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
回到蠍子的別墅,胡逸晨心情不錯,拿着畫夾工具上了樓,不去管樓下那幫人,這段日子雖然緊張卻也讓他看了許多風景。東西已經送出去了,高明能不能看到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不過沒關系,今天晚上他們還會再見面。
也不打草稿,胡逸晨直接在畫紙上畫着,美麗的森林,清澈的胡泊,還有水邊釣魚的男人。雖燃沒有陽光,可是處處透着光明。
一個畫家,對于自己繪畫的顏料是十分了解的,甚至一些畫家會自己制作顏料,胡逸晨也不例外,而且他那位師傅留給他的東西不僅僅與修煉有關。
蠍子雖然看起來放心他了,可是每日的看管還是十分嚴厲的,他的那本素描本已經畫完了,蠍子手下也會時不時的看看,他不能從上面撕下一張紙,那樣會引起懷疑。山寨裏除去手紙不會有其他紙張,就算有紙給他用,他也不能在上面寫上字,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被發現,看到上面的東西,有口也說不清。
好在森林裏可用的東西十分多,例如礦石例如樹葉。很多東西相生相克,放在一起會産生一些化學反應。
這天晚上秦墨和蠍子出去談判,院子裏只留兩個人,胡逸晨被鎖在屋子裏。三道暗鎖,鑰匙在蠍子手上,沒人會相信他能離開。
不過他沒走門,小心的打開窗戶,二樓不算高,不過窗戶外面有鐵欄杆,那上面有兩道挂鎖,都不知道鎖了多少年了,都有些上繡了,這是兩人進來的時候就發現的,用秦墨帶來的鐵絲小心的打開,耳朵聽着樓下的聲音。留下的那兩個人在喝酒。很好喝醉了才好。
将窗戶打開,跳了出去,将鎖挂上。沒跳下樓,他直接攀着旁邊的大樹,這裏正好是攝像頭的死角。攝像頭在剛才的窗戶下面。
順利的離開院子,胡逸晨小心的離開。繞了兩條胡同,來到一家茶館。出來前他用買來的水粉畫了一下妝,估計跟蠍子面對面也不會被認出來。
按照約定來到茶館二樓,胡逸晨看到了高明李想還有另外兩個男人。看他們身上的氣息應該跟高明一樣的身份。
胡逸晨看他們選的位置,離周圍的桌子有一段距離,能看到樓上樓下的情況,本身因為位置關系不會引人注意。
這個地方是秦墨選的,胡逸晨也只從外面看過一次。
走了過去直接坐在凳子上。
“這裏有人——”李想看到一個陌生人走了過來,趕緊說。
胡逸晨露出一個笑容“李哥不會這麽快就不認識我了吧。”
“是你?”李想驚訝的張大嘴巴,此時的胡逸晨像是一個四十歲的中年人。
“呵呵,離的太近,得小心一點。”說完看向桌子上的另外兩個人。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馮先,這是趙國柱,他們兩個都是當地警員。”高明指着兩個人介紹,只說他們是警員,不過胡逸晨知道兩人的身份肯定不那麽簡單。那個趙國柱身上帶着濃厚的煞氣,太陽穴邊上還有一道很深的傷疤,如果他沒認錯的話,那個疤應該是子彈擦過留下的,這人經常與死神打交道。
“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小胡。”高明沒說胡逸晨的名字,那兩人也只是點點頭。
胡逸晨對着兩人點點頭“高哥帶筆和紙了嗎?還有我讓你帶的地圖,時間緊迫我得将情況跟你們說一下。”
“帶了。”李想趕緊從自己包裏拿出幾張a4紙還有一支油筆,另外拿出整個雲省的地圖冊,這是內部地圖,十分精準,甚至還有一些衛星圖。
胡逸晨翻看了一下地圖冊,找到古鎮的衛星圖,找到他們出發的地方,然後開始在紙上畫了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胡逸晨手上不停,小聲的給幾個人說一下這段時間的經歷,當然略去和秦墨之間的關系。
随着他的講解,幾個人臉上表情越加嚴肅,對于他畫出的地圖,高明和李想不是很奇怪,未來畫家麽,畫張圖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
另外兩個人就意外了,胡逸晨畫的地圖,不光是行路圖,還把路上的一些标志性的景觀給畫了下來,标記十分清楚,拿着這些圖,完全能将他們走過的地方走一遍。他交代的很細,每一個他見過的有聯系的接頭人都會畫上一張肖像圖,這種肖像圖簡直跟照片沒什麽區別。
最主要的那個邊境處的山寨,內部地圖,防守情況,都畫的清清楚楚,一邊畫一邊講解,讓幾人如同親眼所見。
“基本上就是這樣的情況,這次蠍子帶來的貨比較多,他好像跟北邊的一個團夥有聯系,那邊的人準備過來了。最晚不過三天他們就交易。具體的情況還不清楚,不過蠍子現在很信任秦墨,他應該能帶着他,有機會會跟你們聯系,如果沒機會你們就跟着cocoa。”
“那只貓能行嗎?”李想挑了挑眉頭。
胡逸晨笑了一下,“放心,這幫人身上都被撒了藥粉,一個月內就算洗澡也不會散掉,出發前我們會想辦法引動那藥粉,cocoa聞到後會尋來。之前它不是找過我一次嗎。”
高明點點頭,“我們會布置好。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會派人守着。”
胡逸晨考慮了一下,點了頭,“行,那你們就找人守在這個位置。”胡逸晨說着快速的在紙上畫了另外一幅圖,這是蠍子家外圍地形圖,他畫的地方是監視器死角,不顯眼,卻又能看到院子裏的情況。“如果緊急情況我會在這個窗戶給你們信息。”
“你們的安全?”高明有些擔心。
“沒關系不到最後攤牌的時候,我們還是安全的。”
胡逸晨出來半個多小時了,為了安全還是要快些回去。反正該說的都說了,只看他們的布置了,抓捕罪犯他們可是專家。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看胡逸晨站了起來,馮先忍不住問了一句。
“什麽?”胡逸晨将茶水喝掉站起身。
“秦墨是從京城被蠍子帶過來的,你是怎麽進入他們內部的?”其實他真的很奇怪,因為胡逸晨沒有交代這個問題。
胡逸晨聽了臉有些紅,不過臉上化的妝掩蓋住的“我可是被他們抓去的。好了時間不短了我要回去了。”雖然他不在意這個問題,可是從他自己嘴裏說出來還是很難為情的。
看着他離開那四個人又坐了一會,“這小子可是個天才。”趙國柱點了點桌子,看着李想将那些資料收了起來“老高咱們商量一下,把人調我們這來怎麽樣?”
高明嗤笑了一下“我難道沒跟你說過嗎?”
“什麽?”
“他不是我們的人。人家現在還是個學生呢。将來可是個大畫家。”
“不會吧?”趙國柱搖了搖頭“真是看不出來,你們注意沒有他一邊說着情況,一邊畫圖,一點都沒差,那麽多信息敘述出來一點猶豫都沒有。一心二用啊。”
“先不管他是不是天才,這件事情必須盡快安排。”馮先一臉嚴肅。
“嗯,走吧。”高明看了一下手表,已經過去五分鐘了,這時候出去沒什麽問題了。
胡逸晨回去繼續爬樹,順着樹進的屋。将窗戶上的鎖鎖好,吹了吹灰塵。基本恢複原樣。
這邊天氣熱,去沖了個涼,就躺下睡了。
秦墨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去衛生間沖去身上的煙味酒味,躺在胡逸晨身邊。
雖然已經很輕了,胡逸晨還是感覺到了,“回來了?”
“嗯,還順利嗎?”
“很順利。”
秦墨親了親他,“睡吧就是這幾日的事了。”
“嗯。等這事了了,咱們在這邊玩幾天吧。”
“好,聽你的。”
這樣又過了兩天,蠍子的下家已經從北邊過來了,不過做這種生意,都要小心謹慎,大家都小心試探,最後定在後日傍晚交貨。地點卻沒有定下來。
到了那日蠍子果然帶着秦墨,胡逸晨被留下來,看管他的還是那兩個人,不過沒有把他關到屋子裏,只要在院子裏還是可以自由行動的。
聽着留守的人給蠍子打電話,胡逸晨的耳朵動了動,蠍子在問家裏情況怎麽樣?有沒有異常?
這邊回答一切都好。胡逸晨笑了一下,然後将自己的素描本,拿了下來,将其中兩張彩色的畫拿了出來,其中一張畫的是森林中的景色,深綠淺綠随着光線深淺不一,另外一張則是一片花海,細看竟然是罂粟花,看着那兩人在門口吃着小菜喝着酒,胡逸晨拿着打火機将兩張畫點燃,顯然這畫燒的不旺,升起一股煙來。
“你在幹什麽?”門口的一人站了起來有些警惕的看着胡逸晨。
“沒什麽讓你們睡一會。”說完笑着往他們那邊扇了扇風。
“你——”那人用手指着他,坐着的那人更是從腰間掏出匕首,可惜已經晚了。
撲通撲通,兩人都倒下了。
胡逸晨憋着氣,走到兩人身邊,用煙再次熏了熏。估計明天之前這兩人都不回醒。熄滅那張紙。
從兩人身上拿出移動電話,胡逸晨快速離開小院。
從校園外面看到兩個看着的便衣,其中一人他認識,是打過交道的小王。
“過十分鐘後再進院子,監視系統在北屋。”
胡逸晨沒有留下,跟着小王一起坐車離開。“隊長他們已經到了指定位置。雙方已經接頭正準備實施抓捕。你不用過去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胡逸晨搖了搖頭。
小王也沒阻止,這次的案子太大了,如果順利的話,這邊整個網絡都會被一網打盡。而且這邊抓捕令一下,那邊就要搗毀山寨。
胡逸晨和小王還沒到地方就聽見槍聲,接着還有爆炸的聲音。
胡逸晨突然臉色一白,肚子裏的蠱蟲動了起來。皺着眉頭調動這幾天好不容易截留的生之力,輸入子蟲,很快那子蟲消停了。
早在被下蠱後,胡逸晨就想過怎麽去控制它,不受母蟲的影響。蠍子的這只蠱蟲不是自己養的,可能是從那個養蠱人的手上弄來的。學的也只是皮毛。
不過這蠱蟲卻是好的,它并不是特別歹毒的東西,甚至對于一些病人來說這是治病的良方。這是胡逸晨研究後發現的,子蟲進入人體內後會不自覺的吸收外界的靈氣,它直接從人的口中進入,外面的軀殼被胃液腐蝕,然後它就會鑽入氣海穴,為了生存,開始吸收外界的靈氣。靈氣入體後一部分被它吸收,一部分在人體經脈流轉。被人體慢慢吸收。所以這種子蠱對人的身體有好處,也是為什麽胡逸晨被下了蠱後容貌精神會發生好的變化,完全是靈氣的關系,這些靈氣進入他的體內極小的一部分被子蠱吸收,一大部分被水月鏡轉化生之力吸收,剩下一些直接進入經脈,被胡逸晨吸收掉。
現在靈氣稀少,但是這一點點的靈氣,就會讓人身體健康長命百歲。所以說子蠱是很好的東西。也許一開始養它的人也是好意。
但是凡是蠱蟲都有好壞兩個方面,能救人也能殺人。母蠱對子蠱有控制權。只要母蠱發動,子蠱就會發作将人體內的靈氣吸走,這種吸收是很致命的,無論對子蠱還是對載體來說。
最終結果是人體內的靈氣被吸光,這人也活不了了。失去載體子蠱也會死去。
這種強烈的手段就算胡逸晨也抵抗不了,不過他需要慶幸的是,蠍子不是個養蠱人,他只是一知半解,他可能是怕蠱蟲反噬,沒将蠱蟲養在陰脈氣血之中,而是養在左手臂的手太陽經,這裏的氣血與母蠱相沖,大大減弱了母蠱的威力。對子蠱的控制力也不強。
那日蠍子借故懲罰他,他就已經知道了,因為他體內的生之力一直在不停的吸收,這對子蠱也有影響,或者說對任何生物來說生之力都是最好的,它是一切生命的起源能量。子蠱就算沒有意識,它也能知道這個載體對它的莫大好處。與回歸母體沒什麽區別。可以這麽說,只要給胡逸晨時間,這個子蠱就會被他拐過來,認他做母體。
所以那日蠍子懲罰他,其實不是很嚴重,更多是裝出來的。可惜時間太短,他不能将子蠱收服。
生之力很有用,在它的包裹下,子蠱幾乎沒有在反抗了。胡逸晨跟小王來到一個倉庫外面,此時整個倉庫都被包圍了,抓捕已經接近尾聲,很多犯罪分子已經被抓捕起來。
胡逸晨在外面看到老三,他的胳膊被打了一槍,老三看到他從警車上下來,看着他的眼神都是陰郁中帶着恨意。如果不是被抓住了,他怕是要上來吃了他的。
胡逸晨沒再看他,原本就是虛與委蛇,對這些人哪怕朝夕相處也不會産生任何感情。
胡逸晨感覺體內一陣輕松,子蠱帶來的不适完全消失了。
“秦墨在哪裏?”胡逸晨看到高明問道。
“在裏面,蠍子身上綁了炸彈。”高明回答他。
“這是誰?”馮先眯着眼睛沒認出來胡逸晨。
“這就是小胡。”高明再次介紹。
馮先驚訝的伸出手“原來你這麽小。”
胡逸晨笑了一下,然後就收回來“我進去一下。”
“不行太危險了。”趙國柱從前面撤出來,聽見他的話反對。
“這段日子我對蠍子還是了解的,他以為我已經死了,也許我過去能有效果。”
聽見胡逸晨的解釋,幾個領隊商量了一下,最終同意試一試,蠍子身上的炸藥很多,如果引爆造成影響巨大。
胡逸晨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慢慢的走進倉庫,此時倉庫裏只有秦墨和蠍子,不過很多狙擊手正瞄準這裏,外面的警察通過鏡頭也看到裏面情況。
胡逸晨進入倉庫,明顯的蠍子愣了一下,然後瘋狂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原來你也是卧底,這算不算是為了事業獻身——你被他壓在身下的時候什麽感覺?”蠍子的左胳膊流着血,他的手從肘部砍斷,掉下來的部分已經漆黑成為幹屍一樣。
蠍子可能知道外面不少人看着,開始說一些不好聽的話,刺激着胡逸晨和秦墨。
胡逸晨眯着眼睛走到秦墨身邊,笑着面對蠍子,對他的話根本不在意。
秦墨沒說什麽,只是伸手摟着胡逸晨。看着蠍子就好像看着一個死人。
蠍子罵了一會停下來,因為失血過多,臉色有些蒼白,眼中突然出現一絲瘋狂,他知道自己沒活路了,既然這樣幹脆拉兩個墊背的。
想到這裏大拇指一動就要按下引爆器的開關,只是大腦的命令不好使了,手指木木的竟然不能用了。
“怎麽會?”蠍子話也說不出來。
秦墨松開胡逸晨笑着走上前去,只見一條碧綠色的小蛇從蠍子身上爬了下來,“爸爸這人好臭。嘶嘶,小青要刷牙。”
秦墨笑了一下伸出手,讓小青爬了上來。其實剛才胡逸晨的出現就是為了吸引蠍子的注意力,讓小青從後面小心的接近。小青有兩個毒囊,這還是年前發現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變異。這兩個毒囊裏的毒素是不一樣的,其中一個毒囊是劇毒,只要一滴,就能毒死一頭大象。對于人來說就是見血封侯。另外一個毒素裏面的毒是神經性毒素因為麻痹性作用被咬的時候人幾乎感覺不到,迅速侵蝕,全身僵硬,一根手指都動不了,而且這樣的狀态下人還是清醒的。
蠍子是個亡命徒,他不會輕易妥協,如果察覺無法逃脫,他就會做出瘋狂的事情來,所以秦墨不敢輕舉妄動。正好胡逸晨過來,蠍子剛才催動蠱蟲想殺死胡逸晨,結果看到他好好的活着,加上胡逸晨跟秦墨一樣是卧底,他肯定會發作,事實也是如此,他希望用語言攻擊他們,也想讓外面的警察聽聽,給兩人制造麻煩。在這樣激動的情況下不會發現身後游來一條蛇。
果然他們成功了,至于他那些難聽的話,呵呵,對于相愛的兩個人完全沒有影響,更何況周圍那些人他們又不認識,知道了又怎麽樣。既然決定在一起,就不會在意那些。