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小聲埋怨乙骨憂太身高的憂禮猝不及防,被乙骨憂太卡住腋下舉了起來,絲毫不覺得這個姿勢對于憂禮來說過于幼稚的他笑着湊近,“這樣憂禮就可以摸到我的頭了。”
裏香姐,你怎麽看上這個大笨蛋的?
睜着一雙死魚眼的憂禮很想給在地獄的祁本裏香打電話,問問對方是怎麽看上有時候行事風格過于木楞的哥哥。擡手彈了自家哥哥腦殼一下的憂禮掙脫開乙骨憂太的懷抱,掉落在地時還不忘記狠狠地用力踩住對方腳尖,做完這一切的憂禮做了一個鬼臉跑遠,“憂太——大木頭!”
此時腳尖生疼還被自家弟弟罵木頭的乙骨憂太傷心地抱住了【裏香】,居然被弟弟罵了QAQ。
“憂禮先生。”穿着一身黑·兇神惡煞·恨不得告訴所有人自己是mafia的基層人員一號小弟不懂氣氛地打斷了他們,“請吩咐。”
難得學着愛麗絲頑皮的憂禮輕咳一聲,臉上不正經的表情收起,仗着差不多的身高憂禮光明正大地揉着狗卷棘的頭發,“因為最近橫濱事情多發,我已經向上面申請取消外派任務,你們可以回東京了。後續任務在相關人員核實後,将全權交由我來處理。”
這回輪到被揉着頭發的狗卷棘死魚眼了,謝謝不要再提醒他,他是全場倒數第二高的事情,他回去就買牛奶。
“啊,這樣啊。”禪院真希抻直身體,在拍賣會事件解釋後憂禮把對方收繳的咒具還給了真希,這一趟下來什麽咒靈也沒祓除,反倒是在橫濱有了奇怪的經歷,“還想多和那種奇怪的咒靈較量一番!看來得以後才有機會。”
胖達被憂禮劍捅穿的地方貼着大大的創口貼,因為自己是肇事者,憂禮在賠付了一定金額後找來東西粘住了缺口,确保胖達不會因為漏氣或者露棉花而變成紙片熊貓,“只要正道那裏能應付過去就行。”
擁有一個敢鐵拳制裁夏五硝三人的監護人,胖達只希望自己不會步三人組後塵。
“鲑魚鲑魚!”深刻認識到大舅子們戰鬥力有多麽驚人的狗卷棘下定決心,要變得更強不能止步于一級,這樣和憂禮站在一起他不會被質疑是拖後腿的存在。
他忘記不掉那個名為太宰治的男人對自己能力的打擊和嘲諷。
站在最遠走過來最後一個講話的乙骨憂太手扶住膝蓋半彎腰,“哥哥回東京了,憂禮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再讓自己變得跟胖達一樣。”
乙骨憂太捏了捏憂禮飽滿的臉頰肉,在對方伸手拍開自己前收回了罪惡的手手,他們坐上了憂禮安排來的商務車,駕駛位上是那個一號小弟。
一號小弟看着自己的上司,對方露出一個他們從未見過的欣慰笑容,對自己載着的人揮手,“一路順風。走吧,送他們出橫濱。”
“是。”一號小弟發動汽車,平穩地駛出停車位,融入橫濱街頭川流不息的車流中。
憂禮收回一直粘在車身上的視線,現在橫濱不太安全、他身邊也是風雲詭谲,把哥哥和棘他們留在身邊着實不明智,倒不如送回東京讓五條悟保護他們,有咒術界最強在應該無人敢對他們下手。
他取下肩膀上的披風折好搭在左手小臂上,準備回家好好休息一晚。
就聽見身後車子開走的方向傳來劇烈的碰撞聲,爆炸聲緊接着響起,人群慌亂的大喊尖叫向遠離燃燒起來的火焰方向逃跑。
“快跑啊——出車禍了!”
“那兩輛車有一輛裝的危險物品!”
“我看見車上還有被困人員!快撥打救援電話!!”
馬路兩邊的人群紛紛四散逃開,有些群衆繞開站在人行道上如同木樁一般的憂禮,經過他的時候驚疑的目光掃過這個在他們眼中仿佛吓傻了的孩子,有好心人拉住憂禮想帶着這個孩子一起跑,“喂!你怎麽不跑啊,那個車上的物品要是爆炸了,會波及到你的!”
憂禮呆滞的目光總算給出一點反應——僅限于轉動眼珠子瞥向了好心人,“請、請問……是什麽樣的車子碰撞了?”
好心人回憶了一下剛才自己聽到的,“一輛黑色的商務車,車上隐隐約約能看出來是四個人帶着一個大玩偶——等等!你去做什麽!太危險了!!”
不可能的吧……
別這麽開玩笑了!
表情空洞的如同幽魂,憂禮蕩到了距離爆炸現場最近的地方,他被攔在了緊急拉起來的警戒線外。
趕過來的警察在警戒線外攔住了他,“請冷靜一點!這裏即将發生爆炸,不要再靠近了,很危險的!”
警察話還沒說完,就像是特意讓憂禮看清楚被濃煙充斥的車廂裏伸出了一只手,竭盡全力地沖着憂禮所在的方向擡起,緊随其後的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鋪天熱浪掀翻了好心的警察,只留下穩如泰山的憂禮直視撲面而來的火焰,火焰舔舐過憂禮的臉頰,闖進了那雙毫無焦距的雙眼,在對方無動于衷的表情下逐漸退卻,噼裏啪啦地燃燒着黑色的商務車。
“這個孩子……好奇怪。”圍觀的好事群衆注意力放在了突如其來的車禍和與常人不同反應的憂禮身上,他們嘀嘀咕咕的猜測着憂禮的身份,“是不是他的親人在車上,才這副樣子?”
有路人對憂禮這副模樣産生了懼怕的情緒,“你沒看剛才那副不怕爆炸的模樣,說不定是什麽喜歡詛咒別人的詛咒師。”
周圍的群衆如同落潮般遠離憂禮,他們對這個長得可愛反應奇怪的孩子從內心深處産生了恐懼,怎麽會有人在這幅慘絕人寰的場景下無動于衷。
憂禮難道沒聽到這些人說的話嗎?他聽到了,但是他不想做出任何反應,慌張的辯解?歇斯底裏的哭吼?還是傷心過度的昏迷?憂禮不覺得自己應該做出這個反應,但是就仿佛之前被齊木楠雄拉出靈魂的那種感覺,明明知道自己活着清醒着,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游離之外。
“憂禮?”處理完組合事情碰巧路過這一段道路的坂口安吾帶着随身保镖推開人群走了進來,他第一眼就看見了低氣壓的憂禮,“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個表情堪比當年見到差點和紀德同歸于盡的織田作時,坂口安吾為了橫濱和之後的善後着想阻止了憂禮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普通人看不到,異能者能看到憂禮身後張開了血盆大口無聲憤怒嚎叫的特級咒靈,思維會感受憂禮情緒的咒靈成了此時能反應他狀态的傳感器。
“安吾哥?”憂禮回過神,他目光複雜地掃過熊熊烈火,轉身撲進了坂口安吾的懷裏,“這場車禍的屍檢報告哥哥可以送給我一份嗎?”
坂口安吾阻止了身後保镖意圖拔刀保護他的行為,他像以前一樣抱起憂禮輕拍對方的後背,坂口安吾給了自己的保镖一個眼神,其中一個留下和警察交流,另一個走到了坂口安吾身前替他拉開車門。
坂口安吾帶着憂禮上了車,憂禮自覺地走到了坂口的身邊,“車上是你的人?”
“不,是咒術界最強的弟子。”憂禮撇清自己和乙骨憂太的關系,公事公辦地和坂口安吾反映,“最近不太平,我打算送他們回去,沒想到遭了暗手,目前推測他們應該沒死,對方什麽目的暫時不知。”
與咒術界、東京那一邊交際的多是異能特務科的人,派遣過來的咒術師若是出了問題率先被追責的,一定是異能特務科。将情報透露給坂口安吾,對尋找生死未蔔的乙骨憂太狗卷棘等人百利而無一害。
如此棘手的人物嗎,但會因此露出那種表情?坂口安吾扶起鼻梁上下滑的眼鏡,眼睛在那一瞬間反光,對此有些猜測的坂口安吾選擇閉口不言,“我知道了,屍檢報告出來時我會發到你的私密郵箱。”
車子停下。
坂口安吾将憂禮送回了港口mafia的總部大樓。
下車的憂禮目送坂口安吾離開,對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夾在兩大勢力之間迫不得己的小人物了。
森鷗外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叫來了憂禮。
“憂禮君,真是抱歉,在你休假時間發生了這麽殘忍的事情。”假笑的森鷗外眼神寫滿了擔憂,如慈父般和藹的握住憂禮肩膀,“不用壓抑自己的,因此而悲傷、憤怒我都是可以理解的。”
“首領,我的确很憤怒。”憂禮擡起頭把自己眼中的憤怒完完全全暴露在森鷗外視線裏,“但是我是因為那個人破壞了我們構思了這麽長時間的計劃!”
“他破壞了您辛苦布置下來的局面!他甚至讓橫濱陷入了困難的境地!!”
“在這方面憂禮君一直都沒讓我失望呢。”森鷗外對憂禮表現出來的情緒和立場感到滿意,他需要的是以橫濱為先的幹部,“不過遭遇突發事件,憂禮君的假期看來要延後一段時間。”
憂禮單膝下跪,昂揚的頭顱向着他唯一承認的首領低下,
“聽從您的指揮,為您迎來勝利。”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7-2511:06:23~2021-07-2812:30: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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