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魏爾倫。

那是刻在憂禮骨子裏仇恨的人,也是為什麽森鷗外在港口mafia有教導暗//殺、格鬥技巧的老師,還要專門拜托遠在西西裏的裏包恩教導憂禮的原因。

這兩個人若是在教導過程中打起來,總部起碼一半都要重新裝修,最重要的是這兩個人都是他看好的主力成員,損失其中一個都是無謂的傷亡。

因為被明确告知不可以對魏爾倫下手,憂禮只能暗中蟄伏起來,努力離魏爾倫自我禁足的地方遠的不能再遠,生怕自己會忍不住拼個兩敗俱傷。

而現在在夢野久作的【腦髓地獄】影響下,他仇恨的情緒就如火上澆油、愈發高昂,他眼中看到的不再是自己喜愛的哥哥乙骨憂太,而是魏爾倫惡劣的笑容——那是他殺死阿呆鳥他們後對他們的嘲諷。

他永遠都忘不掉那個徹底改變他命運的那天。

大家明明如同往常一樣在集會點等待和人出去談事情的中也哥回來,阿呆鳥和醫生坐在吧臺上喝着小酒,自己也在吧臺附近手中抱着他們特意準備好的果汁,鋼琴師被迫跟在後面收拾兩個借機耍酒瘋的人造成的垃圾,冷血和公交官在沙發上看書,他們都相信中也哥的實力,不會輕易出事。

可是他們都忘記了自己。

僞裝成聯絡員的魏爾倫潛進了他們的集會點,他們熟悉甚至更加強大的重力異能在他們反應過來前肆虐四周。

一切都被破壞了。

就連他自己……如果不是阿呆鳥拼死将他護在懷裏,可能他會跟鋼琴師他們一樣連完好的部位都找不到,就這麽長埋地下。

憂禮那個時候真正明白了森鷗外的提醒,沒有實力的mafia只會拖累同伴。

沒有實力會害死自己在意的人,沒有實力只能躲在別人築起的保護圈,沒有實力連報仇都是癡心妄想。

所以他踏出了那一步,成為真正mafia的關鍵一步。

就算日後找到了哥哥,他也回不去了。

過去的回憶并沒有讓憂禮清醒過來,反而加重了他精神失常的狀态。在他眼中這裏已經不再是拍賣場外的橫濱,而是那個讓他痛苦的臺球酒吧。

地上倒着的是冷血鋼琴師他們的屍體,說是橫七豎八都不對,應該是支離破碎。離重力中心遠點的阿呆鳥拉着只有一半屍體的醫生,懷中抱着同樣受到餘波波及受傷的自己。魏爾倫站在那裏挑選着讓他可以滿意一些威懾弟弟的屍體,托着公關官的屍體走出臺球酒吧,他注意到自己和阿呆鳥還活着,卻毫不在意地走了出去,他們就如同路邊的蝼蟻,強者又怎麽會去在意腳下茍延殘喘的東西。

那時候的他什麽也做不了,連公交官的屍體也奪不回來,但是

現在的他可以。

“魏爾倫——!”陷入幻境的憂禮睜大了雙眼,碧翠的眼瞳失去了焦點,眼白處血絲根根分明,眼眶裏積攢過多的血淚順着眼角流下,他壓低聲音喉間溢出帶着憤怒氣息的嘶吼聲。

憂禮拔出了他的杖中劍。

“憂禮!”胖達見勢不妙從後面勒住了憂禮,憂禮這副樣子怎麽看都像是把憂太錯認成了他的仇人,如果真讓憂禮傷害到憂太,等憂禮清醒後一定會格外後悔,“憂太你快走!”

乙骨憂太連忙後退遠離憂禮,從未直面過憂禮mafia狀态的憂太對憂禮的氣勢感到心悸,這才是憂禮真正的樣子嗎?

“我們要找到讓憂禮陷入這副模樣的原因。”禪院真希和狗卷棘對視一眼,她跑到了乙骨憂太身邊商量對策,狗卷棘念着飯團語準備在胖達控制不住對方的時候用咒言壓制,“我跑過來的時候注意到憂禮脖子上有個黑色手印,這會不會跟他現在發瘋的狀态有關系。”

被勒住的憂禮擡起頭,他的眼中胖達也不再是原本模樣,變成了腦袋上帶着縫合線的加茂憲倫,加茂憲倫張口就是刺激憂禮的話,“變強大了又怎麽樣,憲倫還不是死了,他的身體超好用的哈哈哈哈。”

“加茂!”憂禮赤紅了眼,重力異能發動,他反手将失去重力輕飄飄的胖達扔了出去,準備沖出去給人致命一擊的他被狗卷棘的咒言定在了原地。

“【不許動】。”狗卷棘壓下喉嚨間的癢意,高度憤怒狀态下的憂禮對咒言的抗拒比平時大了很多,他遭受到的反噬程度更深。

憂禮竭盡全力抵抗着咒言給他帶來的影響,在幾秒後他掙脫開束縛,眼見仇人越來越遠他用異能力擲出杖中劍,刺穿了胖達的肩膀将人固定在樹幹上。

做完這一切的憂禮環視四周,原本四個人如今只有三個人在這裏,承載魏爾倫幻影的乙骨憂太帶着【裏香】進入廢墟,他和禪院真希猜測是拍賣場裏的什麽東西導致憂禮陷入幻覺,有特級咒靈的乙骨憂太更适合在倒塌的廢墟裏翻找東西,禪院真希則留下和狗卷棘配合着拖住憂禮。

“棘、不,你是魏爾倫。”幻象轉移,憂禮眼中的狗卷棘下一秒就成了魏爾倫,再次進入警戒狀态的憂禮失去了慣用武器,他抽出了綁在腿間以防萬一的小刀。

狗卷棘見勢不妙,扔下禁锢對方行動的咒言,靠近自己體術不錯的同學。他雖然也會體術,但是早在第一次見面他就有體會到對方體術的強大,在這方面他不如憂禮,恐怕只有真希能一拼高下。

【金色夜叉】再次浮現,它越過狗卷棘沖向了禪院真希,在一刀揮開狗卷棘後,【金色夜叉】和禪院真希打在了一塊。

徹底失去幫手的狗卷棘只能自己面對憂禮,他轉過身被他束縛住的憂禮卻不在原來位置上,憂禮,去哪了?

他的身後悄無聲息地出現了個身影,直到被掐住喉嚨的那一刻,狗卷棘才明白憂禮沒有消失,他是潛伏到了自己身後,準備致命一擊。

被大力壓住喉嚨的狗卷棘痛苦地發出嗬嗬聲,他本能地抓住了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憂、憂禮……”

憂禮松開了手。

他後退兩步,短暫清醒過來的憂禮看着面前差一點就死在自己手上的狗卷棘、附近和【金色夜叉】打鬥的禪院真希、遠處重傷的胖達,他做了什麽?!

他差一點就傷害到了哥哥的朋友。

不,你什麽都沒做錯。精神再度失常的憂禮聽見耳邊有誰再不停地呢喃,看清楚一點,他是你的仇人,是那個殺死了你的哥哥們的魏爾倫!殺掉他,給哥哥他們報仇!!

殺掉他——!

再度舉起刀的憂禮壓住狗卷棘,他眼神淩厲,手中的刀對準了人眼球落下。

……

這裏是哪裏?神态清明的憂禮環視四周,周圍白茫茫的一片,腳下踩着的也不是青灰色的石磚或是黃褐色的土地,而是透明的宛如湖面的鏡子。

憂禮每走一步,腳下的湖面就會蕩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他不停地向前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眼熟的臺球酒吧突兀地出現在這個白茫茫的世界。

“舊世界?”憂禮念出了臺球酒吧的名字,他用力推開門,門內還是他熟悉的場景。

冷血和公關官在臺球桌前因為勝負争吵起來,鋼琴師無奈地從中協調,阿呆鳥坐在吧臺的高腳椅上豪放地拉着醫生在吧臺處喝酒,醫生求助的視線掃遍全場也沒能得到同伴的幫助,他的視線投向了站在門口的憂禮。

“憂禮來了,阿呆鳥你不能帶壞小孩子!”醫生找到了一個好借口,不僅可以逃避阿呆鳥灌酒的行為,還可以沒收對方喜愛的酒。

阿呆鳥打了個酒嗝,喝完酒上頭的紅暈讓他看起來不是很清醒,“憂禮!走,哥帶你吹風去、嗷——”

背後襲來的臺球打了他一個猝不及防,阿呆鳥捂住後腦勺,氣憤地轉過頭,“誰啊!臺球不是用來打人的!!”

打出這一球的冷血冷冷一笑沒有說話,支持這個行為的公交官也沒再與對方争吵剛才的勝負,木倉口一致對準了阿呆鳥,“喝醉了還帶着憂禮兜風,難道不該打嗎?”

被頂的阿呆鳥讪讪一笑,揉着後腦勺縮到後面不說話了。

鋼琴師從酒吧的冰櫃裏取出了小孩子可以喝的飲料,自從帶孩子後酒吧裏的許多東西都換成了未成年可以使用的,他們悉心照顧着憂禮和中也,“怎麽了,憂禮?”

早就學會抽煙喝酒這些成人習慣的憂禮接過飲料,他站在舊世界的門前懷念的目光掃過這些面孔。

“憂禮長大了。”鋼琴師欣慰地視線打量着憂禮,他提醒憂禮,“不要讓仇恨蒙蔽自己的雙眼,傷害到你在乎的另外一些人。”

所以你該清醒過來了,憂禮。

不要再讓自己産生遺憾。

舊世界連同着鋼琴師他們逐漸遠去,憂禮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白茫茫的世界消失了,眼前看到的是真實。

刀停在了紫色眼球的上方,就差那麽一丁點刀尖就會刺入眼球。

作者有話要說:  後面被抓去練車,可能更新會從日更變成隔日更?

QAQ求求不要養肥,過了29號應該可以恢複(當然如果蠢作者要是還沒過……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