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番外第一章
L倒下的那個瞬間，夜神月接住了他。
他驚訝又茫然，不止是對于L沒有被他精确到秒的死亡，更多是為他心中的情緒，但很快，邪佞的笑容就侵占了他俊美的臉龐，他得意地勾起嘴角看着懷裏的L無奈地死去。
他忽然放聲大喊，極具驚恐地呼救，成功擾亂了在場愣住的所有人。
“死神呢？死神——”
夜神月悲憤地叫喊着，四處張望，尋找着殺死他友人的兇手。
即刻，他便放下L冰冷地身軀，沖出了操縱室。
“月……”
夜神局長看着驚慌失措的月離開，沉了沉自己苦澀的心，他們的指揮官，世界第一偵探，
L，龍崎，也離開了嗎？
他叫松田去叫救護車，自己走進了平靜地樣躺在地面的龍崎，他向他伸出手，卻……
等等……
夜神局長的瞳孔驟縮。
…… ……
“月，龍崎沒事，你太神經緊張了……”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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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神月忽然暴喊一聲幾乎要震破夜神局長的耳膜，但很快極度喜悅的笑容就爬滿了月的臉龐。
“虛驚一場，真是太好了……”
月溫柔地說道。
“月……”夜神局長拍拍自家引以為豪的兒子的肩膀，“你最近太累了，還是回家休息吧，龍崎昏迷了一天也沒醒過來現在在醫院，而死神和□□又消失了，剩下的先交給我們吧……”
看着兒子眼下的青紫，想着兒子情緒化的舉動，夜神局長心疼又慈愛地注視着月。
“謝謝，父親，我想先去醫院看看龍崎。”
該死，龍崎醒來的第一時間他一定要在龍崎身邊。
空歡喜了一場，那些給海砂的任務都白布置了，□□，所有的證據都要藏起來。
龍崎怎麽會沒死，怎麽會？
“嗯，我現在正要去，走吧，月！”
夜神局長向善良的月微笑。
夜神月極度煩躁，在父親轉身走在他前面的那一瞬間他的臉立即陰沉了下來，他一邊給彌海砂發短信一邊想着龍崎死而複生的原因。
當他找到雷姆時雷姆已經化作了白沙，上面還插着□□。
□□上清清楚楚地寫着L Lawliet，雷姆怎麽可能會失誤，他是死神诶怎麽可能，夜神月絞盡腦汁也想不出L死而複生的理由……就算他再寫多少次，L也不會死嗎？
他感到抓狂，但此時他坐在駕駛座的旁邊他要忍住情緒。
不過，還好他回收了兩本□□，謊稱它和死神一起消失了，這下L不能檢驗十三天的真假，L還是沒有證據，即使是他那個抑制不住的笑，也只有L一人看見，不足以作為證據。
醫院，冰冷，蒼白，倒是一個很适合L的地方。
夜神月冷峻着臉，直到看見靜靜地躺在床上的L，眉頭便皺得緊緊的。
就這樣死去吧，快死吧，永遠都不要醒來，L！！
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擔憂：“龍崎還沒有醒嗎？”
輕輕的，很溫柔。
“還沒有。”
月看見歸隊的相澤沉重地說，和旁邊的模木同時搖了搖頭。
松田此時不在病房，是在打探病情嗎？
月思量着是否制造意外殺死L有多大的可能性。
“嗯？”
在L身邊坐下的夜神局長發出輕微的驚嘆。他看見L緊緊地皺了皺眉。
“龍崎——”
夜神局長輕喚道。
這讓月的神經崩緊到極限。
病床上的L像是掙紮般迫不及待地睜開眼睛。
那雙總是呆滞着的黑眼睛此時極度疲倦但又極具情緒圓睜着，銳利的視線毫不拖泥帶水地直直地射向夜神月。
“基拉！”
L的聲音嘶啞無比，又虛弱到幾乎無法聽清。
但在場的人都聽得無比清晰，他們火辣的目光都射在一臉震怒的夜神月身上，除了精力交瘁夜神局長。
“龍崎—…”
夜神局長想要大吼，但想到龍崎是病人，就放柔了聲音。
“你現在怎樣了？要叫醫生嗎？”
夜神局長關懷地問道。
他絕不允許自己兒子被當做是殺人犯，善良又正義的月……即使他心底也有一點點懷疑但絕不允許別人這麽說，特別是一直已經誣告過一次自己兒子的L。
“我死……暈了多久？”
L又恢複了平時的淡然，除了那雙平時總是看着甜品此時牢牢地盯着夜神月的黑眼睛。
他已經認清了事實，那個連攝像頭也捕捉不到的獰笑怎麽可能當做證據呢，不過只要自己能确信夜神月是基拉便是成功了一般，時間大概過了一兩天，基拉完全有機會銷毀證據，現在渡死了，自己一人呆在日本是勢單力薄。
等我回到英國，最好把基拉也帶去……但最麻煩的是死神和基拉一夥的。
最後，為什麽，我沒有死？
“兩天，龍崎，你太累了，需要休息。”夜神局長的眼中流露出悲憫，雖然他們的指揮官有點專斷刻薄，但絕對是睿智認真值得他們所有人信賴的世界第一偵探，他倒下了，得讓多少人失去希望啊！
龍崎看見夜神月也向他投來同情的眼神，那一瞬間他真想踢爛他那張僞善的臉。
“噔噔噔……”
有氣無力的敲門聲。
L和月的心跳幾乎同時加速。
L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還得什麽絕症，就算是，他也一定要先看間基拉死去，即使是他暗箱操作的。
松田，讓L絕望，讓L去死吧，到時候我可以考慮對你手下留情，松田快點說吧，你這個把一切都寫臉上的人。
夜神月正想捂住自己胡亂跳動的心髒，此時他撐大着眼睛看着松田像是塌了肩膀般一臉喪屍地挪了過來。
“L……哦不，龍崎，我……還是先請各位先離開，我……”
“快說——”
L厲聲打斷松田的話，他的黑眼睛罕見地閃爍着灼灼的光。
病房裏的所有人都對松田怒目而視。
松田像是被吓死般絕望地跪倒在地，正好在L前，他向L伸出手，似乎需要支柱，L的眉頭皺得更緊，于是夜神局長握住了松田早已汗濕的手。
“L…哦不，龍崎……”
松田完全不敢看L的眼睛，他盯着夜神局長正緩慢下滑的眼睛，聽見有人吞咽唾液的聲音，只感覺耳邊轟鳴，但又一片死寂。
“咯噔……”
自己的心跳聲。
“咕咚……”
自己吞咽唾沫的聲音。
松田看見夜神局長皺得越來越緊的眉頭，心裏一急，所有委婉的話都抛之腦後。
“你懷孕了……”
“啊——”
“啪嗒……”
松田一躍而起，兩手擋在臉前喊道：“別喊，之前我已經慘叫過了，現在确認了無數次後，現在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松田抱歉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他能感覺到幾乎所有人轉移到自己身上的震驚的目光。
夜神月微微張開了嘴，懷孕？L？男人？這怎麽可能？他無比懷疑自己的耳朵，他的餘光掃視了周圍的人，他們的反應和他的差不多，他瞪大了眼睛，怪不得L死不了，因為L背負了兩條生命，混蛋，真是走運的家夥，這個怪胎。
但是很快，無盡的怒火又吞沒了他，L這個混蛋居然是個gay，而且和別人發生關系懷孕了，還是松田這種笨蛋，夜神月居然感覺自己像是戴了綠帽子般火冒三丈。
“松田——”相澤忽然回過神來暴呵一聲，揪起松田的衣領要打，“你對我們的上司做了什麽？”
“基拉——”
很快又是一聲怒吼，L掙紮着從病床上站起來，直接向夜神月踹去，夜神月看見那被點滴針頭撕裂而淌血的手背，感覺自己的心也疼痛無比，他沒有躲閃，但L卻很快僵住倒在床上。
“怎麽這麽吵？”
一個護士沖了進來，但很快就被一名醫生攔了出去。
一位頭發花白的臉上帶着金絲眼鏡蒙着白口罩的醫生走了進來。
“龍崎先生，您現在不能情緒激動，您的情況前所未有，實在危險，放心，我會做好保密工作，除了我和病房裏的各位外沒有任何其他人知道此時，并悉心為您治療。”
年老的醫生目光和熙，像是疼愛自己的孩子般注視着氣急敗壞面容僵硬的L。
“龍崎，你是說孩子是我的！！”
夜神月一臉糾結，語氣又震驚又疼惜又憐憫。
但……
該死，他可不記得他什麽時候做了這麽變态的事……
神奇的是，即刻，記憶如電影般在腦海播放。
卧室。
火熱的氣氛，淩亂的床單，兩具鮮活的肉體正糾纏在一起抵死纏綿。
無盡的絕望，又無盡的歡愉。
天啊，這誰啊？
夜神月在心裏驚恐萬分，接下來就連當時的情緒也無比真實地在心裏湧現。
他睡不着，他剛剛恢複記憶，滿腦子都是自己将要成功的喜悅，在得意揚揚又自信滿滿的同時，他想到了自己身邊L的下場，這該是多麽神聖的場景啊，簡直像是給神獻祭一樣。
他忍不住勾起嘴角，本來今晚他可以回家享受輕松的美夢，現在卻主動留在總部，甚至主動要求與L同床，一來是為了監視L，二來在這種接近成功的關鍵時期越是不能掉以輕心更是要博得總部的人的信賴……
這次L沒有向以往那樣睜着那雙詭谲的黑眼睛盯着他睡，此時他閉着眼睛，面容平靜，失眠的反倒是夜神月了。
看着他削尖的下巴，夜神月忽然感覺絲絲悲憫，縷縷不舍，L，和他争鋒相對到至今的死敵，或許還有些許友誼，馬上要死了……
于是因為這樣他們就歡愛了一場？于是L就懷…孕…了？
啊——
夜神月在心裏抓狂。
但現在病房內所有人都看着他呢？
如果他抵賴惹怒了L被暗箱操作就不好了。
夜神月快步走了過去，雙手握住看見了他就震怒的L的手，極度溫和又隐忍地說：“龍崎，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造成這樣的結果，但是……”
“我是真心愛你的，我一定會對你負責到底。”
“什麽——月——”
“啪——”
夜神局長沖過去拉開月，同時一不小心踩碎了自己滑落在地的眼鏡。
“你真的對e……不，龍崎做了這樣的事？不，這不可能，我相信你，月，你一直都很自律。”
夜神局長猛然想起月躺在床上看的美女雜志，但他還是很堅定地說：
“我知道這只是龍崎設下的圈套罷了，月你不用擔心，只要你說實話沒有人能奈你何？”
夜神局長抓着月的手臂，語氣極度驚怒又壓抑。
“爸——”夜神月忽然有點猶豫，但是……事實……天啊，這根本就是不科學的事實吧！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已經确認他是基拉卻沒有證據的L必須受他監視。
月下定決心，琥珀色的眼睛閃爍着在旁人眼中永遠純良的光芒：“請您原諒我，支持我，我愛他，我愛龍崎，我一定會想龍崎證明自己不是基拉，一定會得到龍崎的信任，一定會給予龍崎最大的幫助。”
夜神局長難以接受地別過臉。
這可是他寄予最高期望的兒子啊，怎麽就堕落了呢？
他轉眼看向L，眼神有些抑制不住地憤恨。
但L只是用更加冰冷地眼神注視着在場的所有人。
哼……這表情就好象罪魁禍首是我一樣。
你們這麽愛護他總有一天會後悔的。
不過因為我——L還活着，你們會便不會有這麽一天。
“我要求無痛人流。”L平靜地看向醫生，轉而瞪向夜神月：“至于基拉…嫌疑人，我要帶去英國。”
“不行——”
一向穩重的夜神局長在兒子的事上總是不由自主地慌亂，他甚至忘記了自己馬上就會有孫子或是孫女，他再次驚叫起來，卻被一旁淡定地醫生打斷。
“抱歉，龍崎先生，您的體質特殊，經過檢查後發現您和胎兒處于共生狀态，于是……”醫生欲言又止。
堕胎大人必死。
L只覺得眼前發黑，他簡直要吐出來了。
“沒事，爸爸，絕對服從龍崎，這是我自願的，您不用擔心，龍崎很公正您不是一直也信賴他嗎？”
夜神月握着夜神局長的手，宣誓般地安慰道。
說實話，夜神月一點都不關心L腹中的孩子，畢竟他從未期待過，一個男人腹中的還不知是什麽怪物的，但這事給予他極大的沖擊。
他能聽見神經大條的松田在小聲地質疑L的性別，沒有人會比夜神月更清楚L的性別了，他就是貨真價實的男人。
既然自己身陷囹圄，就還是安分地以愛為名和L互相監視與他去英國吧！
目前有胎兒護體筆記也殺不了他……
既然乖巧的兒子都說道這個份上了，夜神局長只好不再表示異議。
“龍崎先生，有些私密的話我需要對您說，您可以選擇別人陪伴。”
“基拉留下。”
絕對零度的命令式的語氣。
夜神月只好用無奈又寬慰的眼神目送衆人離開。
于是，在幾乎只有兩人發聲的讨論後，決定三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