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鎖鏈與字符組成的蜀山禁咒使得樓蘭王動彈不得。
“放開本王！放開――！”樓蘭王憤怒地掙紮着，“可惡！本王豈能被爾等賤民消滅……”
而他一怒之下使出的鬼力竟掙脫了龍溟淩波二人的雙重禁咒。只見他操縱全身鬼力，在人群中搜索目标，正當他選中瑕準備一攻而上時，夏侯瑾軒猛然推開了瑕，那樓蘭王便就此進入了夏侯瑾軒的身體內，一時之間鬼氣沖天，竟有地動山搖之勢，快的令人反應不及。待大家都回過神來時，夏侯瑾軒已經被樓蘭王附身了。
瑕轉而看着夏侯瑾軒身上湧動的鬼氣，似乎了解了什麽，驚訝的以手掩嘴。二反應過來的姜承也是一驚，不禁喊了一聲：“夏侯兄！”
淩波本便知發生何時，只提醒道：“大家小心！他被怨魂附體了！”
皇甫卓方才明白：“什麽？！！卑鄙的鬼怪！！”
見此卑鄙行徑，只令龍溟的怒火又升高了一層：“廢王！從別人的身體裏滾出來！”
淩波搖搖頭：“眼下只能先設法削弱他的力量，迫使他離開夏侯少主的身體。”
即使衆人不願對“夏侯瑾軒”出手，但也只能盡力削弱樓蘭王的力量而不去傷到他。終于“夏侯瑾軒”不敵衆人群攻，頹然倒地，樓蘭王無法再依附于他體內，便也化作幾縷碧色的鬼煙飄出來再次融為了實體，但明顯已經不敵。
龍溟走上前去，手持長槊，冷哼一聲。他周身紫氣環繞，猛然一擊，便将樓蘭王的魂魄擊散。
看着他身周的紫氣，淩波默然一嘆，沒有言語。
雖然樓蘭王魂魄消散，廢城中的鬼怪及那金光流動的光壁也随之散去，然而夏侯瑾軒依舊未醒。
衆人着急于他的傷勢，都暫時無暇顧及樓蘭情形。淩波上前施法探查，思緒卻大半還在龍溟身上，姜承急切地詢問也只搖搖頭，什麽都沒說。
龍溟看了看她，不知心中想了什麽，也只道：“先回客棧吧。”
拾陸、此時彼時心茫然
一衆人護送着夏侯瑾軒盡快回城，到達客棧，只對老板娘說了聲結界已散任其奔出，便由淩波在房內為夏侯診治，以及瑕在一旁照拂。夏侯倒是并無大礙，只是鬼氣侵體，受不住而暈倒，想來應是不多時便會醒來。淩波為他施了恢複術法，便留瑕在房內而自己下了樓。
其餘衆人皆在廳內等候，見淩波下樓，除去龍溟都上前一步詢問情況。淩波告訴他們并無大礙靜養即可，一番閑話，便各自休息去了。
說是各自休息，倒還真是如此，皆是單獨行動去了——包括淩波在內。
她需要好好理清思緒。
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了。直至樓蘭王面前，淩波才真正見識何謂龍溟的王道，也更了解他許多。再至多在樓蘭留滞一日，她與龍溟便會離開，之後分道揚镳。龍溟急于找尋水源，而淩波亦已到了回蜀山的期限。之後淩波如何行止尚需考慮，龍溟去往苗疆卻是必然之事。如若不做什麽，便勢必會在蜀山璇光殿前撞見龍溟……
——不，即使她做了什麽，龍溟也一定會去蜀山，除非在那之前他已不在人世。
因為他是龍溟，夜叉之王龍溟。
……可是她要如何才好……她自然不能接受原有的宿命，然她的力量也實在太渺小……作為蜀山弟子她當得阻止龍溟，而與龍溟知交一場她卻不忍攔他，何況他也是為了民……
現在将功力再往上提顯然是不現實的，但在三皇一體面前，他們哪可能不受重傷？這樣不就又是重蹈覆轍……少不得，要……
等等，她已然默認自己會将龍溟放進璇光殿而自己也尾随進入了嗎……？
淩波唇角泛起了苦笑，無心再想下去，在城中随意亂走的步子漸漸停下，一擡頭回神，卻是發現不遠處角落有兩個人影。
那是……龍溟以及魔翳。
淩波猶豫再三，終于還是在正可聽到的隐蔽處藏匿起來，默默地聽着他們的對話。
“……陛下可有發現？”
“本以為會在樓蘭王身上。等天亮後，我再徹底搜索一遍城內各處。”
“樓蘭幹旱數年，忽然無故降雨，即便與水靈珠無關，存在水性至寶的可能性也很大，萬萬不可錯過。”
“自然。”
“你挑選的那枚棋子，資質果然不錯。”
“能得陛下另眼相看，蚩尤血脈果然不同凡響。”
“是你誘使他來樓蘭？”
……
不多時對話便已結束，魔翳遁去，龍溟走出幾步望着樓蘭的天空，兩魔竟是對淩波的窺看毫無察覺。
……陛下、水靈珠、幹旱、蚩尤血脈、魔族……他們這一次的對話實在透露了太多的信息。
明知他們的行為于人有害，淩波卻沒有想過阻止，如今這樣的局面，她已經疲于思慮。龍溟過了不久便離開了，淩波愣愣站在原地許久許久，方才搖搖頭嘆着氣回了客棧睡下淺眠。
次日清晨，衆人便陸陸續續聚集在了客棧門口。淩波站在龍溟身側，見夏侯與瑕一同出來，便問了問夏侯現今的感覺，倒是又引發了一陣調笑。
因為已是清晨，樓蘭的人便漸漸多起來。見着恩人們都站在客棧前，便一擁而上又是感謝又是盛情邀請，衆人便即決定四處逛逛，以及尋找是否有商隊準備回到中原，至少夏侯幾人是十分需要與人同行的。
龍溟與淩波一同在樓蘭城中游逛，若非是白日，倒叫淩波覺得與一月前的燈會有些重合。
二人走馬觀花地逛完集市，便慢慢踱步至神壇之上。想起昨晚聽到的對話，淩波暗暗嘆息，問道：“此地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龍溟聞言搖頭：“可惜。”
“……”水靈珠，神農鼎，女娲傳人……“這裏找不到，就去其他地方。總有一日，會找到的。”
龍溟不多答，只嗯了一聲，似乎思緒并不在此處。
“……”氣氛有些凝滞，淩波也不是會稱心活躍的人，便生硬地轉過話題，又問：“那日，你為何對樓蘭王那般動怒？”
龍溟卻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只答：“他如此欺淩無辜百姓，常人都會義憤填膺。”
淩波對此默然，沒有再言。這時二人發現姜承與夏侯瑾軒站在神壇下方，皆轉身看着他們走上來。
“……你們聊吧。”他們顯然是來想與龍溟交談，淩波也便離開，漸行去了廢城區出入口，想了想，動手施加了幾道結界。
之後姜承會與龍溟單獨交談吧。淩波雖已不大記得內容，但根據她對龍溟所熟悉的程度，也已猜的中龍溟說“國者，無民不立，無王不興。王本就是民獻給國的祭品，領受民之膏血，是以王之犧牲換取國之昌盛。”之時的語氣了。
正想着，夏侯瑾軒卻是走了過來。
淩波轉頭看着他，手上仍保持掐訣姿勢，對于他的疑問，也便較為詳細的解釋了她布結界的原因，随即他便離開了。
淩波布完結界，亦無心再逛，也就徑直回客棧不提。
拾柒、月來相離獨歸山（捉蟲）
回到客棧，其他人已然都在那裏了。皇甫卓言道有商隊要離開沙漠可以同路，聽他言下，許是以為龍溟淩波也會一道走的吧。
龍溟搖頭道：“我們今日就要離開，就不與各位一同走了。”
畢竟龍溟忙于尋覓，而淩波亦到了該當回山的時日。本來已然耽擱，此時若再不離開，确實真的來不及了。
聞言夏侯瑾軒驚訝的挽留道：“為何如此行色匆匆？留下來幾日也好啊。”
“多謝好意，我二人并非不想留下，只是還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龍溟笑道，“此次偶遇，也是有緣，他日再見之時，龍溟再與衆位把酒言歡。”
淩波接着龍溟點了點頭：“嗯，衆位若是有時間來蜀山，淩波也定然會好好招待。”所謂“有緣再見”自然不會等太久，如今情勢，她便在蜀山坦然以待吧。
得了皇甫卓一句後會有期，淩波與龍溟一同抱拳道別離開了。
一路盡量避開熱情的樓蘭居民，二人走出樓蘭城，快步趕到了原先的綠洲方才停下。
“淩波，你……可是要動身回蜀山了？”龍溟轉身看着淩波，眼中閃着莫名的光。
“嗯。”淩波看向他的眼睛，随即低下頭，“師父要求回山之期已至，我确實必須回山了……你依舊是繼續尋找你在找的東西？”
龍溟點頭，堅定道：“那是我的使命。”
淩波自是明白，沒有對此再多言。想到龍幽，想到淩音，她不由問道：“我曾聽你說，你有一位弟弟。你離家已久，也不打算回去看一眼嗎？”龍溟對兄弟之情的珍惜，其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