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身邊的一條狗
眼瞅着張锴白眼翻出天際,馬上就要撅過去,于朗天忍不住開口,“裴總,是我管教不利,人交給我,我來處理,您看如何?”
于朗天慶幸今天跟侄子吃了頓飯,謝朝電話打來時他正好在飯桌上,聽了來龍去脈覺得不對,便想着跟來看看,當然主要原因在于謝朝身份特殊,他要真出個什麽事,勢必人仰馬翻。
“算了。”謝朝扯了扯裴湛的衣袖,本來暴虐的人忽然一點點平和下來。
“于局。”裴湛嗓音低沉,“這事,您得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這話着實不客氣,但對于朗天來說已經算意外之喜了,他點點頭,“自然。”
謝朝跟着裴湛剛走到門口,少年忽然停下腳步,輕輕踢了張锴一下,“醒醒,能叫爸爸嗎?”
衆人:“……”
謝朝一臉無辜地看向楚淮,“他現在叫不出來,日後補上。”
楚淮明白謝朝為什麽這麽說,他沒由來心裏一暖,眼角帶出細碎的笑意,透過發間的縫隙,清晰地閃爍起來,“沒關系,謝謝老師。”
謝朝聽得心裏倍兒爽,他也有學生了。
于漾憂心忡忡,“你說說你,你這不是誤人子弟嗎?”
謝朝:“……滾!”
從辦公室出來,裴湛直接将人帶去了走廊盡頭的茶水間,順勢鎖了門。
不等謝朝開口,熾熱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他很快丢盔卸甲,跟裴湛纏綿在一起。
期間門外有幾個人敲門,兩人都把聲音壓的死死的。
“為什麽有了危險不聯系我,反而找于漾?”裴湛輕輕咬了口謝朝的鎖骨,少年嗚咽一聲,顫抖着解釋,“你最近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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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湛的确挺忙的,雖說每天大多數時間都在家,但基本坐在電腦前,且一坐就是七八個小時,晚上沾了枕頭就睡,謝朝不是不信任他,只是太心疼了。
裴湛眸色幽深地瞥了謝朝一眼,他脫下少年的外套,将襯衫掀起,小腹驟然一涼,謝朝微微清醒了一些,下一秒唇邊就多了個東西,他聽裴湛低啞道:“咬住。”謝朝一時反應不及,就真給咬住了,然後呈現在裴湛面前的,就是謝少坐在桌上,衣衫不整,咬着自己襯衫,眼角緋紅的樣子。
裴湛小腹一熱,要了老命了。
“什麽時候多出來的學生?”裴湛扯下謝朝的皮帶,絲毫不介意這是哪兒,謝朝想松開襯衫說話,卻被男人輕斥一聲制止,裴湛特別不要臉地逼迫,“不說?”
“嗚嗚嗚……”謝少咬着襯衫,委屈,但不說。
做到後來,謝朝忍不住微微揚起頭,他還殘存着一絲理智,任由水汽漫過雙眸,也不敢喊出聲,裴湛心中的猛獸愈加肆虐,一遍又一遍地狠狠頂上去。
“爸爸……”謝朝聲音啞的不成樣子,“我錯了。”
其實謝朝腦子亂成一團漿糊,只想着認錯,甭管什麽錯,鍋全背了,不然這誰頂的住啊?
裴湛因為“爸爸”二字悶哼一聲,咬牙切齒,“想早點兒結束就閉嘴別說話!”
等這場猛烈的歡愉結束,謝朝挂在裴湛身上,連動動指尖的力氣都沒了。
裴湛這才有心情正式詢問,“那個Alpha怎麽回事?什麽時候成你學生的?”
謝朝顫抖着抓起襯衫,緩緩咬住。
說個屁!阿爸剛才想解釋的時候,你給我機會了嗎?
裴湛:“……”
裴湛好笑的拿開襯衫,“問你呢。”
“我給展覽館送沙畫時遇到的,這小子跟我有緣,幾次三番丢臉都被我撞見了。”謝朝喘息不穩,緩了緩繼續,“他天賦很高,我惜才,沒來得及跟你說。”
裴湛聞言偏頭咬住謝朝的腺體,強有力的信息素送進去,謝朝不自覺抓住裴湛的頭發,發出滿足的喟嘆。
再從茶水間出來,兩人都恢複如常,臨走時謝朝還體貼地打開窗戶,拿過牆角的空氣清新劑噴了噴。
“沒事,我自己走。”謝朝耳尖微紅,輕輕抖動了兩下,“別抱別抱,被人看到像什麽樣子。”
外界傳聞鬼見鬼愁的謝少,在裴湛面前軟的不成樣子。
楚淮等在樓下,見到謝朝有些驚訝,“老師去哪裏了?這麽久才下來。”
謝朝支支吾吾不好說話,裴湛倒是不動聲色打量着這個少年。
信息素等級不低,早熟,這是裴湛得到的第一手結論。
“您是老師的Alpha?”楚淮主動跟裴湛打招呼,猶豫道,“師公?”
這稱呼引得裴湛眼神一亮,“你好。”
謝朝被壓榨的太厲害,靠在裴湛身上有些站不住,裴湛把他扶上車,又給楚淮遞了自己的名片,語氣不見半點敷衍,“腎源的事你不用擔心,有任何問題及時聯系我。”
謝朝幫腔,“是啊,你現在有老師了,別慫!”
楚淮吸了吸鼻子,心想他上輩子是拯救了宇宙嗎?
裴湛打開車門,優雅地坐上去,楚淮忽然想到了什麽,臉上的感動很快褪去,被一片漠然取代,“老師。”
“嗯?”謝朝扭頭。
“您不是說這車打不開車門,需要跳上去嗎?”楚淮面無表情。
靠!記憶力這麽好?!
謝朝立刻将腦袋埋進裴湛的臂彎間,“頭疼。”
“我們回家。”裴湛的笑意溫和又寵溺,最後同楚淮點了點頭,揚長而去。
如果不是有所放心,裴湛不會給楚淮那張名片,那個少年雖然灰土蒼蒼地站在路邊,但裴湛從他眼中看到了一股根深的堅定,他很喜歡那勁兒。
等回到家,謝朝已經睡着了。
裴湛用外套将人小心包裹起來,又跟抱珍寶一樣抱出車,一個轉身,臉上的溫柔登時凝住。
“這麽不喜歡見到我?”來人身形挺拔,眸色溫潤,如果謝朝醒着,肯定能認出來那人是顧長亭。
“滾。”裴湛言簡意赅。
“你……”顧長亭嘆了口氣,“你就真想跟他徹底斷了關系?”
裴湛沒回答,但眼底的冰霜已經回答了一切。
“他有苦衷。”顧長亭沉沉,“為什麽就不能坐下來聽他好好解釋呢?”
“十五年。”裴湛忽然出聲,單是這三個字,就叫顧長亭渾身一震,“他活着,卻了無音訊,我卻背負仇恨十五年,要解釋早就解釋了,何必等到現在?”
顧長亭無言以對。
“你呢?又是以什麽身份出現在這裏,說這些話?”裴湛譏諷地勾起嘴角,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什麽身份呢……顧長亭深吸一口氣,他身邊的一條狗吧,他這樣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