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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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哲言解決了心頭大患,回到家,一個人洗完澡躺到卧室的床上,他雙手交疊放在肚子上,以最标準的睡姿閉上眼。

一個小時後,毫無睡意,他在黑暗中無聲睜開眼,面無表情望着虛空。

心底空蕩蕩的,他想薛瑾了。

他在黑暗中眨了眨眼,打開床頭燈,順着微弱的燈光找到薛瑾早上脫下來的睡衣。他把這件睡衣包在枕頭上,抱在懷裏親了一下,輕聲開口:“晚安,瑾瑾。”

他想象枕頭用薛瑾的聲音回應自己:晚安,老公。

宋哲言抱着裹着睡衣的枕頭,露出甜蜜幸福的笑容,在睡衣上殘留的蜜桃味信息素中陷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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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哲言考慮到自己的廚藝,還是給薛瑾買了外邊的早點帶到醫院。盡管不願意,但出于表面功夫,他也給顧哲言順帶買了早飯。

他趕到病房的時候,薛瑾和顧哲言都已經起來了。

薛瑾正扶着顧哲言去衛生間洗漱,宋哲言面無表情地看着顧哲言裝出來的虛弱模樣和薛瑾關切的輕柔動作,又在薛瑾轉過頭看他時瞬間面上露出笑容,“早安,瑾瑾,我買了早飯。”

薛瑾冷着臉看了他一會兒,沒有說話,就像看一個陌生人,他轉過頭扶着顧哲言進了洗漱間。

巨大的恐慌籠罩了宋哲言——顧哲言把一切都說出來了。

他把早飯放在櫃子上,又機械地坐到床尾的椅子上,他抿緊着嘴唇,雙眼無神地盯着面前的地面,緊張而神經質地撕自己手指上的死皮。

沒關系,沒關系,只要喬钊和自己說辭一致,瑾瑾會相信我說的,一定會的。

薛瑾扶着洗漱好的顧哲言從洗漱間出來,門開的那一刻,宋哲言倏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薛瑾轉頭無聲看了他一眼,又轉而把顧哲言扶到床上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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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哲言看到了顧哲言面上嘲諷的笑意。

他要被薛瑾這種無聲的漠視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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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钊推開門,就看到薛瑾在喂顧哲言吃早飯,而宋哲言一人落寞又陰郁地坐在椅子上。氣氛冰冷到令人窒息。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把買來的水果放到臺子上,和薛瑾打了個招呼,“早上好。”

薛瑾轉頭回了她一個微笑,“早上好。喬老師,你來得正好,我有事情要問你。”

“……什麽事?”

薛瑾把吃完的早飯收拾好,轉頭問喬钊:“喬老師,你可以告訴我阿言究竟是怎麽進的醫院嗎?”

喬钊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宋哲言,意識到不妥轉過頭的時候,薛瑾正直直看着她。

……媽的。喬钊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她有點緊張,但還是猶猶豫豫開口道:“……幾天前,我在晚上檢測到顧哲言的身體數據不對勁,通過手機定位找到他。當時他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我打了急救帶他進的醫院。”這話是百分百的實話,但她沒說究竟是誰把顧哲言搞成這樣的。

“哦。”薛瑾想了一會兒,接着問:“那是誰做的呢?”

“……宋哲言。”喬钊深吸一口氣又呼出來,“他被宋哲言用棍子砸中了後腦,根據醫生的判斷,他的三根肋骨也是被硬物打擊致斷的。”她覺得宋哲言的視線如有實在釘在自己身上,但她還是接着說:“宋哲言當時應該是想殺了他,不過沒有成功。如果我晚去一個小時,顧哲言就會因為失血過多或在掙紮中不小心戳破自己的肺部變成一具屍體了……”

宋哲言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打斷喬钊:“瑾瑾,她胡說!”

薛瑾用一種極其失望的表情看了一眼宋哲言,又轉過頭對喬钊開口:“喬老師,請你接着說。”

“昨天宋哲言曾經來過醫院,應該是想殺人滅口,不過我們躲掉了。”

薛瑾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他轉而擡起頭,盯着喬钊的眼睛問她:“為什麽你能随時監測到顧哲言的身體數據?”

“……因為這本來是為宋哲言準備的。在平行時空交叉時,宋哲言進入顧哲言的身體後,我會對宋哲言進行黑暗加寂靜環境的感官剝奪折磨,但同時我要保證不會傷到顧哲言。”

“喬钊!”

顧哲言緊張地喊了她一聲,但她沒有理會,接着說:“顧哲言研究過,如何在不損害身體的情況下進行精神折磨,黑暗加寂靜環境是最佳選擇。戰争時代,軍隊會用這種方式訊問名義上不能傷害的戰犯和間諜。并且,顧哲言會提前給自己注射藥劑讓自己的身體能保持幾個小時甚至十幾個小時的清醒。”

喬钊見薛瑾不說話,她緊張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接着說:“我以我的職業生涯保證,我說的都是真話。”

薛瑾沉默了一會兒,才啞着嗓子輕聲說:“謝謝你,喬老師。畢竟,我的兩位丈夫都是滿嘴謊話的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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