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這才是傳她過來的主要原因吧。淩波點頭答了聲是，心下卻是飛速思考。
一貧不意外地繼續：“近來又是将至鎖妖塔封印動蕩之時，身為年輕一代弟子中身份極高的弟子，你也經歷過數次，較為熟悉了吧。”
“然而此次卻是有些許不同。鎖妖塔動蕩不同于往常，我們幾人商議，這幾日我與你掌門師伯需得下山尋找某些物事，茲事體大，不得轉手予以他人，而你其他師伯……卻也另有要事。”太武接道，“如此一來，便有了另一隐患。歷來本應罡斬師弟夜間守禦的璇光殿，如今罡斬師弟有事在山下，便空缺了夜間近殿守禦的重要人手。左右權衡，我們師兄弟幾人商議之下，最終決定由你——近日來代替罡斬師弟，夜間鎮守璇光殿。”
淩波一驚，微微擡頭。
讓她……去夜間守禦璇光殿……嗎？若是如此，似乎便能夠解釋較多的事了。為何龍溟半夜三更欲闖璇光殿，本應在休息的淩波竟會發現而出面阻攔。從前疑惑弟子房分明與璇光殿相隔甚遠為何淩波能夠發覺。如今便明了了。
一貧以為淩波尚在驚訝之中，便笑道：“淩波師侄，無需擔心。你身為高級弟子，修煉勤奮，沉穩冷靜，當得此任，更是不會不為門中弟子認可。”
淩波搖了搖頭，道：“弟子并未有此擔憂。承蒙掌門師伯厚愛，淩波領命。”
太武摸着胡子道：“很好。即日起你便夜間守住璇光殿，直至來日我二人回歸。去吧。”
淩波沒有什麽好拒絕的理由。本身她當然要去獨身等待龍溟，璇光殿左近靈氣也是較之蜀山其他地方更加充沛隐勝仙竹林，更宜于修煉。何況她不去……也确實很少有別的弟子可以勝任，僅僅淩音鐵筆等人尚可，她自是不能讓他們去，那麽也只剩她了。
還有兩日一貧師伯與太武師伯才會下山，她不如就趁這兩日……再下山找找，或許又能找到什麽大助益的物事也未可知。思及此，淩波并未當即告退，而是再次申請下山。一貧念着她之後需于蜀山日夜颠倒，也便允了兩日。
“弟子告退。”淩波抱拳領命退出。
于殿外，淩音聽淩波小聲告知了，皺了皺眉：“姐姐還有什麽事嗎，需要這麽急地下山……不是剛才回來？”
聞言淩波只是搖了搖頭：“只是置辦些東西。回山匆忙，沒有來得及。”
“……”淩音覺得自家姐姐自回山以後變得有些奇怪，想了想道，“姐姐，你……是不是遇上了什麽人？”
淩波一驚，淩音倒真是……一語中的。她勉強笑了笑，理理耳發編織着答道：“淩音的感覺倒是敏銳。姐姐确是于山下識得一位好友……然我下山卻是與此無甚幹系。不過兩日便歸，淩音無需擔心。”
淩音狐疑着，終是相信了，笑着點頭，站回自己的崗位。
淩波無奈，卻只是嘆了口氣，下山去了。
山下一番尋找，靈物自是沒有那樣容易便叫淩波找到，無異于大海撈針。一日過一點，淩波已然放棄了尋找直接歸山——此時不如抓緊修煉或許還更加實際一些。
淩波回山後，便開始白日以修煉代替休息，晚間繃着一根弦守禦璇光殿。其實所謂守禦，淩波也知曉，不過是等待夏侯等人來後，自仙竹林回山的那一晚……龍溟的到來。
拾玖、此日已近往仙林
有好些日子過去，淩波一直守于璇光殿左近，幾乎寸步不離，卻也僅是表象，說是守護，實為等待。
其實白晝淩波可以離開，只是她知夏侯等人必是白日到訪蜀山，索性不離開，自行修煉心法。淩波未去刻意計算日期，只知這日守門弟子終于找到她，道是有三人找她。
……來了嗎。淩波自己也不知出于什麽心态笑了笑，與守門弟子一同走去山門。遠遠望見三人那三道被戲稱為番茄雞蛋韭菜的顏色，淩波加快了腳步走至他們跟前，“果真是你們。 ”
夏侯瑾軒一揖，笑道：“淩波道長，好久不見。 ”
淩波點點頭，微微掃視了一圈，奇道：“怎麽只有三位？皇甫公子和姜公子呢？ ”
聞言暮菖蘭神色一暗，搖頭道：“他們倆都不方便前來。 ”說着想到了什麽，看向淩波，“對了，我們前幾天在苗疆巧遇龍公子，今天又在這裏見到道長，與兩位可算有緣了，不知道長能不能幫我們一個忙？ ”
雖是早知如此，淩波也不免重複一句，“他去了苗疆？…… ”随即念及暮菖蘭道有事相求而看向她。
瑕一愣，畢竟她一直以為龍溟即使與淩波分開也會将行蹤告知于她。“道長不知道嗎？我們是在幻木小徑碰見的龍公子，他說是為了幫朋友找藥草去的。”
“幻木小徑…… ”淩波搖了搖頭，她對那裏幾乎已經沒了印象，“離開樓蘭後不久，我與龍溟便各自行事，已有一段時日不曾見面了。” 不願在此多言，她頓了頓才繼續道，“那不知幾位找我所為何事？ ”
夏侯瑾軒見她不願多說，也順勢道：“說來話長。道長，可否換個地方詳談？ ”
“……好，跟我來吧。 ”淩波點頭帶幾人入內，緩慢走向弟子房，也是為了驚奇的三人多些機會看看蜀山各處。路上幾人感嘆蜀山仙法，又說到飛升的蜀山前輩，倒讓淩波心中升起幾分好笑。
工大如此設計臺詞，意指徐長卿和那誰……實在太明顯。
淩波對于夏侯瑾軒的博文廣識倒是真心贊賞，又念及玉書師伯，出言贊賞之餘也對三人提了提。
淩波帶幾人入她房間詳談，聽聞了姜承與瑕兩人各自之事，感嘆之餘，只是道掌問外出雲游，便拍定去找草谷師伯問問事情。畢竟自家妹妹與幾位長老之中與她一樣和草谷師伯最為親近，一向下了山回來都是與草谷師伯彙報的。
衆人行至丹藥房外，便見草谷師伯之弟子蘅若詩正守在門外，如此看來草谷師伯應是正在房內了。
蘅若詩見到淩波，連忙走上前，笑着招呼：“啊，淩波師姐。 ”
“嗯。 ”淩波點點頭，回以一個輕微的笑，“若詩，這幾位是我在江湖上結識的好友，他們來蜀山是有事想拜訪草谷師伯，不知師伯現下是否方便？ ”
“師姐來得正巧，師父剛剛采藥回來，現在正在房內。 ”蘅若詩看了一眼夏侯幾人，“我去替你通報一聲。 ”說罷轉身入房。
淩波道了聲謝，便與夏侯幾人一同等待一二後入內。草谷師伯正在丹爐旁，知曉幾人進了房，轉過身來。
淩波躬身行禮：“弟子淩波，見過草谷師伯。 ”
草谷不在意地笑笑：“你們姐妹二人幼年也曾在我這裏學習醫術，并非外人，何必還讓若詩來通報？ ”
“弟子是怕打擾了師伯煉藥。 ”淩波輕聲答道。
“嗯，你處事向來考慮周全。 ”知曉淩波向來如此，草谷只是輕嘆，便即看向另三人，“這幾位是？ ”
幾人自我介紹後，便叫草谷猜中了一半來蜀山的原因。 只可惜前日淩音及鐵筆又被青石遣下山去往陳州除妖，需得過幾日方才回來，只有讓三人先等待。而瑕的身體狀況則是十六年前大地動時魔氣侵體所致，亦有解決之法，便是去仙竹林采摘仙草，回來給與草谷煉制丹藥。淩波雖明知是無用，卻依舊未加阻攔。一是毫無理由，二來……她知罡斬師伯會在那裏，有些問題，她想問問。
淩波請求同去後，便與三人一同退出了丹藥房。
瑕為有方法而不可思議着，夏侯瑾軒與暮菖蘭便在一旁輕聲寬慰。淩波自知此時不應插嘴，便在旁默然聽着。
“所以說，不要輕言“放棄”，“離去”，只要我們大家在一起，總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一天。 ”夏侯瑾軒如是道。瑕聽着安下心，淩波卻是不知是否真的能夠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瑕恢複過來，兩人也安了心，暮菖蘭便笑着對淩波道：“剛才聽草谷道長說瑕妹子是染了魔氣的時候，我真是吓了一跳，就怕你們把瑕妹子給“降妖伏魔”了呢，幸好幸好。 ”
“呵，蜀山雖是以降妖伏魔、衛護蒼生為旨，卻也不是一聽“妖魔”二字便不分青紅皂白一律格殺。” 乍聽着，淩波便又想起了龍溟，不由微微出神，而後道，“像瑕姑娘這樣，不過是為魔氣所染的受害者，我等自當竭力救治。 ”
暮菖蘭聞言倒是來了興趣，應是想起了村人：“哦？那是不是所有染了魔氣的人蜀山都會救？ ”
淩波搖搖頭，一字一頓道：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