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聶音之折騰了這麽一圈, 一時片刻也想不出怎麽實現原著結局幹擾劇情,重現萬魔窟不難,也可以利用替身符箓捏一個假蕭靈出來, 但是神女血卻沒辦法再僞造。

這一次她多耽擱了些時日才再次利用顧绛的心頭血, 神識回到過去。

一回生二回熟, 聶音之神識清醒地越來越快,方一睜眼, 便看到一陣刀光劍影襲來,她下意識想閃避, 轉念想起這裏的一切都無法傷到她,更何況那手持利劍襲來的人只是金丹修為, 便沒有閃避,轉眸去找顧绛,想确認他是否安好。

視線與顧绛對上那一刻,他眼角略彎,對她微微笑了下,随即錯步上前, 一刀蕩開了襲來的劍氣。

他這一步錯位, 使得良好的局勢蕩然無存,本來勝負明顯的戰鬥又開始變得膠着不下。

“顧绛在做什麽, 方才他明明已經避開,又退回去幹什麽?”

“許是氣力不濟?像他這種打法,消耗肯定比戚師兄大。”

“拖下去只會對他越來越不利,去長隐島的最後一個名額是我們昇陽派的了!”

聶音之被顧绛擋在身後, 神識飛快掃了周圍一圈, 從圍觀諸人的只言片語大致了解了現下的情況。

周圍人山人海, 注目的焦點都在這一座擂臺上, 這座擂臺四周布有結界,臺面上刻有嚴苛的規則。

顧绛和對面的劍修身上都帶着不同程度的傷,真元即将耗盡,這并不是一個點到為止的比拼,是為了一個名額以命相搏。

圍觀的修士身穿不同門派的服飾,那個大叫昇陽派的人與對面的穿着同樣的門派校服。

但就在那人喊出不久,這場戰鬥就結束了,顧绛在真元耗盡前夕,一刀釘穿了對方的靈樞。一塊銘牌射來,落入顧绛手中。

周圍一片沸騰,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顧绛抓住銘牌收入囊中,片刻都沒有停頓,飛身從擂臺上跳下,迅速朝人群後跑去。

聶音之跟在他身邊,在她神識範圍內,有十數道身影從四面八方朝他追來,顧绛踩着靈刀,真元已經快被抽幹了。

“追你的這些人都是昇陽派的嗎?”聶音之要是能動手,恨不得将這些人都剁了,“輸了就輸了,難不成還想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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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常态,人多也是一種實力。”顧绛顯然早就預料到這個情況,他熟稔地閃避躲藏,沖入一片密林裏,從袖中掏出一塊靈石屈指彈去,那靈石篤一聲嵌入一株粗壯的大樹樹幹上,傳送陣的光芒被激活,在身後修士追到近前時,與一道劍氣擦肩而過,撞入傳送陣中。

他之前應該也精打細算過,這個簡陋的小型傳送陣剛好經得住他一個人,靈石裏的靈氣轉瞬耗盡,陣法倏地一滅,一道傳送符紙從樹幹上飄下來,燒成灰飛。

這只是短距離傳送符,但另一頭的目的地是他事先準備好,暫時是安全的。

傳送符将他們傳入了一座廢棄的城池,在動蕩的時期,這樣的荒城很多,傳送陣在城中一家宅院的密室裏亮起,光芒滅了後,室內就完全昏暗下去。

顧绛一來到這裏,身上的血腥氣就壓過了周圍腐朽的黴味,他點燃燭火,從櫃子上掏出一瓶補靈丹倒出幾粒喂進嘴裏,打坐将丹藥裏的靈氣融入丹田,這才從經脈枯竭中緩過來。

最後又扯下衣袍,拿出許多瓶瓶罐罐的傷藥囫囵倒到傷口上,就地坐下,靠到牆上,“你為何每次都在我這般狼狽的時候出現。”

“那你何時才能不這麽狼狽了呢?”聶音之一直默默地看着他,直到他做完了才靠到他身邊,湊過去幫他輕輕吹了吹傷口,雖然她知道這個舉動是多餘的,“看上去就好疼啊。”

看到顧绛經脈恢複,又修到了金丹修為,不用問都知道距離她上次出現的時間節點,又過去了許多許多年。

“快了。”顧绛的肩膀微一緊繃,好似能感覺到她的呵氣似的,勾唇笑了下,“不疼。”

他現在的模樣已經和以後沒多大差別了,只是還沒有那麽漫長的歲月沉澱,還是一位新鮮長成的小青年。

聶音之好想給他擦一擦臉上的血和汗,“你應該知道的,那個劍修無法傷到我,剛剛不需要保護我的。”因此還多受了幾道傷。

“我做完了才想起來。”顧绛取出銘牌,“沒關系,只要結果沒有改變就行。”

聶音之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笨蛋,“我現在可比你厲害哦,你要優先保護你自己。”

顧绛笑了聲,“好。”

“現在是怎麽回事啊?這塊銘牌是什麽?”

顧绛手指翻轉着這塊小玉牌,玉牌上刻着一個“隐”字銘文,其上流轉着微光,“四宗的時代過去,現在是一個極為混亂的時期,每日都有門派崛起,也有門派覆滅,但還是有一些實力強悍的上層門派屹立不倒,這幾百年間流失了太多資源功法,修士和門派之間彼此争鬥不休,正魔水火不容。”

“長隐島。”顧绛指甲磕在玉牌上,撞出一聲脆響,“是一個避世之地,每百年開一次島向外招收五十名弟子,拿着銘牌的人就可以進入長隐島,學成學不成全看自己造化……”他頓了下,有些無奈,“還有師父臉色,有人千辛萬苦登上長隐島,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被踢出去了。”

“總之,能在島上呆足百年的,屈指可數。”

聶音之問道:“原來你是在那裏修行的?那我是不是可以見到你師尊了?”

顧绛按了按眉心,頭疼道:“你最好別見着他。”他擡眸仔仔細細地盯着聶音之看了許久,看那表情,仿佛在用她堅定自己上島的信念。

聶音之被他逗笑了,“你師尊這麽可怕嗎?那你在長隐島上呆了多少年?”

顧绛生無可戀道:“一百年。”

聶音之道:“你的師尊明明很喜歡你嘛。”他提起長隐島的口氣明顯不一樣,他是喜歡那裏的。

顧绛吸了口氣,對她張開手臂:“進來我的靈臺好好安慰本座,不然,我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想要改變過去了。”

“在醒着的時候嗎?會不會被發現幹擾到過去的你?還是等他的神識睡了吧。”聶音之好奇道,“一個靈臺裏有兩個神識,都屬于自己,應該不會打架吧?平時他都是沉睡的嗎?”

“醒着的哦。”顧绛伸手做了個彈她腦門的動作,“一個靈臺裏是無法長久地共存兩個神識的,說到底我們是同一神識,只是我的神識多了一千多年的經歷,從我一入靈臺,神識便包容了過去的我。”

聶音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那不就相當于過去的你也和你一起同經歷着這一切。”她眼眸亮了亮,“也會看到我吧?”

“你不屬于這個時空,我的神識離開,會将你的痕跡也一起帶走。”

聶音之頓時喪氣了,顧绛湊上前去,虛虛碰上她的額頭,眼角還染着一點血污,眸光卻柔軟得如同等待主人撫摸的大型犬,“阿音,快些進來。”

聶音之隔着歲月長河,都能感覺到自己身軀裏驟然加快的心跳。

“那你求我。”她稍微擡起下巴,在他唇上碰了碰,給了他一個虛無的吻。

顧绛笑了一聲,很配合道:“求你。”

“好敷衍呀。”聶音之瞥了下嘴,不過還是聽話地滲入他靈臺裏,陷入黑暗靈臺的那一剎那,她就被緊緊纏住。

她能感覺到顧绛神識的疲憊,他一邊需要和劇情拉鋸,一邊還得警醒着不能讓自我意識幹擾到過去的自己。

閱歷和認知變化,有些時候會有一些下意識的舉動,就如擂臺上他下意識擋在她身前一樣,要杜絕自己固有的習慣,這非常累。

鑒于上次她在顧绛靈臺裏睡着了,醒來就被趕了回去,這次聶音之堅持着沒睡,通過兩人緊貼的神識,給他傳達了一些她的想法。

想要在現世做點什麽幹擾一下劇情,看能不能打破如今的僵局。

顧绛嗯了聲,“可以,但不用勉強,它堅持不了多久了。”

【怎麽還這麽黑,嗚嗚嗚什麽時候才能元嬰,才能開燈啊!】

【這樣也挺好,可以看看魔頭的過去,看着他如何成長的】

【求你進來什麽的,希望下一次可以是在另一種情形下說這句話。】

【那也不該是咕咕說,聶音之太壞了!】

【希望魔頭記仇,下一次以牙還牙。】

【什麽長隐島,現在的劇情已經連原著背景裏都沒有提到過了,原著沒有的背景他們怎麽做數據?AI公司該不會自己搞原創了吧,這讓人不得不懷疑這部劇從一開始劇官方就想換女主】

【所以才會崩得這麽厲害,官方還一點都不作為,角色嘴巴裏都吐出“劇情”這兩個字,都多久了,都沒見出個聲明什麽的。】

【真要是這樣,就太不尊重原作者了。】

【沉迷追劇,什麽聲明不聲明的,我沒興趣】

顧绛沒在這個密室裏待太久,他抱着聶音之休息了片刻,便打坐恢複枯竭的靈力,真元恢複到七八程,就從這裏離開,開始往長隐島去。

他必須按時到達長隐島的傳送陣,這塊銘牌就是開啓傳送陣的鑰匙,超過時限,鑰匙失效,就算拿到銘牌也沒有用。

擂臺上的對決并沒結束,直到登船之前,他手中的這塊銘牌都有被別人搶奪的可能,不算真正屬于他,這一路的艱辛可想而知。

聶音之這一次呆的時間很久,直到他踏入傳送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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