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厮緊緊抿着唇,看着牧林晚,死不承認:“大理寺來了又如何?我又不是犯人,定是無罪釋放!”

他笑了起來,笑容越來越猖狂,肆無忌憚的看着牧林晚。

他的表情就已經在告訴衆人:我就是兇手,但是你們沒有證據,能把我怎麽辦?

牧林晚輕笑,掏出一個令牌,在他面前晃了晃:“大理寺辦案,請配合。”

那正是玄寶給他的腰牌,本是用來方便進出大理寺的,現在卻派上了用場。

大理寺是一個神奇的地方,裏面的人官職都不高,但是都經歷過奇奇怪怪的案件。只要是大理寺的人站在別人面前,就會給人帶來莫大的壓力。

指不定這個人見過什麽風風雨雨,手裏又辦過多少案,又知道多少官員的隐私……

只要見到了大理寺的人,萬萬不能輕易招惹,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但是沒想到,當朝丞相牧老最小的兒子,竟是大理寺的人,這他們都沒有聽說過,一時嘩然。

牧林晚則悄悄松了一口氣,這次多虧了玄寶,才能将這個人吓住。

那個小厮看着那個腰牌,反複看了好幾遍,确認這是真的腰牌後,吓到語無倫次:“我……我……”

“什麽都別說,去了大理寺後慢慢說。”牧林晚輕笑出聲。

話音剛落,小厮身後的門就打開了。

“大理寺辦案。”為首的正是玄寶。

牧林晚透過門間的縫隙看到了有人朝這裏走過來,看身形正是玄寶,就松了一口氣。

玄寶徑直走了過來,看着牧林晚,公事公辦道:“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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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林晚點頭:“給公主下毒的就是他,你派人将他的房間封鎖,再将牧府搜一搜,定是能搜到線索。”

玄寶給自己身後的試了一個眼色,一同來的同僚紛紛去辦事,離開了大廳。

來訪的賓客也漸漸離開了,公主被人帶回了府中繼續治療。

大廳內只剩下牧府的下人和牧老等人,還有牧林晚的兩位兄長。

“你們退下。”牧老将下人遣散。

只留下牧家四人在。

“小公子倒是長本事了,什麽時候進的大理寺,怎麽也不派人通知兄長一聲?”二哥一挑眉,看着牧林晚。

二哥是文臣,名叫牧雲起,高中狀元後進入了朝廷,在牧老的幫助下,如今官職做的也挺大。

“只是挂個閑職罷了,偶爾去幫幫玄寶的忙,日子過的也是清閑些。”牧林晚笑着回答。

“有你這眼睛在,還去什麽大理寺,随大哥來軍營,讓你當哨兵,定能減少不少傷亡。”大哥名叫牧雲霆,是位武将,如今是個小将軍,為朝廷辦事。

牧林晚笑了笑,不作答。

他們都知道,牧林晚喜愛玩鬧,今日這是也是難得做一次正經事,在大理寺挂了個閑職也足夠讓他們驚訝了。

“聽聞大理寺月俸高,你主動接手家裏的鋪子,是在攢錢吧,到現在都還沒有打消那個念頭?”牧老看着牧林晚,一語道破他的心思。

“什麽念頭?小公子想買什麽東西嗎?需要多少?大哥給你出錢!錢不夠還有二哥,你二哥可有錢了。”

牧林晚抿唇,看着父親和兩位兄長,道:“黃金萬兩。”

牧老沉默的看着他,兩位兄長也沉下了臉色。

“不過是為一個花魁贖身罷了,與男子相戀便算了,那人竟然還是一個妓子,我牧家容不下!”牧老看着牧林晚,甩袖離開。

“這……你還是多考慮考慮吧。”牧雲霆深深看着牧林晚一眼,跟在父親身後離開了。

“我不反對你,但是也要為了父親着想。至少……有什麽事情,就大膽去做吧。”牧雲起拍了拍牧林晚的肩,也跟在他們身後離開了。

牧林晚緊抿着唇,有些不甘。

在與父親的幾場争鬥中,他都沒有辦法說服牧老,兄長不反對,倒是讓他松了一口氣。

牧林晚也離開了前廳,他在門口看到了玄寶。

“你都聽到了?”牧林晚問。

這扇門的隔音效果不好,能被聽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當然,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麽說你。柳妄秋也都跟我說了,小公子,你可真是……”太犟了。

後面三個字沒有說出口,但牧林晚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他深吸一口氣,重重嘆了出來:“人生苦短,難得有想要做的事情,當然得大膽一搏,你會幫我的吧。”

玄寶也笑笑:“那是當然,出去吃一頓解解氣?”

兩人又來到了醉仙樓,在包廂裏,兩人胡亂說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自然也有玉韻的事情。

“這次百花會我去不成,大理寺多了很多案件,看不到玉韻的容貌,頗為可惜,下次你将玉韻帶出來,讓我們兄弟幾個好好看看能迷住我們小公子的人究竟長什麽樣。”玄寶喝多了酒,語無倫次的說。

牧林晚連忙點頭,應着:“帶!一定帶!等我把玉韻贖出來,你們可要叫他一聲嫂子!”

“那是自然!叫嫂子!都叫嫂子!”玄寶大着舌頭說。

兩人迷迷糊糊的吃完飯,又迷迷糊糊的離開醉仙樓,一人回了大理寺,一人回了牧府。

離百花會還有三天。

——

那個被大理寺帶走的小厮很快就傳來了消息,還是玄寶通過書信的方式告訴牧林晚的。

那個小厮死不承認,非說不是自己下的毒。

大理寺在審問他,牧府的搜索也沒落下。

他們在牧府還真的找到了一些線索,那個人處理東西的手段不高明,約莫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留下了很多線索。

在他燒毀信封的時候,由于太害怕了,沒有看着信封燒完,就匆匆離去了。

今天的風很大,而他的窗戶又沒關上,一陣風将他房內的燭火吹滅,那封燒了一半的信也被吹了出去,落在了牧府的角落裏,被大理寺的人找到了。

那個小厮看着這封信的時候,啞口無言,最後只能全部招了,但是沒有說出派他來的人是誰。

信封上是俊美的小楷,看起來賞心悅目,能看出寫信的人寫字的功底。

“在公主碗中下藥,事成有獎勵,閱完毀信。”

這是有預謀的,沒有落款,他們逼問了小厮許久他才開口。

“那人與我用飛鴿聯系,我并不知那人是誰。我不過是一個上菜的小厮罷了,朝廷動蕩?這與我何幹?我連家都沒了!”小厮紅着眼眶,脖頸青筋暴起,惡狠狠的看着審問的人,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皇帝聽聞了這件事情,果然很憤怒,下令嚴查,但線索已經斷了。

牧林晚聽到了玄寶說的話,陷入了沉默中。

說起飛鴿,他想到的卻是玉韻,玉韻有一只飛鴿,通人性,能夠送信。

他不相信這件事情是玉韻做的,玉韻不過是醉花樓的青倌罷了,哪兒有這麽大的權利!

但是……玉韻和公主又是如此相像……

牧林晚抿着唇,連忙搖頭。

不能再想了,玉韻只是玉韻而已,和朝廷無關,與這紛亂的世事無關。

“皇上那裏下了命令,線索卻斷了,這可如何是好。”玄寶十分苦惱,沒有注意到牧林晚的不對勁。

“聖上聽聞是你找出了兇手,賞賜過兩日便到,記得來大理寺皇上賞的東西拿走。”玄寶在屋內不停踱步,腳步頓了頓,突然說。

牧林晚也有些訝異,還是應承了下來:“嗯。”

作者有話要說:  牧林晚:都給我叫嫂子!

玄寶/柳妄秋:嫂子!

玉韻: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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