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五個月後。
夜神月對當地的各種情況已經有了大致了解，與華米之家的各個工作人員以及大部分孩子們也相處得十分熟絡，再加上聯系人的工作步入正軌……可以說這些天無比輕松順風順水蒸蒸日上……無聊透頂！
是的，無聊透頂！
好像又回到了17歲坐在窗邊百無聊賴地望着藍天白雲的普通生活。
哼哼哼……
他坐在正在關閉的電腦面前低聲冷笑了幾聲。
L……
都是因為L！
L折斷了他的翅膀，把他困在牢籠中無法逃脫。
而L本人，卻是足足消失了五個月不見蹤影。
如果硬要說他們還有交集，那就是工作上的聯系——L對月的私人問題從來都不搭理。
“……”
月攥緊拳，只要想起L他的心情就直線下降。
嘛……反正他早晚是要出現的。
月這樣安慰自己，雖然已經有很多次。
算起來現在是第五個月，理論上這個月是對孕婦來說是最為享受。雖然看一眼資料覺得也沒有舒适到哪裏去，只不過是習慣了前幾月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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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神月站起身，準備去洗漱歇息。
卻看見房門從外面打開。
好吧，華米之家第二個能自主打開這扇門的人終于出現了。
月看着門緩緩開啓，不覺有些緊張，說實話在這之前他已經無數次想象了孕婦L的樣子，他只想用外星人來評價，但沒看見實物總歸是不真實。
他能看見搭在門框上的一只雪白的手，踩在地毯上的一只雪白的腳，相比最近一次也就是五個月前那次看見的不再那麽骨感，倒是有些白嫩圓滑。
他看見那個人緩緩從門外踱了出來，眼睛不覺地放大了一些。
但他始終維持着自己鎮定又冷峻的模樣。
那雙黑色的大眼睛依舊淡然地望着自己，但已經失去了初見的那種銳氣甚至是五月前的怒氣，裏面充斥着無盡的疲憊與倦怠。他的顴骨不再那麽突出，他的下巴不再那麽削尖，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珍珠般的圓潤感。他散亂光澤的黑發已經長及至肩，大概這五個月L都是獨立生活，如果是根
據之前L在總部的表現判斷，這難度對L來說倒是相當大。
他依然套着他寬大的白T恤和，看不出他腹部隆起的痕跡，但之前能讓人聯想到骷髅的形體感已經蕩然無存。他的下身換成了寬松的休閑褲，身體站得意外地直。
整體看來L還是L，雖然不再棱角分明瘦骨嶙峋，不再觸發別人聯想到骷髅的感覺，原本冷硬的身體有了種女子般柔美的弧度，煽動了旁人對他的恻隐之心。
夜神月放柔了自己的目光。
不管內心是否願意，他現在都是那個溫柔的月君。
“龍崎！”
月輕柔地呼喚了一聲，好似他已思念L多久。
“說實話夜神君在我面前不用僞裝為好，這樣你我都不用生悶氣。”
L合上了門，手指含在嘴裏，聲音依舊如浮雲般輕飄飄的。
“……”
夜神月露出一瞬間的怒容，然後無奈地攤手微笑道，“我最近不會對你生氣的，龍崎！”
處于這種立場，如果向L承認自己是基拉，在某種意義上自己就是全軍覆沒了。
即使是黑，他夜神月都要說成是白。
“随便你，至少基拉案件已經結束了，大多數人認為基拉死了L贏了這不是很好嗎？”
L緩緩地向他踱來，面容和語氣沒有任何情緒。
你還真是在乎自己的聲譽？
不過事實上世人确實是基拉與L的裁判，不過也僅是在世界觀上。
“龍崎，這不像你。這可能只是基拉的休戰，沒抓住真正的基拉這個事件就還未結束。”
L不說話，他只是向他走去，他的腳步不急不緩，卻帶來陰涼的感覺。
L越走越近，卻始終不見停頓。
月感覺自己的心髒跳得有些快，但始終僵立着不動。
他想幹嘛？撞過來嗎？什麽意思？
月的眉頭漸漸聚攏，他能感覺到肩膀以及胸膛上的壓迫。
L居然真的直接撞入他懷裏，但動作不重，月微微傾斜身體，雙手接住并摟抱住了L，有些溫軟的觸感令月意外地有些熱氣上湧——他一直自認為從未對任何人動心過。
而L也順勢把頭靠在夜神月肩膀上，微微松了口氣，放松了疲憊的身體，閉了閉眼。
“五個月過去了……夜神君。”L在夜神月耳邊輕輕地說道，聲音有如鬼魅，“我想我的氣也消了一大半，因為我發現，雖然夜神君把我視為親人的渡殺死了，但我有時依然會想起夜神君令我心動的模樣，就像你現在那樣文質彬彬地站在那裏，但內心旋轉的那些黑暗卻像是漩渦般吸引着
我，就是這種感覺。”
他在說什麽？
這個混蛋！
就好象他們之前有過一段戀愛史一樣，如果只是說那次歡愛……那段記憶就只像是電影在腦海中放映了一遍。
電影終究是電影，與自己無關，都是別人的事。
夜神月能感覺到自己扶在L背脊上手掌的熱度，不知是L傳遞過來的還是自己……
好吧，他發現自己居然可恥地羞澀臉紅身體發熱了。
這真的是自己的身體嗎？
無處不透着詭異……
夜神月能感覺到那些細長的手指如同蜘蛛般在自己身上到處亂爬，留下的熱度像是腳印般印在身上。
直到最後一刻停頓，自己的咽喉已被扼住。
“但是，這點感覺不足以消滅我對月君的恨意。這五個月真是糟糕透了，嘔吐，鼻塞，疼痛，厭食，夢魇，無法自由行動，看着自己身體像是變異般變形膨脹，更加惡心，這都是月君造成的，如果可以我真想讓月君也嘗嘗這是什麽滋味。”
細長的手指瞬間聚攏，那一瞬間的窒息讓夜神月微微顫抖了一下。
夜神月沉默着，微微垂着頭，蜂蜜色的劉海遮住了他陰鸷的雙眼，他把下巴靠在L的肩膀上，像是報複又像是緊緊相擁般地用力壓緊了L——特別是腹部，這讓L輕輕地驚呼了一聲想要掙脫。
夜神月順勢放松了一些，在他倆拉離了一點距離他能看見L微微蹙起的眉頭時夜神月的手又下滑至L的腰跡輕柔又強勢地将L托起。
當L因為瞬間的頭暈再加上重力而垂下頭時月便迎上去吻住了L的唇。
輕輕地舔舐L有些幹澀的嘴唇，讓他的唇瓣不自覺地跟濕潤開啓後順勢進入勾起他的唇舌纏綿悱恻。
濕熱粘稠，還帶着點點稚氣的香甜，令人懷念，甚至，月開始不合時宜在心裏對比到這種香甜比很久之前那一次清淡了很多。他忽然有些暈眩，這是之前因為聯系人課程以及任務而與女性多次親密接觸沒有的感覺。
自己的身體果然愛着L，但絕不包括靈魂——至少是現在的。
夜神月有些悲哀但又倔強地想到。
他能感覺到L的手不停地推擠着自己的肩膀，L的舌努力地躲閃着他，那光澤的黑發垂下來不停地摩挲着自己的臉頰，他睜開眼便能看見L面色潮紅有些痛苦又愉悅地半閉着眼睛的樣子，這樣他不禁想露出微笑，挑釁又滿意的微笑。
他抱着L走了幾步便把L和自己一起放倒側卧在不遠處的床上，面對面。他率先伸出手指抹去L唇邊晶瑩的唾液，然後流連着撫平L的眉頭，準備給他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L卻是別過臉，陰沉着說：“夜神君，別再做過分的事。”
“過分？呵呵！”
手指下滑，夜神月掐着龍崎的下巴又轉了回來。
他用清澈的眼神，斯文的笑容，爽朗的聲音：“我們是朋友，戀人，甚至是……”
夜神月頓了一下，另一只手撫上了L微微隆起的小腹：
“夫妻！”
“癡心妄想。”
像是聽見了什麽神奇的事情，L露出了一個古怪的表情。
但夜神月仍然保持優雅的姿态，一手圈着L的腰身，一手捧着L的後腦勺，他湊過臉，在L光潔的額頭上細細摩挲愛撫。
“我愛你啊，龍崎！我知道你現在只是心情不好，但放心我一定會容忍寬恕你，哄你進食，哄你睡覺，所以現在就讓我來照顧你吧！”
反正你也找不到其他能親密的人。
而且你也不舍得殺我。
內心深處露出了頑劣的笑容，但表面一切都是那麽真誠。
L只是翻了個白眼視線越過夜神月看着不遠處的牆壁。
“知道就好，我只是需要一個人來服侍……”
L能感覺到扶在腰間的手動了一下。
“照顧我。”
“……”
無所謂的語氣真令人心煩。
寬恕他吧寬恕他吧……
“嗯……！”
L忽然輕哼了一聲，皺緊了眉，手立即扶上自己的肚子。
“怎麽了？”
夜神月有些驚奇，也許是胎動……
他把手放上去輕撫着L的肚子。
“據說這時塗點含維生素E的保濕面霜會好點。”
L輕皺着眉，咬了牙，半睜着眼盡顯倦态。
“我想睡了，你幫我塗，記得還有醫生說的……”
L懶得說完便閉上眼睛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