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P 02
借一句刻骨銘心來日方長，倘若不得不天各一方——《借》
顧曉夢的回答如此決絕，反而更讓龍川怒火中燒。她一個千金小姐，開舞會逛沙龍，紙醉金迷，燈紅酒綠，有什麽資格奪去破譯天才李寧玉的性命。這條命價值千軍，即便李寧玉真就是老鬼，那也應該由他定奪生死
“顧上尉，你可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當然，剿共鋤奸，大佐難道不該感謝我嗎？這裘莊捉鬼終于得以完結，雖然...搭上了三條無辜的生命”
龍川自然知道顧曉夢口中的三條性命指的是金生火、白小年和吳志國，但眼下的情況已容不得他和面前的人兜兜轉轉了。他只剩下兩個選擇，其一，一口咬定顧曉夢是老鬼，殺害李寧玉是為了把罪名嫁禍給對方，或許李寧玉一早就識破了顧曉夢共黨的身份；其二，相信顧曉夢說的話，絕世的智商加上缜密的心思，如果他是共黨的人，選擇李寧玉作為間諜确實是不二之選
無論如何，現在這個房間都不适合他與顧曉夢長談了。龍川立正身子，擡手理了理襯衣的領口，似乎想要抹去方才的失态一般
“顧上尉...你有何證據證明李上校就是老鬼？如果...你才是老鬼呢？”
“事到如今，大佐竟然懷疑我？看來，這裘莊的審訊室，我堂堂顧船王的女兒也得進去坐一坐了”
龍川沒有給出回答，只是側身為對方讓出了路，顧曉夢起了身，眼裏滿是不屑與鄙夷。此時，一旁的王田香終于找到了插話的機會，這顧曉夢可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一旦去了龍川這鬼子的審訊室，自己可救不了她
“曉夢...你...你這是何必呢。你大可以向大佐舉證，何必髒了自己的手”
“叫我顧上尉！還有，即便是困在這索命的裘莊，我的事也輪不到你來操心！”
眼看王田香吃了癟還不肯放棄，龍川沒了耐心
“王處長！顧上尉現在是重要的證人，既然她堅持李上校就是老鬼，那我也該認真聽聽顧上尉的判斷不是嗎？”
“可是大佐...老鬼都找到了，還...”
王田香還想着法幫顧曉夢逃過審訊，奈何另外兩個人都不領情。龍川不必多說，眼皮底下發生殺人案，說什麽他都不會輕易放過顧曉夢。但顧曉夢，這脾氣可真是比牛還倔，傻子都聽得出王田香是在幫她，可她倒好，非但不接受還一臉兇相
“王處長，我心裏沒鬼不勞你費心，你還是做好自己的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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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曉夢連個正眼都不給王田香，說完便邁步朝外走去，臨到房門邊卻又停下了腳步，回過身，望向床上的人。清冷的容顏與平日無異，蒼白的臉色更襯出李寧玉的美，那種美麗，帶着哀切和凄涼，卻又是那麽動人心魄
“顧上尉是忘了什麽東西嗎？”
龍川站在顧曉夢身後試探着，他是絕不會輕易相信顧曉夢的，能殺死李寧玉的人，又怎會是盞省油的燈。顧曉夢沒有搭話，自顧自呢喃起來，任憑龍川再了解中國文化，也絕猜不透她這番話的含義所在
“如殘葉，濺血在我們腳上，生命便是死神唇邊的微笑，我只想化成一只蝴蝶，飛出這座地獄般的牢籠”
顧曉夢堅信，終有一天太陽會升起在某個清晨，天邊會架起一道彩虹，蒼穹下會有兩個人并肩眺望，眺望只屬于她們的信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