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年上

金文玲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裏玉良纨竟然已經學會了如何控制自己體內的場。他緊縮着身子,一只手已經摸上了腰間的軟劍。

就在這個時候,纨貝勒竟然停下了輕浮的舉動,眼神有點兒迷茫的盯着金文玲——身後的鏡子。

他用力地甩了甩頭,迷惑地看着金文玲。

“蜜蜜,我這是怎麽了?我的眼睛裏好像有什麽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電梯“叮咚”一響,終于到了金文玲的家門口的電梯間。他得救了似的捉了纨貝勒的胳膊,按上指紋鎖,門一開就把他甩進了大廳,緊緊地按在牆上。

整個房間都沒有開燈,纨貝勒原本夜視水平一般,可是這會兒卻不知道為什麽把整個空間都看得很清楚,他看見金文玲一臉戒備地看着他,有點兒不可思議。

雙臂一較勁,輕而易舉地脫離了金文玲的控制,反身把他按在牆壁上,他的眼中紅光崩現,情欲好像脫缰的野馬。

纨貝勒長着四顆整齊的虎牙,笑起來還帶着一點兒稚氣,讓他的面相非常讨喜,可是如今他卻埋首在金文玲的頸窩裏,有點兒殘暴地咬住了他的脖子,就好像雄性的野獸在交媾之中威脅着雌性的動作一樣,他的虎牙咬在他的頸動脈上,金文玲側過臉去,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玉良纨恍惚之間聽見他說了句“還好不是在外面”,就徹底失去了理智……

[一盤河蟹]

纨貝勒是被帶着雨滴的風吹醒的,他擡了擡眼皮,發現自己好像是躺在了客廳陽臺旁邊的地上,不知道為什麽,所有的窗都是大敞四開的,外面暴雨如注,他恍惚記得好像聽了很久這樣的雨聲,卻一直是神游天外。

他想要放松身子抻個懶腰,一擡手卻碰到身邊一個軟綿綿的身子,回頭一瞧,就看見金文玲衣衫不整地蜷縮在他身邊的地上,他一手還緊緊地攥住了領口,眉頭緊蹙,臉色蒼白。

“文玲!”

纨貝勒一下子就愣神兒了,伸手把他抱了起來,哆哆嗦嗦地按了按他的脈息,方才長籲了一口氣,緊接着動作輕柔地摩挲着他的臉頰,看得出他睡得不好,卻還沒有力氣醒過來。

纨貝勒對昨天發生的一切還沒有什麽頭緒,他想叫他起來問個明白,又舍不得,他的長發沒有像往常那樣束起來,有些淩亂地披在肩上,他伸手梳理着他的頭發,一縷一縷撥到肩膀後面,就看見露出來的頸子上印着一枚嫣紅的吻痕。

纨貝勒忽然有點兒心虛,他隐隐約約記起了金文玲痛苦的呻吟和他不斷推拒的姿勢,他的力量不弱,可是打在自己身上就好像蚍蜉撼樹那麽無助。

他的手顫抖着撥開他的衣領,不出所料,整個上半身都布滿了親吻和啃咬的痕跡,纨貝勒心裏一急,伸手就要解他的褲子,忽然手腕給人按住了,再一擡眼,就瞧見金文玲已經醒了過來,面沉似水地看着他。

Advertisement

“你還沒玩夠?”

纨貝勒好像做錯事的大狗一樣,耷拉着腦袋,臉色都紫漲了起來。

“我……我……我把你糟蹋了?”

話還沒說完,臉上立刻挨了一記耳光。

玉良纨沒有時間質疑和生氣,他只是在心裏默默地計算這個耳光的重量,比平時玩笑的時候打得重一些,比昨天他擠兌澹臺流光的時候又打得輕一些。

如果這個耳光是他糟蹋了他的代價,那他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是願意裏面帶着點兒無奈,還是不願意裏面又有些身不由己?

纨貝勒的眼神迷離了起來,他摸了摸被打腫了的左臉,想都沒想擡手就自個兒掌嘴在了右臉上。

在金文玲的驚呼聲中,纨貝勒被自己打得就地滾了好幾圈兒,一咕嚕爬起來,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別胡鬧了!你是三千年來第一次完璧,還沒完全學會掌控自己的力量,還好打的是自己,要是一般人,這會兒腦袋都已經被你給打掉了。”

纨貝勒哦了一聲,這種還沒完全掌握自己身體的感覺有些微妙,他扭了扭脖子,被自己這一下子糊得還真疼,一面瞧見金文玲動作如常,好像腰部以下也沒有什麽不适,方才放心,還有點兒說不出的失落感。

“內個,昨天……”

金文玲搖了搖頭。

“你沒有。”

他回身指了指對面牆壁上面已經殘破了的綢緞壁紙,原本筆挺的壁紙都已經斑駁脫落,裏面隐隐約約是一個直徑少說一米五的凹陷。

纨貝勒瞪大了眼睛瞧着那天坑。

“昨天夜裏,咱們家被隕石擊中啦?”

“隕石你的頭。”

“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呀?”

“都說了是你的頭。”金文玲不耐煩地擺擺手。

“你中途短暫的清醒了一下,放開我轉身往牆上撞了過去。”

金文玲蹙緊了眉頭看了看殘破的牆紙,那地方好像來過一頭大象似的,叫他怎麽跟公寓的物業報修。

他嘆了口氣,回身看看被纨貝勒周身強大氣流所振開的窗戶,全都整整開了一夜,自己半夜裏想要起來關上,卻一點兒力氣也沒有了。

來到窗邊一扇一扇地關着,透過玻璃窗看着樓下的街景,雖然大雨如注,帝都的人們依舊十分忙碌,車水馬龍。

一場秋雨一場涼,由于室內外溫差有些大,剛剛關好的玻璃窗上就出現了白色的水汽,金文玲有點兒失神地在上面随手點了一下,就感覺到纨貝勒從身後抱住了他,一手在方才的點上面延伸着畫起來,畫了一個小小的桃心。

金文玲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倒也沒有躲開他,他還是個青少年,有着teenager特有的敏感,如果現在躲開,他也許會覺得自己是在害怕。

他的呼吸噴在他的脖子上,帶着溫熱的暖意。

“蜜蜜,帝都很久沒有下過這麽大的雨啦。”

金文玲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點了點頭閑聊了起來:“這是天象異變,放在現代不值什麽,若是在古代,欽天監是要上表的。”

“上表?哦,我知道那個,是不是要祭天啊什麽的?”

金文玲搖了搖頭。

“京畿重地連日飄泊大雨,是因為天子雨露不均的緣故,每逢這個時候,欽天監都要上表,請奏天子臨幸後宮,廣布雨露,以求風調雨順。”

纨貝勒滿臉的閨怨,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金文玲,在他的頸子上面磨蹭着,語氣酸溜溜地問道:“嗯哼,後宮佳麗三千人的感覺爽不爽啊……”

金文玲有時候真覺得看不透這個人,說他幼稚呢,心思卻又比一般的大人還要通透,可要說他成熟,卻又像個小孩子一樣在吃醋。

“我哪知道。”

“你沒有後宮?”

竟然是後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完了完了,寧可他是個花心蘿蔔,也不要以後心裏總有個朱砂痣啊白月光什麽的……纨貝勒更蔫了,幹脆把頭埋進了金文玲的頸窩裏不肯出來。

“我駕崩的時候還沒親政呢,哪來的後宮。”

纨貝勒的反射弧轉了個圈子,忽然眼睛瞪得銅鈴一般大小。

“蜜蜜,別告訴我你是個未成年啊!?”

金文玲饒有興致地回過頭去瞧着他。

“本朝國力強盛、倉廪豐足,男子年滿十六歲就可以成丁了。”

纨貝勒只覺得自個兒的三觀再一次被刷出了天外。這段關系之中他可是一直以年下攻自居,沒事兒撒個嬌賣個萌是常有的事兒,如今發現自個兒賣蠢的對象竟然是個未成年,纨貝勒心中流下了羞射的淚水,簡直無法直視面前這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了……

金文玲玩味地看着他的反應,忽然酒店公寓裏的宅電響了起來,他推開纨貝勒,拿起了電話。

那一端傳來了澹臺流光的聲音:“剛剛和江局一起吃飯,順便提了一下,手續都已經辦好了,我們公司申請到了這個發掘項目,你看下自己的通告,我估計最少也需要空出半個月的時間來。”

金文玲點了點頭:“沒問題,小金子會安排,光君,辛苦你了。”

這廂澹臺流光挂斷了電話,伸手按住自己的機械手臂,蹙了蹙眉,雖然短暫的失靈已經恢複了,可是手臂裏面的電路已經被纨貝勒瞬間釋放出來的強大磁場幹擾得非常紊亂,導致他剛才在回來的路上就覺得那只手在不停地輕顫。

外面有人輕輕說了聲“報告”,是雲蘿的聲音,他開了門,對他笑了笑:“你我之間別這麽生份了,我一個做生意的,沒必要這樣。”

雲蘿點了點頭,又看了看他垂墜下來的手臂。

“工廠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連夜送來了十條鐵骨,并且正在組織專家繼續研制能夠抵禦強磁場的新型號。”

澹臺流光點了點頭,忽然有點兒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雲蘿,你雖然久在行伍之中,不過還沒有去過戰場吧?”

雲蘿原先是儀仗隊的,自然沒有執行過海外戰鬥任務,他搖了搖頭,有點兒不明白地看着澹臺流光。

“我需要你的幫助來更換鐵骨,可是要你看這樣殘破的身體,你怕不怕,會不會有點兒為難?”

雲蘿驚訝地擡眼看着澹臺流光,跟在他身邊一段時間了,他從來沒有看過他衣服下面的部分,據他所知也沒有別人看過,他沒有女伴,也不跟家人住在一起,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

鐵骨的使用壽命是很漫長的,如果不是因為玉良纨的強磁場,也許還可以使用好幾年,他曾經聽別的同事提起過,這些年都是金文玲在幫他打理這件事,而現在他卻讓自己來做,這意味着什麽呢。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