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疾病
第二天阿賤醒來就知道大事不好了,他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全身乏力,他這是發燒了。
他一向知道自己沒錢看病,所以一直盡量避免生病,但這不堪一擊的破身體還有單薄的衣服,怎麽能抵擋寒風?
他就着水把那天邢正浩買的藥吃了一顆,他不認識字,不知它有什麽效用,是藥就好。
白天,阿賤還是拖着高燒的身體幹活,因為他知道病會越來越嚴重,甚至會死掉,但是過程會有點長,而且很難受,如果不趁還能動的時候賺點錢,可能會先餓死。
阿賤不想做餓死鬼,他有聽說過,餓死鬼在地府的待遇很差。
但是事與願違,今天阿賤只搬了一半的磚就到了下班時間,他死皮賴臉地磨了一塊錢下來。更讓他驚慌的是,包工頭說了,明天他要再這樣,就不要來了。
阿賤很難受,鼻涕眼淚順着寒風就嘩啦啦地留下來了,根本停不下來我家。(⊙﹏⊙b汗,這句怎麽怪怪的)
今晚不能再這樣了,阿賤想。
于是阿賤吞了三顆藥,他學乖了,吃了三顆不同的藥,總有一顆會起作用吧?
阿賤也不去睡水泥管了,他鑽進了自己的行李袋,一個不大不小的紅白藍裏,拉上拉鏈,勉強躲去了寒風。
可是病情沒有絲毫的好轉,反而加重了,第二天努力了四次才從袋子裏爬出來。
阿賤看這天是越來越冷了,而他卻連過冬的錢都沒湊齊,還病得這麽嚴重。
才兩天不到,阿賤的一塊錢就花完了,現在,他是真真實實的“窮光蛋”了。
阿賤眼巴巴地望着出出入入的客人,聞着他們帶出的面包香,誘人的香氣讓阿賤不停地流着口水,時不時還咀嚼一下,好像真的在吃東西。百忙之中還得用力倒吸,把鼻涕吸回鼻子裏,還把手心捂到高燒的額頭上,取暖。
“咦?這不是阿賤嗎?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阿賤轉頭,不确認道:“朱老板?”其實一到夜裏,阿賤就對光線不足的東西看不清楚,叫名字也是猜測,沒想到一猜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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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就是我嘛,你怎麽在這裏,我去你家你都不在。”
“我、我這不是被房東趕出來了嘛。”所以說阿賤遲鈍還不能是冤枉了他,要是醒目點的,早就四腳八叉地纏上去裝可憐求安慰了,可是阿賤愣是把凄慘的事實說的幹巴巴的。
朱老板打量着阿賤,面黃肌瘦的,還透着不正常的潮紅,許是病了。
于是遺憾地準備離開,他本來想見到了,不如磕上一炮。
阿賤想起以前朱老板也常常來找他,不由得升起些許希望,“朱老板,你好久沒來我這了,要不要……”
“要!要!當然要。走!”朱老板其實就是個魚販子,他老婆死得早,況且他脾氣壞,條件差,也沒能力再娶,人到中年,老婆、孩子、錢,通通沒有,所以他最喜歡阿賤這種比他卑微比他落魄的人對他奴顏媚骨,而且他最喜歡在阿賤面前裝大牌。
而對于阿賤來說,有錢就是爺。只要有錢,任何人都可以幹他,何況朱老板沒其他特殊的嗜好,是個比較難得的嫖客。
“朱老板,您……您能把今晚的渡夜費先付了嗎?”他快餓死了。
“幹嘛,怕我給不起錢啊!”
“不是……”
“那還不快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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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回魂啦!這人你認識嗎,怎麽老盯着他看。”
邢正浩回過神來,有些急切地從面包店走出去。
他剛剛在挑選面包,隔着櫥窗看見了一雙黑亮眼睛,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發現又是他。
邢正浩以為阿賤在看着他,所以揮了揮手,結果發現這人根本沒鳥他。
他……這是餓了沒錢買東西吃?
正當邢正浩躊躇着要不要去叫他,就發現一個形象猥瑣的肥胖中年男人跟阿賤搭話,還很熟的樣子,而且沒聊兩句,阿賤就跟着那個男人走了。
傻子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更不必說邢正浩這是知道阿賤的本行的。
再沒有多想,馬上追了出去。
“阿賤!”話音剛落,阿賤的左手就被邢正浩緊緊抓住。
阿賤還沒反應過來,旁邊的朱老板就開始嚷嚷了:“你誰啊!阿賤,他是誰啊!”
阿賤瞪了邢正浩一眼,小眼神警告他不要來搶自己的晚餐,然後向朱老板賤笑道:“朱老板,不用理他,我們走吧。”
聽着阿賤的言語,邢正浩手上的力道不經意地加重,要是常人,早就大叫出來了,可是阿賤絲毫反應都沒有。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在發燒嗎?手裏傳來灼熱的溫度、蒼白的臉上不正常的潮紅……可惡,難道這個朱老板就看不出他的異常嗎?阿賤就不知道他自己的身體狀況嗎?答案是,他們都知道。可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你走開!”阿賤用右手企圖扳開邢正浩的手,可是後者卻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我接個客不容易!”
“他說了要你滾,你是聾子啊!”朱老板在一旁像狗一樣吼叫。
邢正浩冷哼一聲,揮開朱老板伸過來的豬手,從衣服內層拿出警察的證件:“對不起,阿賤是嫖娼慣犯,我現在要将他帶回警察局,你要不要一起?”
朱老板看見真真切切的警察證件,氣勢就弱了一半,雖然隐約知道這只是借口,不過他這樣的小人物只敢在阿賤面前耍耍威風,哪敢得罪警察?
所以朱老板看看到手的阿賤飛了,頭也不回地往小巷深處走去。
“朱老板,朱老板別走啊!”阿賤在後面不停地叫喊。
“別叫了。”
“回來啊,朱老板!”
“別叫了。”
“朱老板,回來!”
“我說了別叫了!”阿賤回過頭來狠狠地瞪了邢正浩一下,“你他媽發什麽瘋!”然後作勢就要追上去。
“他給你什麽好處了,你這麽喜歡他!”邢正浩不明白了,為什麽這麽一個中年龌蹉的男人,讓他不要命地貼上去!
“好處?”阿賤瞪了瞪大大的眼睛,“好處就是他能讓我有飯吃,有地睡,有多幾天好活!”阿賤已經沒有力氣掙紮了,只剩下一張無力的嘴皮子。連續的高燒徹底掏空了他本來就營養不良的身體,如果不是憑着一股倔勁,他可能早就倒下了。
邢正浩莫名其妙的地被氣得跳腳,“他給你多少錢,我也給你,你跟我不好過跟他!”阿賤愣了一愣,“你是說真的?”
邢正浩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真、的!”阿賤迅速變了臉,“那好,三十塊,先付我錢。”邢正浩繼續咬牙切齒,掏出錢包拿出幾張毛爺爺,紅色的。
阿賤借着微弱的燈光,隐約分辨出那是紅色的毛爺爺,立刻說道:”我沒錢找你,有零錢嗎?“
“沒有!”這時的邢正浩幾乎是吼出來了,“我覺得你不止這個價碼,行了吧!”其實他是有的,但是他看見阿賤這麽作踐自己,心裏還是有點窩火。
阿賤也不介意,聳聳肩道:“過了今晚,你就會後悔你多給我這麽多錢。”心裏卻想道,日後把錢給他找回來就行了。
做人不能貪心。
邢正浩氣沖沖地把人拉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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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阿賤第二次來到邢正浩的家。
他還是不适應電梯這個鬼東西,不過至少不會腳軟了。
進了邢正浩的家,進入邢正浩的房間。
邢正浩将他推進浴室,讓他把自己弄幹淨。阿賤順從地用十分鐘把自己洗的香噴噴的。
阿賤出來後,邢正浩就進去了,于是阿賤乖乖地坐在床上等。
一切準備就緒後。
邢正浩熄燈脫衣服,阿賤也脫衣服,被邢正浩阻止了。也許他喜歡自己脫?
邢正浩躺下,阿賤也躺下。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等了好久,阿賤忍不住道:“你……”黑暗中,邢正浩睜眼,只看到一雙泛着光的眼睛。
“幹什麽?”
“你……怎麽不做?你給了錢了。”
“做什麽?你就這麽想幹那種事嗎?”刑正浩氣不打一處來,他把他從肥豬的手裏解救出來,他還想怎麽樣?
阿賤并不明白刑正浩的火氣從哪裏來,他倒是好像明白了什麽。
“你……是不是不行?”!!!不行!
他被一只小鴨子質疑性能力!
正想一把将人掀到床底下,那人兒又說話了:“其實吧,這也不是大問題,你看我,從來沒硬過……”刑正浩頓了一下,沒有把人扔出去。
随後邢正浩用棉被将人捂得實實的,低吼道:“閉嘴!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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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哦了這個星期應該大概都木有了,昨晚用爪子在被窩碼字碼了一晚上,累死我了,結果碼到一半學校屏蔽器啓動了,沒信號了,傷不起啊!
親們不要放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