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方，即使那段時間對于他們如此長久的生命來說依然太短，短的真的很容易讓人遺忘。
但是，連血液都融入到了體內，若夕年又怎麽可能忘記？
那是第一個或者是唯一一個真心而強烈的希望他活着的人。
人族月天。
19-1
誰染盡風雪，誰調盡朱顏，一片蒼夷，有人跌進自己的環抱。
若夕年睜開眼，小小的月天正睜着亮亮的眼睛看着他。
“月、天？”
“你醒啦！”
月天笑起來，那是一個孩子該有的笑容，沒有任何歲月的洗禮。
“今天天氣很好噢！”
“是嗎？”
月天使勁地點點頭，若夕年擡眼望去，天邊有清朗的日光襯着藍色的天空。混沌之世不會有這種天空。
遠處有幾個人族的人走過，月天大喊着招手向他們打招呼，他們亦回過。
若夕年眼睛微微拉長。
“這不是混沌之世。”
混沌之世不會有這樣和睦的畫面，不會有這樣清澈的天空和日光，人族如果看到他，絕對不會如此友好而平和的和他們打招呼。那幾個人族的人力量并不低，雖然依然遠遠不是自己的對手，但至少，不可能看不出來自己異于純種族的力量。不，就算自己同樣是純種族，就算自己和他們同樣身為人族，這樣和平的互相打招呼的情景也不可能在混沌之世出現。
“混沌世界不是早就過去了麽？”
月天擡起頭很奇怪的望着他。
早就過去了？
哦，對，是早就過去了，他成為三宮之一皇，待在那個建立在瀛洲之上的唱徹宮已經很久了。
“現在是軒轅世界！若哥哥你睡糊塗啦！”
月天義正言辭的給他解釋着，臉上的笑容很适合他，那是在他們初相識的時候和後來在軒轅上界時都沒有見過的笑容，是屬于一個孩子的笑容，若夕年知道，這是本應該屬于他的笑容，如果他從來沒有出生于混沌之世，如果他從沒有那些經歷。
可是，這不應該是軒轅世界，不是上界，但如果是下界，那幾個人族的力量也稍微強了一些。
“這是下界？”
若夕年問。
雖然依然不像，除了下界不會有那種力量的人族出現以外，在這裏若夕年竟然沒有感覺到一點殺戮或者陰暗的氣息，那是世界無論如何變化都脫離不了的反面氣息。
“嗯？什麽下界？”
月天似乎不太理解若夕年的話。
“軒轅世界就是軒轅世界啊！”
他很自然的說。
“啊！你是不是又不想教我飛啦！你答應過我的啊！”
月天瞪着眼看着高他一個人的若夕年，一幅如果你再賴賬我就真的不原諒你的樣子。
再賴賬？哦，是的，他好像答應了很多次教他飛都沒有好好教他。其實也沒什麽原因，即使自己不教他，他也可以自己學會的。
“那就教你好了。”
若夕年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如果他自己可以看見，那也是他很久很久都沒有過的笑容，不是那種似笑非笑完全看不出他的心境的笑容，就是那種很單純的溫柔笑容。那個笑容，曾經在混沌之世中，合修之術後，他看着暈倒在自己懷裏的月天出現過。
以後再沒有有過。
以前更不會有。
但如果軒轅世界從來就是這個樣子的話，也許，那個在所有人眼中最接近于魔的若夕年，便不用出現了。
也不會出現。
而月天，也永遠不會消失。
如果本來就是那樣的世界的話。
本來就是那樣的世界，只會在幻覺之術裏看見。
第十九篇: 局到終場 2
“莫相知。”
映蒼穹的聲音很冷，周圍突然死一樣的安靜下來，被剛才各種真氣撕碎缭亂的紅色草木緩慢的落下來，帶着淡淡的，還未盡逝的，殘留的各色真氣之光。
很陰險的一招，趁剛才映蒼穹那一招過後，若夕年完全沒有防備的時候突然攻擊過來，而且，那一招裏面分明含了禦的力量，所以莫相知第一招攻擊的目的不是若夕年，而是他身體裏的星禦，換言之，他在攻擊完全沒有抵抗能力的月天。然後，在若夕年因為星禦分神的一剎那，用了流夢。
在星禦的力量被強烈攪動的一剎那映蒼穹可以感覺到若夕年力量的突然增大，那是近乎于失控的力量，如果是其他的攻擊招術也許并不能收到期望的效果，就算是以兩禦加強的馭日，映蒼穹也不敢保證就能拿下若夕年，但流夢是幻覺之術。
若夕年突然增大的力量是因為心緒的動蕩，而幻覺之術，恰巧就需要這個。越亂的心境，對幻覺之術便越有利。
所以，那一招才叫陰險。
“他并不會死。”
莫相知輕輕一笑，宛若仙嫡，那是和陰險這一類負面詞語完全聯系不到一起的容顏和表情。
“我為他創造了一個最美麗的幻覺之城，按照他所希望的。”
映蒼穹的眼睛微微拉長了幾許。
“其實走出來也很容易。”
莫相知說。
“只要他願意接受月天永遠的消亡就可以了。”
接受月天這個人，永遠不會再存在再出現的事實。
映蒼穹的眼色愈深，目光掠過莫相知的旁邊。
流煙、唐羽，還有一個是，相散殿的殿主，雅望空。也是他們擋住了行雲流水、夜見冥和重名，讓剛才的莫相知能夠順利得手。
相散殿明楚湖，那是最後一塊禦類禦的所在之地，現在看來不用再跑去了。
剛才震動星禦力量的，便是類禦。
若夕年身上的兩禦已經被莫相知收入懷中，不愧是以幻覺之術見長的莫相知，當初映蒼穹要從中了幻覺之術的莫相知身上拿出地禦和靈禦，也只能以救出他為條件，由莫相知自己交給他。
映蒼穹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人，剛剛莫相知要取出若夕年身上的兩禦時，及時擋下了自己前進一步的人。
寶藍色的雙眼，沒有瞳孔。
鲲魚。
并不是贏不了他，只是當時太過吃驚，所以緩了一下，而這一下，再出手已經沒有必要。
但其實，也不是鲲魚。
“他叫作鲲鵬，是神獸中唯一一個，雙生的神獸。”
莫相知微微一笑。
映蒼穹一直覺得有哪個地方不對，第一個不對的，就是莫相知身邊常有的那只小鳥，和鲲魚有太過一樣的寶藍色雙眼。一直沒有看過這只鳥的人形，是因為分開以後它的力量，只足以維持鲲魚一個的人形而不讓映蒼穹察覺。
鲲鵬，鲲魚和鵬鳥的雙生神獸，但和雙生的神族或其他不一樣，他們是雙生一體的。
所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算的？鲲魚進入映蒼穹的朝暮宮，其實已經是軒轅上界建立不久時的事了。
紅染殿下面的土地開始微微的顫抖，雷禦雖然有松動，但并沒有離開紅染殿的丹霞洞，這樣的動蕩，是其他五禦的離開，造成的失衡情況越來越嚴重的表現。
地面塌陷，空間錯動，力量亂竄，異變橫生。可以想象現在外面是什麽樣子。
“沒有時間了。”
莫相知淡淡地說。
如果這種失衡狀态繼續下去，不久以後整個上界都會崩塌，甚至影響到整個軒轅世界，被上古帝君所聚集的三源之力将會破散再次成為混沌，所以必須在那之前，集合六禦，生成新的軒轅上界。
當初上古帝君因為力量不足，沒有建成的、真正的軒轅上界。
莫相知望着映蒼穹。
“你知不知道，其實當初，上古帝君還留下了，第七份力量。”
第十九篇: 局到終場 3
上古帝君當初，還留下了除了六禦以外的第七份力量。
這句話的震顫力絕對不比當初落華的那句軒轅上界将會重構低，只是映蒼穹的表面看不出任何感情。
“不過，或者不應該稱之為力量？”
莫相知說。
“第七份力量是、記憶。”
他說，頓了一下。
“我傳承了，來自上古帝君的記憶。”
所以，他一開始就知道六禦何時松動順序如何，能夠比他們更早安排這一切。都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莫相知做的是，捕鳥之人。
他的容顏依然不染煙塵，沒有那種算計成功或者失敗的感情，表情平淡而柔和得、如一個真正的神。
局上重局再重局，誰是那個布局之人？
“我還知道，你失去的那部分記憶。”
他說，微微一笑。
映蒼穹沒有混沌之世的記憶，他只是醒來，就這樣職守着三宮之一皇的位置到了現在。但他又的确應該有混沌之世的記憶，在重回山時那一場流夢裏映蒼穹所看到的，他知道那是屬于他一部分記憶，被莫相知的流夢所讀到，再由他本身埋葬的記憶締造而出的幻覺，但是在那之後，他無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