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重生之腹黑國師02
這是節操君被關入大牢的第二天,這是國師大人在這個世界的第二十八個生日。
“果然,所謂‘主角’出現之後這氣運就不怎樣了。”節操君在心中想着,“不過本國師所幹的事,也的确當得起這個待遇。”
自上個世界之後,系統零零七就和節操君進行了一次開誠布公的詳談。
自那以後,經過那次談話,是節操也終于明白一部分真相。
比方說他以後要穿越一個又一個的世界,經歷一個又一個的任務,達到指标,并且以此為生。而所謂額度,每一次都大不相同,系統都會進行提示。而這一次,是他們公司(?)接受了這個世界天道的委托,特地來替、天、行、道。
再比方說他出生的那個世界也不過是一個E級衍生世界,而他恰好是那個E級世界快要崩潰之前出現的變異。那也就是說,如果他不想徹底地真正意義上地消失,那麽他就必須為這個組織工作。順便提一句,那個E級世界的主角恰好就是節操君的爺爺o(╯□╰)o。
節操君的思維一時間不知發散到了何處,他想到了KFC。啊,雖然被稱為快餐垃圾食品,可他真的很喜歡啊。嗯,等這個任務完成之後就找零零七騙點兒?零零七那家夥,感覺還是挺有趣兒的。本打算這麽孤孤單單地可憐地一個人孤獨終老,沒想到現在馬上就有了一個伴兒了。一宿主一系統制度,還是挺不錯的嘛O(∩_∩)O~~
正準備打開牢門的獄卒:國師大人你為什麽這麽憂傷。國師大人,我和老李、狗蛋都挺你!你千萬不要傷心自暴自棄啊!
步長歌:他又在發呆了吧?連朕都不小心被他這幅模樣騙過好多次。
鎖鏈和鐵門相碰撞纏繞的聲音讓節操君回過神來。他并沒有垂下眼,他向着那個穿着普天之下最尊貴的顏色的人看去。眼裏無悲亦無喜,就恰如十五年前初見時那般。步長歌有一時的恍惚,那句‘願與國師共享萬裏河山’終究是既定的謊言。他又有一瞬的遺憾,終于還是到了這一步。
“梧熙。”
年輕帝王的聲調有些偏冷,這讓是梧熙想起了十幾年前,當這個冷血帝王還是一個小孩兒時軟軟可萌的聲線。可惜啊,後來那個軟萌的小孩兒還是被抛棄了,連同那溫暖的聲音。
“陛下,臣奏請陛下賜死宸妃。”是梧熙的眼仍舊是那麽好看,那麽可氣,那麽堅定。
步長歌定定的看着輪椅上的人,似乎是在追尋着過往。很久,他們都沒有說話。良久,步長歌負手身後離去,偏冷的聲音淡淡消失不見。——“國師的衣服髒了。”
十五年的君臣,十五年的師徒,十五年的朋友。步長歌起碼還是能夠通過一次又一次的小事看出——是梧熙很愛幹淨,最見不得白衣染污。
天下人熙熙攘攘,皆為利來,皆為利往。這樣讓一些‘君子’所不齒的東西,恰好又構成了一幅幅盛世圖景。
叫賣聲、吆喝聲、交談聲此起彼伏,這些雜鬧的聲音充斥着宋王朝都城燕青的大街小巷。陽光好不容易卷起的浮塵只能在膝蓋以下飄蕩。
“宸…少爺少爺,您慢點兒走!”一個身穿淺紅繡花襖子的婢女一手提着吃食,一手提着略長的裙子急急忙忙地追着前面寶藍人影。
那寶藍人影轉過身子,這才看清他的容貌。那張臉若是不笑便算不得什麽,只能算一個中上之姿。可若是笑起來,那便真是百媚生了。偏偏這人又是一個愛笑的主,所以在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在心底暗罵一聲妖孽了。身為一個男子,卻擁有這樣的容貌,卻又偏偏不會讓人覺得不協調。
“哎呀,阿薰,我先走了,在前面等你!那裏有賣藝的!”此時他一邊雙手合攏呈喇叭狀向那名叫阿薰的婢子大聲吼道,一邊倒着向那熱鬧之處跑去。兩旁的人都讓開了路,在天子腳下生活的人哪能沒有幾分眼力勁兒呢?一看這身衣裳,好家夥,就連一般的達官顯貴都穿不上!尼瑪,那可是特特供啊!除了宮裏的那位和尊敬的國師大人之外,其他的人也就只有皇帝看你丫很順眼,于是心情一好,大手一揮——賞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那蹦跳着的寶藍色的人影猛地轉過身去,朝着前面的一位華服男子道歉,由于不好意思,他白淨的臉上染上了幾朵紅暈,更是增添了幾分媚氣。“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兒吧?”
他小心翼翼地擡起頭來,小心地瞄了一眼被自己撞了的人的臉色。還好,沒有生氣。他偷偷地松了口氣。
華服男子看見這人這般幼稚但卻可愛的動作,心一動,便露出了更加迷人的笑容。
……
“封宇,你不吃嗎?這糖葫蘆挺好吃的。”寶藍男子眯着眼吃着糖葫蘆,像一只餍足的貓。
“卧槽,封宇你怎麽吃我吃過的啊!”
“呵呵,因為小晨晨吃過的更香啊。”
……
位于二人身後的粉衣婢女已然被遺忘,而她看着前面兩人意外和諧的身影有些猶豫和焦急。
封宇看着闫晨的笑容心裏覺得意外的舒服。或許有些滑稽,可他依然覺得這個身穿寶藍色的,愛笑的人已經進入了他的心。
忽然的,阮晨的笑容淡了下來。
“小晨晨?”封宇用折扇輕敲了一下闫晨的腦袋瓜子。
“哎喲。哼,這麽冷的天還帶折扇,裝逼。”闫晨撇撇嘴,臉上悶悶的表情再次取悅了封宇。
“嗯?小晨晨,一個月前就已經立春了,你呀~~”
“哼,我怎麽知道什麽時候立春。”闫晨小聲地吐槽。
“怎麽突然不高興了?是因為舍不得我嗎?”
“才……才不是呢!”
“哎,小晨晨,我好傷心。”
“再……再見。”闫晨的臉猛然全紅了。
闫晨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外之後,封宇玩味地笑着:“宸妃?闫晨?國師?呵呵。”
在封宇身後,面攤上兩個等面的吃客正在談論着最近轟動全國的人——宸妃。一個讓他們冷血無情的帝王卸下冰冷的男人,一個讓他們最尊敬的國師大人在一個月前入獄的人,一個讓滿朝大臣聯名上書請求賜死的男人,一個被所有人稱為禍國妖孽的人。
酒樓的三樓很靜很靜,整層樓裏不過十個人。身着白衣的是梧熙和另一個也是穿着一身華麗衣服的男子憑窗而坐。這男子和封宇的面相有幾分相似,只不過這男子的面容少了幾分風流寫意。
看着封宇和闫晨離開之後,這男子抿了一口酒,帶着虛假的笑意說道:“那位便是害得國師大人入獄的宸妃吧?”
是梧熙并不說話,他只是沒有目标地俯瞰底下的熱鬧繁華。男子注意到是梧熙看向下面的目光,他道:“國師大人,我們大梁比這還要繁華。我們大梁的皇帝,絕對不會被美色迷惑。”男子的聲音似乎帶有別樣的魔力,讓人不由自主地就答應下來。
可惜,心志堅定經歷過末世的BOSS怎麽可能被這麽點兒小把戲迷惑呢?他飲下杯裏的最後一口雕蘭,清冷的聲音響起:“我屬于宋王朝,只屬于它。”
無奈,是梧熙身後的那人卻把“它”聽成了“他”。男子摩挲這杯沿,露出了和封宇如出一轍的笑容。
可惜,這男子卻不能看見是梧熙面具底下的笑意:和本國師鬥,你們還是太嫩了。
今夜,皇城燈火閃爍,他們都在為一年一度的花朝節做着準備。花朝節,又名花神節。在宋王朝,人們很是看重花朝節,并且并不僅僅局限于王孫貴族,普通的百姓也要過花朝。“春有花朝,秋有中秋”“花朝秋夕莫相忘”①這兩句話更是衆人皆知的俗語。從中也可以看出,宋王朝的花朝節的一些內容,比方說一對小年輕訴衷腸,再比方說親朋好友賞賞花吃吃飯喝喝酒。
是梧熙看着他燈火一片通明的房間,面具底下略晚的嘴角悄然放下。做戲,還是做全套一些才好。
轉動着輪椅,推開了沒有門檻的木門便聽見那微冷的聲音:“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微臣,出去看了看。”是梧熙略費力地轉過輪椅把門關上,雖然已經立了春,可這北方卻還是冷啊。雖然只是轉身關門這麽一個小動作,可是梧熙關完門之後面具之下的臉上已經微濕了。好吧,國師大人的這具身體也是先天性嬌弱。不過要讓是梧熙說,這一次的身體還是要比比上一次的好多了。雖然不良于行,還弱雞,可是卻沒有得什麽奇怪的病,容貌也已經毀了,簡直不要太贊!
“你知道我會來。”
“陛下,微臣不知。”是梧熙咬字清晰,不疾不徐。但就這樣的态度,反而讓步長歌心裏莫名其妙地湧上一陣恐慌,雖然這恐慌很快就被他鎮壓了下去。
“十年了。”
是梧熙并沒有表現出什麽,他只是在心裏笑(吐)笑(槽):本國師知道是十年,從你死了爹親政之後,從你發現那幅畫之後。我擦,本國師不就是無聊嗎,本國師不就是畫了你的畫像,侵犯了你的肖像權嗎?本國師又沒有把他用作商業用途,至于麽?你特麽用得着保持十年的暧昧不清嗎?
節操君雖然這麽吐槽着,可他心裏卻是一片清明。他知道步長歌那麽去想那麽去做的背後的深層含義,他也樂意去配合步長歌循着原著去演這麽一出戲,畢竟“替天行道”還是有趣兒點兒才好啊。
“明天你會來嗎?”
自三年前,是梧熙就沒有參加過宮裏舉辦的花朝節了。
是梧熙沒有作答,他只是靜靜的說道:“陛下,夜深了。”
作者有話要說: PS:①這兩句是寡人随便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