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香冷金猊
纨貝勒忙活了一天,累得跟三孫子似的,帶着一大筆賣藝得來的銀子回到了宿舍裏。
剛才在downtown幹完活兒,又按照劇組要求采購到了自己這一組CP需要的各類用品,加上陪蒙萌買他們組的東西,倆人忙到快要半夜,又渴又餓,還好都不是嬌氣的孩子,随便找個小餐館兒吃了東西。
纨貝勒自個兒就吃了十個黃油漢堡,把蒙萌吓得夠嗆,要知道歐洲的小餐館兒飯量足得很,每一個差不多都是巨無霸的規格了。
“我說貝勒爺,合着你在帝都的時候跟我們一起吃飯,都保留着實力呢?”蒙萌想起那幾次聚餐,也沒看見纨貝勒怎麽吃飯,還以為他們這種公子哥兒自幼都是金顆玉粒一丢丢養大的,一個個好似林妹妹,今兒見識過他的飯量,真·農民攻兄弟無誤……
“嗨,還不都是宋祁那貨要在你跟前裝紳士,每回聚餐之前都叫哥兒幾個在食堂吃飽了才出來的,你以為這事兒只有女孩子會幹可就大錯特錯了。”
兩人填飽了肚子,開車回到了宿舍,纨貝勒一進宿舍就看到了滿地的狼藉,自己出門以前原本已經收拾好的東西又被蘇杭弄得天下大亂的,床上擺着吃剩下的外賣,衣服散落了一地,浴室裏還傳出了聲音甜膩的歌聲。
纨貝勒是大院兒裏長起來的子弟,雖然性子大大咧咧的,內務卻非常整齊嚴肅,頗有行伍風範,看見房間裏亂七八糟的就心煩,只好耐着性子又整理了一遍。
剛剛弄好,蘇杭就從浴室出來了,下半身只松松垮垮的系着一條毛巾,上面什麽也沒穿,原本就挺粉嫩的兩點因為溫差的關系非常YD的突顯了出來。
浴室裏明明就有兩套浴袍的,穿成這個騷樣兒給誰看。纨貝勒在心裏默默地吐了個槽,也不和他交談,自己坐在床上看電視。
随手換了幾個臺,也沒什麽好看,偏生那個蘇杭也沒什麽眼色,湊上來問東問西的,他是藝術生出身,文化課水平比較差,英語跟纨貝勒比不了,這會兒湊到他跟前指着電視裏的節目開啓了十萬個為什麽模式,纏着他給自己同聲傳譯。
玉良纨很不耐煩,又不願意跟他撕破臉,只好繼續換臺,偏生好死不死地調到了一檔深夜節目,裏面的場面簡直是那畫面太美不敢看。
纨貝勒正要換臺,忽然蘇杭就握住了他的手腕。
“纨哥,別着急嘛,這節目挺好看的。”他這麽說着,手就很自然地搭在了纨貝勒的大腿上。
玉良纨登時就不幹了,伸手推了蘇杭一把,他力氣非常大,一下子就把瘦弱的蘇杭推倒在了地上。
“幹什麽你!”纨貝勒很不客氣地說到,他聲音本來就渾厚,這會兒帶着怒意,更加具有震懾性,把蘇杭吓得渾身一哆嗦。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雖然面前的男人好像一頭壓抑着怒氣的獅子,蘇杭還是站了起來,哆哆嗦嗦地試着靠近他,臉上還帶着又是害怕又是讨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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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哥,你別生氣,我……”
他一面這樣說着,竟然還是不知進退地往前湊合着。
玉良纨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伸手薅住了他的衣領,幾乎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人生下來不是為了給別人嫖的,你懂不懂?”
“纨哥,我……我也是沒辦法……”
玉良纨松了手,蘇杭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
“你給我聽清楚了,我說的是我爹媽把我生下來不是為了給你嫖的,我玉良纨只讓我男神金文玲嫖,明白嗎?滾!”
他好像捉小雞一樣拉住了蘇杭的胳膊把他往門外一推,随手關上了門把他反鎖在了外面,動作幹淨利落,一點兒反抗的餘地也沒有留給他。
蘇杭被人一下子推了出來,等反應過來已經被鎖在了門外,他本來就是個沒什麽城府的小花瓶,這一回也是奉了張學文的命令跟過來,想要試探試探玉良纨的。
因為他顏值還挺高,又屬于清純漂亮的類型,私底下也玩兒的很開,出道以來睡過了幾個導演制片,覺得自己勾搭人的功夫一流,沒想到遇到了一個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只怕回國之後張學文遷怒自己,被公司雪藏。
越想越害怕,就焦慮起來鑽了死胡同,也不管別的房間能不能聽見,一直在外面叮叮咚咚地敲着門,一面不住地哀求道:“纨哥,我錯了,你放我進去吧,這三更半夜的你讓我住哪兒啊?”
誰知纨貝勒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就是不給他開門,蘇杭敲了一會兒,就看見隔壁有幾個外國學生探出頭來,好奇地往這邊圍觀,他自己心裏有鬼,也怕節外生枝,絕望地放棄了敲打,又不能睡在走廊裏,只好信步閑游,就往前面的博物館展廳裏面溜跶。
此地民風淳樸夜不閉戶,雖然入夜了,博物館也沒有被裘德鎖起來,蘇杭就陰差陽錯地混了進去,轉了一會兒覺得累了,就走到兩把圈兒椅那裏想要坐下來,忽然想起裘德曾經說過,其中一把被人坐壞了,他也分辨不出好壞,不敢随便坐,又繞到旁邊,就看到了那張非常名貴的床。
記得白天參觀的時候床上明明是空空蕩蕩的,可是這會兒上面好像陳設着非常華貴的寝具,香冷金猊、被翻紅浪,使人的困意莫名其妙地襲來。
蘇杭好像被人勾了魂兒一樣,也不管是不是文物,只管往床上走過去,脫下鞋子鑽進被窩,忽然就有一種胎兒沉浸在母體的羊水那般靜谧而安詳的感受,他開始的時候還在焦慮,這一次張學文交給他的任務沒有辦成,自己回國之後應該怎麽交差,對方會不會原諒他什麽的,可是不出片刻,就覺得困意難以抗拒地襲來,一下子沉浸在黑甜鄉之中……
纨貝勒在房間裏生了一會兒悶氣,收拾好了東西躺在床上發呆,他看着天花板,想起了白天和蒙萌在一起幹活兒的時候聽她說起的那些娛樂圈兒的內幕。
現在纨貝勒也算是個簽約藝人了,有很多事情蒙萌就不再藏着掖着的,把自己知道的內幕一股腦說給他聽。
包括參加試鏡的時候導演怎麽騷擾啦,拍片子的時候制片人怎麽半夜發暧昧短信啦,又是自己的經紀公司明裏暗裏的安排自己出席什麽飯局,被人灌酒了什麽的,說着說着,女孩子眼圈兒都紅了。
這還是不缺錢不怕沒有片子拍的演員,若是咖位再低一點兒的,可就不是只有給人占點兒便宜這麽簡單了,就好比李嫣然剛出道的時候,或者是現在蘇杭,他們也未必就願意過這種紙醉金迷的生活,可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呢?
纨貝勒想起了金文玲,他出道至今又吃了多少苦,就算應名兒是澹臺流光的人,只怕也沒少受了別人的惦記,可是他寧可做那些刀口上舔血的勾當,換了錢帶資進組,也不肯沾上半點兒腌臜,這樣的心氣兒才是他的男神,可是這會兒他又很心疼他,希望他在自己面前能夠示弱,讓自己像普羅旺斯的騎士效忠女主人那樣守護着他。
正想着,外面又響起了敲門聲,纨貝勒嘆了口氣,心想那蘇杭也不容易,這回差事沒辦好,回國去還指不定怎麽叫張學文那個下流胚糟蹋呢。
想到了張學文,他忽然眼神一凜,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跳了起來,伸手憑空一揮,手中已經多了一團水銀一樣的東西,漂浮在空中,光潔可愛。
纨貝勒緩步走到了門邊,聽見敲門的聲音依舊微弱,一手緩緩地扭開了門鎖,猛地一開門,手上的水銀團就朝着門外的人激射而出。
那人反應極快,迎面瞧見了暗器,身子向後淩空一翻,非常輕松地躲過了纨貝勒的偷襲,伸手往腰間一探,就抽出了一柄軟劍,往他脖子上一架,一把将他推進了房間裏,按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按在了牆上。
“刁民,你要造反?”
纨貝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眨了眨眼,又使勁兒晃了晃腦袋,在确認了眼前的人就是金文玲之後,迅速地擡手整理着自己因為打鬥而稍顯淩亂的發型,弄到一半又有點兒害羞,讪讪地住了手。
“文玲,你怎麽來啦?”
金文玲有點兒好笑地看着他那種如墜夢中的表情,收回了自己的佩劍,不答反問道:“你以為我是誰?”
纨貝勒怕他誤會,不肯說,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拼命地搖頭。
“你為什麽要用鏡妖對付蘇杭?”
知道問不出來,金文玲索性挑明了。
“……”
纨貝勒知道瞞不住他,只得老老實實回答道:“他是張學文派來的,這貨原本心思就不正,留着也是禍害,不如讓鏡妖控制他,回到張學文身邊探探虛實也好。”
金文玲聽了這話倒是有些意外,纨貝勒除了對他好之外,行事作風還真是陰鸷,倒真是他們玉家的種……
纨貝勒這會兒已經緩得差不多了,趁着金文玲愣神的空門,一下子把他撲倒在了床上,不住地用身體磨蹭着他,胡亂地吻着他的臉頰。
金文玲的馬尾都被他給弄散了,他索性散開了頭發,很随性地由着他親吻,但當少年要吻他的唇時,他卻推開了他。
“玉良纨,你方才說的話都是真的?”
“……什麽話啊?”
“你玉良纨只讓你男神金文玲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