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什麽狗比太上長老氣死我了,女主都傷成那樣了,還要讓她去做誘餌,女主也太慘了點】
【蕭靈現在就是工具人呗,他馬的!她辛辛苦苦回來宗門是為了什麽,為了遭受這樣的對待?還不如不回來!】
【想把桑狗拖起來鞭屍,你倒死得爽快了,現在所有錯全都怪到女鵝身上了】
【垃圾宗門,聶音之快支棱起來,給魔頭吹吹枕邊風,把他們全滅了。】
【無事女配死了,有事女配支棱起來,就問虧不虧心?到底是什麽人在看這部劇】
【我只罵過狗男人,從沒罵過聶音之,謝謝。】
【桑狗死了總得有個上位的,目前出場的孟津荊重山之流都不行,朱厭是上古兇獸,應該能和顧绛有一戰之力吧?】
【怕就怕女主太直了,還像原著那樣,為了大義趕我們朱厭小可愛走,不準它出深淵】
【封寒纓其實是個不錯的股,原著裏相愛相殺很好嗑的,只可惜現在靈靈沒有那個血了,就很難辦】
【我寧願魔頭都跟女配組cp】
【笑死,女配粉又開始發夢了,惡不惡心】
【笑死,到底是誰在發夢?看看現在大魔頭抱着的是誰,孤男寡女再相處幾天指不定幹柴烈火日夜雙修給觀衆看】
【日夜雙修?我看你是在為難我大魔頭,坐上來自己動還差不多。】
【大魔頭說不定懶得硬。】
【草!別說了,腦子裏有畫面了!】
聶音之也很想咆哮,別說了,腦子裏真的有畫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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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臉怎麽擰得跟抹布一樣,很疼嗎?”
聶音之一言難盡,揉了揉臉,她烏黑的眸子轉了轉,朝顧绛伸出雙手,“神識被刺了好幾劍,頭确實好疼,要有勞魔尊大人送我回屋。”
兩個人一站一坐,無聲對視。
聶音之舉得都快手酸了,顧绛終于彎腰抱起她,慢慢往院子裏走。
“你身上好香。”聶音之揉鼻子。
“拜誰所賜?”黑海棠的香氣都快将他腌入味了。
聶音之想起自己的傑作,尴尬地笑兩聲,“香香的,挺好聞。”
顧绛從鼻子裏哼一聲,問道:“你就這麽想出去?”
“如果我說想,我們就能出去?”聶音之眼睛一亮。
顧绛:“随時都可以。”
聶音之難以置信,她覺得顧绛應該不會這麽聽話才對。
果然,便聽他慢悠悠地繼續道:“只要你能沖開封印。”
聶音之:……放什麽屁話呢?
她環住顧绛的脖子,指尖捏着肩頭一縷發梢搓着玩,“我只是想取回我的劍氣,都叛出師門了,當然要把我所有的東西都拿走。”
顧绛對她的動手動腳十分縱容,聶音之便得寸進尺,揪了揪他的頭發,“我當然也想出去,這裏靈氣匮乏也不能修煉,悶都要悶死了。”
她撇撇嘴,又糾結道:“只不過,我現在和你這個魔頭難分難離,出去肯定會被正道修士追殺得到處跑,感覺也不會好過。”
顧绛颔首:“說得在理。”
聶音之快把那縷頭發搓得打結了,堅持不懈鼓動他,興致勃勃道:“要是魔尊大人能重振雄風,挑幾個實力不錯的出頭鳥殺雞儆猴,震懾住所有人,那就不一樣了。”
顧绛笑了一聲,興趣缺缺,“聶音之,你的提議聽上去很辛苦。”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聶音之一下耷拉下去,垂頭喪氣道,“看來傳聞都是騙人的。”
顧绛将她丢到院子裏的軟榻上,“什麽傳聞?”
院中的黑海棠全都沒了,花團被碾得粉碎,和泥土混在一起,香味散去不少,不再那麽濃郁熏人,聶音之假裝沒看見,“說什麽一千年前,你憑一己之力差點滅了正魔兩道,令天下人聞風喪膽,惶惶不可終日,能止小兒夜啼。”
這都是她從彈幕裏看來的,再加上了她自己的一點添油加醋。
顧绛癱到另一側,見聶音之眼巴巴地盯着他,應了一聲:“本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他曾經的确日夜不停地修煉,追求實力巅峰,在修行一途中走到了極致,經歷九十九重天劫,臨飛升時,一刀斬斷了飛升路,堕落成魔。
聶音之一雙烏木似的眼珠,骨碌碌盯着他打量,“這麽說,傳聞都是真的?”
“害怕麽?”顧绛回望她。
聶音之嗤笑一聲,舉起手腕,毫無畏懼:“等你哪天知道怎麽解開這個共生咒的時候,我再害怕。”
顧绛沒說話,伸手在他那寬大的袖子裏掏了好一會兒,一團魔氣灑下,地上多了一座小山那麽多的卷軸書籍,“都是以前收來的典籍,這裏面應該有,你可以學學。”
聶音之半信半疑,随手抽出一本典籍,就被封面的名稱震驚了,度厄真經。
她又抽了一卷卷軸,十絕陣。
還是完整版的,現在大多只剩殘卷。聶音之相信他說的了,這一堆裏面應該有解共生咒的典籍。
“所以,你一直知道怎麽解?”聶音之瞪大眼睛,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安危不太保險了。
“不知道。”顧绛打着呵欠,隔空從保鮮庫裏抓來一個食盒,食盒蓋子一打開,肉香和熱氣一起冒出來,“這種東西太繁瑣了,本座一貫對這些陣法咒術沒興趣。”
太過離譜,聶音之不是很相信他的說辭:“那你收集這些典籍做什麽?”
“殺了人,順便撿一些東西留作紀念。”顧绛取出食盒裏的紅燒肉,清蒸火腿,拔絲紅薯并一碗青菜湯,擺上木幾。
聶音之:“……”她沉默片刻,毫不客氣地收下所有典籍。
顧绛從食盒底層取出一小碗米飯和竹筷,往自己面前的空碟子裏撥了一半,才放到聶音之面前。
“你存的吃食實在太少了。”顧绛嫌棄她道。
提到這個聶音之就來氣,“我一個人吃的話,夠吃一個月了!”
她之前想逼魔頭出去,半夜偷偷摸摸去庫房,想将吃食點心全都毀了,但是看到廚娘辛辛苦苦給她準備的,食盒上還按日子挂了牌子,她又舍不得。
要她一夜之間全部吃完,她又吃不下,猶豫不決之時,就被顧绛發現了。現在她連進出保鮮庫的資格都沒有。
顧绛伸長胳膊拍拍她的頭,安撫道:“吃飯的時候生氣,容易早逝。”
聶音之覺得他像是在拍小孩,但看看魔頭一千多歲的芳齡,她确實還沒有他零頭大。
這難道就是他對自己這麽縱容的原因?聶音之覺得不太可能,年齡在修真界是最不值一提的東西,一切憑修為、天資,以及背景說話。
顧绛,他應該就是不在意罷了。
這種修為高深,又什麽都不在意的老魔頭,太棘手了。
她要真正成為他的軟肋,才談得上控制他。
聶音之用發簪戳破手指,擠出圓潤而鮮豔的一滴血,遞到他面前,“今日你将我救出劍陣,以及那一堆功法的謝禮。”
顧绛沒推辭,勾出一縷魔氣。
聶音之手腕一轉,繞開魔氣,瑩白如玉的指尖直接按在他唇上,血珠在他唇瓣上漫開,像點染的口脂。
老魔頭是真的好看。
聶音之面不改色地收回手,“我記得你之前是舔過我的血的。”
顧绛微怔了下,舔去嘴上腥甜的血,他的眼不瞎,看她那靈動的眼眸,滿肚子的壞水都快咕嚕嚕冒出來了,他只是覺得沒所謂。
飯後,聶音之在院子裏走了一圈,鑽進書房。
她神魂受了傷,需要調理,折丹峰上靈氣不足,只好掏出自己的家當,在身邊擺了兩箱子靈石,抽取靈石裏的靈氣打坐養傷。
這就等同于拿真金白銀來修煉,好在聶音之不缺這點錢。
等她從入定中醒來已是三日後,兩箱靈石已經化成細粉,聶音之勾了一縷風,将靈石粉灑進花園裏,試圖拯救一下院子裏寥落的草木。
做完這一切,聶音之去屋裏找人,竟然沒在榻上看到熟悉的身影,她又去浴池晃了晃,隔着屏風喊人,“顧绛?”
裏面沒有聲音,她鑽進去看了一眼,依然沒人。
“不會又在躲我吧?”聶音之暗自嘀咕,她老騷擾魔頭,顧绛有時候會不勝其煩,跑去側院睡覺。
聶音之神識有傷,沒辦法外放,只能一間屋一間屋推開門,四處去尋他,把主院找完了,又去偏院。
最後找煩了,幹脆直接戳破手指頭。
魔氣從虛空中冒出來,纏上她的手指,頭上封魔銘文又在閃,聶音之拽着那縷魔氣,問道:“你在哪裏啊?”
魔氣在她手裏扭來扭去,聶音之松開手指,那一縷魔氣就如蛇一樣向前游,領着她穿過庭院長廊,來到折丹峰後山的荷花湖。
這一汪湖并不大,是人工鑿成的,湖心有座涼亭,夏天的時候,聶音之喜歡呆在亭子裏午睡,如今湖裏的荷花都枯萎了,只剩下半黃不綠的葉子浮在水面上。
薄紗下透出顧绛的身影,霸占了涼亭裏屬于她的躺椅。
聶音之禦空飛進涼亭,從芥子裏掏出蒲團,在另一邊坐下,摸出顧绛給她的典籍研究。
這一大堆功法典籍裏,有正道仙門的,也有魔族的,還夾雜了幾本民間話本子。
聶音之将卷軸書籍按類別分好,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魔頭,開始翻找共生咒相關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