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重生之腹黑國師04

山谷之中

“你忍着。”是梧熙微冷的聲音讓他微微顫抖的身體立即平複了下來,是不痛了嗎?只是把疼痛感死命壓制住了而已。

是梧熙和他周圍的地方似乎受到月光的格外喜愛,濃稠如水的光華籠罩着他們,或者是說他們腳下的陣法。

陣法是由複雜圖案勾勒而成,現在那些線條被月光注滿,微黃的月光使得這陣法的模樣顯出了原形——一條生龍活虎的金龍!

是梧熙轉動輪椅退出了陣法的範圍,他靜靜地看着位于陣法中心的咬牙堅持的那個青年。青年二十歲,和本朝的皇帝同歲。其實,準确的來說,這個青年和步長歌是同年同月同日甚至是同時辰出生。

在月光的籠罩下,青年的臉變得有些溫潤,青年皮膚下結實的肌肉也顯露了出來。和平日裏為了掩飾而特意弄得陰柔的臉不同,此時的青年若讓燕青裏的大家閨秀見了,只怕是要羞紅了臉絞着絲絹裏去吧。哪裏又有人會将這個充滿男子氣概的青年,和皇宮裏那個惹人嫌惡的太監給聯系起來?

沒錯,這個青年正是年紀輕輕就做到了大內總管的皇帝的貼身太監——德路。德路的本名自然不是這個,他原叫季長德。他之前的父母是當地樂善好施的大商人,只不過後來飛來橫禍,季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最後就只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季長德是讓是梧熙救下來的,當時是梧熙只救了他一個人,雖然是梧熙有能力把他的父母也一起救下來。

季長德和是梧熙算得上是十六年的老相識了,比步長歌還要多一年。說起來,步長歌和季長德是是梧熙在這個世界認識最久的人,成為朋友最久的人。但這兩個人,一個要在不久的将來殺死他,而另一個則是一直恨着他,卻沒有機會殺死他。

不過是梧熙在意這些嗎?他才不管呢!他只會說:本國師怎會被這些恩恩怨怨給網住!你造不造,本國師可是一個谪仙一樣的人。騷年,谪仙什麽意思你懂嗎?

青年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痛苦,越來越猙獰,只是他仍舊咬着牙不吭聲。随着青年痛苦的增加,聚在他身上的月光也更加濃郁了。終于,在某個時間內達到了頂峰。青年終于忍不住地呻.吟出聲。與此同時,皇宮中的步長歌忽的頭一陣眩暈,杯中的酒都灑了些出來。

而這邊,在一旁一直密切觀察着季長德的是梧熙立即轉動輪椅上前,擡手,散發着溫潤光華的手點在了青年的膻中穴。漸漸地,青年逐漸平和下來,而是梧熙的臉色卻是如同紙一般蒼白。

終于,月光似乎也有些疲敝了,慢慢地,這裏不再受到特殊對待,陣法的光芒也黯淡了下去。

是梧熙慢慢地将手收回,剛剛睜眼的青年眼中閃過一絲留戀。胸口還殘留着那人冰涼的體溫,在那一瞬間,青年的心跳速度驀地加快了不少。那名為少年之心再次蠢蠢欲動,将那股幾年前就出現的異樣壓制忽略。青年擡起頭,就看見是梧熙離開的漠然的背影。

回到國師府,是梧熙并沒有去休息,反而走向書房。昏黃的燭光下,是梧熙随手拿了一本通史看了起來。

——“國師,叨擾了。”門被輕輕推開,走進了兩人。

一老一中。此二人分別是三朝丞相和“活青天”。此二人在朝中皆是一呼百應的人物,并且他們的一片忠心更是令人贊嘆不已。

是梧熙放下史書,“趙丞相,李大人。”

素有活青天之稱的李大人眼尖地看見是梧熙手中的書,問道:“國師大人看的是何書?”

是梧熙眸光一閃,“《萬國通史·楚本紀》。”

趙丞相和李大人相視一笑,李大人手撚胡須,負着手踱着步子,“天慶五十四年,楚文王獲妖姬羅伊。文王驚為天人,夜夜笙歌,專寵羅伊。有臣上書谏文王,文王均殺之。市井有歌謠:大楚之亡,起于妖姬。五十八年,為伊戰趙、齊、魏、唐四國。五十九年,大楚亡。”

赫然,這正是是梧熙所看的那一段!

“李大人好才識。”

·

按照慣例,花朝節後全國要放假一天,百官不用上朝,店鋪不用開門,百姓不用耕田。可是,今天一早,那金殿外跪着的是文武百官。

“請陛下賜死宸妃。”

“請陛下賜死宸妃。”

每說一句,就叩一次頭;每叩一次頭,就流一滴汗;每流一滴汗,心裏的惶恐就又多上幾分。

他們不知道經過此事,他們的腦袋是否還會留在自己的脖頸上。在這樣一群跪着的人當中,唯一坐着的是梧熙自然是顯眼得很。他一直很安靜地坐在那裏,不悲不喜。忽然的,他清冷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一片請求賜死之聲。

“天慶五十四年,楚文王獲妖姬羅伊。文王驚為天人,夜夜笙歌,專寵羅伊。有臣上書谏文王,文王均殺之。市井有歌謠:大楚之亡,起于妖姬……”是梧熙不慌不忙,他的聲音清冷,似乎是從九霄而來,他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砸進了人的心裏,他的聲音具有穿透力,使得那九重寶座上的步長歌捏緊了拳頭,“百年之國毀于一旦。是文帝無能乎,是楚國天罰乎,亦或是……”

——“上朝——”太監尖細的聲音打斷了那清冷的嗓音,同時,金殿的朱紅大門也終于緩緩開啓。

此時,市井之中關于禍國妖姬宸妃的“精彩故事”也正飛速流傳着。

年輕的皇帝身披萬丈霞光,讓人不敢直視。群臣都低下了頭,聽着趙丞相聲淚俱下的進谏。

“陛下,宸妃天生媚骨,昨日已引得梁國二皇子如此姿态。如果陛下仍舊癡迷宸妃,宋朝将……國将不國啊!”

“丞相多慮了。”高座之上的步長歌淡淡地說道,他轉而問是梧熙,“國師大人以為如何?”

被點名的是梧熙不慌不忙,“請陛下賜死宸妃。”只有一句話,卻比趙丞相在那裏說了幾十句幾百句還要深入步長歌的心;還是這一句話,還是那麽的铿锵有力。

“嗯?”步長歌發出不明意味的鼻音,“國師大人是不是越矩了?”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上出現一陣寂靜。趙丞相頓時後悔昨夜魯莽的行為,這次,恐怕是要把國師給拉下水了!

“國師大人不在楚寒宮裏為我宋朝祈福,卻在這裏管着朕的家務事。”步長歌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有些疑惑,“難道不是越矩?”

——這,幾乎是質問了。國師,其職責本來的确是窩在那個楚寒宮裏面祈福,這是歷朝歷代的慣例。可是宋朝開國皇帝征戰四方攻打楚國時,國師不僅僅是祈福。在關鍵一戰當中,更是發揮了不可取代的作用。從此以後,宋王朝的國師也不僅僅是祈福了。

而且,本朝情況特殊。皇帝年齡時年齡太小,先皇先後均逝。皇室血脈單薄,人丁凋落,更是沒有什麽叔叔伯伯。再加之受先皇委任,當時是梧熙就輔佐皇帝。到了皇帝能夠完全自主處理政事時,是梧熙又功成身退,不留戀權力半分。後來,是梧熙也是在有重大事情時才出現在朝廷上。

然而,步長歌這麽問,其意簡直是昭然若示了。

面對君王的诘問,是梧熙淡然地說道:“臣,惶恐。”

“惶恐?”步長歌突然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國師大人,朕剛才只是說笑的。”

說笑?呵呵,誰信?

“朕覺得衆位大人所言極是,那麽……那麽便把宸妃送入白露宮(冷宮)吧。”

明知道這樣的處置根本沒有什麽意義,但是,在國師大人都險些遭殃的情況下,他們也不敢再說些什麽了,只得紛紛說着“陛下英明”。

作者有話要說: PS:JJ的評論系統好像又抽了,總會把寡人的回複給吞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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