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直到坐進了辦公室，這個疑問還在賀子陽腦中萦繞不去。

以前在警校時，一群臭不要臉的大小夥兒難免比比大小。他雖不是最拔尖兒的，但也算是個中翹楚、別人羨慕但對象。卻沒想到，林老師看起來斯斯文文一個人，居然……那麽大。營養是全被那兒吸收了嗎？

男人在其他方面都好說，唯獨在這事兒上，是絕不肯落了下風的。一想到自己媳婦兒掏出來比他還大，賀子陽難免有些失落和說不出的挫敗。

糾結了半天，突然靈光一閃，打開了搜索引擎。

在一堆亂七八糟的廣告和病毒網站中，好歹還是找到了正經的讨論。賀子陽點進去翻了幾頁，這才放下心來。

原來這麽多人都沒自己媳婦兒大。不過想想也是，這玩意兒天生的，也改不了了，把技術練好才是主要的。而且人家都說了，那兒本來就不是用來幹這個的，太大了下面的那個容易受傷。

賀子陽琢磨了一下自己的尺寸，覺得大小正合适，不至于把人弄傷，但也能讓人爽着。心下十分滿意，便把之前的糾結抛之腦後了。

工作日晚上的超市人流量并不大，但賀子陽還是小心地把人護在走道內側，只挑着人少的地方去。

林唐看在眼裏，也沒作聲，只坦然地裝着柔弱，接受他的保護。

“買條黑魚清炖好不好？這魚挺新鮮的。”

林唐忍不住嘆了口氣，“換個菜吧，我真的好得差不多了。” 自從賀子陽從同事那聽說黑魚能促進傷口愈合，家裏隔三差五就是黑魚湯，即使是他這麽不挑嘴的，也快要喝吐了。

“那也只是差不多了，又沒好全，再……”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他的話，一看是孟堯。

“怎麽了？”賀子陽有點擔心，孟堯很少給他打電話，更別提這麽晚了。

“抱歉啊陽哥，”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我和小念的事兒被發現了。我倆剛在一起，就…有點上頭，給店關門的時候我親了她一下。結果一轉頭，我媽和你媽正好從對面店裏出來……”

賀子陽聽了也是頭大，怎麽就這麽巧了？“也別太着急了，我這你不用管，你和你爸媽先好好聊聊吧，盡量別吵架，他們年紀也大了。”

“我這沒事兒，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反正這個櫃遲早是要出的。我就是擔心你那，賀阿姨那個脾氣我也聽說過，唉，本來這個主意就是我出的，結果反而拖累你了。”孟堯言語間是難以掩飾的疲憊和自責。

“你可千萬別，這事兒咱倆本來就是共犯，沒什麽拖不拖累一說。我大不了被罵一頓，再被逼着繼續相親呗，反正早習慣了。倒是你，有事就說一聲，別自己死扛着，聽見沒？”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嘆息，“行，我也不客氣了，到時候被鎖家裏了還指望你來救呢。”

雖說是玩笑話，但聽起來卻有些心酸。“那我和林老師就一人扛把斧頭去你家砸門。”賀子陽故意開了個玩笑。挂了電話，表情卻有些沉重。

林唐站得近，連聽帶猜也知道了個大概。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臂，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別擔心，她說得對，這是遲早的事。”

“确實，咱倆也遲早走這一遭。”賀子陽勉強勾了勾嘴角：“估計這兩天我媽就要來興師問罪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去相親的。”

“我相信你。”林唐笑了笑，“說到這個，你要不還是搬到我那住吧，就怕哪天賀阿姨突然來了，我住這也不好解釋啊。”

賀子陽皺皺眉頭，“有什麽……”

“是，我知道，”林唐微笑着打斷，“但循序漸進總好過被打個措手不及吧？阿姨那脾氣你也不是不清楚，軟的總比硬的強。你也能少受點罪是不是？”

賀子陽想了想，也的确是這個理，“行，那正好過兩天周末，咱們收拾收拾去你那。你那還大點，住着也舒服，還能給小糖添個貓爬架。”

看着身邊人溫潤的目光，賀子陽忍不住偷偷勾了勾他的小指頭，低聲誇道：“我修了幾輩子福氣才讨來這麽個溫柔體貼的媳婦兒啊？那今晚就獎勵優秀的林小唐喝魚湯好了。”說完生怕他反對，立刻轉身認真地挑起魚來。

聞言，林唐笑了笑，笑意卻未達眼底。雖然明知賀子陽最初就是被自己的溫柔體貼打動，但他還是會忍不住設想，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了這些虛假溫柔背後的不堪面目，還會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