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午飯

高尚和李天澤坐在酒吧卡座中,伴着輕柔節奏喝着啤酒閑聊。六月雪是個清吧,沒有那麽吵鬧,高尚和李天澤算是常客。

“你說什麽?你跑去給人家當路面陪練?”

李天澤聽見高尚講了給春曉當陪練的事情,差點把口中的啤酒噴了出來。

“你有沒有搞錯?不知道男人不能教媳婦開車嗎?”

“這是什麽道理?”高尚疑惑不解。

“你想不想罵她?當她犯蠢的時候。”

李天澤又要了一杯,決定耐着性子好好教育一下這個大兄弟!

“還好吧,我怎麽舍得罵她,就是兇一下就得了呗。”高尚想到了她那張犯了錯就可憐兮兮的臉,覺得自己态度還可以。

李天澤翻了一個白眼,完全不理解他的腦回路,他又扯到了另外一個話題。

“你說你本來就打算給人買個自動擋的車,為啥要巴巴的弄一個手動擋的車,還親自陪練。你圖什麽?”

高尚正經道:“她的駕照本來就C1票,會開手動擋。再說了,不會開手動擋的車,算什麽會開車。”

李天澤知道他這個兄弟肯定是好為人師的毛病又犯了,給他也要了一杯,這堂課得慢慢上。

“有你呢啊?高尚!你是想和人家處對象,不是在培養學生或者帶下屬,你能不能将這兩者分開啊?”

高尚被李天澤搞得有點糊塗了,他争辯道:“我是為了她好,多掌握一樣技術,以後她自己什麽車都能開,我也放心些。”

“哦!你把她培養成十項全能,樣樣不求人,那你在哪裏施展魅力啊?”李天澤幾乎要被高尚的腦回路氣死。

“尤其是你那朵小白花,視金錢名利如糞土,你用錢砸又不好使,我看你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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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尚想到了春曉現在和他的雇傭關系,有點心虛地說:“其實金錢也不是完全不好使的。”

李天澤聽出他話裏有話,連忙追問道:“怎麽個意思?你又用錢砸人家了?”

“跟上次不一樣,我雇傭她當了我的管家,接高磊,輔導功課,偶爾做飯什麽的。”

李天澤的嘴巴大的能吞下一個雞蛋,他真是小看了高尚。

“都住你家了?行啊,可以啊,沒想到啊。我以為你連小手都沒摸過呢,這人都給……”

高尚連忙制止住他那些不可描述的發散,說道:“真的只是管家,我每晚都會送她回家,再說,她每次來都是帶着女兒的。”

李天澤想了一下高尚的為人,又考慮了一下春曉的脾性,覺得這件事令人喜憂參半。他誠心誠意地将隐患點了出來。

“我有點理解你,想多接觸人家。可這?正兒八經雇傭了人家當管家,那以後你勾兌起來,怎麽把握這個度呢?”

高尚也微微蹙起了眉,他想起了在快速路上,自己握着春曉的手。那時候,春曉那發紅的臉和不自然的神色。

本來,他真是一心想幫她認識下檔位的。只是手掌觸到的滑膩,讓他心跳加快,又不好突然放開,只好硬着頭皮繼續教了。

如果,春曉并不心儀自己,這行為不就是騷擾了。

高尚頭疼起來,為了避免麻煩,他工作這麽多年,助理秘書之類的需要密切合作的職位,雇傭的都是同性。

李天澤拍了拍他的肩膀,勸說道:“感覺你這是給自己挖了個大坑,趕緊着啊,差不多就解約了吧。你得讓人體會到你蓬勃的愛意,而不是作為老板的壓迫和剝削,懂嗎?”

他想了想,又提了一個建議。

“千萬管好自己的言行,不要讓人覺得你是個以勢欺人的混蛋。”

周一上午,高尚都在跟公司高層開例會。環保方面的項目進展的還算是順利,只是前些年為了搶占市場,利潤壓縮的太多。至于海城那邊的建築項目,被立業集團截胡了好幾次,分公司經理王珏都想撂挑子了。

高尚不得不耐心勸說道:“王珏,我知道你不容易,立業集團根深葉茂,是海城的首富。我們一個外來的和尚,資金實力也不夠雄厚,拼不過他也很正常。”

王珏坐了下來,平定了下情緒,解釋道:“我知道,就是不服氣罷了。我們明明質量更好,性價比更高,生生地就是競争不過!也奇了怪了,海城那麽大,項目那麽多,他就偏偏跟我們過不去!”

全場鴉雀無聲,其他人一改剛才侃侃而談的高論,此刻都如同癟了的茄子,不再言語。

“這樣吧,王珏。”高尚将身子向前傾了傾,手指交叉着握住,手肘抵在了桌子上,神情看着嚴肅認真。

“你下次挑些小一些的項目,別和立業正面剛了。我們現階段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打開市場。”

關于立業集團跟三石對着幹的事情,資深高層們都了解,所以沒人敢吱聲。

王珏是去年高尚高薪挖來的人才,清高自诩的性格,人緣不是特別好,因此沒人将這些個過往告訴他。

高尚有些話不能親自說,只好交代了助理小王。

休息室正好只有王珏一個人,小王客氣地安慰了他。

“王總,您別太懊惱了,這個事其實不怨你。”

王珏挑起眉毛,問道:“怎麽說?”他為人雖然高傲,但可不是那種不通人情的,此刻總裁助理來勸說自己,一定是高總有話要傳給他的。

“立業集團的當家少爺孫源有一個女朋友,是高總的前妻。”小王也不含糊,直接就給漏出來了,他完成了任務,就托詞有事走了。

王珏端着咖啡,消化着這個驚天的秘聞。原來是這麽回事,怪不得高尚要高薪挖走他,海城這塊餅也不是這麽好啃的!

高尚在會上聽見立業集團的事情,心裏有點煩躁。孫源是個百分百的纨绔子弟,揮金如土,正和劉心悠的意。

本來婚姻就是法律協議,和就和,離就離。如果劉心悠不是直接出軌了,搞到人盡皆知,高尚也不會成了海城富二代圈裏的笑柄。

好在當初這事是在海城捅破的,高尚的事業根基在郡城。除了親信以外,知道他離婚真相的人并不多。

高尚打開了筆記本電腦,查看了下私人郵箱裏的電子郵件。小王提着一個鐵灰色的保溫飯盒進來了,他笑的一臉神秘,說:“高總,有人送餐來了,快點趁熱吃吧。”

小王放下了保溫飯盒,就退出去了,他訂的餐也到了,正在辦公室桌上等着呢。

高尚狐疑地看着這個鐵灰色的保溫飯盒,擰開了盒蓋。裏面是三層三個帶蓋不鏽鋼碗。一碗濃稠的瘦肉皮蛋粥,一碗排骨炖山藥還有一碗蔬果沙拉。

碗底放了一張紙條,上面是娟秀的筆跡,寫着:“老板,你的午飯,不許剩,別忘記将飯盒帶回家。”落款是“春曉”。

高尚嘴角溢出笑容,心頭的陰郁和不快都盡數散去了。他想到,她提到了“家”,好像這個家是兩個人的一樣。

高尚特意早早地就下了班,驅車去了春曉單位。他将車停在省廳外的便道上,給春曉發了信息。

“今天我提前下班了,在你單位外面等你,不用着急。”

然後,他打開了車窗,點了一支煙,打開了車載音響,聽起了音樂。

他的人生,難得會有片刻休閑時光。可能是午飯吃的開心吧,他轉頭看着放在副駕駛座位上的保溫飯盒,眼尾笑出了一些紋路。

春曉一直在綜合處處長的辦公室裏,她在沙發上坐着,靜靜地聽着領導給她灌雞湯。

去年年底,她寫的一篇文章在系統內的核心期刊裏上了頭條,又得了上級部門的表揚。今年,張處長要求她再接再厲,繼續為單位争光。

春曉從小語文就好,尤其是作文,一路都是各種集體裏的筆杆子。大學的專業選擇了理工科,她更成了學院裏聞名遐迩的才女。

春曉微笑着點頭,應承着張處長提出的種種要求。快到下班時間了,她有點擔心來不及去接高磊。

“張處,”她不得不打斷了他,說道:“我知道您的意思,選題的話我這周五就整理出來,您看着挑一個,行嗎?”

張處長點點頭,看了看時間。他知道春曉現在是自己一個人帶孩子,也挺不容易,揚手讓她快去接孩子吧。

春曉從領導辦公室裏出來,摸出手機看了下時間,無意中看見了高尚的信息。

來單位接我下班?這是什麽意思?她愣住了,站在走廊裏低着頭發呆。

高尚看見春曉飛速地拉開車門,上了車,還小心地看了眼後視鏡。

“你幹嘛?有人在追你嗎?緊張什麽?”

春曉不高興地瞄了他一眼,低聲說:“幹嘛來接我,這讓人看見了,不怎麽好。”

正值盛夏,她穿着白色的短袖襯衫,黑色的包臀短裙,頭發披散着,臉上還帶着淡妝。

高尚的眼睛在她白皙的大腿上掃了一下,關上了車窗,将車開走了。

“你把我形容的那麽見不得人,看見了會怎麽樣?我又不是第一次來你單位。”

高尚的語氣裏有幾絲委屈,春曉覺得莫名其妙。

她笑着哄他:“我發現你最近跟豆豆越來越像了,一點小事就會不高興,再這樣子下去,高磊都比你成熟懂事了。”

高尚被逗笑了,這才想起來感謝她。

“你做的午飯非常好吃,謝謝了。”

“這有什麽?老板有要求,盡管提!”春曉在廚藝方面難得有人誇獎。她父親是特級廚師,母親是專職家庭主婦,前夫杜明浩是父親親自蓋章有廚藝天分的人。

至于她,向來只有被奚落的份。這個世界上,除了豆豆,就只有高尚稱贊過她做的飯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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