨憂太則陷入了争吵中。

他無意間說漏憂禮不久前還在和自己生活的事情,遭到了母親劇烈的反應。

乙骨夫人高高揚起的手停滞在空中,她淚眼朦胧的看着自己僅剩的大兒子,“他是你的弟弟!你怎麽、怎麽能開這種玩笑!”

“不是,媽媽,憂禮真的——!”

“夠了!”乙骨父親黑臉怒吼,他打斷了乙骨憂太的話,“當年裏香那孩子你也這麽說,我們還以為你只是無法從她死去的事實中走出來,可是憂禮他是你的弟弟!當年他的屍//體是我和你母親從警局裏認回來的,這種玩笑話就不要再開了!”

屍//體……?!乙骨憂太愣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屍體都被發現了,那跟他們一起玩一起吃一起祓除咒靈、讓他從心裏認為是弟弟的憂禮究竟是——?

“你不信的話,就來憂禮房間看看吧。”乙骨夫人顫抖着起身,在她的丈夫攙扶下來到了家中給憂禮準備的房間,她推開房門。

房間已經沒有房間的模樣了,床鋪桌子書架什麽的都被撤走,只有與人齊高的深褐色櫃子,上面擺放着佛龛和銅罄——上次他不知道拿出來有什麽用的銅罄,現在他明白用處了。

這都是父母用來祭拜死去的憂禮而拿出來的專門用具。

對于乙骨憂太來說一切都很清楚明了了,他的弟弟乙骨憂禮在六年前已經死去,那現在的憂禮又是怎麽回事?

離開家前,乙骨憂太回過頭,擺在玄關處的一家四口溫馨照片像是在提醒他,這個家破碎之前曾有過多麽美好的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年齡解釋清楚了!16+2=18

後面不刀了!真的!

嗚嗚真的一滴都沒有了,都快被你們榨幹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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