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感謝訂閱,支持正版……

林予恩還未到露水臺, 便看見一群宮人心急如焚的圍在假山旁,而如月公主正站在假山之巅,似乎是想要輕生。

其中一個宮女看見林予恩忽然間跪在林予恩的腳邊, 哭喊着道:“林姐姐, 求你救救公主吧。”

林予恩認得這個下跪的宮女,林予恩在宮裏待得時日不短了, 雖然時時侍奉在方瑾言的身側,但宮裏有些個有頭有臉的大宮女,林予恩還是記得的。

這個宮女的名字叫芳茹,最初她是被指派來伺候方瑾言的,但後來由于方瑾言留下了林予恩, 這位芳茹便被打發去了露水臺。

做露水臺的宮女和做方瑾言的宮女天差地別,露水臺裏住着的大多是先帝身前不得寵的一些妃子,景帝當年看這些妃子都有子嗣,便将她們安置在了露水臺。

露水臺簡陋不說,位置也很偏僻, 在裏頭當宮女看着清閑實則便是沒了往上爬的機會。

而這位叫芳茹的當初就是因為年紀小性子溫和不懂人情世故, 便被掌事姑姑打發來了露水臺。

誰知道陰差陽錯, 她如今伺候的主子, 便是如月公主,方悅月。

方悅月哭成了淚人, 她看着下頭的宮人們, 沖着她們喊着:“都不許過來!我今日便要死在這兒!”

芳茹看了更加着急, 拉拽着林予恩的衣袖,也是淚眼婆娑道:“林姐姐,救救公主吧,公主若是出事了, 我們都得人頭落地。奴婢家中尚有病重老母需要照料,求姐姐了,勸勸公主……”

芳茹的懇求看着是求林予恩勸服方悅月,實則倒更像是讓林予恩去方瑾言那裏求情放過方悅月。

不過方瑾言的性子,林予恩再清楚不過了,方瑾言認定的事情,如何會更改。更何況這一次提議的可是方悅月的好兄長,方瑾宇。

林予恩擡起頭望着方悅月膽怯顫抖的身軀,便知道她并無心求死,更多的是想靠這個來威脅方瑾言。

可惜的是,方瑾言日理萬機,根本不會顧及爾等小事。

哪怕是方悅月一躍而下死在此地,方瑾言也不過是再重新找個對策罷了。

這帝都皇宮裏的公主,看着尊貴,實則也如同浮萍一般,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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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恩嘆了口氣,看着方悅月痛苦的樣子,開口道:“公主若是死了,日後誰來照料呂太嫔呢?”

方悅月聽林予恩提起自己的母親,明顯眼裏多了分動容,她的雙目看着底下這個陌生的女子,疑惑道:“你是誰?”

林予恩淡淡一笑道:“林予恩。”

“原來你就是那個妖妃。”方悅月一聽這名字便想起來了。

方悅月警惕地看着林予恩,問道:“你是皇上派來的?你去告訴皇上,我是不會去大魯國的!”

林予恩看着方悅月堅定地眸子,又道:“公主若是不想去,自然可以不去。只是公主要明白,在這深宮中,能夠活下來的,從來都是有價值的人。公主已經失去了父親,現在唯一能夠支撐公主的便是當今的聖上。公主若是縱身一躍,死在此地。那住在露水臺的呂太嫔便沒有了價值,你覺得她會落得一個什麽樣的下場?”

方悅月站在假山上,雙腿明顯有些打軟了,尤其是聽到關于她的母親時,她更加的後怕。

林予恩說得都是事實,當年先帝死後,所有先帝寵愛過的妃子盡數殉葬,哪怕是尚存子嗣的妃子都未能幸免。而如今住在露水臺的妃子都是被先帝厭棄的,身為先帝的兒子,無論是景帝還是方瑾言都不能擅自做主讓這些妃子葬入妃陵。

如此一來,這些妃子最好的結局就是等着子女長成離開宮中,而若是子女離世,那這些妃子,便會香消玉殒馬革裹屍。

方悅月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她沒有再要尋死,而是坐在假山上痛哭起來,她哭得越來越厲害,連身旁的樹枝都打顫起來。

林予恩望着方悅月,輕聲道:“公主為何不想去大魯國?公主是在害怕誰?方瑾尚是您的兄長,他對您曾經很好,不是嗎?”

方悅月緩緩擡起頭,淚眼朦胧哽咽道:“我……我不想離開母親。”

林予恩走到假山上站在方悅月的身側道:“公主此次若是能夠立功,那日後您便可以嫁得一位才貌雙全的驸馬,到時候您的母親也會跟着您,不必再躲在露水臺中吃齋念佛了。”

林予恩的話起到了作用,方悅月緩緩站起身來,沉思了一陣,才小聲道:“可……可萬一……兄長他……”

方悅月的擔心也是林予恩的擔憂。

林予恩必須要留住方悅月的性命。

林予恩從腰間取下一塊兒雙魚玉佩遞給方悅月道:“公主應該知道奴婢曾經待在方瑾尚身邊有一段時間,這塊兒玉佩是他給奴婢的,他說過,他不會殺身帶此玉佩的人。”

方悅月将信将疑的接過了那塊兒玉佩。

這塊雙魚玉佩質地極其普通,但是原身從不離身。

雙魚玉佩曾是原身父母死後留給原身唯一的遺物,但後來原身四處乞讨身無分文,為了給林予骁買白饅頭,将雙魚玉佩當掉了。

後來原身被方瑾尚收留,方瑾尚為了讓原身死心塌地跟着他,将原身當掉的雙魚玉佩又高價收了回來。

這塊雙魚玉佩是林予骁和林予恩姐弟一場最好的印證。

見此玉佩,林予骁定能明白林予恩的意思。

是夜,

林予恩回到方瑾言寝宮時,方瑾言已然坐在床上等她了。

“皇上既然已經更衣了,為何還不休息?”林予恩笑着将手裏的燭臺捧到方瑾言面前道。

方瑾言幽深的眸子在林予恩溫婉的笑意上劃過,聽不出任何一絲情感道:“你去見方悅月了。”

方瑾言說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從這兒林予恩便可聽得出來,方瑾言一直派人監視着林予恩。

林予恩将手裏的燭臺放置一側,又道:“是,奴婢見公主哭得傷心,便上去勸了幾句。”

方瑾言擰眉看着林予恩,若有所思道:“她肯聽你的勸?”

在方瑾言的印象裏林予恩和方悅月并無交集,方悅月長居露水臺無事不出,而林予恩曾經集萬千寵愛于一身更不會去露水臺那種糟粕之地。

林予恩忽而在方瑾言身側坐下,輕輕地靠在方瑾言的肩膀上,嬌聲道:“奴婢替皇上勸服了公主,皇上此刻不應該獎勵奴婢嗎?怎的還質疑奴婢?皇上未免太過分了。”

方瑾言修長的手指在林予恩冰冷的小臉上輕輕觸摸着,淡漠道:“朕這不是獎勵你陪朕同眠嗎?”

林予恩故作嬌媚地勾着方瑾言的脖頸,嬉笑着道:“皇上這可不是獎勵,皇上這是在吃奴婢豆腐呢……”

方瑾言嘴角忽而扯出一抹笑意,道:“昨日跟貓似的窩在朕懷裏,誰吃誰的豆腐呢?”

“皇上……”林予恩只覺得雞皮疙瘩掉一地,瞬間有些演不下去了。

方瑾言一把攬住林予恩的腰肢,輕吐着道 :“告訴朕,你是怎麽說服方悅月的?”

林予恩眉眼微垂,淡笑着道:“奴婢告訴她,若是她不去大魯國,自然會有人代替她去。可公主若是去了便可立功,日後也可孝敬呂太嫔。呂太嫔只有公主一個女兒,公主也只有呂太嫔一個母親,她們互相依靠互相支撐,可若是沒有皇恩眷顧,她們的日子不會好過街邊乞丐。”

方瑾言的冷眸在林予恩的臉上停留了片刻,随即勾起一抹淡笑道:“你說得對。她當然可以選擇不去大魯國,朕自然也會按照殷蜀國的規矩處置呂太嫔。當年呂太嫔在大火裏死裏逃生,可卻落了個不祥的罪名,先帝素來忌諱這些,她能活到現在,全靠皇恩。”

方瑾言禁锢着林予恩不放,而林予恩跟方瑾言講了這些功夫,早已經困倦了。

林予恩捂着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神都有些迷離了。

林予恩在現代的時候便從來沒有這樣高強度的用過腦子,哪怕是數學題和科學題都沒有這樣費勁過,畢竟數學題科學題不會做還能空着,現在可倒好,作者當年挖的坑,林予恩得一個個都給埋起來,倘若不步步為營,怕是下一個被埋起來的就會是林予恩自己了。

這些日子實在是太累了,林予恩只想早點回去歇息。

方瑾言輕輕地撫摸着林予恩秀長的墨發,蠱惑地聲線在林予恩的紅潤的耳垂旁輕輕地響起道:“要不要陪着朕睡,朕能讓你清醒,清醒。”

“皇上是要寵幸奴婢嗎?”林予恩勾起嘴角不懷好意道。

方瑾言卻輕輕地彈了一下林予恩的腦殼,溫和道:“你這個小妖精心裏裝的人太多了,這身軀又這般瘦嫩,裝不下朕。等你想通了……”

林予恩聽得心煩,便不自覺打斷方瑾言說道:“皇上您是不是不行啊?”

“林予恩,你放肆。”

方瑾言本來溫柔的眸子又挂上了寒意,他頓時黑了臉,二人剛剛暧昧的氣氛瞬間被打破,顯得緊張了起來。

林予恩見狀只能拉着方瑾言的胳膊撒嬌道:“皇上,奴婢說的是……皇上您是不是覺得奴婢不行啊——”

“閉嘴。”方瑾言冷着一張臉呵斥道。

“皇上奴婢今日睡哪裏?”林予恩擡起眼,略顯期待地看着方瑾言道。

方瑾言冷笑一聲道:“睡哪裏?你就抱着那個燭臺,站在窗口,月亮什麽時候不見了,你再睡。”

林予恩哭喪着臉看向窗外,忽然間被雲遮住了的月亮,林予恩大喜,猛地鑽入了方瑾言的被褥,嬉笑着道:“皇上,奴婢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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