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破局
時空漸漸平息，一切的波動都消失了，無風怎起浪。
在葉潇|湘悲戚的目光中，出現了一個人，卻不是他所想的那個人。
異皇的臉色有些白，身上卻沒有任何傷痕。
“只剩下你了。”他這樣說道，“但是我不想殺你。”
“為什麽。”葉潇|湘問道，一個人開口卻有兩種聲音。
“因為你是你啊。”異皇神秘地笑了笑，向他揮了揮手“你只要知道我不會殺你就好，再見了。下一次再見也許就是兩軍交戰兵戎相見了。”
“不會。”葉潇|湘搖了搖頭，面無表情。
“哦？”異皇斂去了笑意，“為什麽？”
“今天，你會死在這裏。”葉潇|湘向前踏了一步，一剎那，天地寂靜。
“我很好奇，你有什麽把握？”
“你只需要迎接死亡。”葉潇|湘擡起右手，一柄與他的體型毫不相符的漆黑大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那大劍幾乎和他身子一樣高了。
“那是巨靈神之鋒芒嗎？”異皇嗤笑一聲，“連巨靈神都被我父親一招殺死，你拿着他的武器又有何用？”
“不。”葉潇|湘搖了搖頭，“這是諸神之鋒芒。”
“諸神！”異皇瞳孔一縮，身子一側，葉潇|湘已驟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前，大劍擦着他的發絲劈了下去，卻被他剛好躲過。
“我說了我不想殺你！”異皇轉身一腳掃上去，卻被葉潇|湘舉起大劍攔住。
“但我想殺你！”下一刻，葉潇|湘的身影又出現在了異皇的身後，異皇屈膝腰一折，躲過了葉潇|湘攔腰斬來的一劍。
但這樣的戰鬥并沒有持久，下一刻葉潇|湘便被異皇體內迸發而出的強勢力量推開了。
“你，想死麽？”狠狠地咬着牙，異皇擡手撐着以自己的力量鑄成的球形防護罩。
葉潇|湘沒有說話，眼中的墨綠色一閃，異皇腦子一陣暈眩，撐起的防護罩像紙一樣被葉潇|湘一劍劈開。
但力量的差距終究是懸殊的，葉潇|湘那勢在必得的一劍被異皇擡手握住，不得寸進。
腐朽與死亡的氣息突然從異皇的身上散發出來，虛空中開始彌漫着無數怨魂的慘叫。
葉潇|湘一驚，縱身避開，遠遠地看着面色冷漠的異皇。
……
“潇|湘啊，你要小心。異皇有一招叫作送葬之徑，凡是他經過的地方，一切東西與生靈，皆會灰飛煙滅。除非你能夠正面抗衡異皇強大的死亡力量。”
“當然，送葬之徑不過是我們的稱呼。他的真正名稱是斯其庫阿特瑪斯族人才能說的，充滿了罪孽。我們一旦說出，都會遭到天譴啊。”
“如果遇到這一招，你唯一的辦法，就是……”
……
“這就是送葬之徑嗎。”葉潇|湘驚異地想到，他能夠感覺到，那些氣息，即便是自己，也是觸之即死。
“我相信你知道這是什麽。”異皇一步步走向葉潇|湘，凡是她走過的地方，海水甚至連波浪都平息了，就像是一面鏡子，倒映着天空的澄澈。
葉潇|湘沒有回答他，眼中的墨綠色開始激蕩。
異皇身周的氣息忽然顫了顫，有些不穩。
“哦？你們衆神殿堂研究出來的對付我這招的方法麽？”異皇眯了眯眼，看着站在原地氣息激蕩的葉潇|湘，“有用嗎？”
“自然。”葉潇|湘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眸中的墨綠色大放光芒，就像是一輪墨綠色的太陽一般。
異皇身周送葬之徑的氣息無力地掙紮了一下，然後便湮滅無痕。
“看來的确有用。”異皇楞了一下，嗤笑一聲，“不過這又有什麽意義？這招不過是小技罷了，可憐你們衆神殿堂還專門為了這招研究破解的方法。”
“這種無止境的殺戮對于你來說只是小技麽？”
“當然。殺死自己經過的路上的蝼蟻又有什麽用處呢？”
“對你來說，生靈只是随意屠殺的蝼蟻嗎？”
“自然。我實在是想不通，不過是蝼蟻罷了，有什麽好憐憫的。”
“這就是我們最大的不同。”葉潇|湘揮手散去了手中的大劍，“所以我一定要殺了你。”
“不，我想，沒有必要。”
“當然有必要！”
“是嗎？”異皇輕笑着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了那個名字，“月澄離。”
葉潇|湘臉色大變，死死地盯着神色晦澀莫名的異皇，高聲問道：“你怎麽知道這個名字的！”
“我當然知道啊……”異皇有些感慨。
……
“我想為我們即将出世的孩子取名為月澄離，你覺得呢？”
“月澄離？為什麽？”
“你看，我姓月，你來自離水島，而我希望他內心澄澈通明，不為外物所惑。”
“月澄離嗎？不錯！就聽你的了！”
“那……娘子……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麽事？”
“我要暫時離開幾年……”
“什麽！我們的孩子快要出生了，你卻告訴我你要離開幾年！”
“是……是我族裏的事，我沒有辦法避過。”
“你走吧，以後也不用再回來了！”
“夫人……”
“滾！”
……
“我當然知道這個名字。”異皇有些懷念，但是他知道，以他自己的驕傲，他是不可能再去找那個女子的，“這個名字還是我取的。”
“你取的！”葉潇|湘身子一顫，“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異皇搖了搖頭，指着自己墨綠色的雙眸，“我可是你的父親。”
“不，你不是。”葉潇|湘悲傷地看着自稱是自己父親的異皇，右手出現一把漆黑色的匕首。
他一躍而起，匕首直指異皇的心髒。
出乎意料的是，匕首十分順利地插進了異皇的胸膛。
異皇甚至沒有做出任何動作來阻擋。
他只是敞開懷抱迎接了這一匕首，然後将葉潇|湘顫抖的身子擁入懷中。
“孩子，你的确是我的兒子啊。”
這一招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對于斯其族人來說，父子相殘是不可能發生的，這是血脈的禁忌啊！”
葉潇|湘顫抖的身子突然停下，乖順地像一只睡着的小獸。
異皇猛然間驚覺了有什麽不對勁，猛地推開了葉潇|湘，卻發現胸膛上插着的那把匕首已經開始泛起了墨綠色的光芒。
“葉落潇|湘水，不是嗎？”葉潇|湘歪了歪腦袋，卻只剩下了那個沙啞的聲音在說話。
“是你！”異皇雙目圓瞪，身子卻不受自己控制地開始從胸口溶解。
“沒錯啊，是我。”葉潇|湘張開雙臂朗聲長笑，聲音沙啞，身後一朵墨綠色火焰的虛影明明暗暗。
“墨綠之焱！你——”還來不及說完這句話，異皇便完全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若不是這是你的孩子，我可還殺不了你呢！哈哈哈！”伴着他沙啞的咆哮，葉潇|湘一口鯨吸，異皇溶解後殘留在虛空中的墨綠盡皆被他吞入腹中。
“誰讓你，殺了他。”少年的聲音，軟糯如初。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