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假鈔

性交對于阿賤來說只是賺錢的方式，十歲開始，他接客無數，但是跟他跟邢正浩說的一樣，他從未硬起來過。

性愛帶給他的從來只有痛和折磨，還有微不足道的錢。

漫長的折磨終于過去，緊握着阿賤細瘦的腰肢的手放開了，阿賤像鹹魚一樣倒在床上。連喘氣都是輕輕的。

旅館的房間裏只剩下阿賤一個人了。阿賤趴在床上發了許久的呆，不過他不敢睡着，因為李老板只交了一晚上的房錢，如果到了時間不退房，就得加錢了。

他艱難地将自己挪動到浴室，躺到浴缸裏狠狠搓洗一番，熱水澡讓他舒服的想要睡過去，可是他不能。

等到他終于恢複些許的力氣走動時，他才拿起行李走人。

手裏拿着一張紅色的毛爺爺，他不由得高興起來，就連疼痛都似乎免去不少。

出了旅館，阿賤就迫不及待地穿過小巷，來到賣包的攤子前：“老板，我要兩個包子。”

熱騰騰的蒸汽籠罩着阿賤，讓他冰冷疲憊的身子感到一絲絲安慰。

“來咯！”老板很是爽朗，笑容滿面地給阿賤遞了兩只包子。

阿賤将一百塊給了他。

雖然一百塊來得不幹淨，但是總能換來幹淨的包子，不是麽。

阿賤捧着白白胖胖的包子，張口就咬。

這時，老板卻奪回了他手中的包子，阿賤左手沒力氣，又是措手不及，所以包子被輕易地拿走了。

“幹什麽？”阿賤奇怪道。他是給了錢的。

“幹什麽？你這張是假鈔，耍我是不！年紀輕輕的，就學會坑蒙拐騙了，這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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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阿賤一臉窮酸樣，寒冷的冬天裏也只穿着兩件薄薄的毛衣，臉色蠟黃憔悴，還泛着病态的紅，就像是那些外地來的“撈仔”，果然是拿着假鈔騙人的人！幸好自己精明。

“假鈔？”“撈仔”似乎不可置信，兩頰深陷，瞪大的眼睛變得更大了。

哼，裝得真像！“滾滾滾，別阻着我做生意！”

“假的……是假的……”“撈仔”還在喃喃自語。

錢是假的，可是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渾身的酸痛瞬間又回來了，而且變本加厲，開始侵蝕着阿賤千瘡百孔的身心！

好痛！好痛！

周圍那些等着買包子的人用鄙夷的眼神将阿賤千刀萬剮。

阿賤想逃開，可是腳卻灌了鉛似的，走不動了。

身體不受控制地被抽走了僅剩的力氣。

寒冷的風輕巧地沖破小攤子小小的金鐘罩，阿賤狠狠地打了一個哆嗦。

攤子上的人越來越多，老板的生意收到了阻擾，便沒好氣地趕人：“還在這裏幹什麽，沒錢就滾蛋，你他媽拿張假鈔來蒙我算什麽。”

可是阿賤卻失了魂，呆呆地站在那。

對他指指點點的人越來越多，阿賤視若無睹。

老板恨恨地将包子塞回他的手裏，“快滾！別礙着我做生意！”

手上熱熱的陌生觸感終于喚回了阿賤的神智，阿賤如觸電般将包子放回攤子上，逃離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